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江湖
姜云天没想到来人赤手空拳竟能与自己斗成平手,心中暗暗惊异,正欲出言相询,见一名三十左右的单瘦青年挥剑上来相助,心中大为不快,自己身为江湖有名的剑术高手,与一个赤手空拳的对手相搏要人相助,传出去颜面何存?喝道:「退下。」
青年似乎知道姜云天的心思,闻言收剑退立一旁。
负伤青年对姜云天出言制止却不理解,道:「姜堂主,对这种横里插手,敢与咱们紫阳堡作对的老匹夫,不用客气。」
姜云天道:「姜某知道。但是高手难得,姜某想先领教一下他的绝技。」
张胜祖闻言道:「你小子想领教我的绝技?那好。赶快将你的拿手本事使出来,让我瞧瞧。」似乎自己尚有拿手绝技未使出。
姜云天不认为对方瞧不起自己,道:「阁下身手不凡,能否赐告名号?」
张胜祖道:「想知道老子名号?那你小子听好了,我叫岭北瘟神。」
姜云天道:「岭南瘟神是你什么人?」
张胜祖道:「他是我师弟,你与他打过?那很好,快说你与他斗了多少招。」
姜云天道:「很遗憾,姜某只闻其名,未曾谋面。」
张胜祖失望道:「原来你未与他打过。」
凌玉龙闻得紫阳堡之名,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今天狙击自己的竟是紫阳堡的人,更没想到泰岳双松与姜云天会是紫阳堡人,不问可知,先前那位受伤的青年很可能是紫阳堡堡主的儿子,看来自己与紫阳堡的仇怨已无法化解,往后江湖道上将是步步艰辛。
与张胜祖同来的年轻男女听到紫阳堡之名也是眉头轻蹙,游目看了看在场中拼斗与场外严阵以待的众人,更仔细看了看那位受伤的青年,张口正欲出言,场中有人先出声了。
与姜云天拼斗的张胜祖道:「你能与老子斗这么久,也不错,叫什么名字?」
张胜祖虽是边说边打,似乎漫不经心,攻势却是凌厉无比,逼得姜云天不得不专心应付,直待破解对方攻势后,才出言回答。
张胜祖听后连连摇头,道:「没听说过。」接着又道:「你们为什么围攻我朋友?」
姜云天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道:「姓凌的是你朋友?」
张胜祖道:「不是朋友我帮什么?」
姜云天道:「他杀了一名紫阳堡弟子。」
张胜祖道:「他杀了一名紫阳堡弟子?尸体在哪?」
姜云天道:「此事发生在十余天前。」
张胜祖道:「你们这名弟子功夫是不是很好?」
姜云天不知张胜祖此话何意,疑惑地望了一眼,正欲出言,对面的张胜祖已出声,道:「我知道了,这名弟子功夫一定很好,所以你们想找他比试?不过,你连我都打不赢,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你要想打赢他,先得打赢我。」
姜云天没想到对方竟会以为自己等人在与凌玉龙比试,哭笑不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沈默不语。
张胜祖见对方不答话,以为自己说对了,又道:「要想打赢我,快将你的厉害招式使出来。」
场外的负伤青年见姜云天与张胜祖战了数十招无法掌握主动,又出言道:「姜堂主,这个老匹夫是疯子,用不着与他客气。」见姜云天此番没有吭声,对一旁观战的剑手道:「你们上去,将这横里插刀的疯子乱刀分尸。」
青年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人挥剑冲上。
以一对三,张胜祖很快落入下风。几次试图从两位身手稍弱的青年剑手那里扭转局势,但阴魂不散、紧随不放的姜云天总是及时给予破坏,他知道再斗下去自己得不到好处,急攻两招后,纵身跳开,道:「原来你们不是比试,不玩了。」跳出战圈后,对正在苦战中的凌玉龙招呼道:「老朋友,我们走。」
凌玉龙此刻被四人紧紧缠住无法脱身,四人之外还有三人在虎视眈眈,既像是准备随时上前救助,又像是在防止凌玉龙逃退,想脱身基本不可能,除非采取非常手段。
「张前辈,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飘落场外的张胜祖见凌玉龙仍在酣战,正欲出言,与他同来的少年已出言相询。
