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绝
“属下好奇之极——”蒙浩继续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请教尊使又有何破城之计呢?”
“你真是多事。不过,告知你也无妨!”刑天抗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却又得意洋洋的道,“剩下来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我先以一千兵士分作数批扮作商贾混入城内,然后连夜突袭,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取了西岐城。”
耀阳听到这里,不由被骇了一身冷汗出来,刑天抗此着果然高明,现在西岐虽然全面关注此次崇侯虎的西征大军,但却始终没有想到危险竟然已经从后而至。
他此时哪敢再作停留,传声给身旁的云雨妍道:“云姐姐,依我看,咱们现在还是赶快回去请教子牙先生为好!”
云雨妍竟似乎呆愣了片刻一般,迟疑半响才出声道:“嗯……唔……你难道不管你的家眷妻妾了么?”
耀阳极为不舍的向谷中高崖上忘了一眼,然后缓缓吁出一口气,目光中精芒闪现,回身说道:“他们还有利用到我的地方,所以暂时应该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再则,现在当然是以大事为重!”
耀阳果断语气中的毅然,再次令到云雨妍不由为之一怔,竟让她的心中再也无法将此时的耀阳与方才嬉皮笑脸的他联系在一起,直到感应出耀阳渐已行进身后的洞府,她才反应过来,随后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洞府,沿着山壁小径出了“落月谷”,各自收了隐遁之法,分别驾起风遁径直往蟠溪的“隐弈居”遁去。
“隐弈居”后院,溪水石亭内。
道袍顶冠的姜子牙端坐在石凳之上,直长的钓竿翘首亭外,数尺鱼线恰好垂于水面上,不深不浅的清澈溪水中依稀可见几尾鱼儿,绕着直挺挺的鱼钩四下游动,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安逸。
姜子牙手持茶杯,正品茶自弈之际,心神骤然一动,回首看时,溪水中的鱼儿尽数窜动起来,刹那间都潜入深水当中,再也不复出现。
脚步声响起,正是匆忙赶来的耀阳与云雨妍。
姜子牙微微摇头,轻笑道:“原来是耀将军,难怪煞气这么重,就连这溪里悠然自得的鱼儿也被统统吓跑了!”
耀阳近前揖了一礼,迫不及待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姜子牙抬眼见到素来冷静的云雨妍也花容肃然,不由鹤眉微皱,道:“有事坐下来慢慢说,你们不是去了‘落月谷’么,难道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成?”
云雨妍轻摇螓首,道:“先生,今次遇到大麻烦了!”
耀阳缓缓吐了一口气,道:“崇侯虎的征西大军还未到金鸡岭,刑天抗竟然已经带了三千兵马屯于‘落月谷’,伺机等待下一批兵马开赴过来,便要准备直袭西岐……”“哦?刑天抗!”姜子牙禁不住也吃了一惊,右掌轻施玄法,释出元能便幻成一幅百川山河图。姜子牙眉头紧皱,端详良久后,左掌更是五指屈动不停。
耀阳倒是对眼前这一幅百川山河图生出极大的兴趣,也学着姜子牙仔细端详起来,禁不住问道:“先生,这一定是西岐的百川山河图吧?”前后左右的对照片刻,耀阳指着图中居中的一处城邑标志,喜道:“这肯定是西岐没错了!”
姜子牙看到耀阳所指之处,心中咯噔一下,难以置信的点点头道:“不错,耀将军如何识得此处便是西岐呢?”
耀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时候经常四处游历,有时候为了辨明路途,所以形成了每到一个新地方,便记住四周山形地貌的习惯。此次到西岐自然也不例外,刚刚对照附近的山川河流,才猜出这里应该就是西岐。”
想到当年他们二兄弟为了不做下奴,躲避追逃四处流浪的经历,耀阳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只是再一念叨着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的小倚,他的笑容难免多出一丝酸涩。
姜子牙赞赏的点了点头,指着西岐北面的山形,说道:“此处应是‘落月谷’的位置,而照你们方才所说,刑天抗应该是领兵从此处……”说着,姜子牙再往东面移了寸尺距离,指了指另一处山形道,“……绕道金鸡岭而来,但这一路上多是穷山恶水之地,他能带兵来此的可能性恐怕不大。所以依我算来,对方这支奇兵理应是来自临近的鬼方诸国,他故意打出崇侯虎的征西旗号,为的应该是遮掩鬼方的卑劣行径。”
耀阳与云雨妍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终于明白为何刑天抗能如此迅速且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来数千兵马,原来这都是鬼方国在暗中相助崇侯虎。
云雨妍不解的问道:“雨妍有一事不明。请问先生,鬼方素来持强傲物,从不将四方诸侯放在眼里,为何这次却会甘于听命于殷纣?而刑天抗身为魔门刑天氏少主,又怎会成为崇侯虎的先锋使呢?刑天氏何时都成了崇侯虎的麾下?”
