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
希武这时候插言道“说到用刀的好手,首推‘左手刀’封寒,只是我无缘得见,不然当找他较量一下!”
我楞了一楞,尴尬的咳了一声,希武还真是敢吹,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是离一般的二流高手都还相差甚远。
秦梦瑶好笑的看着我“不知道希文兄有何见解?”
我喝了口茶,笑道“对于那天下闻名的高手,我还是敬而远之,在下实在是对打打杀杀不在行。其实用剑用刀都无所谓,主要是看用武器的人的心。心若快则剑快,心若猛则刀猛。就象在下操琴一般,指间的配合若没有心的共鸣又如何能弹出令自己感动的乐曲?”
“哦!?果然是高见!既然这样,不如希文兄为我们带来首曲子如何?让我们也感受一下所谓‘令自己感动’的乐章!”秦梦瑶捉狭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苦笑,话刚说出口就知道有这个结果,只好要韩柏去拿琴,为众人演奏起来。其实乐曲在外行人听来也不过是赏心悦目而已,真正去感觉琴意的天下只有寥寥几个,不过至少不是在席间。秦梦瑶听着我专门为这些公子哥儿弹奏的《婕妤怨》,呆呆的看着武器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时间就在大家海聊闲扯之中过去了,他们走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又都看了鹰刀一眼,均不舍而去。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到是在想,要是我把鹰刀随便送给某一个人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不过这个诱惑的想法只能想一想,我可不想卷进到长白和少林的纠纷中去。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二十八 暗处的敌人
韩清风摇摇摆摆的走在武昌后府街上,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显得十分冷清。由于是快入深秋的时节,地上枯黄的树叶把武昌城映的十分苍凉。刚刚和自己的三弟韩天德一起讨论八派的事情,只觉的越说越头疼,不论是八派的经济还是八派的关系都是难以撇清。好在八派现在并没什么大的冲突,暂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拍了拍脑袋,韩清风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要是壮年三、四十岁数的时候,这半瓶二锅头还真不在话下,现在却是头疼得厉害。不过黄州府有急事要办,也容不得自己在武昌休息了。
一阵破空声从身后响起,韩清风大骇,没想到在自己家门口竟然有人敢袭击自己!自从七年前韩希文从顺天府带回当今天子的御赐金匾,武昌韩府就成了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世家,不但是生意伙伴,就算是一方官员或者武林大豪都在自己面前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袭击自己,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朱元璋面子么?可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韩清风虽然喝多了酒,但是仗着自己几十年的战场经验,还是在最危险的那一刻转过了身子,躲开了致命的一击。血光迸射,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韩清风的肩膀蔓延到后背,让这吃惯了江湖饭的高手不禁龇牙咧嘴。
“请问阁下是谁?和韩某有甚恩怨?还没见面就下如此重手?”看对方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韩清风点穴止血,一边喝问到。
只见那人身着青衣,清瘦的脸上极为苍白,身段比韩清风至少高一个头,三、四十岁的光景,右手拿着一把普通的柳叶刀。见韩清风问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在下主上对韩清风‘刀锋寒’之名仰慕甚久,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特令在下来邀请阁下前往本门一聚,希望万勿推托。”
“哼!你们就是这样邀请别人作客的么?若不是韩某躲闪及时,恐怕已经是你刀下亡魂了吧!你们主上是谁?”韩清风嘴唇发白,显然是刚刚那一下失血过多。
“阁下就不要问鄙主上的名字了,见了面不就一切明了么?韩兄是自己走,还是要在下越俎代庖扛你一程?”那瘦子明显不怕韩清风逃走或者喊人,估计是手上真有点功夫。
就在韩清风在想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一个衣着相貌都和韩清风极为相似的锦袍人从他身后的转角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大哥你没事跑到这么偏僻的街上溜达什么,看,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了吧!”
