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绝
小石警戒地盯着耀阳道:“你问这个干嘛?”
耀阳道:“我们帮牧场做事,总得知道一些基本状况,以后回家也好跟家里人好好夸耀一番才是。”
小石略作迟疑,或许想到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这才傲然答道:“其实这里只是我‘大洪牧场’的一个小马圈而已,像是这样的马圈在我‘大洪牧场’中起码还有不下百数。”
“哦,这么厉害!”耀阳若有其事的点头夸赞一番,与倚弦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虽然小石的话难免夸大,但八九还是不离十的,这也难怪一个牧场可以自称屯兵万余,原来一年战马生意的收入的确足够开销。
马监赵武是个刚到半百的强壮老者,看起来还算和善,小石将两兄弟交给赵武,在赵武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赵武上下打量了一下两兄弟一眼,道:“不错,还算有些精神。你们两人就去戊字号马棚吧,那里刚好没人值守。里面也就五十三匹战马,并不是数量最多的,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将这些马匹洗刷干净,并且将整个马棚打扫整洁,记住洗马的时候莫要太大力,还有切记不可在马屁股后面鬼鬼祟祟,否则要是有个意外,你们自己负责。”
“洗马,打扫?”耀阳大是郁闷,刚要发作,被倚弦拉一下衣服,才想起自己进来是另有目的,只能忍下来,与倚弦齐齐应声道:“是,我们这就去。”
拿了洗刷打扫的用具,两兄弟到了戊字号马棚,看着眼前五十多匹骏马,耀阳叹道:“小倚,看来我们又干起老本行来了。”
倚弦亦是感慨道:“是啊,不过现在比那时好多了,至少不会被人用鞭子抽,怎么样洗马打扫也没人管。”
“不过现在多了几个人监视。”耀阳向马圈外努努嘴。
倚弦不经意的用余光看去,果然在棚外有两个兵士正紧紧盯着这边,显然正如耀阳所说是在监视他们。倚弦耸耸肩道:“随便他们,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也是。”耀阳突然兴致大好道,“小倚,我们很久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怎么样,比比看,各分二十六匹战马,谁能先洗完二十六匹战马,输的人打扫马棚。”
倚弦应声道:“好啊,怕你不成,不过一定要洗干净,脏的不算。”
两兄弟嘻笑着开始洗马,很久没做这样的事,仿若以往的那种生活是前世一般,此时做起来心中莫名颤动,两兄弟很勤快开始洗马打扫。
自从两兄弟遇到蚩伯之后,踏足三界以来,从某些方面而言,就今天最是辛苦疲累。但一天还是过去了,两兄弟倒真的将马匹和马棚搞得干干净净。
傍晚时分,赵武过来检查一遍后,非常满意地指指点点道:“做得不错,看样子以前应该做过,记住以后你们要保持啊。”
两兄弟自然连连称是。
赵武点头道:“既然已经完成了工作,你们可以去休息了,还有记得去领点干粮,早些睡觉,明早寅时还要喂马,大把的活儿要干呢?”
耀阳迟疑问道:“可是我们睡那里呢?”
赵武嗤笑一声,指了指马棚四周简陋搭建的竹棚,道:“你们跟其他马夫一样,分到一个竹棚,你们就去那里睡吧,棉被床缛之类的什么都有!”