张胜祖道:「便是那位要我送信的朋友。」
少年道:「他是至尊王子凌少侠?」
张胜祖道:「不是他,你以为是谁?」
少年皱眉道:「他怎会与紫阳堡结怨?」
张胜祖道:「紫阳堡的人找他比武,被他杀了。」
少年轻笑道:「是这样?」听语气便知不相信。
张胜祖道:「刚才那个家伙说的。」
少年道:「起因恐怕不是这样。紫阳堡名震江湖,怎会随便找人比武?」
张胜祖道:「紫阳堡很了不起?」
少年淡淡一笑,道:「是当今武林势力最强的世家之一。」
张胜祖道:「难道比磨剑山庄还强?」
这个问题很敏锐,弄不好便可能挑起事端,甚至闹出江湖惨案,少年笑了笑,没有回答。
场中失去对手的姜云天,见四人与凌玉龙战成平手,又挥剑上前加入战圈。与张胜祖同来的少女见了大急,道:「张前辈,他们这么多人围攻凌少侠,怎么办?」
张胜祖道:「他功夫很好,你放心。等他打过瘾了,便会出来。」
少女道:「不对,他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受伤。」
张胜祖定睛一看落入下风的凌玉龙,失声叫道:「你说的对,老朋友今天没有以前威风,他们想要老朋友的命,走,我们去帮忙。」话音未落,飞身向场中扑去,同时扬声道:「姓姜的我们再来比一比。」
「老疯子,我们陪你玩玩。」张胜祖尚未接近凌玉龙等人,便被场外戒备的三个青年剑手挡住了。
张胜祖道:「凭你们想挡住老子?」根本不理会三支同时攻来的利剑,舞动双掌向前狂冲。三支快捷的利剑未能阻住他的身形,那看似无章的招式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姜云天见张胜祖又来到身后,只有舍下凌玉龙回身迎战。
张胜祖此番出手与前次大不相同,招式怪异,不依常理,一只手始终绕着对方的剑转动,似欲将它夺过来,另一只手时刻在对方上部要穴附近出没。姜云天那凌厉辛绝的剑术竟被张胜祖这种怪异的招式牵制,只交手十余招,便落入下风。先前阻挡张胜祖的三名剑手,急忙挥剑上前支援。
张胜祖见同来的年轻男女未跟进来,扬声道:「你们怎么不出手?如果老朋友完了,你们二哥的仇便没办法报了,尸体也没办法找到。」
少年闻言手握佩剑脸现难色。负伤青年似乎知道少年心有顾忌,对已逼近两人的其他剑手道:「你们先去将老疯子收拾了。」
渐渐落入下风的张胜祖道:「你们四个打一个,不来了。」声音未落,腾身而起,跃出战圈,向场外飞去。
姜云天等人未想到对方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愕然呆立,不知所措。
「你们都给老子住手。」姜云天回过神来,准备去支援泰岳双松四人,场外突然传来张胜祖的声音。
姜云天循声一看,脸色顿变。酣战中的泰岳双松见状也是脸色一变,急忙收招停止攻击,另两位青年剑手收招不及,反被凌玉龙所伤。
原来张胜祖已制住负伤青年。这一变故出乎众人意外,谁也没想到张胜祖会突出此招,以受伤青年为胁。
顿时场上静如死水,即使被凌玉龙所伤的青年也忘记了疼痛,众人面面相觑。
姜云天毕竟是江湖有名的剑术高手,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道:「阁下也算是江湖前辈高手,欺负一个受伤的后生晚辈,不怕传出去被江湖朋友耻笑?」
张胜祖道:「那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受伤的后生晚辈,怎么不怕?」
姜云天一时语阻,脸色赫然。
泰岳双松的老二石胜松道:「姓凌的是朝廷要犯,杀人凶手。」
张胜祖道:「老子不管什么朝廷要犯,杀人凶手,反正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他便不对。他是我朋友,你们欺负我朋友便是欺负我,所以我也要欺负你们的朋友。」
这套歪理一说,姜云天等人又无语。
过了片刻,丁如松道:「你知道你手中的人是谁?」
张胜祖道:「我不管他是谁,反正是你们的好朋友,你们都听他的。」
丁如松道:「阁下可知此举的后果?」
张胜祖道:「什么此举的后果?」
丁如松道:「你手里扣的是紫阳堡的二公子,如果他有什么差池,后果不说你也知道。」
