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逐鹿中原
的甲胄,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甲胄面对这些金属弩箭的时候,比起一块普通的布料没有多大差别时,他们害怕了,看到身边的同伴被射的像一只刺猬一样惨死的时候,他们退却了,虽然后面的督战队很可怕,但是显然比较起来,对面的金属狂潮更加可怕一些。
大梁的指挥官们几乎要发疯了,他们今天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停的约束军队,不停的阻止他们溃散,他们甚至没有机会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在将领们的努力下,终于有几百名弓箭手稳定了下来,在后面拼死冲上前来的盾牌手的掩护下进行了还击。可是在盾牌手的高大盾牌的遮挡下,他们的箭几乎毫无准头,但是幸亏绿甲军的队形比较密集,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陆续中箭落马,由于这样的一番抵抗,绿甲军的攻势稍稍停滞了一些。
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已经足够荀昊准备反击了,他用督战队将刚刚溃散下来的长枪兵驱赶回了前线,重新组织起了两道防线,两千长枪兵在刚刚的打击中死伤数百人,可是毕竟还有一千余人,这些人勉强能够抵挡一下敌军的冲击了。
荀昊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是绿甲军却来的更快。大梁的长枪兵刚刚战好位置,绿甲军第一队的骑兵已经杀到了,大梁的弓箭手并不能完全阻挡他们的前进,此时他们已经挂起了连弩,重新抽出雪亮的马刀,“杀!”喊声震天,几个前排的大梁长枪兵几乎被他们惊人的气势吓得掉头就跑,可是想想后面督战队滴血的钢刀,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挺了下来,胆小的士兵闭起了眼睛,将长矛挺在胸前,勉强的止住双手的颤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或者是自己死,或者是敌人死,没有其它选择。
面对着前面如林的长枪,绿甲军士兵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队的骑兵猛地冲进了大梁军的防线,就像一个巨大的拳头打出去一样,大梁的前排防线几乎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起兵们竟然丝毫不顾插进身体里面的长枪,眼中只有敌人的头颅,挥起马刀,人头落地,然后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翻身落马,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的威摄力,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敌人的生命,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大梁士兵们开始感到恐惧了,就是将领们也忍不住嘴唇发抖,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他们是魔鬼!”一个士兵再也忍不住这样恐怖的压力,转身向后逃走。
人就是这样子的动物,他们多半没有主见,喜欢跟着大部分人而动,但是有时候众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又像是一座堤坝,一旦其中某一部分出现了问题,整座堤坝就会出现危机。此时正是这样的。
一个士兵的逃跑影响了其他人的情绪,那种恐惧的呼喊声让他们害怕,尤其是在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时,于是,渐渐的,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转身向后,而不是面对他们的敌人,他们怕疼,更怕死,每个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也许逃到后面会好一点,也许别人都逃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乎乎的抵抗,人同此心,心同此想,大规模的溃散开始了,几个人、几十个人的时候,督战队还能发挥他的作用,可是当绝大部分士兵都拼命的向后逃,甚至为了活命不惜和他们刀兵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溃兵的冲击,再加上敌军的冲击,大梁军的阵地很快就土崩瓦解了,荀昊怒吼着砍翻了一个经过他身边的逃兵,可是更多的逃兵从他身边过去了,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惶恐,都是求生的渴望,荀昊绝望的仰天长啸,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士兵,自己的士兵如此害怕死亡,而敌人的士兵则视死亡于无物,难道他们都不怕疼吗?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难道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不死之躯吗?
