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绝
幽玄的四道狂猛元能攻击被炎热的爆发力一冲,消散大半,仅余一小部分击在元能结界之上,被轻松抵消。
耀阳挡住这一波攻击,知道这样下去太过被动,立即跃身而起反攻,扬手就是全力一击“乾天炎龙诀”,龙吟作响,一条硕大无比的紫红色炎龙狂舞着向幽玄扑去。
“雕虫小技!”幽玄冷笑一声,右手一挥,轻轻一指点在劲气元能的中心力点,整条炎龙顿时如被噬魂吞魄一般,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耀阳早料如此,大笑道:“‘乾天炎龙诀’不行,那就看我自创的‘炎龙狂舞’,如何?”话音一出,他的双手狂击,配合《幻殇法录》要诀,全新的“乾天炎龙诀”初次显露锋芒,无数条更加炽红的巨型炎龙连续不断地旋舞猛扑,仿佛充斥在整个天地。
幽玄淡然一笑,道:“这个至多算是雕虫大技,不过也不值一晒!”说罢,拂袖一挥,雄厚无比的猛烈罡猛元气呼啸而出,行至半途却忽然一顿,相互交错幻化成星星点点的战网,立时将满天的炎龙尽数震飞震碎。
耀阳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但却相反被激起更大的反抗之心,暴声大喝道:“再看这个——”
只见耀阳跃身扑出,催出归元异能,导引体内五行玄能,化五合一,伸出两指激出一道紫色火焰,成刀型斩下,火光极盛,就如满天火焰下冲,周围温度骤升,就像连空气也燃烧起来一般。
幽玄依然不躲不闪,同样伸出两指看似随意地上旋,却正中耀阳的紫色火焰刀刃,紫色火焰刀顿时被溶化消失,仅在空中留下一缕灰烟。
耀阳知道幽玄一直只是对自己的攻击连消带打,而从未出尽全力击杀自己,是为了探出他体内的元能禀性,好在他现在的元能以五行为主,又岂是一时半刻可以摸索清楚的。他心中主意已定,低啸一声,身影闪离,双指再激炎刀,仍是挥斩如电。
幽玄的级数之高,已然臻至法道化境,怎会看不出耀阳的企图,冷哼道:“想逃?”理也不理耀阳挥出的炎刀,身形乍隐还现,已经到了耀阳身侧不远处,伸手抄出抓向耀阳的脚跟。
“指刀不行,看我脚刀!”耀阳哪肯让他抓住脚跟,灵机一动,归元异能逼下涌泉,炎热气息骤散又聚,更强的紫色炎刀竟从脚底铮然斩出,其势如泰山压顶。
数千年内,幽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奇招,而且威力更甚刚才,愕然有些猝不及防,仓促一拳迎上。
“蓬!”炎刀元能再次被消解,耀阳整个人被击飞,强大无匹的元能袭击让他满口腥血喷出,洒下一片血雨。落地后,耀阳摇晃一阵就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昏了过去。
生死关头,倚弦奋力将身体向左闪挪,被袭来的一扇击中了右肩。
在对方扇尾及体的瞬间,他将右肩微微向后偏开,卸去大半入体的魔劲,以降低体脉所受伤害。但刹那间,他发觉敌人的魔劲古怪刁钻之极,在铁柱般凝重坚实的劲风中竟夹杂着一丝锐利如针的力量。这丝力量如锥子般渗入肩膀的肌肉,好象闪电霹雳似的直钉进他的肩关节,痛入骨髓的感觉几乎让他大声惨叫出来。
“绝龙壁”结界碎裂开来,化作青芒四散而去,归元异能占据主动,护体光影油然而生。
巨大的冲击余波将倚弦整个人打得向后飞去,感受着右肩那几乎令人昏厥的痛楚,他从未想到单单依靠一柄扇子就能造成这种恐怖的伤害!
“扇……”
淳于淼!
倚弦终于知道此人是谁,心下一阵恶寒。随着背后另外一人的犀利魔能刺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他被一震而醒,顺势用左手击打水流,“傲寒决”冻出一块寒冰挡在身后,借助寒冰浮力再次躲过致命一击。
他大声喘息不止,勉强以左手祭出龙刃,遥指脚下这两名可怕的强敌。
“九土息壤”失去控制,疯狂的散发出五行土灵之力,将四周搅得宛如一汪泥潭,倚弦知道如若如此下去,那么很快轮回集会被它的泥沼填平,甚至与之相连的冥界与人界也堪虞。
龙刃不停地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一颗颗渗出,倚弦暗道:“或许可以解读他们的攻击‘节奏’!”
