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
在大家都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悠扬的琴声在树林中响起。
有时,人人都不屑的奇技淫巧,也许才是最好的“功夫”……
第十集 乾坤错位 章一百一十二 告白
刚刚还在场中状若疯狂、掇人而嗜的我心中突然响起了熟悉的琴乐。
曾几何时,岳阳楼内洒脱不羁;
曾几何时,黄鹤楼中琴筝相映;
曾几何时,迎风峡,奏琴戏敌又误己;
曾几何时,群英会武昌,黄鹤楼琴萧合奏艳绝天下。
是啊!杀戮之道并非我的路,只有那随性、洒脱的“琴道”,才是我的归宿。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我缓缓盘腿坐下,静静的阖上了双眼。四周一片狼籍,与此刻恬然入定的我格格不入。
朱棣远远的看着我的身影,心有余悸道“本王这是第一次见识希文出手,不过已经够恐怖了,似乎与以前的传闻不符。”
严无惧颔首道“下官到是和太傅大人交手多次,不过以前太傅大人多是处处留情,即便是面对方夜雨的人也少下杀手,今天看样子可能是走火入魔,才有这骇人的场面。”
远远传来的琴声嘎然而止,一个人影施施然走了过来。
场中的诸多将士自然不自然的都给这人让出了一条路,弯弯曲曲的延伸到我的跟前。
朱棣眼前一亮,看着那人叹道“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莫不是本王看到洛神降世了么?”
范良极刚好调息完毕,闻言看了看场中的美女,怪笑道“原来是苏丫头!我想,要不是冲着希文的面子,她怎也不会跑到这荒山野地里来的。”
朱棣听出了范良极的话中话,尴尬一笑道“原来是希文的红颜知己,难怪如此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若没有希文那举世无双的才华学识,也配不上如此可人儿。”
范良极不置可否,拿出“盗命”点上了天香草,自个抽起来。
朱高炽悄悄走到朱棣的身边,轻声道“若父王不把韩希文招揽过来,这天下争霸恐怕就没什么悬念了。”
朱棣苦恼的和僧道衍交换了个眼神,叹道“这事情我怎会不知,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契机给我方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场中,苏欣然已经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了我的身前,停下脚步,也不嫌弃凌乱的地面,轻轻的蹲下来仔细的察看着我脸庞。看了半天,忽然嫣然一笑,伸出玉手在我脑袋上俏皮的拍了两拍,娇笑道“醒来了,乖,要睡觉回家睡,在这里象个什么样子?”
朱棣、朱高炽、僧道衍、直破天、帅念祖、严无惧,甚至包括范良极和其他官兵将领莫不被这一幕惊呆了,刚刚那么惹人扉思的场景瞬间破灭,要不是震惊于我刚刚的表现,可能早就有人大笑出来了。
朱棣愣了半晌,才在脸部不住颤抖的情况下,下达了收队的命令。
禁卫大队撤退时无比整齐安静,不是说他们的纪律有多好,他们是生怕一个不自然的动作惹发了某人的笑神经,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刚刚还嘈杂无比的森林安静下来,地上的尸首已经被官兵全部收回去了。至于那些打斗痕迹、碎片血丝,只要天上下次大雨,也就一样会消失无踪。后人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曾经是大将军蓝玉的毙命之处,更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毙命的。
苏欣然水润迷蒙的双眼望着大队消失在远方,毫不介意的坐在了我身旁的草地上,凝神看着我的脸庞发呆。
我依然沉浸在境界提升后的消耗阶段中。
对于学武的人,最是忌讳功力、境界无意过分提升,也许一夜暴富的思想影响了很大一部分的高手,才会有诸如“魔门”的出现。所谓“魔”,无非就是利用一些非自然手段拔高自身的功力、境界,但是相对的,在提高的同时,他们不得不面对功力突然提升时的瓶颈。要是境界不配功力,很有可能就是暴体而亡的结局;要是功力不配境界,就会出现走火入魔的下场。刚刚我就是在顿悟中过分拔高了境界,而身上的功力还和境界不协调,导致经脉内真气的调动紊乱,气淤于胸,导致走火入魔。要不是苏欣然那曲《清心涤凡曲》适时的理顺了我的气息,可能还真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
气息定,体内三轮恢复正常,我直感到一阵轻松。这不是养伤完毕的轻松,而是一种超脱束缚的喜悦。
我缓缓的睁开眼,就看见了离我不到一尺距离,傻傻看着我的苏欣然那张美绝无伦的俏脸。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温馨。
其实,苏欣然都我有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论是我和她自己,就是身边的朋友亲属,都已经默可了她和我的关系。只不过两人都不愿意把亲密显露出来罢了。说实在的,有浪翻云的前车之鉴,我真的不希望苏欣然成为第二个纪惜惜。若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可能还会抛弃一切的杂念来追求她。但是,现在我不说,大家都已经明白我是在什么境界了,要是再过一两年,我就有了破碎的能力,那苏欣然要怎么办?看着自己的亲人从身边消失是一件哀伤的事情,而言静庵那句“天道路上任何人都是孤独的”,更是在我心中扎下了一个死结。何必呢?何必为了一时的痛快,误了她人的一生。等到我破碎虚空以后,她又何去何从?