耀阳和倚弦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只是个破旧的竹棚。幸好这个竹棚只有他们两人睡,他们也就不在意是否舒逸了。
第十七卷 玄宗圣主 第十五章 盗贼行径
入夜后,两兄弟施了个幻术,做出两人熟睡的假相,隐遁后离开马棚。“洪泽城”的上半夜不算寂静,两人轻车熟路,很快就以隐遁入城。
白天,兄弟俩因为被分配至马圈,所以没有深入“洪泽城”,此时一路过来,才发现城中的建筑构造配合地势,以及“洪泽城”周围防卫的兵士组合,同样体现出攻防兼备的特性,而且个中变化有五行阴阳之相,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耀阳赞道:“不知这个城防是谁设计的,实在是够厉害,按照这样的建筑。一旦攻城战开始,城中各处兵力足以对城防进行最有力的援助,同时若万一被部分敌军攻入,城中兵士可以立即反应过来加以阻挡,然后迅速地将入侵敌军消灭在城内,力保城门不失。”
倚弦见耀阳又再卖弄,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暴栗,轻声道:“别废话了,我们先去找到牧场场主秦天明所住之处,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两兄弟一路摸索,幸好身为牧场场主的附地“秦府”很是醒目,两人很快就在内城腹地找到。与“洪泽城”相反,“秦府”的防备却是很松散,毕竟已经处在“洪泽城”内部,所以整座“秦府”的设计趋向安宁清雅。很显然,“秦府”已将“洪泽城”作为牧场防守的最后底线。
两兄弟很容易就进了“秦府”,自然无人能看穿他们的隐遁。转来转去,耀阳最大的感触就是“秦府”的奴仆甚多,甚至比之以前他在西岐的“将军府”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耀阳与倚弦两兄弟在府中内堂寻到了正在吃饭的秦骊如。
兄弟俩潜伏在内堂外往里窥望,气派非常的宴桌上除了秦骊如外,还有几个陌生人。其中两个中年人貌有相似,只是一个神色清明,眉目颇有威严,另一个脸色稍白,眼光闪烁,留着八字胡。
八字胡中年男子旁边是个妖冶的中年女人,本来还留有几分姿色,不过这把年纪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让隐身躲在暗处的耀阳和倚弦感到俗不可耐。
坐在妖冶女人旁边的是十余岁的一男一女,还稚嫩得很,看得出应该是这个女人与八字胡中年男子所生的子女。
秦骊如则是坐在威严中年男子的旁边,耀阳一看就轻声道:“秦骊如旁边的那人应该就是秦天明了。”却不见倚弦搭话,耀阳轻推了倚弦一把问道:“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呢?”
他哪里知道,此时倚弦的注意力却在宴桌周围的四个奴婢身上,这时他的目光紧紧注视其中一名奴婢,皱眉沉思道:“奇怪,那个女子的身段怎么会那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耀阳始终注视着主桌上的几人,一时没注意别的,此时闻言根据倚弦的指点看去,只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婢女站在秦天明身后,她低垂蜷首而立,加上半边头发轻垂下来,加上距离稍远,始终让人连半边脸都看不清楚。
耀阳也是一愣道:“这个婢女怎么一直低着头?搞得看不清样貌,她只是‘大洪牧场’的一个婢女,你怎么可能会认识她呢?一定是看错了吧。”
倚弦摇头道:“不会错的,你应该知道,我的感觉加上归元异能一向都比较准确!”
“这就奇了,你竟会跟这‘洪泽城’内的人见过面?”耀阳大感好奇,于是目光也紧紧盯住那名婢女不放。
奇怪得是虽然此女立在秦天明身旁,但是仍然被那八字胡中年男子和妖冶女人呼来喝去,甚至动辄辱骂出口,秦天明大是皱眉,时而帮忙垂发婢女说上几句话。不过八字胡和妖冶女人显然不当回事。
几人谈话间,耀阳与倚弦兄弟俩知道了那八字胡是秦天明其弟秦天佑,妖冶女人是秦天佑的老婆吴氏,仗着自己的儿子是秦家唯一的男系泼辣无理,嚣张得很。稚嫩少年是秦天佑的儿子秦海,少女则是秦明之妹秦莲玉。那名垂发而立的婢女叫做素儿。
“素儿?”倚弦心中更是由不得一震,暗忖道:“模样稍有相似也就罢了,怎么就连名字也如此相近?”
秦骊如见秦天明似乎没什么胃口,便关切的说道:“爹,你多吃点!”
秦天明含笑点头道:“行了,爹已经吃饱了,倒是你一个女儿身为牧场劳心劳力,得好好补一补。”
秦骊如道:“没什么的,有莫老在那里为牧场劳心劳力,寻常一点小事女儿还不必太过费心的!”
这时,妖冶女人吴氏又再大呼小喝道:“素儿,你死呆在那里干嘛,没见少爷碗中没饭了么,还不赶紧去盛饭?”