“二弟,你怎么来了?”韩清风奇怪道,这人赫然就是韩清风的弟弟,也就是韩天德的二哥韩秋月!原来韩秋月对商场和江湖都不是很热衷,到是一门心思趴在了歧黄之术上面,数十年来进展很慢,不过在八派中他也好歹救了几个人,人送外号“庸医”,到不是说他医术差,只是说他医术一般罢了。在韩清风印象中,韩秋月几乎从来不出韩府的大门,自然也不可能跟自己出来了。现在这个局面多个人确实多份力量,不过对于多了个只专注于医术,而没什么武功的韩秋月,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更可能是个拖累。
韩秋月脸上的冷笑没变,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希文说最近武昌不是很太平,要我没事的时候多跟你出来转转,没想到今天还真是碰见鬼了。”
青衣人一直注意着出现的人,这个人他接任务的时候根本没被提起过,在他脑袋里面资料是零,而且从韩秋月出现到走近的时间里面,青衣人凝聚的气力时刻想出手,却一直出不了手,个中情况非本人实在是难以形容出来。
青衣人终于没法忍受这种奇怪的情势了,把手中柳叶刀指向韩秋月,喝道“你是谁?”
韩秋月对韩清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乐道“我们两兄弟说了怎么久,你不是都听见了么?还要本人来自我介绍?不过你并不是韩府的客人,本人没兴趣和你多说了,拿下你自然知道你身后的主谋是谁!”
“谁”字刚刚出口,韩秋月身形急速掠过两丈的距离,眨眼间就欺到了青衣人的面前,左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并拢,向他穴位点去。
青衣人心中大讶,因为他在教中就是专精身法,比起其他人不只好了一筹。没想到在武昌可以遇见欺近自己身体的人。大笑一声,青衣人一个铁板桥挺起身体,闪过韩秋月的指劲,在空中诡异的曲起身体,一只脚向韩秋月头顶踩来。
韩秋月暗赞一声,左手双指变成掌,迎向青衣人的脚,右手同时双指点出,取青衣人的内关穴,明显想制住其行动,抓活的。
青衣人脚掌与韩秋月左手击在一起,只觉的三股不同的丝一般的劲气竟然破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向小腿几处要穴游去,而脚掌更是和其手掌粘在一起,抽也抽不开,情急之下右手柳叶刀划开脚上几根不重要的血管,竟然把韩秋月手指侵袭过来的劲气引出了体外。青衣人身形剧退。
韩秋月也不追赶,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微笑道“没想到阁下还有这种脱身的方法,韩某真是大开眼界,不过好方法估计也就是用这一次了,如果阁下没什么话说,韩某就拿下你了。”
说话间,只见路旁边的屋檐下突然闪出几个人来,不过显然没有出现的这个人般自视身份,每个人都是穿的比较乱的服饰,而且统一戴了个脸罩,从那些人眼中露出的杀气和漠视来看,这是一群杀手,而且是根本无视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冷血杀手。
韩秋月退到韩清风的身边,一点也没出现这么几个人而感到惊讶,脸上冷笑道“还有两个人没有出来,应该就是接应你逃跑的人吧?没想到你们计划到是很周密的,不过,没时间等你们表演了。”韩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抽出一把两尺长的铁尺,尺头微弯,上面布满了龟裂的纹路,象是被打裂的,也象是制作的时候刻上去的,奇妙异常。
江湖人常说,拿奇形兵器的人总是有其绝活。青衣人当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在自己手下到来以后,他的自信心还是有不少的膨胀,不试一试又怎肯甘休?“杀!”青衣人命令一下,围在四周的杀手身形就象是一个人般同时启动,除开青衣人和两个杀手以外,其他的人更多的是向韩清风招呼。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抓不到韩清风就杀!
看着韩清风肩背上的伤痕,韩秋月喃喃道“不能再拖了,不然就算伤口可以愈合,也会有大面积的感染。”手中铁尺瞬间挥出,怪异的挥行轨迹把追杀过来的杀手都接受过来,就象是演练过无数次的一般,又象是杀手本来就是冲他去的。
巨大的差距不是用人数和狠劲就可以弥补的,杀手们陆续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而青衣人则是左冲右突也没闯出那漫天的尺影,更不要说去掳劫或刺杀躲在一边的韩清风了。这时,韩秋月手上尺影“簌”的猛然加速,淡紫色的真气更是如雾气一般在尺身上蒙胧的蔓延,大喝一声“今天全部给我留下!”