“卫队,跟我来!”荀昊不再想那么多了,他现在脑海中只有敌人闪亮的马刀,他知道自己完了,即使能够逃回去,也难免一死,与其死在军法下,还不如死在敌人的手里,在死前多杀几个敌人,多救出几个自己人,也算是没有白死吧。
卫队齐齐发出一声呐喊,他们不是杂牌军,他们不畏惧死亡,或者说比起死亡,他们更加重视自己的指责,那就是保护将军!即使自己身死!三千卫队,也是最后的三千敢于抵抗的大梁军队,正面迎向绿甲军。
在后方的郑虎看到了对面大旗的移动,用了在坐骑屁股上拍了一下,疼的战马咆哮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哈哈,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荀昊能成为东山郡的大将之一,不是凭着侥幸,而是很有些本领的,否则也不会被第一时间派出来平乱,他手持一柄大刀,冲进了绿甲军的队伍中,刀光闪动,两个士兵被他斩落马下,一名绿甲军营正怒吼着朝他杀了过来,可是不到十招就被他一刀卸掉了右臂,随后一刀砍下了头颅,一时间,绿甲军将士们摄于他的勇猛,竟然无人敢于迎战,只是死死的围住了他和他的卫兵。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闪开,让我来会会他!”绿甲军将士均是一喜,将军来了!众人闪开一条道路,郑虎从外面疾驰而至,到了包围圈内,郑虎将右手的马刀丢下,死死的扯住了缰绳,方才还疾驰的战马登时被他扯住,前腿腾空,人立而起,却再难前进一步。
荀昊大惊,这是什么样的力道!能以一只手的力气控制住疾驰的战马,怕不是单手有上千斤的力道吧。
郑虎上下打量了荀昊一番,赞道,“不错,算是一员虎将,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嗯?”他扬了扬下巴,望向荀昊。
荀昊气极反笑,“哈哈,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乃是堂堂大梁将军!你们河东不过一个弹丸之地,竟然敢偷袭我大梁,背信弃义!无耻小人!不要看你们取得了一场胜利,等到我大梁王师来到之日,就是你们丧命之时!我王宽厚仁慈,你们要是现在幡然悔悟还来得及!不要自误!”
“哈哈哈哈……”郑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荀昊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郑虎止住笑声,“我笑你不知进退,你现在命悬我手,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大梁王师?你们的王师怕不是还在大成苦战吧,你们还有多余的军队吗?背信弃义?你可知道你们的齐郡侯与我主怎么签订的协议?只要是我们打下的领土,大梁都承认我们的所有权,你懂吗?也就是说就算是你们大梁的地盘,只要我们打下来了,也就是我们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名士慕容
“妈的!”荀昊恨恨的骂了一声,却不知道是骂郑虎还是骂卫闽了。
“我看你还算是一条汉子,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两个单打独斗,如果你能赢我,那我就放了你,包括你的属下,如果你输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如果你不想死,现在投降还来得及。”郑虎斜眼看着荀昊,一副挑衅的样子。绿甲军将士们恍然,将军技痒了。
荀昊果断的道,“好!让你见识见识大梁将军的厉害!”说罢,他也不客气,手中大刀一抖,砍向郑虎,郑虎大笑一声,“来的好!”左右握住手中大枪尾部,“呼”的一声论了出去,扫向荀昊腰间。
荀昊大惊,有这样使枪的吗?可是,这样使枪对不对他已经没时间去探讨了,因为从风声看来,如果被不幸击中的话,起码也得是个筋断骨折的下场,甚至有可能整个身体都被打成两段,他不敢怠慢,双手抓住大刀往回一带,竖了起来,“当”的一声巨响,一边观战的士兵几乎被这巨大的声响震倒!
荀昊只觉一股巨力砸在了自己的刀杆上面,几乎有小儿手臂粗细的精钢刀杆发出了“嘎吱吱”的响声,然后“啪”的一声折为两段,荀昊把持不住,两段大刀飞射出去,虎口被这一击震裂,鲜血直流,然而这只是小伤而已,更严重的是这股巨力顺着他的手臂冲进他的胸口,如同一柄千斤大锤在胸口重重砸了下去一般,荀昊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足有三尺远。
受了这一重击之后,荀昊只觉胸口像有一柄小刀在不断的搅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脸色惨白的勉强扶助鞍桥,几乎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郑虎嘿嘿一笑,“我以为你能挡住我一招的,看来你还是不行啊,怎么样?还能打吗?”荀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或者是根本就不敢开口,怕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大梁将士们都呆住了,将军的勇猛他们是知道的,可是竟然连这人一击都挡不住,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怪物啊!
