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
这样的小册子,现在,他们参加集训的那些人,已是人手一本,随身必备。
“吁。”静静看完了那个小册子,老人脸上泛起一种奇怪的神色:“格伦特,我没有想到,你能够把这种训练坚持下来。你终究是我们家族的孩子。”
“以我们家族这许多年所拓展下来的资本,就算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已足可让你舒舒服服、富贵荣华地过一辈子。家族并不缺少你一个人。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上进的觉悟,那么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希望你记住,那就是,就算在天堂,也是有打杂的。”
“你的国家是什么,你的家族是什么,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几个伯伯都比你父亲年长,却得听你父亲的原因。”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尽量争取成为那个人的弟子,当然,这要看你的造化了。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对他保持足够的尊敬。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孙儿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
“是。爷爷,父亲,孩儿告退。”
“爸,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对那位老师很是推崇?对他们的那位院长,你好像也没有这么评价过。”格伦特走后,雷蒙轻轻问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你还年轻,对许多事情,还缺乏一种超乎本能的敏感。我们,和那位院长先生,都是一样的人,大家只不过是走的方向不一样罢了。”
“而那个孩子,他,不是凡人。”
“啊?”雷蒙吓了一跳,他轻轻用手指了指天上,不自觉地压低了语气:“爸,你是说?”
老人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有些人,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要卷起一翻风雨,开出一片天地的。”
第十章 虽非在高处,一望已平川
更新时间2007…9…21 19:38:00 字数:2217
“废柴,听说你们参加了什么集训,怎么样,有没有变得不那么废了?”中午,在学院的食堂,先一步吃完了饭,安德鲁问坐在他旁边不远的垃圾四人组。
亚当斯嘴角扯出一丝莫名淡然的微笑,并不理会。仅仅才过了六天,他已经感觉好像过了六百年。这种在往日只会让他感到黯然神伤的话语,现在听来已经完全是无动于衷。
不是表面上的无动于衷,而是,心底已经再不会因为这种言语而泛起哪怕是一丝的微澜。
这六天,对于他们一干人来说,或者,至少对于他亚当斯来说,确确实实地是改天换命的六天。
他也不知道小老师究竟在他们身上施加了什么魔法,只是六天过后,不,准确地说,是从参加集训的第三天过后,这天,这地,便再也不一样了。
那天,雪夜冥想,而当他清晨从一种奇特的状态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以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姿势与旋律,悠然飘旋着落地。
四周一片静寂,雪落无声。而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像都被一种莫名的旋律隔绝在外。那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只有雪花,只有那种静谧的律动。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时光翻飞,记忆翻飞,然后,片片记忆与流年的片断,像雪花一样,渐渐在心头落定、融化,然后沉淀,无痕。
不知道怔然了多久,当他略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伸了出去,捕捉了一片舞动的精灵。
从那片雪花中,他看到了一种澄澈的空灵。
那是他眼眸里的世界。
……
“哥哥现在一人可以挑你十个。”阿瑟邪邪一笑,回应着安德鲁的话。同为垃圾中人,这种对话方式,大家是相当熟稔了,有来有去,其乐融融。
顺便说一下,安德鲁是九班的小胖子,唔,只是略有点胖,和雷多一对比,他可逊色多了。
“垃圾,你不是说真的吧?”安德鲁顺手拎起坐在阿瑟对面的一小子,移坐了过来。垃圾的心思,也只有垃圾才能真正明白。
在异世界,曾有一个疯子说过这样一句颇为恶毒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四十岁就已经死了,却到七十岁才埋葬的人。
当一个庸人的生命,已经进行到再也无法有任何大的作为的时候,他也就是彻底地废了。而一个年轻人,就算再废,也大多还或多或少地有着梦想。
安德鲁也不例外。十班的那些小子,现在看起来好像还真的不一样了啊。
“小子,谁叫你不那么废,被分在了九班,嘿嘿,叫你往日还敢笑老子,现在哭吧。”
其实,认真地说,九班和十班,还真不好说哪一班更废,反正在所有老师和其它班学生眼里,它们是不分彼此的。毕竟,都是垃圾嘛,一样的货色,有什么好分的。
“嘿嘿,小弟往日那是有眼无珠。呃,色哥,阿色大人,能不能给小弟说说,你们集训的具体情况?”
