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逐鹿中原
了,可是那匹马却还是那个样子,在华御廷面前服服帖帖,在别人面前咆哮尥蹶子。
由于王上卫景与大家“同甘共苦”,于是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快了许多,十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加速赶往东犁郡,华御廷担任了十几年的近卫军统领,自然不会傻到听卫景说什么就做什么,他还是要顾全卫景脆弱的身子骨,因此虽说是全速行军,其实到了最后也还是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在路上,华御廷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卫景得到很好的休息。
这件事让卫景后悔不已,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已经很舒服很享受了,但是他这一辈子哪里有这样长时间的骑过马,待到了东犁城之后,卫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快要散掉了,骨头都已经挪了位置,而且大腿两侧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几刀似的,以致于他下了马之后,走路的时候都是岔着双腿,像是最腼腆的小媳妇一样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蹭,还得东犁城中前来迎接的官员一个个莫明其妙,不知道王上走路为什么这个样子。有聪明一些的则是心中暗想,不愧是一国之主啊,你看人家走路多有气势,慢慢的往前踱着方步,一摇一摆的气势十足啊。
卫景的大队人马赶得“急”,陈宏和贺振方却是来的更快,两人自从接到命令起,便迅速整军,一路疾行,就算是步兵都是拉足了架势一通猛跑,要不是训练有素的近卫军,怕是在路上就要累死一半的士兵了。两人带着骑兵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到了东犁,修整了一天之后,正好迎来了卫景。
在东犁郡府大堂上坐稳之后,卫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走路了!他感到一阵幸福,嗯,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呐,只是身上还是痛得很呐,等下找个人好好捏捏吧。
“诸位爱卿辛苦了,”卫景像平常一样客套了一句,只是这次却多少有些真心在里面,没有作过的事情不知道有多难,自己做过一次之后才知道疾行军的痛苦啊,陈宏他们比自己路途还远,但是比自己到的还早,可见一路上必定是辛苦的很了。
“不敢,谢王上关心,王上辛苦了,”群臣连忙躬身答礼。
卫景心说,可不是嘛,我可真是辛苦了,哎呦,疼!腰间一痛,他忍不住呲了呲牙,强忍了下来。“爱卿们都不要客气,坐吧,都坐吧。现在敌军情况如何?”
群臣听话屁股在椅子上搭了个边,算是坐了下来,可是这样坐着可是累得很呐,腰腹力量不足可是难以支撑,坐时间长了还容易落下病根,因此一听卫景问话,几个人同时站起来抢答,几个人互相看看,数这次东征的副帅之一的贺振方官职最高,其他几个人不敢相争,只好讪讪的坐下,等待下次机会。
贺振方心里面嘿嘿一笑,朝着卫景双手抱拳道,“启禀王上,据探子回报,大成主帅杜绍权已经到了西陵郡,他没有住进西陵城,而是将大军扎在了西陵城外三十里处,另外他还分兵八万,五万重甲步兵,三万重骑兵前往渝北郡,显然是为了提防大周,不过总的看起来,杜绍权是想要先与大梁交手。”
到了东犁城之后,陈宏和贺振方自然不会闲着,以东征副元帅的名义接管下了东犁郡的兵权,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因此他们自然要对前线敌军的情况了如指掌才行。
“哼!”卫景重重的哼了一声,吓了贺振方一跳,心说,难道我哪里说得不对了吗?没有啊。
