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逐鹿中原
三个人在东海城中争执未果,范仲逸在自己兵马的保护下离开了东海城,回到了自己的淮东郡,严阵以待。而阮雷虽然和黄远光联手,可是东海城是黄远光的地盘,他也不敢保证黄远光是不是会害了自己夺下兵权,因此也匆匆离开,回到了牧铜郡,三人成犄角之形,就这么耗上了,虽然都恨不得其他两人立死,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东部四郡局势一片糜烂。
与魏剑比起来,方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他受伤之后,河东、河西、彰武、东山、临河五郡所有的名医都被大兵半请半押送的送到了河东城,进了东南王府为东南王方云诊治,虽然没有人探听到方云究竟病情如何,但是却有很多人看到了那些名医被一个接一个的送进了大牢,甚至有的直接被砍了脑袋,东南王的两个义弟,岳枫整日面色铁青,整个人越发的阴沉,而郑虎却是终日泡在酒里,一个不高兴就大撒酒风,被他打死打伤的人不计其数,据此看来,似乎方云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开始时候还好些,河东的局势还算是比较稳定,但是到了后来,便逐渐有一些人有了小动作了。河西大将宋仁不断的往威武将军郑虎的府里跑,而且一进去就是小半天,两人关起了房门,驱逐了所有下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而且有人看到,军师萧豫也曾数次出现在威武将军府。
而彰武大将赵凌云呢,却是不断出现在振武将军岳枫的府中,连带着副军师慕容濂以及文官之长,河东实际上的丞相张恺之,这四人则时时会面,当然,他们的谈话内容也是无人知道的。河东重臣分为了两派,河东的大小官员们也见机向自己看好的人物巴结,到了后来,甚至关心东南王病情的越发少了,除了准王妃叶雨时时守在他的床前,整日泣不成声之外,只有东南王的两个义弟还算是偶尔的来看看,只是有一次有东南王府的一个下人看到,这两位以前感情十分要好的结义兄弟,现在形同陌路,而且似乎还像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目光中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虽然对于东海和河东的形势十分关注,但是大成与大梁、大周之间的大战却不会受到影响,杜绍权已经率领大军到了前沿的西陵郡,这是大成正面对着大梁的一个郡,杜绍权将大军集结在了这里,让聂智远拍手叫好,卫景恨的牙根痒痒,谁都看出来了,显然大成是想先从大梁开始动手。
但是几日之后,杜绍权的又一番动作让聂智远紧张了起来,杜绍权将五万重甲步兵,以及三万骑兵调往了临近大周方向的渝北郡,显然,杜绍权对于大周还是十分提防的,将防御能力最强的重甲步兵调过去了五万人,这样一来,据城坚守也罢,野战也罢,就算是大周出动二十万大军,十天半月之内也休想突破这道防线。
西线大营设在了西陵城外,虽然西陵城不是一座小城,但是也容不下这许多兵马,因此干脆杜绍权也就不进城了,二十八万大军在西陵城西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帅帐设在了大营中部。这一日,是杜绍权到达西线大营的第三天,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号角声响起,杜绍权升起了大帐。
偌大的帅帐,杜绍权高高在上,西线大营所有将领分列两旁,一派肃穆景象。杜绍权坐在上面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仔细去看,倒像是睡着了一般,将领们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长出一口,今天是大帅第一次升帐点将,没有一个人敢有些许轻忽,就连平日里有名的兵痞今天都在号角吹响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大帐,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坑吭。
对于这位大元帅,在座的将领多半已经很熟悉了,当年杜绍权率兵攻打大梁,便是奉命节制西线所有将领,在杜绍权手下待过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帅带兵最是严格,一个不小心便是军法伺候,犯了大错便是掉脑袋,不过惩治虽严,奖赏却也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虽然在他手下挨打、被杀的将领不少,可是却也没有人能挑出什么毛病来,事后想想,只觉得他做的很对,此后军队的风纪也好了很多。
就算是没有见过杜绍权的将领,也都听同僚讲起了他的事迹,况且谁不知道这位乃是当今王上最信任的大将,将三十六万可以说是天下最为精锐的不对交与他来全权掌握,换作另一个人可能吗?而且杜绍权的大名,不要说在大成军中,就算是整个天下的用兵之人,又有哪个不知道他的威名?从军三十余载,从来未曾一败,就算是号称当今军神的大成王石义也早年间也曾败于别人手下呢,只有这位杜大将军是个异数。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千钧一纸
半晌,杜绍权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从众将身上一一扫视而过,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禁一哆嗦,这大帅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吓人?
