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
涫祷故桥巫拍芑厝サ摹?br /> “这帮家伙虽然不识大体、顽冥不化,但……唉,再说,在一起同甘共苦了那么多年,平时一个槽扒食的伙伴,末将也下不去那个手。
所以,末将就厚着脸皮斗胆向镇督求情,求您放他们吧。反正也不多,就那么十来个军官,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也碍不了什么事。”
孟聚听着缓缓点头,他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身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地平线上,一轮皎洁的圆月正在升起。
良久,孟聚才转过身来,沉声道:“李帅,其实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想,我们即使把他们强留下来也没用。如果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强留下来,心有怨恨,反而事事给我们捣乱,甚至暗中与边军勾结,那我们的损失不是更大?”
“镇督英明,正是如此!”
“所以,我的意见是,赤眉旅暂留城外,今晚我们就不在营外设岗哨和巡查了。只在武库和辎重那边留下警卫。想走的人,今晚我们就给他们机会。军官也罢,士兵也罢,只要想走的,都可以离开——你们觉得,怎么样?”
对于孟聚的想法,齐鹏和李赤眉都甚是赞同,齐声赞叹孟镇督仁义过人——相比于同时代那些强征民壮、驱民冲阵的那些大小军阀,孟聚的做法简直仁慈到了自杀的地步。
而李赤眉更是心中愧疚,他以为,这是孟镇督体恤自己的为难,特意帮自己周全了兄弟之情。他在心中暗暗感激,发誓定要奋战,以报答孟聚的这番恩情。
听着他们夸奖,孟聚只是淡淡一笑。他说:“过完两天,那些有异心的人估计也走得差不多了,然后我们再把赤眉旅调进城里。”他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那时候,估计金吾卫的增援兵马也该抵达了,就算出了乱子,也不怕了。
……
五月七日黄昏时候,也就是孟聚夺取金城之后的第三天,一路金吾卫的增援兵马终于抵达金城。事先已经得了通知,孟聚领着众部下出城迎接从行营过来的援军。
这次增援金城的部队兵马规模很大,足有四个旅,一万六千多人的步骑兵和六百多名铠斗士。孟聚事先已经得到消息了,这支增援部队是仓猝组建的,一部分是来自苦塘镇,原来金城驻军的残兵,一部分则是新调来的洛京兵马。
率领这支增援兵马的统帅是原舒州都督、原金城统帅、御史大夫乔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在城门处,孟聚与他进行了简单的会晤,担任介绍人的是随军一同过来的马贵马公公。
见面时候,乔都督一直在打量着孟聚,目光很是怪异。孟聚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还以为脸上有脏东西呢,把脸摸了又摸,却没发现异样。
最后,孟聚干脆直接问:“乔都督,你这么看着……我脸上可是有不对吗?”
“啊,没有,没有!”乔都督连忙收回了目光,神色有些慌张:“久闻孟将军的名声了,没想到镇督您这么年轻。孟镇督,本镇听说,镇督大人只带了二百多人,就击垮了整整一路的边军兵马,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托皇上洪福、将士效死,末将侥幸胜出了。”
“本镇还听说,金城之战中,镇督大人跃上了三丈的城头,孤身一人斩杀边军兵马无数,城头血流成河,终得夺城——这该不会是真的吧?他们都说,镇督大人是飞上去的?”
说话的时候,乔镇督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始终不敢抬头与孟聚对视,仿佛他是再跟自己的影子对话似的,孟聚听得很是吃力。
“那是以讹传讹了。金城战中,末将确实当先登城了,但是并没杀多少人——好像只斩了三个人,眼看抵抗无益,守军就投降了。”
乔都督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孟聚,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可以听得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本镇还听说,镇督以二百人之力,硬生生地逼降了李赤眉整整一旅兵马三千多人?”
“这件事,末将不敢偷天之功。李帅仰慕吾皇威德,弃暗投明,我也是顺水推舟,给了赤眉旅兵马一个机会罢了。”
孟聚说得很谦逊,但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聪明人,都知道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李赤眉号称边军第一名将,在边军之中是红得发紫的人物。这样的英雄豪杰,倘若不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谁愿意当降将啊?孟聚这样说,多半还是给李赤眉留面子罢了。
乔都督偷眼瞅了瞅孟聚,一个念头忽然闯入他脑海:眼前这年青人,他该不是常人吧?
