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周宣去找小颦说话,说:“魏公子太不厚道,一点名士风度都没有,应该把你的妆奁衣物都送来嘛,还把那个小丫头也拉回去了,差劲!这样吧,等下我陪你上街,到成衣铺买些衣裳,还有花钿脂粉之类的,暂时应付一下,回到江州我再重新为你置办更好的。”  
  小颦俯首无语。  
  周宣问:“小颦你姓什么?”    
  小颦长长的睫毛飞快地闪动,好一会才从樱唇里吐出一个字:“羊。”  
  “哦,羊小颦,好姓,好名。”周宣又问:“你最擅长什么乐器?我让陈公子给你找来,省得你枯坐无聊。”  
  羊小颦樱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周宣心想:“这女孩子还真不爱说话啊,少见!不爱说话表达,肯定喜欢用音乐表达,不是说她色艺双绝吗,应该是精擅某种乐器。”便说:“我知道你不爱说话,没关系,不说就不说,我问你话你只点头摇头就行了。”  
  羊小颦翘起睫毛,看了周宣一眼,这浓眉细目的男子朝她微笑着,没有半点因为她问话不答的恼怒,她这寡言少语的性子小时候可受了不少罪,魏府乐师、舞娘,很多人都认为她是无礼,后来屡教不改,也就认了她这种脾气,现在反而为她偶尔说一句话而奉若珍宝了,其实她不是无礼不回答别人地话,只是不知该说什么,象周宣刚才问她擅长什么乐器,就让她不好回答。    
  周宣笑嘻嘻说:“让我来猜猜你擅长什么乐器——嗯,是不是最擅长吹箫?”眼睛盯着这绝美小艺妓不涂口脂自然红润的樱唇,心里有点小邪恶。  
  羊小颦点了一下头。  
  周宣又问:“会不会弹琵琶?”  
  羊小颦又点了一下头。  
  “会弹琴吗?”    
  点头。  
  “?”  
  点头。  
  “鼓?”  
  点头。  
  “阮琴?”    
  点头。  
  “难道敲击编钟你也会?”  
  点头。  
  ……  
  周宣连问了十几种乐器,古代八音部的金、石、土、木、竹、丝、、革,全部都问到,羊小颦只是点头。  
  周宣不问了,心想:“这女孩子美是美,可是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哪有样样乐器都会的?你才多大呀!”    
  这时陈济在那边叫起来了:“啊,输了四十七个子!”  
  周宣赶紧走过去看,忍俊不禁,大笑起来,陈济也真顽强,棋输成这样不中盘认输。还熬到终局数子,这份受虐地本事无人能及啊!  
  陈济朝四痴拱手道:“兄台厉害,在下佩服。”扭头就对周宣说:“我再与你下一局,这回一定要赢回来!”  
  周宣嘴角含笑,准备应付陈济一局。  
  四痴终于忍不住了,不就是  
  子吗。讥笑道:“你的棋太差了,我至少让你五子还想赢回来,摆上五子再说。”    
  —  
  周宣见陈济脸色很难看,一个棋迷被人当面藐视,地确是很难受的,便说:“陈兄,你不知道吧。这位老四先生棋艺极高,据说比十八大棋士也不差,只是他不好虚名,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你输给他就等于是输给十八大棋士,虽败犹荣啊。”  
  四痴看了周宣一眼,总算听到这家伙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了,格外受用。  
  陈济惊喜道:“原来是太高手,难怪如此厉害,在下平时与府中清客对弈。都是胜多负少,自以为棋力不弱,没想到和真正地高手一较量,还是相差甚远,惭愧惭愧。”  
  周宣心想:“你府上的清客是下假棋让你的吧,富贵家公子就算再贤明。也是免不了受人蒙蔽的。”  
  晚餐时,陈刺史亲自作陪,询问选秀使李大人在江州遇险地情况,这位儒雅的刺史大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凶名素著的三痴、四痴都在他刺史府上!    
