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





的话他马上就会向身后的房门退去。
  “没什么,既然你们的戏份已经演完了,还留着你们在世上干什么?我可不想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带出去!”谈应手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撮了撮手道。
  “他们是你故意放走的?我说怎么燕菲菲不去追了!你竟然敢背叛魔师,你会知道代价的,我们上!”梁历生口中招呼另三人一起上,自己却急速向外退去。
  谈应手身形一闪,硬撞进了叶真、霍廷起和陈通的防御,左手在叶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咽喉,在其惊恐的眼光中捏断了叶真的喉咙。叶真死不瞑目。陈通则是直面谈应手的右手掌击,看着那越来越大的手掌,他恐惧的准备向后退去,想和霍廷起两人一起抵挡这可怕的攻击。谁知道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掌劲,把他推向了谈应手的大手!“咔嚓”一声,陈通胸口下陷,五脏六腑全部震碎,七窍喷血而亡。到死他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
  霍廷起的身影向窗子掠去,只要他跳出了窗外,谈应手肯定是难以追及了。为了这个目的,他才在刚刚舍弃了最后一个战友陈通,把他推向谈应手来给自己赢得时间。
  看着眼前的滔滔长江,霍廷起心中狂喜,因为刚刚那点时间的耽误,谈应手已经失去了追击他的时机。暗自庆幸中突然听见后面“嗖”的一声,在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叶真的长杖已经从他后背透胸而入。一代凶人就此了帐,尸体朝着江水落下去,也许掉进那连绵不休的长江也是对他最好的恩赐了吧!
  房间中四人只有梁历生是实实在在逃出了房门的,不过谈应手好像不怎么在意,用手绢擦了擦手,眼神无比凝重的看着窗子外的江水,象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
  燕菲菲乖巧的靠近过来,贴着他的后背抱着他。
  梁历生朝外面飞奔,从刚刚开始,谈应手好像就放弃了对他的追捕,只是朝着另三人攻去,而燕菲菲则对自己熟视无睹一般,根本就不曾看他一眼。虽然他很疑惑,但是即便是门外面有埋伏,只要不是谈应手本人,他就有信心冲出去。
  房门外静悄悄的,零落的躺了一地的人,一点埋伏的迹象都没有。梁历生现在没时间去管地上的人到底是死是活,只要自己跑到了方夜雨那里,自然会有人来料理背叛的谈应手。
  突然,一只大手如同九幽冥域中伸出来的一样悄无声息的从梁历生背后饶过其脑袋缠住了他,在他根本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大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梁历生的尸体从半空中掉落,不过,周围确实没有人。
  谈应手还在沉思,门外面嗒嗒嗒嗒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一个邋遢道士,好不容易挨到了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好酒,他奶奶的,我来的时候他们怎么没上这么好的酒?”
  燕菲菲松开手,回过头来对这个道士娇笑到“你没钱呗!不然要别人给你什么好酒?”
  “那倒是,贫道就是没什么钱”那道士喃喃自语。
  那道士看了看在窗子边上一直没做声的谈应手,笑道“谈小子,你玩归玩,不过要注意点分寸,不要玩过火了,小心收不回来。”
  “老东西,你别管,我自有分寸。如果不是这样做,又怎能激起‘覆雨剑’的怒火?怎能让我来做突破?三年前的八月十五我就感应了希文那小子和浪翻云同时有了突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但是他们确实比我早走了一步。”
  那道士把桌子上的酒都到进了自己的酒壶,乐呵呵的尝了口,笑道“那个小子本来就是天纵奇才,何必和他来比。而浪小子的事情你还没听说么?估计他突破的方法你是不会同意来那么一出的,代价太大。”
  道士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阻止了谈应手准备询问的眼神,轻叹“天要变了!既然你那么执着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噫?竟然让我在这里看到这么个小子!”邋遢道士摇摇晃晃的走到躺在地上的一个护卫旁边,摸了摸他的脊背,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皱了皱眉道“真是浪费!以这样的资质竟然在前二十年里面练些那么糟粕的东西!”
  道士抬起头,对谈应手道“你不介意我带走个人吧!”