两百多人打垮了一万多人的整路边军精锐兵马,穿着斗铠跃上了三四丈高的城墙,孤身逼降了整城守军,随后又逼降了十倍于兵马的北疆第一名将——这样的人物,是陆地神仙还是罗汉下凡?
想到这里,他对孟聚的态度更加恭谨了,腰弯得更低了,那态度,浑然不像对待一个部属将领,倒像是在接待长官上司。
这时,在场的还有马贵公公、胡庸管领等一众官员,但没人笑话乔都督——很显然,有着同样想法的并不止他一人。往常,这些人跟孟聚都是说笑不禁的,但这次见面,他们显得拘谨又恭敬,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孟聚了。
孟聚察觉了异状:“大家都这么安静?几天没见,老子莫非脸上长花了?”
马公公小心翼翼地偷望孟聚一眼,飞快地又低下头来:“镇督武勇,震烁古今,惊骇中外——镇督,您是天上的武星下凡,吾等实在不敢正目以视。”
孟聚哭笑不得,他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呢,只听“啪啪啪”几声,有人鼓掌道:“公公说得没错,孟大人的武勇战绩,追溯古今,我想来想去,怕也只有当年的开国天武堪能比拟吧。”
孟聚微微蹙眉,他在慕容家的阵营中,被拿来跟当年的天武帝相比,这是件很忌讳的事——或许部下们也有这样的想法,但这王八蛋这么不懂事地公开地说出来,这是想害死老子吗?
孟聚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声音还带着青春期的稚气。这青年身材颀长,肤色白皙,眉目俊朗,穿着一身金吾卫军袍,那料子却是用明光绸做的,头上的发髻绑得甚是整齐。经历了长途跋涉,军官们都是灰头灰脑、风尘仆仆的,唯有这青年却像是刚从自家书斋走出来一般,一张玉脸上半点尘埃不沾,玉树临风,好不俊逸。人未走近,一阵脂粉香风已是扑鼻而来。
孟聚上下打量着他:“你谁啊?我大魏开国圣君的尊号,也是你随便说的?”
没想到孟聚会这么不客气,那青年一下子愣住了,马贵公公急忙上前解围:“孟将军,这位是陛下的三皇子,慕容南皇子殿下,请您休得无礼。”
孟聚又瞅瞅眼前的少年,眼前这小白脸就是慕容毅的弟弟,争嫡的对手?难怪他眉目间有着慕容毅的几分神韵,不过他的气质更斯文、更柔弱,肤色白皙得像是精挑细琢的瓷器。相比之下,慕容毅肤色更黑,显得太粗莽了。
听说在夺嫡战中,慕容毅老兄被这小白脸逼得很狼狈?不过,这小白脸气势很弱,看上去完全没压力嘛!
“原来是皇子殿下,孟某是来自边荒的莽夫,不识殿下真容,方才失礼了。”
还没等慕容南,孟聚已经板着脸冲着马贵吆喝了:“马公公,皇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好好在行营呆着,跑到前线来,万一被箭石损伤了,这罪过是你担还是我担?”
马贵被骂得懵了,他眨巴着眼睛,望望孟聚,又望望三皇子,小心翼翼地说:“镇督您误会了,慕容南不是偷跑出来的,这是经陛下允许的。镇督,慕容南殿下是担任乔都督的监军大使过来的。”
“监军?”
孟聚望望慕容南,再次拱拱手:“监军大人,末将失礼了。话说了,咱们东平陵卫这么辛苦,不知监军大人可有些说法不?”