“嘿嘿,你以为你是庞斑么?本人想跑的话估计就是庞斑也难以追上吧!你的出现真的是出乎主上的意料,今天就不和你纠缠了,后会有期!”青衣人看杀手们都已经没办法挽回颓势,遂大笑一声,身体向后越去。
放倒全部杀手的韩秋月刚要追,就见一枚黑糊糊的圆球向自己掷过来,虽然不认识,但是出于自己的直觉,韩秋月还是选择了用真气卷着黑球向另一边的墙壁甩去。
“轰!”的一声,接触到黑球的墙壁马上被巨大的爆炸摧毁,粉石四溅,把韩秋月和韩清风都吓了一大跳,要是刚刚韩秋月大意用袖口去拂的话,可能现在就是少一条手了。
“没想到,竟然是军方的霹雳雷火弹,看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韩秋月叹了口气道。霹雳雷火弹在明初的时候极为盛行,在大炮不方便的地方,这个东西就象现在单兵手榴弹一样好使。但是朱元璋把火药的制作使用全部收归了军方后,象这样危险的东西就已经极少出现在江湖中了。
韩清风走到了韩秋月的身边,瞪着韩秋月道“没想到二弟你骗了我们这么久,就凭你刚刚露的那两手,你的武功至少也应该到了十八种子高手那一档次,瞒得我们好苦。”
韩秋月笑了笑“你们好像从来也没问过我武功吧?难道要我和小孩子一般跑到你和三弟的面前炫耀我的武功可以坐到种子高手的位子么?”
韩清风愕然,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韩秋月再笑了笑,道“何况以我们韩家在八派中的地位来看,韩家实在是不宜有我们这种人的存在,不然很招人嫉妒的。在这点上,大哥不是不明白吧?”
韩清风苦笑“确实,有雄厚的财力,再有强大的武力,难免不树大招风。”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二十九 完美的道心种魔
谢青联还是死了,死在那个看起来似乎人畜无害的马二小姐马心莹手里。真是个闹剧,我冷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也没那么多心思去阻止,也不想阻止,谁不对那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感兴趣呢?想想我十年来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韩柏,不知道赤尊信在看到如此完美的道心而又身上根本不具备武功的根骨做何感想?会不会打算再来挑战庞斑没有成功的手段,还是和我知道的那样成全韩柏,尝试那前人从来不曾尝试的诡异方法。
我站在自己房间窗口旁,感觉到了那神秘的鹰刀正在脱离我的感知范围,估计是马峻声把鹰刀拿走了。不过,拿走了也好,这刀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度,拿在庸才手里也是鸡肋,其夫无罪,怀璧其罪,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手拂在“九律佩弦”上面,感受着那和我身体默默感应的感觉,对七年前文老的话深以为然,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拿别人的经验给自己用,最多也就是复制出一段路而已,又怎么可能创造自己的天地,发掘自己的“道”?历若海放风行烈离开果然是很厉害的一招棋,只有这样,风行烈才可能超越他,而不是成为另一个他。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那未圆满的缺月,心道“既然自己不忍心看到韩柏那无助的眼神,不如干脆就出去散散心吧,下面的表演舞台就是在监狱里面了。韩柏,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完美的道心加上纯粹的魔种,将会产生什么结果呢?”
韩柏脸上一阵凉意,簌的醒了过来,躺在冰冷的麻石地上,骇然的看着自己周围站满了人,而刚刚脸上的凉意就来自地上那泼下来的水了。他脑中还在回忆刚刚的情形,五小姐韩宁芷的嘱托,谢青联鬼祟的询问,以及在自己晕倒前,武库中那瞥见的一幕,一一在他的心里浮现。
一人眼带凶狠的看着他,冷冷道“醒了?醒了就好,若你这犯人还一味在装晕的话,说不得我就要用刑了。”
韩柏诧异的看着这个人,明明就是来韩府拜见马峻声的捕头何旗扬!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说自己是“犯人”?动了动,韩柏发现身上竟然带上了枷锁,而且把自己的双手拷在了身后。
何旗扬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韩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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