不知不觉中,大梁将士们都拿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郑虎,毫无例外的充满了戒惧,郑虎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到某个人的身上时,那个人吓得身子一软,几乎就这样落马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投降吗?”郑虎收起了笑容,肃容道。
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荀昊还是顽强的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做叛徒的,他这样想着。郑虎恶狠狠的大叫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给我杀了他们!”
郑虎手中长枪再次抡起,这次不要说抵挡,荀昊就算是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被郑虎粗大的枪身击中,竟然被打成了碎块!一块块的血肉飞溅出去,沾到他身后的士兵身上,他们都呆呆的愣住了,随后才发现这些粘呼呼的东西是主将的血肉,一时间几乎每个人都吓得双脚发软,胆子小的甚至拼命的呕吐起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绿甲军的马刀到了他们头顶上,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大梁将士们都被郑虎吓破了胆子,甚至连逃命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呆在原地任凭敌人轻易的割掉自己的头颅。一时间鲜血四溅,成百上千的大梁士兵人头落地,他们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土地,尸体被战马踏成肉酱。
在郑虎的率领下,绿甲军乘胜追击,这场战争到了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屠戮,单纯的屠杀,一方是如狼似虎的绿甲军,一方是战战兢兢的大梁军,这场屠杀整整持续了一天,直到是日黄昏,一切都终于结束。两万大梁军,最后侥幸逃走的不足五百人,其中一万三千余人丢掉了性命,六千余人因为跑不动了而跪地投降,成为了俘虏。大梁主将荀昊阵亡,营正以上级别的将领无一幸免,全部成了刀下之鬼。
这一战,河东军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全部的伤亡不过两千余人,几乎是一比十,这样惊人的伤亡比,这个数字恐怕将会成为一个记录,短时间内无法被打破,这场战争也证明了,军队,还是贵精不贵多,大梁的地方军,对于河东的精锐军队来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守,这也是在丢了两郡之后,卫景匆忙的派出了真正的精锐军队参战的原因。因为日后大梁精锐军队的到来,郑虎也好,宋仁也好,再也没有人能够取得这样的胜利了,日后的战争将逐步陷入僵局。
在清除了荀昊的两万大军之后,郑虎丝毫没有停留,他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只留下了五百士卒把守溧水县,剩下的大军直扑东山郡的其它区域。由于本来就驻兵不多,再加上一口气损失了两万军队,东山郡的郡守陷入了困境,本来军队的战斗力就没有优势,甚至还是处于劣势,再加上兵力现在也处于劣势了,这仗就更没有办法打了。
徐翎坐在府中,痛苦的揪着头发,他身边的桌案上放着几封下面人上报的情况,无一例外的都是兵败的消息,今天丢了一个县,明天又丢了一个县,前前后后不过五天的功夫,已经丢失了三个县城,损失了上万兵力,自己手头的兵力更加捉襟见肘了,他现在心中就只要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他知道心胸狭窄的卫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没有活路了,这么多天,他为了保住性命,将所有消息都压制了下来,拼命的想挽回颓势,可是,敌军太强了,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了自己几万大军,直逼郡府而来,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临河郡了,临河郡郡守孟余是他的至交好友,孟余手下有九万大军,只要他能来,只要他能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报!大人,临河郡孟大人信使到!”
“啊?快快有请!”徐翎很纳闷,自己的信使才派出去两天,就算是飞着去也不可能这么快啊,这是怎么回事?本能的,徐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一个风尘仆仆,一身血污的人跑了进来,见到徐翎,一下子跪倒,几乎是哭着喊道,“大人!徐大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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