姜子牙指了指山河图北面的广阔地形,道:“鬼方乃蛮荒胡民之族,以其势大,令到附近的犬戎与羌方都归附于它,而且素来不服中原礼仪教化,只因其族内万千族民都信奉一种从外域番邦传进来的‘拜火圣教’,自然与我等中原习俗格格不入,不过,还好他们与中原从来都是秋毫无犯。却不知为了何种原因,这几年‘拜火圣教’的教主几易其人,以至于被奸人所乘,把持了教中各大要职。自那以后,鬼方再非昔日鬼方!”
说到此处,姜子牙禁不住摇头一叹,续道:“可惜没有人知道现今‘拜火圣教’的掌教是何许人也,说不定也是妖魔二宗的奸邪小人。所以,他们为了某些利益而听命于殷商,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耀阳看着山河图中离西岐距离还很远的鬼方地形,若有所思的忖道:“难怪刑天抗那小子一次只能调集数千兵马,一来是因为离得太远,山川水路爬涉艰难;二来更是为了更好的隐蔽行迹。”
“至于刑天氏——”姜子牙起身踱出几步,负手立于石亭一侧,遥望远空无垠,犹豫再三,才缓缓说道,“刑天氏乃是魔门中最为神秘莫测的一族,这数千年来他们虽然势力单薄,族运不畅。但其他几族却从不敢小窥他们,只因为他们背负着整个魔门一个最大的秘密……”
第十一卷 战龙在野 第三章 意念烙印
面对到身前鹜立如山的黑衣老者,倚弦急步停下,几乎因势将紫菱和土行孙摔了出去。
黑衣人阴阴冷冷地笑道:“看你小子表面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没想到也是这么滑头,居然懂得投机取巧,但是依你现在这等微末的修为,根本没有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老夫最后再问你一句,从今往后肯否为老夫忠心办事?”
想不到黑衣老者竟能无声无息地赶到他们的前面,倚弦知道这次再想轻易逃开恐怕不容易了,他挡在土行孙与紫菱公主的身前,在背后暗中向土行孙打了个手势,土行孙愣了片刻,还是明白过来。
倚弦沉声问黑衣人道:“阁下魔功通天,我根本是望尘莫及,只是我还是不清楚,依你的能力而言,为何一定要我投靠于你?”
黑衣老者答道:“老夫看中你,是因为知道凭你的资质在将来必有大成,所以对老夫而言,如果不能将你收为己用,就必须要彻底根除,以防后患。就这么简单!”
语罢,黑衣老者的阴寒眼神紧紧盯着倚弦,眸中杀机极盛,话中含义很明显是在威胁,蓄势待发的无上魔功更预示着如果倚弦的回答是否定,他势必立即出手,以雷霆之势将倚弦三人搏杀于此。
对于黑衣老者的能力,试过滋味的倚弦绝对不会对黑衣老者的威胁有所怀疑,而现在的他却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当下思绪有如电转,缓缓道:“阁下的话虽然说得动听,但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跟神玄妖魔四宗一样,是为了谋取归元异能与龙刃诛神而假意招降呢?”
黑衣老者仰天大笑道:“放眼当今三界,只要再渡一个劫数,以老夫现在的修为而言,又有谁会是我的敌手?哪还会贪图这些小孩子玩家家的东西,只有像你等这些修为不济之辈才想着用什么奇珍异宝来补后天修为之不足。再则说来,如果真正有心谋取外物的话,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将你轰个灵元俱灭不就结了,哪用大费周章?”
这一席话说得倒还算是实情。
倚弦沉思良久,面色凝重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请教你!”
黑衣老者看着倚弦如此沉重的神色,道:“还有什么事?”
“那便是……”倚弦猛地喝道:“再受我一剑试试!”