不过,今天这番顿悟后,我才知道,原著的浪翻云为什么最后还是接受了怜秀秀,而知道浪翻云即将破碎虚空,怜秀秀也能安静的接受。因为这就象纪惜惜之于浪翻云一样,在不在这个世界,在不在其身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相爱过!就够了。何必去思考那么多是是非非、前因后果?只要两个人的心紧紧的贴在一起,即便是阴阳两隔,天人相望,又有什么可怕的?随心、随性,自然洒脱,才是人生活的潇洒的体现。至于身后之事,谁去想,想来干嘛!
看到我睁开眼,一直愣愣看着我的苏欣然脸色一红,连忙笑道“你醒了?”
蓦然,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双臂就已经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苏欣然挣扎了两下就停了下来,把脸死死的埋在我的胸口,如蚊子一般呐呐道“怎么了?希文。”
“好想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苏欣然发梢的淡淡香味“真的好想你!刚刚一直都在想你。”
听到这些话,苏欣然反而沉默了。许久,她才在我的怀里抬起头来。
梨花带雨的俏脸充满深情,吐气如兰的道“够了,有了你的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唔……”
我忍不住吻上了她的樱唇,把后面的话堵在了两人心里。
谁说战场就一定是寒风凛冽、凄惨无比的?有时候似乎也是温柔之乡么!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看着天上越来越明亮的星空,痴迷忘返。
苏欣然娇叹道“为什么今天的夜空看起来这么特别?特别的美。”
我舒适的往后躺在草地之上,轻抚着苏欣然的秀发“当然是因为有我陪你一起看咯!”
苏欣然伏在我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臭美吧你,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我抱着苏欣然的手又紧了紧“并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有机会这样安静的一起欣赏夜空。说不定一个在地上,而一个却是在这茫茫的星空之中,闪耀着微微的光芒。”
苏欣然知道我肯定是在感慨浪翻云他们的故事,静静的没有做声。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道“如果我们到了天上,又会是哪一颗星星?”
呃!我心里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事情,我随手指了指一对遥相呼应的双星“可能是那两颗把!”
苏欣然抬起头娇嗔道“什么啊,你赖皮的,哪里这么容易就找得到?而且那两颗一明一暗,明显不相配嘛!”
我无奈的看了看那两颗星,还真有那么回事,遂告饶的笑了笑“那是不是左上的那两颗?”
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即便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应付一下,在苏欣然看来都是罪无可恕。这不,听完我的话,她就愤愤的爬起来,双手插着小蛮腰,很不满意的瞪着我“如果今天你不把这对星星找出来,我们就不回去了。”
我愕然,看着这了无人烟的野树林,深秋的寒风还一个劲的吹,莫说浪漫了,就是安全都感觉不到。而面对娇怒的苏欣然,我也不敢再去顶撞了,和女人说道理,从古自今都是愚蠢的行为。
所以,在远离应天城的一处临江树林,就出现了一对数星星的情侣。那个男的不时的指指这个、指指那个,都被女孩摇头否定了。因此,这项艰苦的任务也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应天城,太傅府。
韩柏挠了挠脑袋,又看了看窗子,在众人面前走来晃去。
范良极吐了个烟圈,皱眉道“你这小子,没事走来走去搞什么,我都差点被你晃晕了。”
韩柏怒视着他“你不是和大少爷一起去的么,他怎么还不回?”
