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导师
得道者,所行之路,不可以平坦、曲折、南向、北向形容之;得道者,所行之风格,不可以从容、戒惧、高兴、忧虑形容之。得道者,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入山则入门,入下水则下水,无可而不适,万变而不离其宗。其行止之貌,或如雪崩,或如冰融,或惊天动地,或春风化雨,或万众瞩目,或悄然杳然。其行止之效,则如天地之轮回,春草渐绿而入夏,夏风渐熏而入秋,秋气渐爽而入冬,冬寒似住而终回春。一丝一毫,尽皆历历不爽。
失道者,所行之路,或因平坦而得意者有之,或因曲折而怨叹者有之,或因行高入山而啸傲天下不可一世者有之,或因行低入水而随波逐流飘如浮萍者有之。岂不知平坦有时而尽,曲折有时而亡,山行至高而终须下山,水行至湍而意气纷发。今朝笑者明朝叹,今朝叹者明朝飘。谁高谁低?谁弱又谁强?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蝼蚁之雄,固也是雄,然则终是蝼蚁罢了。
身在圈中,又谈何主宰?怨叹者,不知前行几步,即是坦途,啸傲者,不知一朝过后,即是死路。是以怨叹是幻,啸傲是幻。譬如身外之影,水中之月,看得真,摸不着,似真而实幻,似定而实移。
此理,放诸天,放诸地,放诸社会,放诸人生,放诸南北东西,放诸过去未来,无一而不准。
放诸个人而如是,放诸组织亦如是。纵观神佑大陆千万年来之历史,不知多少国度,其兴也疾,其亡也速,其巅峰似可齐天,其倾倒惨不忍睹。
在时间的面前,一切都是尘埃,更谈何千古不移之基,万古不坠之业?
起起落落,兴兴亡亡,不过一场戏罢了。若我是神,则会轻轻一笑:蝼蚁啊,蝼蚁。
惜我是人。
于是,身为卡其顿要塞的一员(呵呵,看到这句话,您也许在笑吧),我有了下面的这一份关于卡其顿要塞的规划。您会看完的,是吗?至于您及要塞方面的看法如何,以及如何对待这份规划,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点也不重要的事了。
我此之行,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吧。
那么,谨在此,请容我对您这些天的关照表示谢意。您是一位很好的长官,可惜,这一生,我大概没有机会在您的手下任事了。
好了,下面进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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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兄弟们,那边已经安排进入了vip章节,按照规定,似乎要停更一周?
第十八章 不说再见(二)
更新时间2008…5…16 10:49:29 字数:2738
太阳落下,第二天又会同样地升起。千年万载,依然不变的痕迹。神,也许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着众生,也许躺在葡萄架下,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然而人间,已是换了模样。
流离生死,破灭永恒。当时间的长风刮过,留下的,又何止是沧桑?所以痴者痴,执者执,悟者悟,迷者迷。然而执又如何?迷又如何?
天地为棋谁执子,大道如水复如冰。
当英雄的雕像,成为风化的泥沙,于来处来,归去处去时,人间万象,又已是一个新的轮回。这之中,又有什么不变?又有什么永恒?唯一让世人感叹着的,不过是江山代有英才出,各领风流数百年。
有个吟游诗人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故事:退潮后,两只小鱼被留在岸上,在接下来很久的时间里,相互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喂到对方嘴里,以得生存。后来,潮来了,它们重新回归了大海,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悠闲自在地畅游着。然后,它们渐渐地忘却了,曾经的那一段相濡以沫的日子。
该忘记吗?不该忘记吗?
没有该不该,有的只是事实。有些东西,我们以为我们永远都会坚持,有些东西,我们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有些东西……然后,就在说着有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在不停地走向新的方向。
然后,许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然后,在某个蓦然回首的瞬间,留下几声无人听闻的叹息。
秋风渐起,落叶萧瑟。童稚的儿童,也许会欣喜于那跃动的风景,然而多少即将步入生命终结的老人,会不觉中触动那根神秘的心弦?