“石义匹夫!欺人太甚!”卫景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道。贺振方心中一宽,哦,原来是骂石义啊,不是骂我,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卫景不是很通军事,但是杜绍权集结大军于靠近自己这边的边境,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大成是打算从大梁开始下手了,为什么?捡软柿子捏呗。大梁军战斗力之差,举世皆知,只是军队很庞大而已。石义和聂智远都是军队出身,聂智远虽然不像石义是一代名将,但也战功赫赫,两人都有着一众的精兵良将,比起大成来还略逊一筹,但是大周的军队也不可小觑,这样左右衡量之下,虽然大梁是四十几万大军,而大周只有二十五万,但是大成还是捡了大梁先动手,其心可知啊。
卫景虽然生气,但是自家事自家清楚,大梁军虽然数目众多,但是真正能够拿的出手与大成相抗衡的,也许就只有这十几万的近卫军吧,其余的三十几万大军,其中不乏拿来凑数的。真正能够一战的,不过十之六七,所以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卫景也不认为这就保险了。
面对大梁的军队,不管任何人都是斗志旺盛的,三年前在杜绍权面前的大败,前不久在河东手下的大败,使得大梁军名声扫地,更加被人轻视,这个卫景也是知道的。
“诸位将军,战事孤一窍不通,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为诸位压阵罢了,到时候还是要靠诸位爱卿尽力,孤这里先谢过了,”卫景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向众将深深一恭。
卫景的此番动作,吓得所有人都急忙站了起来,连忙还礼不已,“王上折煞臣等了,臣等为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将为卫景所震动,连忙表起了忠心。
大梁军中不是没有良将,只不过很多人都被埋没了而已,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卫景知道,现在除了这些平日自己不大喜欢的武夫,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因此有了这一番作为。
虽然军中不乏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耿直忠心之人却也不少,他们在军中往往受人排挤,苦不堪言,但是也正是这样的人,往往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此时大王如此待自己,自己岂能不尽心尽力?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大梁是自己的国家,自己有着保护她的义务。
“华将军听令!”卫景突然大声道。
“臣在!”华御廷一个激灵,连忙走出人群,向卫景抱拳道。
“孤命你为大元帅,统领近卫军十三万,边军三十一万,军事全权交与你负责,孤作你的后盾,你可愿意?”卫景盯着华御廷道。
“臣…”华御廷偷偷看了看卫景的神色,定了定心神,“臣领命!”群臣大哗,没想到到了前线,卫景竟然将军权全权交给了华御廷,这下华御廷可是大梁建国以来唯一一个手握如许重兵的将领了,不管战斗力如何,这可是四十多万人呐,一想及此,有人不禁气粗了起来。
“陈宏、贺振方听令!”卫景又道。
“臣在!”陈宏、贺振方出列。
“孤命你二人为副元帅,协助华将军,你二人可愿意?”
“臣遵命!”
卫景又是一连串的旨意下达,将边军的重要职位一一委任,这次卫景可算是慧眼识人了,他所委任的将领俱是能征惯战之人,而非擅长勾心斗角、溜须拍马之辈,卫景不是糊涂人,否则也不能建立这堂堂大梁国,对于自己的臣下,孰优孰劣他了如指掌,此时一一委任之下,群臣一个个面露喜色,原来王上亲征不是来碍手碍脚的,却是让我们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啊!
向来主上对于统兵大将都有些顾虑,就算是以石义和杜绍权交情之厚,石义尚且在军中安排了一计后手呢,更别提文官出身,本来与武将们格格不入的卫景了,因此无论是由谁来担任东线大营的主帅,都会有些忌怠,也许还没遇到敌人,对国内支持力度的担忧,对部下不肯同心协力这些琐事便要分去大半精力了,还怎么能够打胜仗?