烈光爆裂,彩芒激射,倚弦拼着朱雀灵力的加倍损耗,以归元异能和冰晶火魄催动龙刃诛神,施展出比以往更强数倍的“寒星变”,龙腾一剑飞一般斩出,无数道冰寒刺骨的锋利刃风形成狂烈的超级飓风,铺天盖地向黑衣人席卷而去,十数株巨树竟被剑势飓风连根拔起,齐齐向黑衣老者砸去,更是平添十分声势。
剑势斩落,倚弦终还是抵受不住体内强势压力对经脉的瞬间宣泄,“噗嗤”一口鲜血直喷出口,借力道回落的反震,他扯开身形拉起土行孙与紫菱公主,按照先前与土行孙的打出的行动暗号,身形一闪即逝。
黑衣老者本来心下早有准备,只是刚才被倚弦郑重其事的神情所骗,不由自主有所松懈,却不料就在这时被倚弦摆了他一道。面对如此气势滔天的一击,黑衣人竟先是怔了一下,这才及时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急怒攻心,顾不得压制旧伤,双手连袖全力挥出,劈出两道强烈的巨型黑芒魔能,尽管在瞬间就将飓风一扫而光,但此时面前的三人再次消失。
接二连三的被一个小辈耍来耍去,黑衣人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差点连肺都气炸,登时须发尽张,体内魔能前所未有的回旋激荡,已然感应到倚弦三人的位置,身形飞遁,火速赶去,完全不隐藏魔能散发,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定要一举将这个祸根击个元神俱灭。
倚弦这次改变策略,早已示意土行孙准备“土遁”逃脱,而他在施出最后一剑迷惑黑衣老者后,三人便立即钻入地下急遁逃窜,对于“土遁”土行孙当然是再熟练不过了,与他平时在地面上的畏缩来比,此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令人不由得不刮目相看。
甫一遁至地下,土行孙就遵照倚弦的吩咐,带着倚弦“绝龙壁”结界护卫的一行人,像是地鼠一般没有任何规律地到处乱窜,为的便是让黑衣老者摸不到头脑。倚弦也正好趁这段难得的时间,专心想办法解除那该死的意念烙印,否则他们迟早逃不出黑衣老者的掌心。
还好倚弦刚才已经想到“意念烙印”的要点,现在再继续细想下去,显然容易多了,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默运归元异能在体内循经倒脉细细查找。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自身冰晶火魄所铸就的经脉上感应到一线异常,一直延伸到印堂处,那是一缕几乎微不可见的黑暗魔能。
如果不是神奥异常的归元异能,以及本体冰晶火魄的体质,倚弦决不可能这么快就会发现结果。但接下来就麻烦了。倚弦曾经遍阅魔道典籍,怎会不知印堂部位本是身体三魂七魄出入之所,如果使用元能硬生生将这一线魔能驱散,一不小心就可能将本神灵识损伤。
由此可见,黑衣老者的这一手“意念烙印”可谓阴毒之极。
倚弦先是缓缓以归元异能轻缓驱赶魔能,哪知连试几次都无法成功,或是轻动不了魔能,或是施功太重引起印堂微疼,灵识混淆,一点也容不得疏忽。如果换作是耀阳,怕是早已没有耐心气得直跳脚不可,但倚弦却没有失去耐心,而是强行以体内残留的朱雀灵力来试,尽管效果相差不大,但朱雀灵力的强悍,恰恰在魂灵魄体上表现出来,堪堪压制住了魔能,却不能将其彻底拔除。
不过,土行孙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和耐力了,气喘吁吁地道:“你好了没有,我快后力不继了……”刚说完,地面上循迹追来的黑衣老者已经将一个个充满爆炸力的黑色魔能疯狂砸落入地。
“你别打扰他,很危……”紫菱还在说着,地层已经爆裂开来,幸好有厚实的大地做掩护,迟了一步后再波及到他们,威力自然也小了许多。土行孙急得到处乱躲,更是忙得气都难以喘上一口,更别说回嘴了,只能在心中问候黑衣老者的祖宗,当然难免也对倚弦有些埋怨。
倚弦屡屡尝试皆是以失败而告终,继续以最初强硬的方法化解魔能,也因为归元异能驱散魔能之前必会伤及灵神而作罢,不由叹了一口气,忖道:“到底如何才能将这魔能驱走?”
倚弦心中默思往日所学,从《玄法要诀》、《阴阳法要》、“圣元本草经”到“轩辕图录”,最后猛然想起方才在黑衣老者魔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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