  周宣轻描淡写地把李永固被劫之事几句话带过,重点说了自己与李永固深厚的友谊。  
  陈刺史不住点头。  
  :。。衣裳脂粉,他们步行。羊小乘车,三痴、四痴这两大刺客自然要跟着,只有来福没来,受命照顾“摸不得”。  
  洪州商业比江州兴盛。店铺不局限在规定的市坊里,到处都是,这些店铺都有各种方法招揽顾客,有吹笙的、有唱曲的、有表演小杂戏的,茶座酒楼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当垆,以此招酒客茶友,据陈济所言,唐国相对北宋、南汉这些国家来说,对商人并不是特别贬抑,是以天下客商云集,唐国繁荣即因为此。  
  周宣暗暗点头,对皇帝李多了一分赞赏,自秦汉以来,历代重农轻商,把商业当作贱业,竭力贬低商人,什么商人不许穿丝绸衣服、不许乘马坐车、一入市籍子孙三代都不能参加科举做官……但现在的唐国就不存在这些侮辱性的举措,阿布在江州虽然地位不高,可也是绫罗绸缎、策马乘车、奴仆成群——    
  周宣有个想法,日后若能见到李,一定要向他建议农商并重,提高商人的地位,那样的话,唐国就会更加富足,当然,军事也要加强,不然地话,你富了别人眼红就要来抢。  
  其实周宣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既然生活在唐国,就要为唐国着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是吧?不要搞成兵荒马乱,那就什么也没得玩了,斗虫下棋什么也没了!  
  周宣陪着羊小颦进了洪州最大的成衣铺,羊小颦是不说话的,都是周宣帮她挑,周宣对女式衣裙很有眼光,挑的几套成衣都能让羊小颦点头。  
  这种高档次的衣裙很贵,几套衣裙就花了周宣几十两银子,周宣心里暗叫暴利,对针的那个成衣铺地钱景更加看好了。  
  出门,羊小颦坐上车,周宣准备随便逛逛,看看洪州夜景,然后再回去,转过街角,忽听前面有人在吵架,一个女的在骂一个男的,说男的轻薄非礼,骂得很精彩,周宣、陈济都驻足微笑着观看这市井俗态。  
  那男子起先羞惭,任女子骂,见围观的人渐多,他反而暴戾起来,梗着脖子吼道:“我只是不慎碰到了你一下而已,你就这么骂我,老子今日就真的轻薄你一回,你又能怎样!”说着一伸手扯住女子衣襟,“咝啦”撕下一幅来,露出女子胸前葱绿色的抹胸。    
  女子高声尖叫,却是不退,捂着抹胸骂得更凶了,那男子“咝啦”一声又把她抹胸给撕裂了,两只雪白的奶子跳动个不停——  
  陈济皱起眉头,命两个健仆把那男子扭住,押送刑狱宪司。  
  周宣觉得有点不对劲,见那女子双手捂着两只大白奶子还在骂,还拦着不让陈氏家丁扭送那男子走,似乎没被非礼够。  
  周宣猛然醒悟,急回头寻找羊小颦马车地踪迹,却看到车夫捂着肚子象只大虾一般弓着身子在地上打滚,马车却不见了!  
  周宣大叫一声,分开人群,朝街两头一看,正看到那辆马车朝西头急驰而去,已经在百米外。  
  周宣叫了一声:“剑奴!”拔腿狂追。    
  周宣在学校运动会百米跑出过十二秒八,这下子就用上这冲刺的速度,那马车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无法全力奔驶,很快就追到了马车后十米处。  
  周宣担心中了声东击西的计,大叫:“羊小颦!羊小颦!”  
  马车里传出嘤嘤一声:“公子——”  
  周宣放了心,大步抄上马车前头,喝道:“停车!”  
  驾车地是个满脸红疤的恶汉,呲着大板牙,马不停蹄,猛冲过来,要撞翻周宣。  
  周宣见来势猛恶,不敢硬拦,正要闪身跳过一边,两匹驾车的大马突然悲嘶一声,前蹄腾起,马车“嘎然”停在街心。  
  周宣一看,原来是三痴一只手搭在车厢后沿,仅凭单手之力就扯住两匹奔马,这份力气实在惊人。  
  红疤恶汉不明白马车怎么停了,还以为是这两匹马自动停下的,咒骂了两句,跳下马车,唿哨一声,从街边暗处突然就跳出四、五个无赖汉子,朝周宣逼去。  
  周宣也会几下散手,一人打两、三个没问题,但这一下子围上五、六个,他吃不消,叫道:“剑奴何在?”    
