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逐鹿中原
和大周也背负着沉重的粮草负担,大军远征,比起大成来,他们的压力只大不小,大梁近年来国力大降,与其几年来维持前线数十万大军的粮草供应不无关系。只是大成几年来一直采取守势,他们身上的压力才稍稍轻些。
然而现在大成准备决一死战了,那么无论对大成来说还是对大梁、大周来说,粮草问题将再一次困扰他们。况且对大成来说最为严重的是轻骑兵军团和重甲步兵军团原本虽说也是驻扎在西线,但是在最初的激烈战斗过后,这两支消耗极大的军队已经往内地方向退守了,现在说起来是在西线,其实是驻守在距离京都不过二百里的地方而已,重甲步兵军团还好些,在多半是防守的战斗中,轻骑兵军团一直待在前线未免有些浪费了。这次这十六万人前移到最前线,显然又是多了近一倍的消耗,也许还不止一倍,轻骑兵军团全部都是骑兵,马的消耗比起人来还要更多,着实让人头疼啊。
石义沉默了半晌,最后咬了咬牙,沉声道,“先从南线调些粮草过去,西线要加快攻势,拿下敌军地方之后,就地劫掠!”
“啊?”郑文录和杜绍权都是一惊,就地劫掠!?
“王上,不可啊!”郑文录急忙出声阻止,“这样一来,我军岂不是成了匪类一般?被我们劫过的地方,百姓要如何生存?王上志在天下,若是民心失了,将如何能够挽回啊?”
“我知道,可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先把天下夺过来再说吧,西线失了三郡,南线失了一郡,东部失了四郡,我国领土已去近半,同时西部仅剩的三郡也因为连年战火,基本处于崩溃状态,这倒也还罢了,毕竟本来西部几郡就不是十分富庶之地,南线丢失的彰武郡也较为贫瘠,这些虽然有一定影响,但是影响有限,只是,那东部四郡可是大成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啊,东部四郡的丢失,对我大成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十几年来我国的积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不用我说,你们都明白,为什么选择现在进行决战?因为现在不战,以后我们可能就真的无力再战了,”石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原本国力强盛的大成,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此皆臣之罪也!”郑文录跪倒在地,顿首告罪,确实,大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与他这个左丞相不能说是没有关系,当然,导致大成衰落的最主要原因还是魏剑,他一手导演了东部四郡的叛变,给大成、给石义来了重重的一击,否则以大成当年的强盛以及天下的趋势,真个能一举夺取天下也说不定。当年的大成,就算是大梁与大周联手也未必有胜算,而河东河西掌握在志大才疏的赵梦谷手中,西凉马云和北疆秦龙还在打着大周的主意,可惜,这样好的一次机会,全部毁在了魏剑手中。
东部四郡脱离了大成统治,对于大成的打击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这不仅仅意味着大成丢失了四个最为富庶的郡,不仅仅意味着大成凭空少了二十余万的精兵强将,更加重要的是此消彼涨,没了这么一股力量,面对大梁、大周时便没有原本的优势,以致于后来在面对三面夹击的时候无力反抗。其实准确的来说也不是无力反抗,而是没有反抗。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不假,即使大成遭遇了这样的损失,大梁、大周联手之下也未必奈何得了,可是为什么三年挨打,只是死守?这就是因为郑文录的策略了。
三年前面对三面夹击的时候,大成的悍将们是力主对敌人迎头痛击的,其时大成虽然总兵力较少,但是论起战斗力来却要高出敌军一筹不止,之前杜绍权率领轻骑兵军团和重甲步兵军团痛击大梁,取得大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足以助长将领们的自信,他们认为,就算是三面同时开战,大成也不会输掉。
但是郑文录却力排众议,提议以守为主,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出部分地域来给敌军,他认为虽然大成未必会输于三大势力联手,但是真的打起来,对于大成国力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就算最后能赢得这场战争,也必然是一场惨胜,到了那时,一旦西凉马云或者是北疆三秦动起了中原的主意,怕是大成再难抵挡了。因此他建议死守,只守不攻,把战线收缩起来,这样敌军攻而我军守,两军的损失比将会在后面的战争中慢慢体现出其巨大的差距来,而且卫景、聂智远和魏剑三个人不可能同心同德,时间一长,他们之间的各种矛盾便会爆发出来,到了那时,就是大成的机会来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登台拜将
郑文录想的确实不错,这三年来,大梁一直冲在第一线,虽然被其夺去了两个郡,但是其自身的损失却是十分大的,虽然现在大梁在前线的兵力总数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大梁三年来死在战场上的士兵近一半,可知其现在的军队状况如何了。大周虽然好些,但是三年来也有十数万人的伤亡,相比起来,大成的损失是他们总和的一半还不到,这除了大成兵精将足的原因之外,自然最主要的是因为攻守的不同,这也是郑文录的策略之一,慢慢的消耗敌人的力量,把他们拖死在这场战争中。
可以说,郑文录的计策实现了一部分,确实这几年下来,大梁已经差不多快要垮了,而直接损失小一些的大周与大梁之间也开始有了一丝裂缝,他们之间的分崩离析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只是郑文录却并没有想到方云能够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发展到今天这样的程度,虽然他并没有忽视方云,甚至将方云的存在作为对大成的一个重要威胁来看待,可是大成已经无力顾及河东了,只能由得他去折腾,郑文录亲自出使河东就是为了让河东和大梁互斗,从而造成两败俱伤,可是没想到的是,河东的实力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大梁被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河东军再一次证明了他们强悍的战斗力。
河东的崛起,方云手中实力的日渐强大,打乱了郑文录的计划,有河东这个越来越强大的对手在身后,大成怎么能够放开手脚呢,更何况现在看起来,魏剑隐隐与方云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郑文录知道方云迟早会发难,他现在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而大成现在也在等待时机,等待反击的时机,显然现在时机正好,河东大战之后需要休养生息,只要把魏剑拦住,就可以放心的给大梁、大周以致命一击了,三年来将他们磨的也差不多了。
