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
何旗扬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韩柏,谢青联到底和你有何仇怨,为什么杀了他?”
韩柏大骇,自己这种身手如果要自杀到是来得快,杀人那是不可能的,大少爷几年来带他去看的剑诀几乎没有重复的招式,注重的只是那玄奥的“剑心”。莫说自己没有内力,用任何的招式都没杀伤力,就算有也比不上谢青联那从小练上来的长白嫡传内功,更何况长白最擅长的就是轻功!自己一个韩府的小厮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看着边上委婉叹息的二小姐韩慧芷和捻着衣角不知道想什么的五小姐韩宁芷,韩柏知道她们是不可能为自己开脱了。长白嫡系人物在自己家被杀,牺牲自己一个小厮是最好的结果。韩柏经过十年来在大少爷身边所见所闻,已经明白了很多同龄人不懂的道理,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来寻找为自己求生的希望。
“大少爷呢?怎么没看到大少爷,他能证明我的清白!”韩柏嘶哑的喊到,韩希文多年来那神秘而强大的形象已经在小韩柏的心里扎下了根,如果韩希文愿意帮他来开脱,就凭韩希文和浪翻云朱元璋等的关系,根本不会惧怕长白的人。
“嘿嘿,你这小子到是会挑人来喊。”何旗扬冷笑道“你们的大少爷韩希文昨天就已经出去了,至今未归,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现在回来和我们说他能证明你的清白,长白的人会信么?”
何旗扬顿了顿“还有,韩府家主韩老爷和韩清风大爷都在昨天出去了,也没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而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去过,说,如果不是你,你深夜跑到武库去干什么?”
韩柏看了看韩宁芷,哑口无言,有些事情总是难以说出口的,何况关系到自己的雇主。
“既然你已经没话可说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到了牢里自然会有人要你说出实话的。”何旗扬阴冷的眼神透出一丝残忍。
韩柏还想说话,突然从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感觉,浑身如火烧一般五内俱焚,四肢和脑袋在同一时间失去了知觉。
韩慧芷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其实这个机灵的小厮她和家里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喜欢的,不过与家族利益来看,就没办法了,不知道出门在外的大哥是如何来看待这件事情的。多年来韩希文主持家事,让家里人包括韩天德在内都对其有所依赖。所以到了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没韩希文在场都乱了分寸。
韩柏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牢里了,押运到大牢途中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但是韩柏的脑袋一点都记不起来,身体传过来的剧烈疼痛把他从昏迷中拉回了现实。眼睛刚刚睁开,一只脚狠狠的踏在他的背上,踩得他的身体如撕裂般要拆开掉了,阴冷的话音从他的后面传来“小子,这里是死牢,你以为是在酒楼啊?不想这么快死的话给我站起来!”
韩柏刚刚颤颤巍巍的站起一点,就被两只大手提了起来,一苍白阴狠的脸庞映如了他的眼帘“我金成起在这里就是你的爷,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明白么?”说罢,大手一甩,把韩柏丢到了墙角,撞得韩柏几乎三魂出窍,鲜血从眼睛鼻子嘴巴中溢了出来,身上挫伤擦伤那就更家不计其数了。不过到是整个过程中韩柏都没哼哼一句。
金成起诧异的看了看韩柏,回头望其他的衙役大笑道“还是个硬骨头,看来我们有得玩了。”
韩柏硬提起一口气,冷冷的道“你们最好搞清楚,我再是个下人也是武昌韩府的下人,当今天子御封的红顶,何况我向来和大少爷关系不错,你们要查就查,若是我出去少了根腿,缺了个胳膊,你们会知道结果!”