“诸位好啊,”杜绍权似乎很欣赏众将现在的样子,终于开了尊口,缓缓的道。
“末将等参见大帅!”所有的将领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杜绍权行了一个军礼。
“罢了罢了,不要这么客气,本帅与你们其中的大部分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要这样拘束,都坐下吧,”杜绍权笑着摆了摆手,此时他却是变了一副脸孔,看起来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的逼人气势。
众将心中又是一哆嗦,以前没发现啊,大帅这脸变得怎么这么快啊?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都乖乖的坐了下来,整整齐齐,身子挺得笔直,眼睛全部都紧紧的盯着杜绍权,以示对其的尊重。
“诸位都是我国家的精英,军中的良将,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能够有诸位在,大成幸甚,王上幸甚,本帅幸甚呐,呵呵,”杜绍权出人意料的给在坐的所有人戴了一顶小小的高帽,这更加让众将迷糊了,大帅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心中不解,可是面对大帅的奉承,谁敢接下来啊,一个个连忙说了些“不敢不敢,大帅过奖了,都是王上领导有方,末将等都是整日以大帅为榜样,不敢有一丝怠慢”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杜绍权笑眯眯的听着,似乎听得很有味道一样,众将更加惶惑,今天有点奇怪。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了,”杜绍权大手一挥,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今天本帅把好话先说在了头里,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好听了,本帅来此统率西线大营,目的是什么,诸位都知道了吧?”
众将一听,提着的心都放下来了,不管怎么说,哪怕后面有什么说的,只要他能好好的,像平时一样讲话就好了,否则这听着还真是不舒服啊。他来作什么?这还用问吗?虽然没有上面明确的指示,但是显然三十六万大军集结在了西线,又由朝中威名最盛的大将军杜绍权来统领全军,自然是要和他***大梁、大周好好干上一仗了!
“大帅,”一员青年将领站起身来,“末将认为,大帅此次前来,代表着我国要准备着手反攻。”
杜绍权一看,此人正是当年他带出来的小将余兴国,经过几年在前线的战斗,余兴国立功无数,此时已经积功升为了大将,手下掌握这一个强大军团多达二万士兵,几年的历练,他显得成熟了不少,杜绍权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余将军所言正是,本帅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击败大梁,打垮大周,不再给他们翻身的余地,要将他们彻底打残,以后再也没有与我大成争雄的能力!”
余兴国等一众年轻将领面露喜色,这三年多来,大成守多于攻,且前线兵力也不够,面对着强大的敌人,很多人都战死沙场了,这其中包括他们的同僚、好友,到了后来,为了避免优秀将领的损失,石义命令凡遇不可抗之敌,领军将领不得死战,保全自身乃是上策,为此,很多不惜与敌人拼死一战的人又不得不步步退守,忍气吞声,可以说,三年多来,整个西线的战争都窝囊的很,少有能够痛痛快快打上一仗的时候,多半都是守在城中防备敌军进攻,有些时候,就算是敌军在外面的叫骂声再难听都要忍着,不敢擅自出战,这口闷气,可把这些年轻人憋的不行了。因此,得知杜绍权前来,最为高兴的就是他们了,因为他们知道,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与年轻人不同,年长些的将领们心中则在考虑着更多的事情,虽说要决一死战了,可是,这一战,真的能打赢吗?虽说大仗不能以兵力的多寡而武断的决定输赢,但是毕竟大梁、大周联军加在一起,数量是大成的一倍啊,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距,绝不是嘴里说说就能抹平的,即使不是决定因素,这也是决定胜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老将中为首的大将钟南风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杜绍权微微一笑,“钟老将军请坐,你所忧虑的,确实也是王上和本帅所担心的,不错,我军虽然战斗力强大,但是比起人数来确实与敌军有着很大差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到如今,我们只能背水一战,我们没有退路了,东线和南线的兵力不能动,京都确实还有七万近卫军,但是这也不能动,大家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近卫军是不能离开京城的,近卫军由王上直接掌控,一旦近卫军离开了京城,也就意味着大成垂危了,而且要王上亲自上战场,还留着我们有何用处?”
