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
“唐,那你具体的打算是什么?”伊妮亚问道。对身边的这个人,在许多方面,她都是极为敬服的。在伊妮亚的心中,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和眼前的人相比。
“评价一个社会制度的优劣,就是看它失去了力量的压制之后,它会不会瞬间分崩离析。维持一种制度,需要额外的附加力量越少的,越是比较合理。所以我目前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仅属于少数人的超凡力量,从群体的权力把柄中解离出来。”
“唐,那你的意思是?”伊妮亚很是有点吃惊了。她这样问,并不是因为不明白唐远刚才所说的意思。相反,她正是因为太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了,才觉得有点担忧。
什么是仅属于少数人的超凡力量?
魔法、神术,或许斗气也是。
那么‘把仅属于少数人的超凡力量,从群体的权力把柄中解离出来。’是什么意思?——言而总之,总而言之,最终的意思就是——
让这样的力量不再成为权力的依凭。
而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仅属于少数人的超凡力量变成属于所有人的人人都可以拥有的力量。第二、直接让这种超凡的力量消失。
而这两种方法,无论是哪一种,实施的效果都会让伊妮亚胆战心惊。
先说第一种。
让仅属于少数人的超凡力量变成属于所有人的人人都可以拥有的力量,伊妮亚所可以想见的就是——
(1)传播文字,大体上使人人都能掌握基础的文字和知识;
(2)在全民中推行魔法、斗气。而且使用某些方法,使得即使是无法清晰感应魔法元素的人,也可以和那些天才们站在一样的魔法修习起跑线上。
——
如果实施这个方案的话那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是全民高知、高魔、高武么?伊妮亚想了一下,但发现想象这样的局面会很困难。她无法想象到即使是一个开大排档的也可以随便地用火系魔法炒菜,更无法想象山野村间随便一个农妇也可以用水系魔法来浇菜,更无法想象,在街上某两人一言不合,使是两个禁咒的对轰。
那会是什么个局面?
神啊!——是的,想象那样的局面,连她都要喊神了。
这是第一种方案实施的情况。那么第二种呢?
直接让属于少数人的超凡的力量消失,那是什么呢?让魔法师无法再施展魔法,让剑士无法再使用斗气,让神的信徒无法再感应接收到神力?
那需要做哪些措施?伊妮亚又想了一下,假如换是她是唐远的,该会如何做——
(1)想办法大规模地消耗大陆空间中的魔法元素,当空间中魔法元素的浓度下降,魔法的威力也将跟着直线下降。想一下,如果一个禁咒魔法的力量降到了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
(2)将所有在人间的神的高阶信徒斩除,将神对那个大陆的感应完全隔断开,那么,神的力量将再也无法有丝毫地降临到那个大陆。
如果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最虔诚祈求连一点点的回应都得不到的话,那么,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一百年二百年……在人间,神的名还可以传承多久呢?神的威能还有多少人当真呢?然后——
还有多少人会依然地信仰神呢?
神啊!——想到这里,伊妮亚便想不由自主地叹气。
她随便想想都可以想到这些,那身边的这个人可以想到的办法一定会比这些更多,也会更有效,更彻底,而且,他完全有力量去推行他的任何想法。
……
在这一刻,伊妮亚甚至想到了就是身边这个人所录的书中的那一句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你不是说你不会干涉社会群体的进程么?你这还不叫干涉?如果你这不叫干涉,那什么才叫干涉?——还有,什么样的干涉会比你这样的干涉更大?