  三痴从车后慢腾腾地转出来,却没有挡在周宣身前的意思。    
第二卷 天生我材 二十六、风流眼    
  疤恶汉领着五个无赖汉把周宣围住,摩拳擦掌地说:人也敢到我们这里撒野,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打!”六个人一起扑过来,拳脚交加。  
  就在他们的拳脚即将触到周宣衣服的那一瞬,手腕折了、腿断了,眨眼滚了一堆,拎着手、抱着腿在哀号。  
  周宣回头看看三痴,这家伙在装酷,垂手站在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根本没出手似的。  
  那个红疤恶汉是个狠角色,左手腕被打断,断骨刺穿表皮,哼也没哼一声,也不逃,站在那里叫道:“打得好,打得好!江州人,这次你能活着回去我疤面虎给你舐脚趾头!”  
  “娘的还敢在这里耍横!”周宣飞起一脚踹在疤面虎面门门,“咔嚓”一声踢断了他的鼻梁骨,门牙也踢翻几颗,仰面倒地,这下子捂着脸惨叫起来了。    
  周宣骂道:“敢舐我脚趾头,我踢死你!”  
  马车里悄悄下来一个妇人,想溜,被周宣大喝一声,吓得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羊小颦撩起车帘,嗫嚅着想说话。  
  周宣问:“这妇人是魏府的?”  
  羊小颦点头。    
  “你想跟她回去?”  
  羊小颦静默了一会,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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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娱乐指南》    第87节  
作者: 贼道三痴             
  周宣脸露微笑,说道:“别怕,只要你自己不愿意走,就没有人能带走你。”走过去对那妇人说:“回去告诉魏觉。别玩这些花招,干脆叫他派兵来明抢好了。”  
  陈济这时赶上来了,怒道:“魏觉太下作了,竟用这种卑劣伎俩,我明日昭告洪州士人,一齐鄙视他。”  
  那妇人掩面而去。    
  几个巡捕过来了。自然认得刺史大人地公子,赶紧施礼。  
  陈济指着地上呼痛的几个无赖汉说:“抓回刑狱宪司,严刑拷打。”  
  一个巡捕过去一看,惊道:“疤面虎啊!”迟疑不敢拘捕。  
  陈济问:“怎么回事?还等什么!”  
  那巡捕无奈,低声对疤面虎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套上锁链,不象是抓捕罪犯。倒象是在呵护什么宝贝。  
  另几个巡捕也把地上的无赖汉们扶起来,押走了。    
  陈济的两个健仆过来了,说当街撕扯女子衣衫的男子跑了,那女的也跑了。  
  陈济说:“都是一伙地,差点被他们蒙骗了,这疤面虎应该是魏觉的手下吧,如果不是我在这里,那些巡捕还不敢抓他呢!”  
  一个健仆说:“公子,这疤面虎不是都护府的人,是东城‘赛郭解’的手下。”  
  三痴听到“赛郭解”三个字。剑眉动了动。  
  陈济皱眉说:“这个赛郭解我也知道,据说为人豪侠仗义,施恩不图报,上次我父五十大寿他也来喝了寿酒,看上去是个很谦卑的人,怎么帮魏觉干这勾当?”  
  那健仆不敢说“赛郭解”的坏话。只是说:“也许是直接找的疤面虎。”    
  被这事一搅,周宣也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回到刺史府歇息不提。  
  次日,陈济去城郊请姨母和两个表兄弟进城过重阳节,周宣没什么事,也跟着走一趟,算是秋游。  
  陈济地这两个表兄弟姓孙,性子诙谐。和周宣一见如故,嘻嘻哈哈开玩笑,几个人在庄园里玩蹴鞠,是一块平整的草地。四四方方,长宽都有两百米,比现代足球场还大,球门不在球场两端,而是在正中央,只有一个球门,竖着两根高达三丈的圆木,圆木上端结着一个网,网的正中有一个比脸盆还大一些的窟窿,球要从这个窟窿中穿过才算得分。    
  周宣以前没玩过这个,但他踢过足球啊,很感兴趣,让三痴、四痴一起来玩,孙氏兄弟算是蹴鞠好手,但和三痴、四痴一比根本没得踢,这两个人太厉害了,百步穿杨,那么老远一脚过去,皮球准准地从球洞中穿过,连网边都不沾!  
  孙氏兄弟和周宣商量,让周宣把三痴转让给他们。  
  周宣笑道:“多年主仆成兄弟,我现在与我这剑奴是手足之情,转让免谈。”  
  周宣以前就爱踢足球,因为爆发力强、启动速度快,所以踢前锋,没想到这唐国也有类似的游戏,和以前了解的《水浒》里的高俅那样的蹴鞠不一样啊,还带射门的,球洞地名称也极香艳,叫“风流眼”,球射进“风流眼”,哇,  
  出来的,太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