然而现在不同了,大梁王卫景亲自坐镇边关,这就是前线主帅的最大主心骨,有了他在,前线主帅便可以放开手脚,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战争中来,这样才能保证军队战斗力的最大化。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卫景满脸微笑的看着诸将,“诸位爱卿,孤今日便将国运托付于诸位了。”
“臣等必不辜负王上厚望!大破成军!拿杜绍权项上人头献于王上!”这些大老粗们最受不得别人捧,尤其现在捧他们的还是自己的主子,以国运相托啊,那还不得好好卖命?至少也要在现在把忠心表足了才行。
卫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拿杜绍权项上人头给我?我要那个干嘛啊,再说石义还不得跟我拼命啊,嗯,虽然现在他就在跟我拼命了,不过,哎?我可不能让大周占了便宜,他娘的,不能老子一个人挡雷吧,聂智远啊聂智远,你也别想跑了,坐山观虎斗,嘿嘿,你以为就你行吗?嗯,得好好考虑一下…”这边将军们斗志昂扬的要将大成军撕成碎片,那边卫景已经在想着怎么陷害聂智远了,要不怎么说他是大王,而别人只是当兵的呢,这就是意识上的差距……
※※※
大成王宫内,代替杜绍权掌管了隐堂的郑文录正在向石义汇报隐堂得来的消息。
“王上,我们的人已经和淮东郡守范仲逸联系上了,不过…”郑文录顿了顿,“这个人似乎野心很大啊。”
“哦?怎么个大法?”石义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们的人跟他说了王上的意思,他有些心动,但是却不想归顺我大成,他想要独霸东部四郡,但是现在又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想要王上出兵帮他,他只是同意到时候东部四郡作为大成的属国。”
“属国?好小子,他倒是想的美,想要独立自己做个大王吗?”石义“霍”的站起身来,“以前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样的野心呐,哼,东部四郡本来就是寡人的地方,若是魏剑活着寡人也许还顾忌着一些情面,可是现在魏剑已经不在了,东部四郡必须得收回来才行,敢跟寡人讲条件?莫非真的以为大成已经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吗?”
石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阮雷和黄远光如何?”魏剑死后,石义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想好了对付东部四郡的对策,不错,魏剑活着的时候,出于对魏剑的忌怠也好,出于对魏剑的情面也好,石义确实动不得那里,但是现在不同了,魏剑一死,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东部四郡不再是不能动的了,更何况现在四郡四分五裂,除了这范仲逸、阮雷和黄远光之外,其他各地手中有些兵权的人没有一个老实的,都在伺机牟取利益。
因此,石义早就派人去与范仲逸等三人联系,当然,对每个人都得说他们是大成唯一的选择,石义的筹码是自己出兵帮助肯归顺的一方,而东部四郡一统之后,必须回归大成,为首之人可以封为东部四郡总督,相当于原来魏剑的职位,但是却比原来魏剑的权利还要大些,有很高的自主权,这已经是石义能够想的出的最大让步了,其实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东部四郡的回归并不能为大成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因为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能够独自控制局势,因此大成还需出兵才行,但是大成现在本来的兵力就捉襟见肘,就算是武力收复了四郡,也必然是杀死一千,自损八百,于整个局势并无太大的意义。
第二百二十六章 离间之计
虽然看不到实质的好处,但是东部四郡的回归,却有着重要的意义,这意义是体现在的政治上的,为什么卫景和聂智远十余年来未敢与大成正面交战,而在魏剑独立之后毅然出兵紧逼大成?就是因为东部四郡的分裂动摇了大成的国本,而且使得大成三面被夹击,难以全力以赴的对付他们,现在东部四郡如果能顺利回归,大成就没有了背后之敌的威胁,表面上看来又恢复到了那个原先的强大的大成,这对于大梁和大周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压力,所以石义才肯作出这样大的让步。
“王上,阮雷和黄远光也是大概相同的意思,”郑文录苦笑道。
“什么?”石义再次瞪大了眼睛,范仲逸拥兵自重,傲气十足的要求自己的最大利益还勉强能够理解,可是阮雷和黄远光凭的是什么?他们虽然手中有些兵马,但是以自己的力量来看,每一个都会被范仲逸打的鼻青脸肿,不成人样,可是他们凭什么有这么大的野心?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成为东部四郡之主?贪心可以有,这是无法阻止的,但是一个人若是不能审时度势,明白自己的处境,那就未免有些傻了。
“给寡人出兵干掉他们!”石义愤怒了,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已经作出了很大的退步,可是对方却并不领情,这种尴尬的感觉让他十分生气,气得想要杀人,这就像是你好心好意的送给别人一件礼物,可是人家非但不领情,反而说你小气,送的东西怎么这么不值钱呐一样,高傲的石义怎容得这样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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