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绝
就在兄弟俩返回内廷宗庙之前,两人又做了一件事情,竟联手硬闯南域军营虎遴汉所在之处。不过,身为主帅的虎遴汉身边自有不少妖魔二宗的法道高手保护,加上数千南域兵士围攻,耀阳和倚弦实在难以接近虎遴汉,最终只能杀伤上百人,然后才安然离开。不过只是借此机会,耀阳发泄了一番心中的郁闷。
说起来,这也算是耀阳替西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尽管并没有成功。
半夜,南域大军做最后一搏,虎遴汉指挥所有兵马全力进攻岐山守备所在,可惜后方始终遭致西岐援军的不断骚扰强袭,加上岐山上姬发的指挥若定,最后让南域军抛下数千兵士的尸身再次无功而回,退守在西岐一隅,这时,南域军连日作战的疲态已经显露无疑。
到了早上,已是西岐城被攻破的第三日。
随着各州镇的西岐援兵还在增加,外加法道高手的助阵,援兵与姬发已经取得联系,各方配合之下更显威力。南域军久攻不下,反而在巷战中不断落于下风,更加损兵折将,兵将连日疲累,况且因为城中粮草早已挪至内城,南域兵马遭遇粮草短缺的窘境,士气再无一贯的高涨。
虽然,各方援兵的素质跟南域军有不少差距,但是他们的人数已经超过身心疲惫的南域军,对南域军仍然有很大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南域军根本不可能再继续强攻内城。而金鸡岭的援兵更是日夜兼程地赶来,这才是南域军最大的威胁所在,金鸡岭的精兵即使是长途跋涉之后也有惊人的作战能力,谁都知道西岐兵力之强冠绝殷商四方诸侯八百镇,三万西岐精兵即使不加休息,也不会比疲劳作战的南域大军差。
姬发断言南域军必退,姜子牙和耀阳也表示确实如此,这又令到西岐将士上下一心,士气大增。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知道西岐城的收复近在眼前,就等南域大军何时知难而退罢了。
正当姬发在跟群臣讨论如何联系援兵,给南域军来个迎头痛击之时,外面急匆匆的宫奴满面喜色来报,说是南域大军终于退兵,西岐城已经完全被来援的万千将士收复。
姬发闻讯赫然起身,大喜道:“好!我姬发总算没有辜负列祖列宗,西岐城最终还是守住了!”
群臣无不起身,齐声祝贺道:“恭喜侯爷终能打退南域贼子,光复我西岐城千秋万代的声威!”他们这么一说,无疑是将所有功劳都算在了姬发一人身上。当然,如果从姬发已是西岐伯侯的身份来说,这并无过处。
此时,所有援兵将领都已经到了殿前,姬发当即将众人齐齐宣进殿中。姬发赶忙行下殿来,与一个个将领相互倾谈片刻,以示关切之情,着实令到众多将领大受感动。
姬发返身回到殿堂之上,心存感激的说道:“其实,今次能收复我西岐城,多亏了各位将军与四方来援将士的奋不顾身,是你们率我西岐大军硬顶住了南域贼军的攻击,乃我西岐之表率。若无各位将军和无数西岐将士的付出,此时恐怕连我岐山宗庙也将被贼寇攻下,所以最大的功臣应该是在座列位将士与万千西岐热血男儿!”