兵马粮草补给、叙功、奖赏等职责都是监军的职责范畴,但对方刚刚抵达,立足未稳就吵着要犒赏,孟聚未免也有点欺负人的嫌疑了。
好在慕容南看起来脾气甚好,也未见恼怒,笑吟吟地说:“镇督不愧是猛将,直爽坦率,这样的性子我很喜欢。镇督此番的功劳,父皇已经知晓了。因为功劳太大了,最终如何赏赐,父皇还需与阁臣们进一步商议。但父皇体恤将士们的辛苦,已经吩咐我先带赏银犒劳大家了。”
孟聚轻哼一声,心想这还差不多。眼前这家伙是轩文科的外甥,慕容毅的对头,孟聚也没兴趣跟他敷衍:“乔都督,你是本城的镇守官,孟某已经吩咐部下移防了,都督不妨就派遣人手前去接管吧。”
那乔都督也是老狐狸,看着气氛不对,抱拳行礼,很爽快地告辞而去。
慕容南站在原地,温和地说:“孟镇督,我初来乍到,又没经验,一应事务都得倚仗您安排了,还请镇督多多照顾才是。”
“公子言重了。承蒙您看得起,末将定然尽心效劳。南公子,您远来辛苦了,请入城歇息吧。军情详务,接风宴时候末将再向您详细禀报便是。”
看着孟聚一脸不耐烦,显然是在言不由衷,慕容南也不着恼,反而凑近了身,一阵脂粉香风直扑孟聚鼻端,他不动声色地站开两步:“公子?”
“孟镇督,您武勇盖世,我实在仰慕,很盼着与您交个朋友。舅舅先前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我愿替他赔罪了——镇督,我们两家其实是自己人来着,先前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孟聚瞅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莫不是在路上颠晕脑袋了吧?看着自己能打,想拉拢自己,这倒不是啥稀奇事。但是汉人军将出身,跟你这个鲜卑皇族说得上自己人?
“公子开玩笑了,你我初次见面,说自己人……末将实在担当不起啊。哦,差点忘了,末将跟令兄倒是生死之交来着,莫非所说自家人,就是指这个吗?这个,倒确实也算一份交情啊!”
孟聚软硬不吃,但慕容南的涵养甚好,不显丝毫羞恼,反而温和地笑道:“这事,镇督就真有所不知了——镇督,我听说,您与洛京叶家颇有渊源,您当年就是出自叶家门下的吧?”
孟聚一愣,他缓缓点头:“洛京叶家,确实对我有恩。”
“呵呵,这就对了,大家其实是一家人来着嘛!”慕容南如释重负,他说:“临来之前,我岳丈叶公爷托我向镇督您问候,并托我带一封信函转交镇督。公爷的意思是,先前的误会是小事来着……”
“等下!”孟聚捉住了慕容南的手腕,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变得沙哑又低沉,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刚才,你管叶剑心叫什么?”
慕容南的手腕像是被一只铁钳夹住,他经受不住,吃疼叫出声来:“镇督,放手,快放手……父皇已为我与叶家定了婚约,我即将迎娶叶家独女叶梓君小姐,所以叶公爷是我岳丈啊……镇督,你快放手啊!疼死我了!”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二百四十五节 杀机
接下来,慕容南还说了些什么,孟聚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看到对方的嘴唇在蠕动着,发出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声音组合。至于自己如何应答,又是怎么把慕容南给打发走的——事后,孟聚回忆起那段谈话,记忆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当孟聚恢复意识的时候,慕容南已经离开了,他被一群喜气洋洋的人围住了,耳边传来了吱吱喳喳的话语:
“……那晚咱家就看出来了,镇督料敌机先,边军那边早巳落入镇督预料中,这趟出击,准是大胜!咱家那时就琢磨着,该跟着镇督去混一份军功的,可惜镇督不肯捎带上咱家……”
“马公公,我们记得你那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唉哟唉哟,孟镇督,咱家这趟被你害惨了啊……’哈哈,公公,你当时有没有哭鼻子吧?”
马公公得意洋洋,浑然不在意众人的调侃:“老胡,你别说咱家了,你那时吓得也是够呛,比咱家可是好不到哪去!
不过,镇督,你立的这趟功也太大了,连陛下都不知该怎么赏赐你了。要按咱家看,这么大的功劳,封个公爵不知道够不够,但一个候爵那是绰绰有余了……啊,镇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
孟聚抹了一把脸,感觉像是摸在面具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沙哑着嗓子应道:“没事,我还好!”
孟聚脸色不对,部属们都看出了异样,胡管领瞅瞅慕容南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孟聚的脸色,眼中隐露忧色——孟镇督方才跟南公子在这边嘀嘀咕咕一阵,回来时候脸色这么难看,他该不会被南公子拉拢了吧?
胡管领将孟聚拉到了没人的地方,低声道:“镇督,可是方才南公子跟您说什么了?”
“没什么。胡管领,那晚你们回去之后,可知道轩文科的消息?”
“镇督,您那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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