金成起皱起眉头,这个事情确实是大麻烦,当今天子最恨就是对他不尊敬,而武昌韩府的下人再是下人也比一般人身份高贵,所谓“宰相家丁七品官”,要是一个不好,可能真的会让自己的头颅不保。何况几年来韩府大少爷行为处世都极其神秘莫测,会不会为了他在意的书童来难为自己真的是说不定,但是这个可能性却很高。
想到这里,金成起觉得有必要去和何旗扬这个老总商量一下,至少有个人帮自己顶着。看了看韩柏,金成起对其他的衙役道“将这个小子关到四号死牢,等我请示了何老总,画押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嘿嘿,您放心,做这个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的雏儿了”那帮衙役倒是没金成起想得多,何旗扬许诺的奖赏极其丰厚,足够让这帮人把风险全部忘掉。
韩柏被丢沙包一样丢到了那所谓的四号死牢,顿时就把他丢得眼冒金星,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摆在门口的牢饭,那丰盛的程度,明显就是为没有几天可活的死刑犯准备的。韩柏心里一阵沮丧,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自己竟然这么年轻就要死了,唯一可以救他的大少爷却在昨天出去了!韩柏心里想反正也出不去了,死也要饱死,拿着牢饭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子,没想到你蛮看得开么?”一缕声音幽幽的在韩柏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韩柏骇然放下手中的碗,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你是谁?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声音嘿嘿笑了两声“我就在你的隔壁,你当然看不见我,不过我刚刚已经过去了,摸过你身上的没一寸地方,治好了你的伤势,不然你哪有气和我说话?”声音顿了一顿“若不是看着你是可造之材,我才懒得理你!”
韩柏皱眉看了看牢房四壁,问道“你怎么过来的,又是什么人把你关起来的?”
那声音哼了一声“赤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轮到别人来关我,唉!”最后一声叹息颇有些英雄气短。
想到自己的事情,韩柏轻声叹了口气,道“前辈必然有你的难言之隐,才会在这,在这定居吧?”
那声音大笑“定居?哈哈,定居!就冲着你这句话,我过去看看你。你退后,离墙壁远点。”
韩柏退后两步,看着牢房墙壁发呆,他不能想像人怎么从这里过来。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墙壁上部一快大石被缓缓的推开,看那石块的大小,韩柏估计了一下,至少有千斤之重!石块推开不大的口子后停止了移动,只见一个身影从那个里面簌的“飞”了过来,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了韩柏的身前。来人雄伟之极,脸上长满了钢针一般的铁须,几乎把嘴巴都给遮挡住,铜铃般的眼睛顾盼间威风凛凛,赫然就是张飞再世,哪有半点囚犯的样子。
大汉也没等韩柏说什么,就一个人径直在牢壁边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才遇到你这么一个人。要是换做十年前,不,只要是五年前,我一定学庞斑一般拿你做炉鼎来修炼道心种魔!”
韩柏大骇,“道心种魔”这个东西他曾经在大少爷口里提到过,是一种极其诡异和神秘的修炼方法,但是肯定要牺牲一个人来成全另外一个,而大汉口中的“炉鼎”就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大汉看着噤若寒蝉的韩柏笑道“看来你知道‘道心种魔’,也对,如果你不知道,又怎么会有如此纯净的道心和道境。放心吧,如果我有心拿你做炉鼎,就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了。”
顿了顿,大汉叹道“我帮你医治的时候发现你的经脉极其坚韧,而且帮你疏通经脉的时候竟然比一般人要快半柱香的时间不止,说明你的体质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更加难得的是你虽然具备纯净的道心,却没学一点杂乱的武功。总的说来,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韩柏听到这里,想起了十年前文老说的话,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实现了!
那大汉苦笑的看着天花板“庞斑啊庞斑,没想到你我找了六十年都没找到的东西,今天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吧,可惜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种魔的剧变!既然是造化弄人,不如就成全这个小子,让我看一看完美的道心种魔是个什么模样!看看百年前师祖‘血手’历工都不能参透的绝技到底是个什么层次!”