杜绍权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本帅也不妨跟你们说,除了这三十六万大军,我们再也没有援军了,一个人也没有,本帅出京前曾经跟王上立下了军令状,不破敌军誓不还师!到时候如果打了败仗,就算是王上不忍心杀我,本帅也不能厚颜回去了,只好自尽以谢王恩,但是本帅可是很耐不住寂寞的,而且喜欢迁怒于人,到时候,说不得,诸位得陪着本帅一起走了!”
众将脸色均是一变,他们知道,杜绍权这可不是虚言吓人的,他可是真的做的出来,这三十六万大军是大成现在唯一的机动部队了,如果在西线溃败,那么大成多半也就差不多要完了,就算是能勉强支撑得住,王上的统一大业也必定泡汤,到时候怕是所有人都难逃一死啊,要是作为主帅的杜绍权都死了,那自己还能活吗?没有人敢有这个天真的念头。
“大帅放心,大梁、大周那群兔崽子,人再多都没有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乌合之众,不要说三十六万大军,只要我们八万重甲步兵就能干掉他们了,呵呵,”一个人粗声粗气的道,这人一说话,别人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重甲步兵的第一军团长樊猛了,虽然大成将军们都长得十分魁梧,可是和这位老兄比起来,却都显得矮小了许多,一丈多高的身材,胳膊能有别人的腰粗,此人骁勇善战,往战场上一放,简直就是一个收割人命的机器,要不是他脑子不是很灵活,早就不只是区区一个军团长了。
“樊将军请坐,呵呵,樊将军说得很好,不过,虽然我们不能畏惧,但是也不能大意,毕竟我们面对的是倍于我们的强大军队,而且他们也不是土鸡瓦狗,一击即溃,所以我们要做好周全的准备,不过本帅相信,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有如此的精兵良将,难道天下还有人敢缨我锋芒吗?”杜绍权自信满满的道。
“大帅说得不错,怕他何来!打就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到了这个份上,还怕什么!”大将范兴为杜绍权的自信所感染,站起身来大声的道。他本来是边军的一员偏将,近年来因为作战勇猛,也被升为了大将,与余兴国两人堪称西线边军中的双雄,是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领军人物。
“哎?樊将军错了,”杜绍权微微摇了摇头,范兴一愣,我哪里错了?
看着一脸错愕的范兴,杜绍权道,“不是你死我亡,而是他们死,我们活,他们败,我们胜,这场仗,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打个平手也不行,甚至就连惨胜都不行,我们必须大获全胜,赢得酣畅淋漓,以此震慑天下,否则即使我们赢了,也会迎来接踵而来的对手,西凉马云、北疆秦虎、东南方云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我们必需要打出大成的气势来,让所有敢于反抗我大成的人看到,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杜绍权的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一时间,他们感到了肩上沉重的压力,以半数于敌人的军队,不仅要胜,还要大胜,这难度确实有点高了,就算是意气风发的少壮派将领也面露难色,跟随杜绍权从京城来的将领或者是从各地调集过来的将领还好些,一直在西线作战的将领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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