众臣闻言心中大受感动,齐声称颂姬发领导之功。
耀阳在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暗呼厉害,姬发这一席话不只是能够更加深得人心,更为他平添了谦逊平和之名。
事不宜迟,姬发立即带领群臣下了岐山,径直去往内城宫廷,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控制整个西岐的局势。
耀阳却不想再插手此事,但现在西岐已经被收复,他自没有理由再留在宗庙,只有随姬发众臣下山。下得山后,耀阳借口休息,先行拉着倚弦离开。姬发也乐得让他自行离去,还假惺惺地嘱咐两人一定要好好休息。耀阳一面假意谢过,一面和倚弦暂时告退。
耀阳和倚弦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后来才知道,原来内城宫廷最早是被姬旦带着援兵占据,待到南域军退兵之时,姬旦却放弃宫廷亲率万余大军追击,伯邑考又乘机侵占宫廷,直到姬发下山,这“兄弟俩”起了一点小冲突,最后伯邑考迫于姬发和群臣的压力,只能让姬发入主,但伯邑考仍不肯退离宫廷。
直至下午时分,出击时机极为恰当的姬旦得胜而回,以一万兵力杀敌五千,夺回无数南域掠夺的金银财宝等物。不过,南域军毕竟势大,兵力大有不如的姬旦也不敢孤身深入,只能让南域军携带剩下的大批财物离去。
耀阳和倚弦一再讨论之下,均认为姬旦甚是明智,姬发一早受姬昌传位,又在昔日望天关一战中树立起颇高的威望,所以就算姬旦独占宫廷对他而言也并无好处,反而容易引起他跟姬发的冲突。此时,他以强援联合其他援兵光复西岐城的身份追击南域军,最后大胜而回,功劳甚至不在姬发之下。
而且,姬旦中途将宫廷让出,也无疑给人一个极好的印象,平添了他不愿抢占功劳的好名声,更让伯邑考跟姬发在表面上有了分歧和冲突。如此一石数鸟,足见姬旦也非是池中之物,更说明日后的姬氏皇廷之争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然,这只是耀阳与倚弦兄弟俩随便聊聊,耀阳已经没有心思搀和其中,所以,姬发、姬旦与伯邑考之间的纷争自然也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天,收复西岐城的第二日下午,姬发在军事上最强的底牌三万金鸡岭精兵赶到,这些兵马自然是归姬发直接管辖,由辛免将军带兵驻扎在西岐城外,至此,姬发已将整个西岐城牢牢控制住了。
姬旦自是不用说,就连伯邑考也没这么蠢,胆敢在这个时候跟姬发闹翻。西岐的警戒终于解除,万千军民一心,开始着手修复千疮百孔的西岐城,热闹的接到似乎一时也恢复了往日的情景,人来人往甚是繁闹,筑墙的筑墙,修葺的修葺……姬发因此特别打开国库,发放灾银。
西岐经年富足,城池再大也不过只是一个城池,加上姬昌执政素来节俭,所需的银两花费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切的一切都向着以前的轨迹恢复着。但明眼人都知道,即使西岐城平静下来,接下的西岐领地都会有大变。
耀阳和倚弦自然不想趟这个混水,此时识机一同去宫中见姬发。
首先被修复的自然是内城宫廷,大批人手的投入,不过半天多的时间,便令到原本狼藉不堪的宫廷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样子。
“文华殿”中,当耀阳两人见到姬发的时候,愕然发现姬发身上已经穿上了王袍,而非是伯侯之服。
姬发身着王袍的确有几分威严,连耀阳也不得不承认,姬发与姜子牙等几位将军大臣的谈吐之间意气风发,甚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见到耀阳与倚弦上殿,姜子牙率先迎了过来,与兄弟俩一阵客套,道:“耀将军来的真好,侯爷和老夫正要找你!”
姬发见到两人,也立即迎上,很是客气地说道:“两位卿家可休息得好么?西岐城收复日浅,本侯的事务繁忙,所以有怠慢之处,还请两位原谅!”
只听话中之意,浑然将耀阳当作客卿了一般,似乎全然忘了耀阳此时仍然位居西岐龙腾将军一职。
耀阳浑然毫不在意,也没有因此行晋见伯侯之礼,只是略微抱拳道:“托侯爷的福,我们兄弟已经休息得很好了,不知侯爷和先生找耀阳有何要事?”
姬发毅然道:“崇侯虎联合南域、鬼方攻我西岐,这一切都是朝歌从中作梗。殷商既然对我西岐不仁不义,我姬发之命可以不要,但西岐基业和西岐百姓却决不可为此葬送,而且想那纣王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穷奢极侈,实也不配做这天下之主。连日来多得各位臣将之言,为了西岐和天下苍生,我姬发决定听从诸臣之意自立为王,决意从此反了商纣。不知耀将军以为如何?”
姬发说完双眼直视耀阳,大是真诚之色。但耀阳清楚得很,姜子牙等众臣无不同意,他就算有所反对也是无用,之所以对他说一下,也只因他毕竟还是龙腾大将军的身份,而且还倍受姜子牙看重。
耀阳根本没想到再牵涉西岐政务之中,岂会出言反对,反而恭贺道:“那就要恭喜侯爷了,耀阳以为也该如此才是,这样一来西岐将会迅速壮大,纳四方诸侯人心所向,终可取代暴虐的商纣!”
姬发闻言精神大作,双目精光展现道:“承耀将军吉言!”