“那我这顿饭?”
“我请我请。”
“唉,好久没到皇天享受一把了,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啊?”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德鲁心中大骂,嘴里却毫不迟疑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操,老子下个月每天只吃一顿饭,行了吧?”
“行,就等你这句话。”雷多大哥从旁边拍了拍安德鲁小弟。
“我们的训练啊,其实很简单。”嘴里轻巧地说道,阿瑟身上却是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那真不是人能过的日子。可是,小老师都说了今天休息一天了,为什么我早上还要自动出去跑一圈呢,真是犯贱啊,还有其他参加集训的许多人,居然好像也是一样的犯贱,“也就是跑跑步,站站桩。”
“跑跑步?站站桩?”
“我们学院后面有一条小路,每天顺着那条小路跑上三圈。”
“操,我们是魔法师,不是剑士,跑什么步,跑步有什么用。算了,跑步老子也会,再说,什么是站桩?”
“呵呵,跑步你会,可是一天跑上六十公里你是不会的。”克里奥从旁边凉凉地插话。
“你们都能,老子当然也,”安德鲁顺着往日正常的说话方式回应,只是刚说到一半,他的舌头卡住了:“什么,你是说,一天六十公里?”
“嘿嘿。”
“我操,怎么可能,就你们?”
“当然不止是我们,还有小老师喽。”
“那个小,”安德鲁想说小屁孩的,被对面那几双要杀人的眼光给瞪得吞了回去:“他又不是神。”
亚当斯微微扯动了下嘴角。神,神是什么东西?
“反正就是那样喽。每天六十公里跑步。然后,学院后面有一片木桩,每天在上面站六个小时。就这样了。”
“跑步,站木桩?我靠,这世界什么时候大变样了,魔法师还能这样玩?”
“呵呵,胖子,我以我的人品发誓,很好玩的。”
我靠,如果你这种色狼都有人品的话,那我家的小狗还是创世神呢,“你们不是蒙我吧。”
“兄弟,色狼没有骗你,他说的都是真的。具体的过程是这样的,早上起来跑步,跑完了吃饭,吃完了饭站桩,站桩完了吃饭,然后再跑步,再站桩,然后吃饭,吃完了,再跑步。最后,晚上不睡觉,冥想。”
“我靠,你们这几天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光是听着,安德鲁已经头皮发麻了。
“有空试试看吧,也许会有点用的。”一直没说话的亚当斯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站桩了。”
“亚当斯,你小子,不是吧?小老师说是让我们休息一天的。”
“站桩也是休息。”
第十一章 裁云度月手
更新时间2007…9…22 21:06:00 字数:2191
洁白的云彩像大朵大朵的棉花糖,软绵绵地飘浮在天际。金色的太阳从云彩温柔的包围中懒懒地洒下微熏的阳光。
假山旁轻舞的少女,正如异世界的一位贵族才子所云: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飘然似梦,淡然若仙。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仙子,那么,就是天使了。只不过,天使穿着这个世界以前绝对没有见过的怪异款式的衣服。
唐远的心神沉浸在那美好的意境中,拿笔的手却是不停挥动,在画板上不断地划上如鬼斧神工般的几笔。
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摄影机。可是,有摄影机的时代,又何曾会有这样的钟灵毓秀的女子?
