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
围的那些树也不让它倒。”
“就算它自己想倒,周围的那些树也不让它倒?”格伦特喃喃着,脑海中像是一道惊雷闪过,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不清晰。
“你不是问我该怎么筹集资金么?我送你八个字。”
格伦特停步,仔细听着。
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听到回答。再过了许久,他才试探性地低声问道:“爷爷?”
“明天早上,你过来告诉我,这八个字是什么。”
“如果你说对了,家族的力量,在这件事上,将任由你支配。”
11-14、起向钱塘江上望
更新时间2009…7…18 19:52:27 字数:2339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伊妮亚有点心神失守的感觉。当然这心不是‘芳心’。这只是一位神灵在最为骇人不过的事件面前,所受到的巨大冲击。如果将唐远和伊妮亚易地而处,或许唐远也会这样。
成为神,相比起凡人来说,只不过是力量大了一些、精神力高了一些,然后摆脱了身体对心灵的束缚,不再为生老病死、寒暑饥饿所苦,再有就是心灵强大了些,但也就是这些罢了,并不代表着就从此没有了悲哀喜怒。
在许多事情面前,神一样会心神失守。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这是伊妮亚当下惟一的感觉。
身边的这个人,他的成神之誓尚在这个空间中回荡,而他却已经径超直上,将天地之间的所有存在,远远地甩在身后。
——
凡天地众生,行我道者,必为我佑;
凡天地神明,友我者,必为我友;
凡天地领域,有神明居者,我当回避;
凡众生领域,有神明佑者,我当回避;
凡天地众生领域,于我行道上,有更合于天地规则之神明行来者,我当回避。
此誓,出于我口,系于我身。诸天诸神明共鉴之。
——
下界每一位有潜力的晋升者,都是上界重点关注的对象。想及在神界,各方面对唐远这位新神的普遍看法,伊妮亚直是汗颜,甚至是苦笑。
‘凡天地众生领域,于我行道上,有更合于天地规则之神明行来者,我当回避。’说的真是好听啊,可是,天地之间,还有谁有那个能力能让你回避呢?
唐远并没有安慰伊妮亚。说句不客气地话,他还没有这资格来安慰她,人家好歹还是主神呢。别的不说,现在双方要是玩真人pk的话,落败的,多半不是伊妮亚,而是他。
当然,说落败夸张了点,晋入本源的最大好处,就是有了最大的靠山,面对任何对手,都有了先立于不败之地的资本。
俗白点地讲,就是在行政级别上,他唐远目前充其量只是个‘小处’,而伊妮亚,怎么说也都算是省级副省级的。这之间,还隔了三四个等级呢。只不过,他这位七品小县令,上达天听。
当然,就算同是晋入本源者,相互之间的差别也很大。而唐远,可能就是那个级别中最‘新嫩’的那一种了。相比起一些绝对的大佬级人物、一些超级的实力派人物、一些超变态的狂人级人物,他就是个雏。当然,目前为止,除了智脑之外,他还没有遇上其它同源的存在。
在这个小小的被智脑称为是‘43级空间L层子空间’中,就算是核心位面的大佬级存在,也有点不够看了。这非关实力,而只是,他已踏入终极境。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譬如登高山,当站在高处,那遮天蔽日的浮云,也就成了脚下的风景,不再是遮蔽,而变成了衬托。相比起那些站在低处就可以析解浮云者,相比起那些站在山腰间就可以洞彻浮云者,他唐远,用了一种最为取巧的方法,凌虚直过。
“殿下,前面是我设置的一些小玩意儿,殿下不妨移驾一观。”唐远再次伸手延请,将伊妮亚引入了大厅后面,那里,便是他所布下的‘小罗天幻境’。
‘罗天’这个词,同样是来源于对华夏的追忆。而之所以叫‘小罗天’而不是‘大罗天’,倒不是出于谦虚,而是在真正的大罗天面前,它也就是根豆芽菜儿。
真正的大罗天,那是智脑将他送入的‘鉴天镜’,或者更准确地说,‘鉴天境’。
人家那是以大道为蓝本,天地作舞台。而他所布下的这个,只是于天人感应之道,略有所得罢了,双方不在一个层次上。
前者是大海,而他的这个,只是一滴水。
不过……
就像异世红尘中有一句话说的那样,一滴水,却也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芒。
“这是……”看着前方不远近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的青石阶梯,伊妮亚带着凝重地问。知道了身边人的分量之后,在任何一个方面,她也不敢自矜。
“这是我对大道的一些感悟,藉切入本源之机,还原成了此处的这个建筑。”唐远淡淡说道,其实,他这句话中的‘切入本源’一句,已经算得上是披露天机了。
什么是本源?又如何切入本源?言语虽简,却已是大道要旨所在。
而事实也是,在这方面,他对伊妮亚并无半点保留。
☆☆☆
千崖爽气已平分,万里青天碾玉轮。起向钱塘江上望,相逢都是广寒人。
看着伊妮亚一阶一阶拾级而上,唐远忽地便想到了这首诗。
同是大道中生,同在大道中行。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
这句话,张爱玲用来形容情缘。
然而在情缘之外,在那‘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有花盛开。
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崖疆。潴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天人交错,岁月悠悠。
无穷的景象,在唐远的心识中流过。
晋入了本源,对于他来说,也就不再有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晋入了本源,红尘之中,红尘之外,天地之间,天地之外,也就让他有了与无穷美好并肩而行的机会。
不必逞一己之技,不必挟大道之能,只是看着,只是欣赏着。
在那‘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又该有多少在春风的摇曳中绽放的花?有多少在夏夜的星空中闪烁的星?有多少在秋窗的梧桐下滴落的雨?有多少在寒冬的小火炉边微温的酒?