痛楚虽然已减弱了不少,但他心知肚明,现在的自己单单将龙刃摆了个姿势,就已经感觉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适才收放息壤的过程中,与那致命的沉重打击下,他的右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居高临下的他终于看清了另外一名强横无比的对手,他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披着银白色战服,身形极高,在衣服下面的骨架非常宽,显得雄壮异常。肤色白里透红,两道斜插发间的剑眉下是一对点漆般的眼珠,阴沉而深邃。俊美与粗犷并容的脸庞上,充满了霸道的男性魅力,此时这强敌负手而立,傲岸挺立如松,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神……
倚弦不由心中一寒,他的眼神似苍鹰、似黄狼,似猛虎,却惟独不象人,黑色眼珠里带有一种狂野的凶猛与嗜血的期待。虽然如此,但倚弦却无比怪异的从这里,找到了一丝温文尔雅的味道。
他却不知,他的好兄弟耀阳正是差点丧生在此人手中——正是刑天抗。
一丝笑意慢慢从刑天抗嘴角扩散开来,人影晃动,他骤然发难!
折扇的主人淳于淼也不例外,上一刻他还隐于水中,此时竟到了倚弦身前不足两尺处。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声息的行动,给予他一种疑幻疑真的错觉,好象处于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又是一扇袭至,魔能四溢。
倚弦以双手握住龙刃,这次早有戒备,归元异能与被截断的冰晶火魄,流散开来,化作幽紫龙影,他全神格挡。
“铛……”
折扇正中龙刃柄上七分处,龙影刃身最为薄弱之处。
倚弦被浑厚魔劲冲得倒飞出去,随着一连串“哗嚓”之声不绝于耳,水浪翻滚,泥浆涌动,轰然回荡,眼前一片模糊。倚弦以坚强的意志仍然成功稳住身形,重新在泥浪之中站稳阵脚,他喘息未定,头顶魔能劲风犹如万斤巨石般劈砸落下。
抬头一看,水中的刑天抗已经头下脚上地凌空直线扑击过来,金银双色的魔能耀眼生辉,正是“吞日蚀月诀”,左抓右拳,攻势凌厉,魔能澎湃,骇人之极。
倚弦不惊反喜,抖擞精神大喝一声,他奋力使出御剑之术,“龙刃诛神”锵然长吟,划破泥浪,蕴涵冰火两种质性的异能,卸浪奔向刑天抗。
剑体灵能如此犀利,刑天抗哪敢直缨其锋,翻身就自避开,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致命弱点所在,只要再坚持拖对方一刻钟之上,对方必定将灵元俱损,于是将针对倚弦的攻击魔能悉数击向龙刃。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刑天抗转身的那短短一刹那间,“龙刃诛神”竟然在魔能及刃的瞬间,猛地向右平移开两尺。避开迎头痛击,飞射右侧射来的淳于淼,其势直如离弦之箭,速度倍增地扑杀而去,这种敏捷程度与灵性,根本不是一把武器所能达到的,此刻的龙刃不再只是一件傲世神兵,更像是倚弦的左右手。
一切均在意料之中,现在的倚弦不再去解读敌人的节奏,迎合敌人的节奏,而是去引导他们的节奏。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他并没有估量自身本钱,他已然念力耗尽,丝毫不能再行催动体内异能。
刑天抗已然再度攻到,魔能扑面,劲气四溢,荡起粘稠的浪花与漩涡,就像是死神临近时的轨迹。拳爪当头袭到,倚弦只能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这时,紫芒闪过,一只素手招摇翻过,将刑天抗的攻势悉数挡住。倚弦总算又躲过一轮攻势,但头顶觉得一轻,束发白绫已被这一击的余威扫中,立刻化作碎片,残蝶四散!
二人交错,重新落回,救援之人却是紫纱蒙面,但可瞧出却是一女子。
回想刚才的情形,倚弦不寒而栗,就在刚才交手那短短的瞬间,他竟已到鬼门关绕了数趟。不过最为担心的,却是眼前这位女郎,她为何救我?但倚弦随即终于发现了自己所想的最大蠢事莫过于此。
蓝芒紫光,震天厉响,巨大而密集的魔能旋涡,骤然聚散瓦解,无数股细碎纷乱的劲流游走流窜,发出鬼哭神号一般的尖锐呼啸,使得水中泥浆水草等物齐齐爆裂。两道人影蓦地分开,却是不知何时已到眼前的淳于淼与蒙面女子。
女子“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面纱登时坠落,现出一张绝世娇颜来——
婥婥!