大概也只有那个疯子神的定期灭世理论了吧。
“嗯,放心,一切会慢慢来的。”唐远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肩,作‘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道。
伊妮亚投以白眼。
她怎么会放心?精灵族可还全都在大陆上生活着呢。
伊妮亚仿佛已经看到了身边的这个人被神界所有的神联合剿杀的场面,更似乎看到了神佑大陆将来似乎变成了怪物世界一般的场面。
14-03、05、漫步者
更新时间2009…7…18 20:07:23 字数:5285
第三章漫步者
一朵花,如果大略地来说,可以分为几个部分:花座、花蕊、花瓣。
释家有言:一花一世界。
从这一个位面到达另一个位面,就好像从这片花瓣到达另一片花瓣。花瓣与花瓣虽然是紧邻的,但是花瓣之间并不连续。
位面之间的穿越大抵如是。
又如同从一座大楼的502房间到达隔壁或者对面或者更远的503、504、520房间,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莫过于直接穿行过去——也就是通常所谓的暴力穿越。
暴力穿越最为简单,却并非易行。不但不易行,而且大不易行。不但穿越者本身会闹个灰头土脸,而且往往会迎来大楼管理员的干涉。如果弄不好,更会被穿行到的房间主人所暴打。
这是第一种办法,唐远之前曾经采用过,几次过后,他便学乖了。
第二种办法就是先得到这个房间的钥匙,然后走出去,然后再用另一把钥匙,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然后走进去。这种办法虽然理论上说最为正确,最为简明,但是房间钥匙并不是那么好获得。而且更多时候,就算你是这座大楼的管理员,你都未必会有其中各个房间的钥匙。
你自己存身的房间钥匙是如此,别的房间的钥匙就更不好搞了。所以堂堂正正的开门进去法,往往适用于友好的房间主人之间,完全不具备普适性。
这是第二种办法。第三种办法又需要用到花朵来形容了——题外话一句,这就是比喻的缺限,虽然在形象上会比较简洁明了,但是实际上往往似是而非。
从这一片花瓣上,开始下潜,行到花的底座,然后在底座上移动,从另一个方位,再上行到另一片花瓣上。简单地说,也就是中央大厅中转法。
这就是宇宙间A意识穿越不同位面通常所采用的办法。一朵花便是一个世界,从这一瓣到达另一瓣,是位面穿越。而如果想从一朵花到达另一朵花,那就不是位面穿越了,而是空间穿越。
简而易见的,空间穿越所需要的权限更高一些。
作为沟通本源者,唐远目前可以任意地穿越。而作为C级意识中的强大者,伊妮亚目前可以在本空间的不同位面间穿越——暴力穿越,或者轻易地下行到神佑大陆空间——友好穿越。
伊妮亚回到精灵神国,作了一些简单的安排和交待。然后几乎是一瞬之间,唐远和伊妮亚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正处于崩溃与毁灭之中的宇宙空间。
无数的日月星辰,如烟花绽放,纷纷不尽。星河与星河,如同炙热的熔炉,将一切回归本源,便连空间,也在崩塌,大片大片的崩塌,其势,或如暴雨,或如雷电。一切,皆在无声之中上演着最豪华最无与伦比的壮美。只其中,不知有几多生灵的绝望与凝滞?
能量狂飙肆虐,横荡八荒。任何生灵所能想象到的浩荡,在这样的场景面前,都尽归于苍白。
天意如刀。
“没想到,我们的第一站,居然就是这样的场面。”唐远微微苦笑着侧首对伊妮亚说道。他的穿越,是完全的随机穿越,既没有具体的目标,也没有大概的方位。
更准确点说,宇宙空间之间,本无所谓方位。
“这就是空间的崩溃?”伊妮亚的神色有点动容。如果这样的情景在本身位面发生,很显然,以她如今的层次,和一株小草没什么两样,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
“是啊,天地大劫,惟寥寥者可免。”唐远也轻轻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说,无尽生灵,在茫茫的宇宙空间中,终只是过客。
或一日,或一月,或一年,或十年,或百年,或千年,或万年,或千万年,终当身殒。避无可避。
华夏古代,感生命之短暂,往来过客,多有蜉蝣之叹。而其中最为逸出的,莫过于庄子的咏叹了: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
这短短的一句感叹,在漫长的时空长河中,不知引起几多广泛的共鸣与回响?