  谈应手嗤笑道“你这老东西不会是这么老了还想收个徒弟吧?你带走到是没问题,不过事后你自己去给浪翻云交代。”
  “妈的,真是够小气的,顺便说一声都嫌麻烦,好了好了,我自己去给他招呼声,走了!”道士唠唠叨叨的驮着那个彪形护卫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走出门去,下一时间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菲菲,叫手下把外面的人和屋里的人都带回去,暂时还是监禁着吧!不然就没戏了。”谈应手苦笑摇了摇头。
  我站在岳阳楼三楼正对着抱天揽月楼的一个雅座里面,看着从楼里跳向长江的上官鹰和翟雨时,喃喃道“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痕迹在发展,谈应手难道不知道已经触动了浪翻云的底线么?”
  我身后走近一个身影,笑着道“可能他就是想要浪翻云出手!”
  我回头看了看,古叔今天到是很精神。
  古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人到了一种程度以后,总是想找些借口来做突破口,就象是十年前的封寒。你放心吧!谈应手纵横江湖几十年,哪些该做,哪些是不该做的他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应该不会做得太绝,总会为自己留条后路。”
  我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刚刚打斗过后,我隐约感到了一股我很熟悉的气息在那里出现,不知道是谁?”
  古叔讶道“哦?有这回事?”他暗自掐了一下指头,看了看天上的星相,笑道“那不过是一贪玩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鹰和翟雨时两人随着长江水流飘荡,他们并不知道在酒楼里的众人还是安然无恙,既然敌人要至他们于死地,护卫们是不可能留下性命的。
  江流在一个地方转了个弯,冰冷的水流变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慢慢朝岸边游了过去。这处上岳阳城郊外的一个小树林,偏僻而没有人烟。两人爬上岸来均是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好险!刚刚若不是翟雨时反应机灵,在谈应手还没进来就拉着上官鹰朝窗口跑,估计晚一刻就难以逃过谈应手的追击了。不过两人一点没有逃出升天的愉悦,跟着他们的二十四个兄弟一个没出来,不知道回到怒蛟岛怎么给他们家人交代。
  翟雨时突然皱起眉头,把耳朵贴向地面,过了少许,对上官鹰道“是我们的援军!”
  话音刚落,一群人“哗啦”一声从树林里面窜了出来,单膝点地给上官鹰见礼。
  上官鹰连忙把带头的一年轻壮汉扶起,笑道“在外面且是危险之中,那来那么多礼节!”只见那年轻壮汉肩宽腿长,体态彪悍,正是怒蛟帮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戚长征。
  翟雨时插嘴到“来的时候遇到敌人没有?”
  戚长征摇了摇头“我们一接到信号马上向这里赶了过来,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现在我们是不是按照原计划快马赶回怒蛟岛?我们总共有四十八人,应该可以应付任何敌人!”
  上官鹰叹了一口气“但是却不一定能应付谈应手!”
  “‘十恶庄主’谈应手?”戚长征自三年前和赤尊信一战,深知黑榜高手的厉害“那就比较麻烦了。”
  翟雨时再道“有谈应手,估计莫意闲也不会在太远的地方,我们现在要从水路潜走!”
  “走水路?”戚长征没明白过来“那不是顺水而下,走得更远么?”