倚弦睚眦欲裂,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酸甜苦辣,交缠一处,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嘴里又苦又涩,纵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一会儿是难平的怨愤和绝望,一会儿又化做无可奈何的迷茫……不断变幻的复杂情感逐渐在胸中凝聚,仿佛迎合着光影外的浪涛泥浆,逐渐演化为心中的风暴。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也仿佛霹雳轰雷一样,面对着这个宿世情人,面对着那两个竟然完全陌生而无情的魔头,无数回忆转过眼前,初遇、授艺、救命……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连累她……”
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湖底远处,一道火红巨影蓦地近来,声震九霄的凤鸣之声,穿透湖水的隔距,清晰传来。
刑天抗与淳于淼闻听此音,相继大震,同时猛瞪倚弦一眼,又回首望向“九土息壤”,终于恨恨离去。
两道身影方自消失,朱雀庞大眩目的身躯继而出现,却看也不看倚弦,一颗大头四处探动。最后一双美丽如若火晶的眼哞,落在了婥婥身上,异彩连连,满含调侃意味的吟鸣数声,兴奋地向婥婥挤去。
婥婥此时身受重伤,本来看强敌已去,情郎无恙,心中美滋滋的恍然不知伤势为何物。但随即清醒后,却发现倚弦这块木头也不上来关心一下,登时心中大恼,暗骂这冤家不知感恩,不懂怜香惜玉,实在着恼。可见这四大异兽之一的朱雀欺近前来,更是害怕,身上伤势立时爆发,一个跄踉就要摔倒。
倚弦本来在那大吁其气,感慨自己逃过一劫,但继而就想起舍身相救的婥婥,心下生气一阵愧疚,却不知为何,根本不敢上前询问人家伤势,生怕引发什么不可预计的严重后果。
可这时眼见佳人摇摇欲坠,那还迟疑,也不再记得自身伤势了,一个箭步跃上前去,就要扶住佳人。但就在此时,眼前一道人影晃过,一双纤纤玉手已然环在婥婥腰上,倚弦寻葱指、皓腕、藕臂……向上望去,终于见到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恒恒!
第十卷 魔高一丈 第八章 情债缠身 (全)
众人浮上水面。倚弦双手探在水中,看着恒恒露出尴尬的神色,不过好在朱雀帮了他一个大忙,就在他这尴尬以极的时候,朱雀已经一蹦一跳来到姐妹俩身前,骇得两人动也不敢动一下,倚弦连忙喝道:“朱雀,瞧你那怪样子,千万不要吓到人家,赶快过来。”
朱雀听后,又盯着姐妹俩瞧了好几眼,才老大不情愿的蹭回倚弦身边。
恒恒见这上古的洪荒异兽竟然如此听倚弦的话,心中大感惊诧,但她素来遇事不惊,对婥婥责道:“下次如若你还敢任性,我定不会现身救你!”
婥婥闻言立时哭了起来,抽噎道:“我……我那里知道师父要对付的人是他,看他当时危险,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呜……”原来两姐妹竟是奉了师命前来杀倚弦,试图取龙刃诛神的。
恒恒冷笑一声,道:“你瞧他一副冷漠样子,分明没有把你放在心中,你何必为了这种人劳心劳神呢?死心了吧!”恒恒着实也在恼倚弦,方才居然半天不来查看婥婥的伤势。
倚弦闻言心中愧疚更甚,俊脸一红道:“我……我……”却张口结舌“我”了好几声,也未曾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儿来。
婥婥看后摇头一叹,道:“姐姐,毕竟他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或许过些日子……唉,姐姐我好累,咱们回去好么?”说完她将头依偎在恒恒怀中,再也不肯看倚弦一眼。
倚弦心中莫名一痛,宿世的灵犀相通,使他感觉到婥婥此时心中凄怨,但有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恒恒深深望了他一眼,抱着婥婥转身遁去。
倚弦望着恒恒飞快消失的雪白娇影,看着在她怀中轻晃摇荡的婥婥的雪白赤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惘然。好一会才忽然怪叫一声:“不好!息壤……”
他潜入湖底,见朱雀此时正在旁玩弄着婥婥脸上掉下的那块面纱,庞然巨躯点起面纱不时举到鼻尖嗅上一嗅,神情还颇为写意一般,实在是滑稽到家了。
倚弦一把抢过面纱,藏在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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