第三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 章三十 惊鸿一睹
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缓缓走在长江边上,由于远离了武昌府,所以行人稀少,连江面上的船只都似乎躲了开去,伴随一两鸟鸣,显得十分静谧。这个人自然就是我了,为了躲开即将发生的韩府事件,我只好一个人出来溜达溜达,反正家里最近没什么大的买卖,小事慧芷也能处理得来,没什么好当心的。到是这次放手家里的生意和琐事后,在长江边上的我又一次深深的沉浸在了水那柔和的意境里,仿佛又在聆听纪惜惜的那首《渔舟唱晚》。
不过人死如灯灭,即便是天纵奇才、芳华绝代也不能抵挡住自然回收的力量,人总是有归于黄土的一天。
脑袋里面想着,十年来一幕幕又在眼前象电影般闪过,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我那奇怪的二伯韩秋月!说句实话,在五年前我真的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原著中一点都没提到过这个人,更没任何的描述,家里人也没提起过,自从我懂事以来,就以为他不在人世了。谁知道有一日我去韩家的书库里面翻阅资料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狂啃医书的怪人,正披头散发聚精会神的翻查资料,而这个人就是我从来没看见过的二伯韩秋月!更另我吃惊的是这个二伯不但是医学上面有不少奇思怪想,而且竟然有着一身不下于向清秋的功力,足以抵得上种子高手,这不得不让我惊讶。后来我和他熟悉了才知道,他几乎没出过韩府的大门,十年来几乎一直都在研究这些歧黄之术,所以即便是父亲也几乎忘记这个二哥了。
还不知道韩清风出事的我也没继续想这些事情了,既然是出来散心,自然就少不了丝竹乐趣了。放下琴来,坐在一个石头边上,我忘情的拂起了自己的爱琴。
清风伴随着阵阵泥土的清香,和着河面上略微腥躁的气味在我的身边流动,和谐才是这个自然的主题。渔舟经过我这岸边的时候都会放缓行程,放下手中的鱼网,来倾听半刻琴乐。有的直接放下船锚,就在船上生火造饭。缕缕青烟扶摇直上,映衬着天空的暖日,格外闲适。
长江中央慢慢行进过来一艘巨舟,甲板上面站满了人,显然也有在听岸边传来的琴声。我瞄了那船一眼,笑了笑,也没去在意,河中停的船只也不少了,只要他们都没阻挡住河道,我不介意有人和我一起来享受这乐趣。
这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在我脑中闪现,很怪异的感觉,因为现在我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琴,眼睛没注意其他的地方,而这个身影就象是直接塞进我脑海一般,进入了我的思绪中。
我马上抬起头想河面中央缓缓前行的巨舟望去,一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进入了我的眼帘。没错!那是五年前已经芳魂渺渺的纪惜惜的脸庞,我看到这一幕几乎就以为是时光倒流,回到了七年前的黄鹤楼。我凝望许久,只到船上正看过来的女子微带嗔怒的转过头去才回过神来。太象了!真的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天下间竟然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我不得不感叹老天爷的神工鬼斧。
看着慢慢远去的巨舟,我在众渔民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收起了爱琴。按我以前的认识来说,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双修公主谷姿仙!而他们去的地方也就很明显,自然就是谜离水谷了。缓缓走到走到靠在岸边的一个老渔民身旁,微笑的对着他询问道“老人家,不知道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当然,船资在下自然不会少了您的。”
那老汉看来也是个爽快人,憨厚的脸庞笑起来把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公子今天让老汉大开耳界,也享受了一次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的乐曲,搭载一程自然不在话下,不过船资还是不要了,摇了几十年的船,老头子我还没那么寒碜。”
我笑笑没有再说,对于他们来说,对他们劳动的认可就是对其最大的尊敬。我轻步上船,指了指巨舟消失的方向“老人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去那里。”
老汉首次表情凝重起来“公子指的地方叫做谜离水谷,属于双修谷地界,最近更是由邪异门封锁了进出口,不知道老汉能不能进得去,到是水路方面那是绝对没问题,老汉经过的险滩沟壑不知道多少,区区一个礁石横行的水谷那是不在话下,”
我本来以为老汉会直接拒绝,已经打算自己买下船只自己走了,没想到这个老汉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能不能去,而只是担心邪异门的问题。我笑了笑“老人家既然对操船技术如此有把握,那就麻烦您送我一程吧,至于邪异门和双修府的问题,应该没事,全由在下来担当。”
我站在船头,迎着扑面而来的徐徐江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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