素儿低声应是,立即去盛了一碗饭给秦海端了过去。
谁知当她接近秦海身旁的时候,秦海年少懵懂,好奇之下伸手去撩动她遮面的长发。素儿“啊呀”一声轻呼,向后退开一大步,就势避开秦海的手。
年少的秦海一抓落空,为自己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将手缩回,他倒没什么,但是吴氏却是勃然大怒,赫然站起大骂道:“贱人,躲什么躲,少爷要看你长相而已,难道你还真见不得人?找打!”说着就是扬手想一巴掌打去。
秦天明一见,眉头大皱起身拦住吴氏,道:“弟妹,一个下人而已,用不着这样为难吧?作出来让人见了实在难看。”
秦天佑闻言站起身来,却是帮着老婆说话,道:“大哥,她既然只是一个下人,你也不用老是为她说话吧。看这个死丫头,披头散发,扮相诡异,分明是别有用心。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安心让她留下呢?”
素儿呐呐辩解道:“奴婢不是不想露出脸容,只是奴婢脸上曾经受过伤,样貌极为骇人,所以……所以奴婢实在不敢露出来吓人,还请二老爷和二夫人原谅。素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吴氏冷哼道:“什么受伤,分明就是狡辩嘛。”
秦天佑随即点头道:“不错,大哥,你对这么一个丫头这么好干嘛?难道说她还比我们秦家的人更重要吗?”
秦天明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道:“素儿的父亲毕竟曾经是我的部属,当年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女儿,我当然要好好照顾,难道你们连这点都不懂吗?”
吴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冷哼道:“好啊,大哥,你就为了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骂我们?是不是你自认是场主,我们就不是秦家的人了?难不成你就可以帮助外人来对付我们,然后将我们挤出牧场?”
“无理取闹!”秦天明沉声道,“我大洪牧场从不亏待有功之人,难道这也需要得到你区区一个无知女流之辈的同意不成?”
吴氏听出秦天明话中的威严,当即不再说话,相反身旁的秦天佑撇了撇嘴道:“什么有功之人,我看你平日对素儿这死丫头好得出奇,哪像是对个奴婢?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用意?”
吴氏见到有丈夫撑腰,便又再加上一句,嗤笑道:“有功劳?那要不要将祖宗基业也分给这所谓有功劳的死丫头?真是好笑,她就一个下人,凭什么不听主子的话?老娘就算要打死她,又有什么关系。”
秦天明脸色微沉,道:“弟妹,说话不要太过分。”
“过分!”吴氏突然提高声调,嚷道,“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反正秦家的基业如何是不可能分给外人的。”说话间,两眼不屑的神情瞥了瞥秦骊如。
素儿一见秦家人相互吵了起来,顿时大为焦急,连忙向秦天佑夫妇又是鞠躬又是赔礼,道:“二老爷,二夫人,你们千万别生气,凡事都是奴婢的错,你们不要为奴婢争吵了,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打……”说着几欲哭出声来,跪在地上,伸手开始掌自己的嘴巴。
看着秦天佑夫妇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内堂外的耀阳和倚弦两兄弟气不打一处来,耀阳已经实在忍不住了,低声怒喝道:“该死的泼妇,看她一副奸样定然不是好人,就该给她一点苦头吃吃……”
不过耀阳注定没机会出手,因为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骊如猛地拍案而起,拉住素儿掌嘴的手,喝道:“吵什么吵,素儿,你也别哭哭啼啼的,站起身来。”
秦天佑夫妇吵得兴起,此时不由被秦骊如的怒喝吓了一跳。
秦骊如转头向秦天佑夫妇冷喝道:“你们两个很有兴致吵架是不是?身为秦家的人,身为‘大洪牧场’的二当家,平日却只知道好吃懒做,偶有一点芝麻小事都不肯去做。一个整天花天酒地,一个就晓得卖弄风骚,你们什么时候替秦家出过半分力?不得已让你们做事,你们哪次没有搞砸,什么事都不懂,就知道瞎搅和,在外面仗势作威作福,秦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秦家的名声被你们败坏了多少?这样下去,就算将秦家老祖宗的基业全部给了你们,也迟早被你们败个精光。好好反省一下吧,真是不知所谓。还敢跟爹顶嘴,你们还知不知道现在谁是‘大洪牧场’的场主?”
秦骊如这一连串话骂下来,直将秦天佑夫妇骂得狗屁不如,听得耀阳大是称快,对倚弦传音道:“好,想不到这小妞骂得这么大快人心,真是太舒服了。有性格,我喜欢!”
秦天佑夫妻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骂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吴氏才小声道:“小如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二叔,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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