耀阳又再敷衍了几句,倒是姜子牙看出他心不在焉,便问道:“老夫今日看耀将军似乎有话想说,不知有何事,当着侯爷与众臣都在,不妨直接道来。”
耀阳环视众臣一眼,沉声道:“先生,现在时已近在年关,耀阳与小易已经多年未曾回家,此次前来是想向侯爷告假,回去给亡故的家人拜祭一番,希望侯爷能够准奏!”
姜子牙周身一震,略有疑问的眼光看向耀阳,耀阳并没有回避,只是淡然一笑,他晓得姜子牙已经看出他话中不详不尽之处,因为他以前便跟姜子牙说过自己的身世,今日却在姬发面前说起家世,这毫无疑问就是托词。
姬发也是一愕,微有沉吟,最后还是点头道:“祭奠先祖乃人伦之大,耀将军想要回去,本侯甚是理解,岂有不准之理。耀将军尽管回乡祭祖,这里的一切事务,相信各位将军一定会很好接手!”
其实,如果没有耀阳在西岐碍手碍脚,姬发更有把握掌握西岐大局,所以听得耀阳说起离去,自然不会自找麻烦还继续留他在西岐。
耀阳揖身谢礼道:“如此甚好,耀阳多谢侯爷准奏!”
姬发不无感慨的说道:“说起来,耀将军为保西岐曾经废寝忘食,尽忠职守,今次回乡祭祖之大事,本侯岂有阻拦的道理。只是耀将军为守西岐立下大功,不知耀将军要本侯给你什么奖励呢?”
耀阳微一沉思,道:“耀阳也不求奖励,只是此次濮国大军虽随南域军而来,却因为不肯攻我西岐城而受到南域军之嫉,可能因此会受到南域迁怒。而现时南域可谓是濮国、西岐共同的敌人,以耀阳愚见,希望西岐能与濮国结盟,派遣兵力前去助阵,也同样可以联合濮国共同对付南域,增一友军,减一敌军。此是最佳之事,不知侯爷是否赞同?”
“这……”姬发沉思片刻,虽有决定,但事关重大,他还是象征性的回头看了看姜子牙,姜子牙见状点了点头,表示此事可行。
姬发欣然道:“既然濮国是因为不肯参与南域军进攻我西岐而遭南域嫉恨,那我西岐岂能不顾他们,就依耀将军之意,我西岐愿意与濮国交好,共同对抗南域以及殷商。这样吧,本侯会首先修书一封遣人递呈濮国,只要濮国愿意,三日后我们便会派兵援助濮国!”
得到姬发的同意,耀阳与倚弦对望一眼,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与倚弦同时上前揖礼道:“侯爷英明!”
耀阳道:“年关将近,而且路途遥远,耀阳想今日这就启程!”
姬发应声道:“耀将军果然孝心可嘉!时间的确不多,将军尽可以放心前往。不过将军府被毁,将军恐已身无外物,来人,赐耀将军和易先生百锭金铢,以作盘缠!”
“多谢侯爷!”耀阳也不拒绝,一是因为当面拒绝姬发,恐怕会给姬发难堪,另一个原因的确是因为他们兄弟俩身上的确没多少钱了,再则以他们为西岐所做的事情,受这百锭金铢也绝对是应该的。
耀阳和倚弦收了金铢盘缠后便告退出殿,姜子牙请辞亲自出来送兄弟俩。
三人行走在王廷御苑中,望着满目疮痍,姜子牙回身看了看耀阳,沉声问道:“耀将军何以突然要离去?”
耀阳不敢对姜子牙有所欺瞒,道:“希望先生能够明白耀阳的处境,现时西岐并未象表面所显示的那样安宁,我不过是知难而退罢了!”
姜子牙皱眉道:“从老夫认识将军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将军绝非知难而退之人!今日为何却要以此托词?”
“多谢先生看得起耀阳!”耀阳道,“我当然绝非知难而退之辈,只是现今西岐局势多变,晚辈身份卑微,纵算有心也多半不能尽力,况且侯爷原本就是不世英才,加上手下猛将如云,多一个耀阳少一个耀阳都无伤大雅。再则,我在西岐也算略有薄名,但又非西岐本土人士,所以庙堂上下遭人猜忌更是在所难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姜子牙曾与圣祖母太姜一番倾谈,自是知道他所言非虚,摇头叹息道:“你既然去意已决,老夫也就不再强留于你,只是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呢?”
耀阳仰面一笑,扬手迎风,道:“先生请看这风,风起风落实是归于天地本身,不受任何人或物的影响。耀阳天性不是个受拘束之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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