  “没办法”翟雨时已经在催促手下吹起了水靠“为了躲避‘鬼影子’孤竹和他手下‘十二逍遥士’的追踪,我们不得不选择水路。”
  “走!”上官鹰和戚长征没再说话,拿起东西就跳进了水里。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二十六 不一样的韩柏
 
  一束灯光在武昌府的长江边上快速移动。
  一个身形比较瘦弱的少年提着灯笼策马前行,显然是在连夜赶路。
  灯火照耀出来的是一张年轻而充满灵气的脸。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穿的是简单的布衣,眼睛灵活的转溜,显然是相当有灵气。不过可惜的是他好像是错过了渡口最后的一班渡船,所以神情焦灼。
  马到渡口,少年从马上跃了下来,看着空无一人渡口,懊恼的叫到“糟了,这回肯定回不去了,明天不知道还要被那管家罗嗦多久。”看着附近的房屋,他知道自己应该要找个地方来歇脚。
  他身后的马拱了拱他的背,少年回过头来,赫然看见渡口边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看见边上来人,眼神亮了一下,刚要说话,突然弯曲身体,剧烈咳嗽起来。
  少年急道“这人伤得如此之重,看来必须要找个医生来诊治。”说罢,小心翼翼的拉起已经晕倒的伤者,费尽力气抬上了马背。
  “灰儿,灰儿,走,找个地方治病歇脚。”那被唤做灰儿的马匹通灵的点了点头,朝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行不多久,感觉到马背上的人身体越来越冷,呼吸也越来越弱,少年脸上的表情开始有点急躁,突然,前面拐角处出现一点灯光,是一座寺庙!少年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马上策马跑进了寺庙。破烂的寺庙连门都没有,大堂的佛像前正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
  少年道“大师,有人受伤了……”,话没说完,就见那和尚已经近到身前来,察看起那人的伤势。转眼那和尚皱了皱眉头,象毫不费力一般把那伤者抱下马来,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一盒银针,双手飞舞间,七跟银针就插满了伤者的胸口穴位。
  看那伤者呼吸转顺,和尚才转过头来对着那少年问道“小哥儿尊姓大名?”
  那少年见伤者已经脱离了危险,浑然没有了刚刚那份急躁,听人问起,忙施施然行了个礼道“晚辈是武昌韩府的下人,本是府主拈回来的弃婴,所以跟府主姓韩,名柏。”
  和尚眼睛一亮“好、好,如此大方的气度还仅仅只是一仆人,武昌韩府?你能把怎么救起这个人告诉我么?”韩柏忙把经过合盘托出。
  和尚听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竟然有人能够伤到他?”韩柏在边上疑惑道“难道大师认识这个人?”
  和尚点了点头“这个人在江湖上非常有名,被誉为白道中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叫风行烈。说起来,他与我们‘净念禅宗’还颇有渊源,所以我不能不救。”
  “风行烈!?”韩柏大讶道“他竟然就是那个叛逃出‘邪异门’的风行烈?”
  和尚眼光一紧“你知道他?”
  韩柏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地上的人,笑道“大少爷曾经说过,不出三年,此人将是另一个历若海!”
  那和尚满脸吃惊,正要问韩柏口中的“大少爷”是谁,忽然,韩柏看了下门外,脸色凝重的道“有人来了!”
  话音没落,两个身影如风一般刮了进来,烛台上的火转细再复燃,庙宇里面已经多了两个怪人。两人一黑一白,身形高瘦,虽然一眼看上去很年轻,但是细细一看又显得很苍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直如是带了面具一般。
  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受伤的风行烈身边,眉头低垂,双眼紧闭,就如入定了一般。韩柏看了看和尚,稍微退了几步,站到了一跟柱子旁边。
  黑白两个怪人奇怪的看了韩柏一眼,然后对和尚道“大师何人,竟要管闲事?”和尚大宣一声佛号“贫僧净念禅宗广渡,风行烈乃与本门颇有渊源,不知道可否放他一马?”他一开口就点出自己的门派,希望可以借此震慑两人。
  白衣怪客冷冷道“即便是禅宗禅主亲临,也没法改变风行烈的命运!”话音未落,身形簌的一声欺近广渡,左手按出,右手似要抓向风行烈。广渡眼中精光闪过,抱起风行烈右手推掌迎向白衣怪客。
  “砰”声响过后,广渡口角溢血,背靠墙壁站立,左手依然紧紧抱住风行烈,只是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从容“没想到魔师身边的黑白二仆重临人世,广渡幸甚,有缘相见。”
  白仆冷笑道“一人出手你已经接不下来,大师还是思量清楚。”
  广渡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风行烈的面门上“不若我杀了风行烈,那么此间事情就一了百了!”
  两仆一震,黑仆嘿然道“不愧是禅宗高人,不过,你能下得了手么?”
  广渡刚要说话,只见没动白仆突然出现在了他左手边,隐隐牵制他那放在风行烈面门上的手。白仆冷冷道“大师不再考虑下?”
  广渡叹了口气“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缘分一琢一卯莫不天定,出手吧!”黑白两仆同时出手,朝根本没能力自保的广渡击来。
  一跟树枝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