范良极悠闲的磕磕烟灰,不耐烦道“不是和你小子说了么?他们两个亲亲我我,难道要我在那干瞪着啊?”
韩柏怒哼道“现在京城乱得要死,要是大少爷出事,看浪大叔怎么收拾你!”
浪翻云微微一笑“不关我事。”
在韩柏还愣在那里的时候,封寒插嘴道“若是按照范兄的描述,希文那小子不去找别人麻烦已经不错了,谁还敢去打扰他啊?”
众人一阵哄笑。
韩柏裂嘴笑了笑“似乎也是啊……”
第十集 乾坤错位 章一百一十三 手痒的浪翻云和历若海
“韩柏你这小子又在说我的坏话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我和苏欣然就已经携手走进了大厅。
众人都用一股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仿佛看见了什么希罕事。
二伯咳嗽了一声“似乎希文你晚上是去杀人吧?怎么掳了一个人回来了?”
范良极一把拉过韩柏,拍了拍他的头,阴阳怪气的道“醒来了,乖,要睡觉回家睡,在这里象个什么样子?”他把欣然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偏偏配上他那副尊容又滑稽不堪,在坐的众人哄堂大笑。
苏欣然在我身旁嗔怒的一跺脚,一朵黄云就已经掠到了范良极的身旁。范良极大骇,连忙一个筋斗翻出,就欲跳窗外逃。谁知道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其面前,仅仅交手两招,就抢过了他的“盗命”。范良极踉跄退后,心道不妙,大喊道“姑奶奶,别弄坏了我的命根儿。”
苏欣然巧笑倩兮的把“盗命”一翻,烟斗里的天香草抖落在了地上“看你贫嘴”。
韩柏在一旁拍桌子大笑“真是越往后,才知道老范你的功夫稀疏平常,现在连吃饭的东西都丢了。”
范良极没理会韩柏的调侃,一脸可惜的接过“盗命”,依依不舍的看着地上的天香草“我的姑奶奶,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了,这半月我都没舍得吸列。糟蹋了,糟蹋了!”
历若海则和浪翻云对视了一眼,刚刚苏欣然的轻功就已经让他们很惊讶了,毕竟要在盗王面前用速度靠近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更令他们吃惊的是苏欣然那两招散手,竟然只用了不过两招就夺下了范良极的“盗命”,这放到江湖上去都没几个人相信。历若海到是有把握在十招内击败范良极,却没把握在十招内夺了范良极那吃饭的家伙。可能在座的众人都会怀疑苏欣然的身份,说不定以为她和白芳华一样是卧底。可是我却绝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在玄武湖一战,他和周颠的对话我可是全部听见了的。我本来就不喜欢要求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所以到如今,我也没询问她的身份。她想说,自然就会告诉我的。
二伯看着一脸酸楚的范良极,忍俊不禁道“好了,老范。你也不想想现在是在哪里?还担心你没福气享受好烟草?”
韩柏也安慰的拍了拍范良极“是啊,你这半斤天香草不就是从我手里偷去的么?”
范良极脸色一收,眼里又恢复了神采,转头对韩柏道“你这小子怎么不早提醒我?”
韩柏捉狭道“早告诉你?又让你去偷!?”
范良极尴尬的干笑了一声,自个坐回了椅子上。
我很奇怪,从欣然去戏弄范良极开始,历若海和浪翻云就盯着我没放,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笑了笑,我准备询问一下,可刚刚开口,还没来得急说话,历若海的乌金长枪就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伸了出来,直朝我来。
我骇然的向后飞退丈余,掠出了大厅。
同一时间,覆雨剑出鞘的声音也响彻了大厅。
苏欣然骇然,正要出手,二伯拉住她,摇了摇头。
历若海出手,果然不凡,乌金长枪在他手里刺过了丈余的距离,竟然没有一丝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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