这是人间大众的光景。当时光飞逝,一生中努力拼博的一切,一生中得以自傲的一切,富贵荣华,权力威名一一远去,留下的,只是一个斑斑驳驳伤痕累累的自我。就像一个光滑如镜的水面,水落石出,露出遍地的泥泞与不堪;就像一个堂皇华丽的宫室,材质腐朽,颜料剥尽,剩下一个丑陋的框架。
于是神说,腐朽的,终归腐朽;垃圾的,终是垃圾。
至于过程?
高高的存在淡淡一笑:过程?什么是过程?万千辗转,万千风流,一朝回首,一切,安在哉?
站在时空之上,看流光飞舞,看红尘变幻,方发现,原来身为凡人,身边的一切,是那么的卑微,卑微的不可思议,却又是卑微的那么理所当然。
然而,光的背后,便是暗。而卑微的彼端,又何尝不是伟大?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很有识见的人物,曾经为尘世的众生,描述了三个灯塔般的定位:随波逐浪、截断众流、函盖天地。
随波逐浪者,庸人之行。截断众流者,英才之行。函盖天地者,执大道者所行。
这是三种行为,三种状态,也是三种心态。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当涉过万水千山,披历千山万水,重新回到原点之后,一个伟大的存在,拈花一笑。
尘世因缘,在这一笑中,如花落花开。花落花开中,一种精神,通向永恒的彼岸。
——
一个永恒的存在,必然是一个执大道者的存在。一个执大道者的存在,必然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一个强大而恒久的存在,应该是一个领域内不可或缺的存在。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应该是洞彻并满足领域内某种需求的存在。
所以,如果问卡其顿要塞强大吗?不需要看它的战士,不需要问它的魔法师,不需要问它的经济力量,不需要问它的社会影响。这些都是水面之上的变幻不定的光影。真正需要问的,只有一句——
它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吗?
对于人类来说,它是。所以,只要兽人不灭,只要人类不灭,它就会是恒久的存在。
那么,它是强大的存在吗?
也许,仅仅只是也许——
它只是一面墙。一面不可或缺的墙,却又是一面不需要且不应该占用太多空间的墙。——说白了,它是死物。
一个庞大的死物,没有更庞大的外力作用,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变化,却会慢慢腐朽。然后直到某一天,轰然倒塌。
而这某一天,对于卡其顿要塞来说,遥远吗?
……
三千年,对于神来说,也许只是弹指一瞬。但对于尘世来说,却已然是一个太过久远的日子。久远到,对于人类来说,三千年以前的忆忆,渐渐淡去。
而兽人呢?
你知道这三千年里他们想了什么吗?你知道这三千年里他们做了什么吗?
三千年,实在是一个太过久远的时间,久远到,可以做许多许多的事。
当前些日子,我看到一位要塞的战士将一支锋利的劲箭射进被捕捉的兽人时,眼中没有愤怒与庄严却只有淡淡的矜高与得意的时候,我想,三千年,实在是一个太过久远的日子。
看到这里,您也许会愤怒,奥尔特长官。因为写到这里,我居然什么也没说。其实,对于卡其顿要塞,我真正想要说的,并不多,只有两点——
一、精英危机
十个初级剑士,可以力抗一个中级剑士。十个中级剑士,可以力抗一个高级剑士。可是一百万的初级剑士,可以力抗一万的高级剑士吗?
一百个单位的强大力量,在双方都拥有自由空间的情况下,无法抗衡哪怕是一个单位的绝对力量。
所以,卡其顿要塞的目前,在精英搏杀组之上,尚缺少一个绝对的核心。也因此,目前的卡其顿,是一个强大力量,但不是一个核心力量。
一个没有核心力量的强大,在遇上更强大之后,将一触即溃,土崩瓦解。
二、背景危机
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话:
邻国侵入一惧,国内振荡一惧,和谈破裂一惧,割让领土又一惧。长公子充钦差一喜,少公子娶妇一喜,女公子出嫁一喜,满朝上下齐来贺寿又一喜。此老胸中忽而惧,忽而喜,正如十五个吊桶,七个上八个下,不知是好过还是难过。然而揣度此老心理,究竟惧是假的,喜是真的,惧的是无关痛痒的,喜的是窝心着肉的。
——在现今的卡其顿要塞,有多少人在关心着“我的”,又有多少人在关心着“我们的”呢?在“我的”与“我们的”发生剧烈冲突的时候,弃彼而取此者又有多少呢?