虽然计划到了现在看来仍是成功的,但是大成看起来已经快要到了亡国的边缘一般,显然便是因为郑文录的策略了,因为到了这种时候,难免有人会落井下石,郑文录知道石义心中也有些许的怨气,因此他主动请罪,其实他也知道石义不会惩处自己,这样做也只是一个形势而已。
一见郑文录如此,石义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这怎么是你的过错了?别说没错,就算是错了,也是寡人的错嘛,快快起来。”
郑文录被石义扶了起来,黯然道,“王上,无论如何,现在的形式如此,都是臣一手造成的,现在大成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唉…”
“爱卿,你就不要自责了,这是天意啊,上天给我石义、给大成这个考验,我们挺过去了,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天下尽握我手,挺不过去,那就玉石俱焚吧!就算是死,寡人也要扯上几个垫背的!哈哈…罢了,不说这样的丧气话,爱卿就不要再阻拦了,这样吧,中央各郡尽量抽调粮草,实在到了万不得已再就地劫掠吧。”
郑文录默然的点了点头,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虽然说百姓重要,可是这一次将决定大成的存亡,自然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在外面高声叫道,“大王。”
“嗯?什么事?”石义问道。石义和郑文录、杜绍权两个臣子在偏殿议事,本来是没有人敢打扰的,但是石义曾经说过,有紧急事情可以在任何时候禀告,不仅无罪,而且有功,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是有急事发生了。
杜绍权走过去把偏殿的门打开,只见一个侍卫站在外面,“什么事?”杜绍权问道。
那侍卫偷偷往殿中看了一眼,附在杜绍权耳边说了几句话,杜绍权脸色急变,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挥挥手道,“你下去吧,去王总管那里领赏。”那侍卫欢天喜地的走开了,王总管是大成王宫总管王强,去他那里领赏的可都是大数目,那侍卫焉能不高兴?
“老杜,什么事情?”杜绍权脸色变幻不定,让石义着急不已。
“王上,据探子回报,魏剑在家中被人刺杀了,此时生死不知,多半是难逃一死了,”杜绍权缓缓道。
“啊!”石义和郑文录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这可太令人惊讶了,魏剑竟然被人刺杀了?这对大成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消息准确吗?”石义忍不住问道。
“准确,是隐堂在东海郡的人传来的消息,”杜绍权点头道。
石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半晌,杜绍权忍不住出声问道,“王上,你…”
“唉,寡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中有些烦乱,照理说魏剑若是死了,我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我现在却是高兴不起来,魏剑也算是寡人的老朋友了,唉…老杜,叫隐堂的人好好盯着东海的动静,要是魏剑死了…唉…我能怎么办呢?难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王上,千万不可!”郑文录和杜绍权急忙劝阻。
“我知道,你们不用紧张,”石义苦笑道,“可能是我老了吧,有些多愁善感了,罢了,先不想这个了,无论如何,魏剑若是不在了,东海四郡必定陷入混乱之中,没有了东边的心腹大患,我们也可以全力应付西线了,如果必要的话,还可以将东线的军队调集一些到西线去,不过,要完全确定魏剑确实死了才行,没有了魏剑,哼,其余皆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是,请王上放心,”杜绍权道。
“好了,寡人累了,你们先下去吧,寡人要回去休息一下,”石义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叫小春子进来。”
“王上请安歇,臣等告退,”郑文录和杜绍权一同退了出去。
“大将军,你派人去暗杀魏剑了吗?”走出了大殿,郑文录忍不住问道。
“没有,”杜绍权的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魏剑怎么说也跟我有多年的交情,如果让我在战场上打败他,那倒是没什么,可若是派人去暗杀他,我可做不出来,”他奇怪的看了郑文录一眼,“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我拿什么去做?那些武林人士可没有掌握在我手中,我身边会武功的只有几个侍卫罢了,他们能去暗杀吗?”郑文录无奈的笑道,“那会是谁呢?要杀魏剑的,只有我大成的人罢了,卫景、聂智远都没有杀他的理由,方云就更加不可能了,难道会是马云或者秦龙?可是他们杀魏剑干吗?向我们卖好?不会,”他自己把自己的想法就给否决了,“他们才不会这么做,他们现在还在看情况,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还不会主动的来帮我们的。那难道是朝中的其他人?”他看向了杜绍权。
“这…”杜绍权沉吟了片刻,“朝中大臣们掌握这武林人士的不在少数,可是真正掌握着高手的也就只有我和许丞相,还有吏部尚书袁大人,嗯…一些将军手中也有一些,不过都不算太多。难道是他们之中有人做的?”
“这我也不知道了,”郑文录迷惑的摇了摇头,“也许吧,不过也未必,如果是他们做的,那这可是大功一件呐,还不早早的就来向王上邀功?”
“不一定,”杜绍权道,“王上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虽说看起来杀伐果断,可在内心深处,他是很重感情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魏剑背叛的时候他那样伤心的原因,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对东部四郡大量用兵的原因,不是因为调不出兵来,而是因为他下不了那个决心。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魏剑若是死了,对我们还是大有好处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慢慢在调查吧。”
郑文录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虽然嘴上说了不再去管,可是郑文录心中却始终放不下,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样,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只觉得脑袋里面乱作一团,烦乱不已。
第二天一早,大成满朝上下文武百官全部来到了城西的校军场,大成王石义要登台拜将,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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