场景再一转换,两人却是已经来到了一颗小小的行星之上。
这却是一颗刚刚诞生的小行星。
刚才的是毁灭,这次的却是新生。电闪如骤,暴雨如注。连绵不断的火山如同被装满了炸药,在不知疲倦地喷发。如同每一个新生儿一样,这颗新生的小行星,动力十足。
见到是这样的情景,唐远撤去了护罩。两人凌空立于小行星的高空之上,那炽热的岩浆,或升至他们的脚下。
伊妮亚对这样的场景分外感兴趣,“气息似乎是很清新。”深深地呼吸了一会,伊妮亚说道。
“当然,新生么,还没有任何生灵。”
其实所谓的‘清新’是谈不上的,不过唐远自然明白伊妮亚的意思,在这样的小星系诞生初期,能量虽然不太安稳,但异常高阶或者说纯净,远非生灵大量演化之后的环境可比。
这样的情景,伊妮亚以前不可能没看到,不论是在之前本位面的星系还是唐远所设的幻境之中,这类的情况都多。不过,这一次到底不一样。
“数亿或者数十亿年之后,如果幸运的话,会有生命在这样的摇蓝中诞生。初诞生的生命,都是十足十的宠儿。生命元素被大肆消耗之后,生命就会开始逐渐衰微了。”望着脚下动力十足的爆炸场,唐远说道。
每一个生命的摇蓝上,生命从初始开始茁壮地成长,从微型开始快速地走向大型,然后,随着生命元素的衰微,又渐渐地从大型走向中型,接而便是中型走向小型,最终,生命再次归于沉寂。
这就是初始生命的发展历程。
“能不能将这样的状态长久地驻留?”伊妮亚忽若有所思地问道。
“在行星与恒星内部作联接,每过一段时间,让行星从恒星处吸纳能量,炸为碎片,然后再重新聚合,这样就差不多了。”
“嗯。”伊妮亚轻轻点头。
两人再一次的降临,这一次落脚的地方,却是一个文明似乎高度发达的星球。这是一个大街,街面宽阔洁净,铺街材料,以不知名的材质处理制成,坚硬无比,表面看去,却和青石差不多,极其美观雅致。
两人走到街边的一处长椅上坐下。
长椅边上不远,一少年正在一个如同电话机样的立式柜前操作着什么,唐远和伊妮亚两人观察之下,很快便将这一幕情况弄清楚。
那却是一个文字处理器。
根据不同的设定,可以将文字作不同的处理,而那少年,就是在设定一篇小说。过了一会,待那少年走后,伊妮亚也走上前去,好奇地拨弄起来,唐远看着她在那上面一项一项地设定着:
类别:演绎
模式:主角模式
内容:修行
级别:最高
区间:星系
…
…
“很有意思呢。”很快地,那处理器便‘吐出’一本厚厚的小说,伊妮亚拿过闲闲翻阅着。
“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这般的生活?”唐远问道。
“唐,你是说?”伊妮亚转过脸。
“如在幻境那般,只不过,这次是真正地切身体验一下,如何?就在这个宇宙空间,我为你护法。”唐远说道。
伊妮亚一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五章归来细与君说
做、不做,这两种状态可以用来形容机械动力,比如所谓的机器人。
做、不做、不想做,这三种状态,则可以用来形容意识存在,比如人。‘不想做’,一个‘想’字,透露万千玄机。
想,也就是心之相,而所谓‘心’,在一个叫做佛的修行宗派里,被归纳为‘眼耳鼻舌身意’这六个外设的反应。如果说得再白一点,‘心’就是电脑的硬盘。这硬盘里的东西,往往是乱七八糟,而如果操作系统出问题了,电脑启动不起来,那叫好像是植物人。
植物人并不是‘心’(硬盘)里的东西被删了,而只是‘意’(内存)出了问题,无法再正确地读取硬盘,或者能读取,但是无法正确地在‘身’上反映出来,从而呈现身心分离症状。
心是意识体之主宰,眼耳鼻舌身意是意识体之内充或者外延。前者是虚空,后者是花;或者,前者是舞台,后者是人物。
是以:
有不同眼,造就不同心。
有不同耳,造就不同心。
有不同鼻,造就不同心。
有不同舌,造就不同心。
有不同身,造就不同心。
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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