朝拾情怀临北海,晚邀明月上碧空。身居蓬莱千尺外,心在红尘万丈中。
尽拾朝华,尽挹美好。
这其中,有几多美丽,有几多哀愁?有几多壮烈,有几多激越?有几许可书,有几许可记?有几许刻骨,有几许铭心?有几番在尘中流转的情怀,有几番在叶间翩然的故事?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唐远的心情,莫名柔软。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身退之后,方得闲情。自人至神,中间的这些年华,终是有许多放不下的牵挂,有许多需要去做的事情。
那么,从现在开始吧。
这段日子里,唐远一直沉浸在本源心识中,进行着大道诸体系的推演。而在心底深处,同样于本源心识中蕴酿的情怀,时隔多日,终于如一轮皎洁的月,冉冉升起于唐远的心海之中。
11-28、何须以剑惊天下
更新时间2009…7…18 19:59:26 字数:2633
被罗恩伯爵称为‘陛下二十五年’的这一年,是神佑大陆3354年。这个时候,七星城权力中心的成立,已经有五年。而亚当斯、格伦特等,也都已经是二十一二岁的翩翩少年。
五年,可以有太多太多的改变。
五年,对于一棵老树来说,也许,只是树叶落了又生、生了又落,如是轮回几番而已。但是对于一棵新生的树来说,已经足够它从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苗,成长为可以照荫一方的大树。
由于过早地晋入了魔导士的境界,身体经过四系元素的渗透、改造已是大成,再不会仅仅由于岁月的些微侵蚀而改变容颜,所以,现在的亚当斯,看起来,依然可悲地停留在了十六岁之时的样貌。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是如此,四十七人组中,好多人都是如此,他们的样貌,将永远停留在这个形象上,再也不会改变。除非有一天,他们可以突破大魔导师的境界,臻入圣阶。
而这个原因,已经成为了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原因之一。
‘老师为什么没有说,过早地晋入魔导士,还会有这么个后遗症?’有同学半真不假地这样抱怨着。如果刻薄地说,这根本就是惹人厌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若客观地讲,考虑到他们正值青春华年,极希望自己是一副很有担当很有英气的大人架式的话,便大略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这样说的,会是阿瑟,会是克里奥,但不会是格伦特,也不会是亚当斯。
格伦特或许偶尔心里会闪过这样的念头,但肯定一闪即过,然后淡淡一笑。而至于亚当斯,他的心境,已经早已远远超越了这些。
是超越,而不是超脱。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其实老师早有讲过,只不过亚当斯直到最近才懂。
超脱只是有条件去脱离,但是并没有去堪破那个境界,或者,根本就不曾有深入过那个境界。
就如同小的时候,童稚的眼,会看花开花落,会看蚁来蚁去。
他们或许可以在树底下静静地一坐就是大半晌,只为看树上的叶子落下时在空中展现出的那种种无法言说的奥妙。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奥妙’,他们只会觉得那姿态,很美。或许,更进一步地说,什么是‘美’,他们也都未必知道。他们只知道,那‘很好玩’。
他们或许也可以陪着蚂蚁,看它们为一点小小的面包屑而争斗的热火朝天,然后在一边上为看中的那一只加油。他们会担心它们那么小,走路那么不小心,要是被大人一脚踏死了怎么办?它们的家建在地里,下雨的时候,万一要是被淹了怎么办?冬天的时候天那么冷,它们没有衣服穿,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童稚的天空,真是无比的复杂,然而却又那么地纯净到近乎于透明。
然后,开始长大。
透明的境界,开始变得浑浊。
曾经深深吸引过他们的那些简单中的奥妙、奥妙中的简单,开始逐渐远离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再也无暇顾及。因为,他们有许许多多需要去做的‘事’。
然而,做什么‘事’呢?
追根究底,也不过就是一些只能尘封于岁月之中的琐屑罢了。
然后,当岁月渐渐滑过,或者说划过,在他们身上划出一道道的刻痕,当他们的眸子经历了风风雨雨,开始深邃到拥有了和童稚之时一样的纯净,生命之初时曾经那么热烈地装点过他们生命的那些奥妙,便又重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到底是天真,还是深邃到一定程度之后才有的返璞归真?
谁又能说的清楚!
童时的抛弃,晚间的拾取,谁错过了谁,无从知晓,也无须知晓。然而,两者之间,终只是蜻蜓点水淡淡缘罢了。双方不曾深入,或许曾经深入,然后,终是舍弃。
师言,这便是超脱。
脱者,卸下罢了。轻轻松松,这茫茫世间,又有谁人不可?
然而,正如老师所言的那样,人来到这个世间,为的,终也只不过是成就些什么。这成就,非为增,非为减。不是为了学到些什么,也不是为了卸下些什么,而只是为了,走过一段历程,经历过一段境界。
道鲜花美,赞鲜花娇,为花建房,为花蘸墨,纵言语生花,墨中生花,建房的艺术生花,又能如何?这些统统,终是外设。
我若是花,我便知花。
又何需言,何需赞,何须照料,何须于相对处默默情生?
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所谓知者,我即是花,花亦是我,尘间之花,亦是心间一瓣,如此,亦何须万般外在的装点?
若是不知,与花种种,便止是学问,藏于脑中书架,与已灵魂,终是无关。
不必千山万水踏遍,不必世上种种习遍。
师又有言,一花已是一世界。
花瓣开合,便是世事流转。花落花开,便是世界轮回。
知花之所以开,知花之所以谢,如此,便是造诣,便是旨趣。纵知身亦如花,有朝一日,终须谢去,亦不须悲,亦不须泣。
我已悉明,复有何哀?有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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