张胜祖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姜云天知道与对方这样说下去,可能永远不会有结果,直截了当道:「阁下扣下二公子究竟想怎样?」
张胜祖道:「你放了我朋友,我便放了他。我朋友杀了你们一个人,我现在还你们一个人,这样扯平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们不能再找我朋友麻烦。」
受伤青年这条命似乎是他的,只有他才能让他活,姜云天等人闻言鼻子气歪,但是人在对方手中,只有忍声吞气。
姜云天道:「便依阁下。请阁下放了二公子。」
张胜祖道:「那你发誓。」
姜云天闻言一怔,没想到对方看似不灵光,心里却很精明,看着对方一时无语。
张胜祖又道:「你说如果你们再找我朋友麻烦,便是乌龟王八蛋。」
姜云天看了看脸色灰白的二公子,又看了看身旁众人,最后只有咬牙发誓。
姜云天发完誓,张胜祖仍不放心,又叫其他人重复一遍,最后才将二公子一推,道:「现在我们清了。老朋友,我们走。」
可以平安离开,凌玉龙自然不会再停留,立刻与张胜祖等人一道往西南行去。
目送凌玉龙等人走远后,一名青年剑士道:「姜堂主,要不要──」
姜云天摇头道:「谅他们也走不了多远,回去再说。」
走出姜云天等人的视线,张胜祖迫不及待问起凌玉龙别后的情况。凌玉龙担心姜云天等人追来,道先离开再说,并率先快步前行。张胜祖对姜云天等人似乎也不放心,没有坚持,放开脚步紧随凌玉龙前行。
匆匆走出十余里,前面路边出现一个小酒店,凌玉龙见姜云天等人未追来,放慢脚步,建议歇歇再走。
张胜祖求之不得,率先走进酒店,刚一落座,又问开了:「老朋友,你怎么与紫阳堡的人打了起来?」
凌玉龙笑道:「老朋友,还没有介绍与你同来的朋友。」
张胜祖道:「你说他们?他是你那位朋友的弟弟,叫小飞,她是妹妹叫小霞,他们是专门来找你。」
少年补充道:「小弟南宫云飞,这是舍妹云霞。此番前来有事欲向凌大哥请教。」
凌玉龙道:「可是令兄之事?」
南宫云飞道:「正是。不知二哥死于何人之手,葬身何处?听张前辈说,二哥临终时,凌大哥在身边。」
凌玉龙道:「云鹏兄是先中毒后受伤,最后伤毒并发而亡。」
南宫云飞道:「不知是谁对二哥下毒,又是谁令二哥受伤?」
凌玉龙道:「下毒是五毒教的人,具体是谁不清楚。令云鹏兄受伤的是大漠七星堡的娄氏兄弟。」
张胜祖听到南宫云鹏被娄氏兄弟所伤,登时来了兴趣,道:「老朋友,那娄氏兄弟是不是很厉害?」
凌玉龙摇头道:「没有见到,不清楚。不过他们能令云鹏兄受创,身手应该不是一般。」
张胜祖道:「原来你没与他比试。老朋友,下次你一定要找他们好好比试一下。」
南宫云飞关心兄长遗体下落,张胜祖话音一落,道:「凌大哥,我二哥葬在何处?」
凌玉龙道:「荆湖南路,湘潭县附近一处树林中,距湘江渡口十余里,林中有两座坟,你二哥坟旁有棵树,树上留有字,旁边不远那座葬的是一个痴恋云鹏兄的五毒教女子。」
南宫云霞奇道:「痴恋二哥的女子?她与二哥同时丧命?」
凌玉龙道:「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接着简单介绍了当时的情形。
南宫云霞听后,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惊奇、迷惑、艳慕、钦佩……过了好一会,才感慨道:「没想到二哥在外面有这么多姑娘喜欢。」
南宫云飞听后脸上也充满钦佩与羡慕,显然为有这样一位兄长感到自豪。
张胜祖虽对此兴趣不大,但对彩衣女子自杀殉情很不理解,道:「那小姑娘怎么会这样?脑袋一定有问题。」
南宫云飞兄妹知道张胜祖的思路与自己等人不同,笑了笑,没有辩驳。
张胜祖接着又道:「要不,你们二哥是她害死的。」
南宫云霞似乎不想听张胜祖胡乱分析,道:「凌大哥,张前辈说你去河北是为二哥送信,送什么信?」
张胜祖一听果然来了兴趣,道:「老朋友,你去河北到底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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