雷霆,更喜欢在春夏日到来。
……
强大,是生存的前提。强大,却并不是步向永恒的前提。
如何在拼搏中成为强大,如何在强大中求得生存,然后如何在生存中求得发展,如何在发展中趋向永恒,这是一幅连绵的画卷,却并不是一条笔直连通的道路。
而卑微与伟大,就在这其中分野。
……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如果您能看到这儿,那么,谢谢您的耐心与看重。以后,呵,我想,我是没有机会说这些零碎且无用的东西了。
最后,还是容我道声谢谢,奥尔特长官。
一个无谓的过客,拜上。
第十九章 天不语
更新时间2008…5…17 12:02:44 字数:2197
看完之后,雷诺久久地沉默不语。惊奇、震憾等等词语已尽皆无法形容他的感受。这……这是一个小孩写的东西?这应该是一个小孩写的东西么?更何况,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只是,相形之下,他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为什么,把人就这样放走了,让他送死去?
虽说是考验和历练,但事实上,那样高的淘汰率,和虐杀没什么区别。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当然,这原本很正常。这是战争要塞,不是娱乐园。而只有经过那样的历练,才能发展成为真正的精英。要塞的后续培养资源,也才能加之于他们身上。其他的那些不是很幸运的人中,或许也有许多精英,不过,正所谓用刀要用刃——次品有时也许能当正品用,甚至比正品还耐用,但关键时刻,往往会出岔子。
如果正品的来源供应足够的话,谁还会要次品呢?
只是,像小家伙那种要塞极为需要的人才,为什么也要让他去经历什么“历练”呢?
作为一个大魔导士,他完全可以把任何一个被送入卡其顿要塞的人要过来,而这正是让他愤怒的原因,他原以为关于小家伙的安排早已被要塞内定好了呢。万没想到,最后的安排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安排”!
“前辈,再让您看一个东西。”奥尔特说着,拿出一个水晶球,“在几天前,我们对几个小组的初步历练环境作了个考察,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地发现了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激活了水晶球中的魔法映像,雷诺凝神细看着,而待看完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与震惊交织的神情。
“这是?”
“13号要塞外的一个场景,小家伙那一组所待的地方。根据专家测评组的报告,造成树木那样的断折,已经是到了大剑圣修为才能办到的事。而我们的目标,便锁定在了克里亚特的身上。当然,最终的目标,还是锁定在了小家伙的身上。”
说到这里,奥尔特望向窗外,微微有点出神。过了好半晌,才转过头来,正对着雷诺:
“他才八岁。他的人生,还没有起步。他的未来,不应该仅仅是一个魔药师,或者仅仅是一个参谋。卡其顿要塞,是最适合他的天地。在这里,也有更适合他的位置。不是吗?”
“这是我的意见,也是中央决策组的意见。至于说他的安全……在一位大剑圣的保护下,这个问题是不用担心的。更何况,为了确保不出现任何差错,要塞方面更出动了整整两个精英搏杀组随行。”
“这样的安排,前辈,您应该满意吧?”
□□□
这是一个罕见的好天气。
刮了好几天的狂风停止了咆啸,飘了好几天的鹅毛大雪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止息。初日的阳光照在林间树木枝条上积雪形成的冰柱间,闪现出晶莹而耀眼的光彩,实是漂亮。
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春天,是一个踏春的日子。而现在,这次出行,嗯,勉强也能算得上是踏春吧。回望着远远的远方那已经缩成了一个小点的卡其顿要塞,唐远微微一笑。
近些日子来,他逾加感到精神的疲倦。而与此同时,一种深沉的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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