唐远不得不说,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对这个女孩的感觉,很好很好。当然,这种感觉只是类似于一个父亲看着小女儿的心情。
男性和女性,在许多时候,对于“爱”的定义是不同的。
女性很容易因恩生爱,所以有恩恩爱爱,有一夜夫妻百日恩,而男性则很容易因怜生爱,因此有所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有所谓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眼前的少女,美丽、聪明、大方、执着,更重要的是,那似乎集天地之有于一身的灵气。只不过,才是十四五岁的少女,眸中却已时时闪过一种远不符合其年龄的忧郁。
当然,许多时候,那种忧郁,被隐藏的很好。同样地,当然,在一个算是过来人的眼中,在一个似乎已经莫名其妙地把精神渗透入周围空间的四系魔法元素的人眼中,仍然是再明显不过。
因此,那种浅笑之下的忧郁,很是让唐远禁不住产生一种想呵护的感觉。
“好了,莲娜,大功告成。”唐远低头看了看画板,嘴角微微泛出些苦笑。
怎么渐渐地,好像有些变成非人的感觉了呢?画画,我以前不会的啊。
在前世,虽然许多时候被人称为是英才,可是他自己明白,就算按社会的标准划分,他可以勉力地被称为英才,那也大半得归功于他的努力,而不是天份。换句话说,他实在算不上是天才的。
什么叫天才?用来形容天才的一个最标准的形容词,那就叫:才华横溢。
然而他从来也没感觉到才华横溢是什么样子,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左支右拙,虽然,许多时候,他左支右拙下的成果被人称之为左右逢源。
可是,现在?
就在今天早上,象棋对弈的时候,他轻轻松松地斩苏菲于马下,然后,对弈五盘,最终斩洛德老头于马下!
下棋的时候,他的脑中再也无法形成清晰的判断。思考过程中,始终如雾里看花,隐隐绰绰。起初他以为是不是那次莫名其妙地昏迷中把大脑给烧坏了,可是,就在那胡乱的挥洒中——
苏菲失误连连,老洛德左右举棋不定。最终,双双惨败!
是的,惨败。唐远以前以为,在这种棋中,他们是不可能败的。可是,他们怎么一直就下些莫名其妙的昏招呢?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早上的对弈中,苏菲和老洛德这对师徒一起体会了许久许久都没体会过的或者干脆地说,从来也没有体会过的一种情绪,那种情绪,叫做绝望。
那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却面对着恍如水银泻地般地攻击的一种绝望。
攻,没有对象。
守,没有办法。
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慢慢地吞食,一种既明晰如缕,又莫知所由的吞食。
……
“这,这画的是我吗?”芙莲娜跑了过来,接过唐远手中的画板,看了过后,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画不多,只有三张。
第一张,是素描。只淡淡几笔的勾画,那目似秋水,眉如远山的形容,却已是尽拓纸上。
第二张,是一个宫装女子,轻舒广袖于晚云皓月间。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繁华背后,画中女子轻轻浅笑间那一抹不经意的落寞,直能让天地为之动容。
第三张,一少女临风而立,而她的脚下,正是十里荷花菡萏初。那一抹盈盈的姿态,若欲乘风,若不胜风。
“当然是你,不然你还以为我是画的哪只阿猫阿狗?”唐远懒懒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小师叔,这,这是什么花?好像有些不一样?”芙莲娜指着第三幅图片中的花儿问道。
“这个啊,它叫莲花。”
“莲花?”
“是啊,莲花,又叫芙蓉。”
芙莲娜小脸蛋红了红,显是想到了她的名字,“小师叔,这些画,送给我好不好?”
“呵呵,傻丫头,画你,当然就是你的。”那一抹眼中的宠溺,让芙莲娜微微失神。
“谢谢小师叔。”芙莲娜喜滋滋地把画板合上。
这画画的技能,其实是从魔法施展的精神力构造图延展来的。在潜心研究四系魔法精神力构造图构成差异的那些日子里,他时时会于纸上或地上绘出图形的某些部分,而当然地,因为魔法施展要求的关系,他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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