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寻芳录
?br /> 程石刚转过身,周杰已再次跳起来,匕首恶狠狠的扎向程石的后心:“他妈的,你去死吧!”
在两女的惊呼声中,程石向前一个俯冲,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致命的匕首,跟着一个后踢,结结实实的踢在周杰的大腿上。刺耳的骨裂声传来,周杰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跟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十卷 第八章 千言万语
自从返回北清学院之后,格林小姐沉默了许多,每天只是沉浸在魔法的世界中,强迫自己忙碌到一刻不停。若不是好友夏洛丝特时常过来做客,带回一些外面的消息,她几乎已与世隔绝。
“天下真的没有第二个程石么?”夏洛丝特不请自来,一坐下就开始长吁短叹:“我今天把给我寄情书的家伙召集在一起,逐个审阅了一下,除了老头、侏儒、残废,就是秃头,一点都不像男人!”
“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格林一面忙着将几支魔法试剂混合,再测量它新的魔法属性,一面头也不抬的应道:“你眼光太高了,一般男人当然看不上眼!”
不理会格林的冷漠,夏洛丝特好整以暇的追问道:“那你也就是承认,程石不是一般的男人喽?”
“扑哧!”格林的手掌一颤,瓶中洒出一些橙黄色的溶液,一接触到丝织的地毯就燃起一团红雾。
格林手忙脚乱的翻出一些魔法粉末,将它倾倒在烟雾中,总算让雾气的红色慢慢变淡。她已有余悸的瞪了夏洛丝特一眼:“差点被你害死,这些红雾可是有毒的!”
“别转移话题!”夏洛丝特以手支额,躺在格林的躺椅上,娇笑道:“一说起他,你就这么激动,还敢假扮无所谓?”
格林摇了摇头:“就算曾经为他动过心,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呢?浮蓝云总督眼见你每天发花痴、不理军务,居然也不过问?”
“总督说,要是我能将程石挖到我们城邦,就是最大的功劳!”夏洛丝特一点也不脸红,反而惋惜道:“可惜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我恐怕很难排得上号!”
“从几时开始,副总督对自己的容貌变得没自信了的?”格林淡淡的道:“有明使秋之霞在,正妻是没戏了,但要超越双鱼双璧,应该难不住你吧?”
“和其他女人争同一个老公,是最没出息的事情。”夏洛丝特长叹道:“我现在就盼着遇到第二个程石,然后看紧他,坚决别让其他女人下手!……当然,对自己的好姐妹,可以例外一下!”
“呸!”面对好友的打趣,格林忍不住反唇相讥:“谁稀罕你二手的东西。我要老公,自己会找!”
“这就对了!”夏洛丝特鼓掌叫好:“我看着你整天一副修女的样子就不爽,是好姐妹,就跟我一起挑男人去!”
格林恍然,没好气的道:“原来你是故意消遣我来的!”
“这叫帮好姐妹解开心结。”夏洛丝特抽出一叠没拆封的信笺,娇笑着递过去:“我这还有一些侯选人的情书没看完,要不要支援你一下?”
格林指了指门后边一个高大的架子,淡淡的道:“看见书架上那堆几米高的信了么?那还只是最近两个月的!”
夏洛丝特吐了吐舌头,跟着眼珠一转:“能不能让我先挑选一下?”
“你……”
望见格林要追过来打的样子,夏洛丝特一闪身飘出了木门:“我记起来了,浮蓝云总督今早派人送来文书,说要召开‘方厅会议’,我们改天再聊!”
青木案、白玉禅、园林美景,处女城邦的春意,照例是圣界来的最早的所在。伊南多公爵端坐在熊皮大椅上,右手端起盛满陈年佳酿的酒杯,浅浅的嚷着烈酒,左手仍运指如飞,熟练的切着牌。虽然只有他一人在花园中晒着日光,但案桌上的牌还是分成了四份。
伊南多公爵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牌,喃喃低语了一声,然后揭开了牌底,清一色的黑桃同花顺,由十到A,公爵脸上毫无喜色,反而意兴阑珊的抛下了纸牌,晴然叹道:“找个玩牌的对手,真的那么难么?”
“公爵又想起小姐的未婚夫了吧!”府中的老仆人遥望着来回散步的公爵,暗自揣测着:“现在怕只有他,才能和公爵在牌桌上一较高下了!”
“克莉斯蒂呢?这个疯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公爵的声音传到老仆人耳中,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今天天气不错,喊她过来,陪我一起去郊外打猎吧!”
“是!”老仆人并不惊讶于公爵运用声音魔法的熟练,显然早已司空见惯,一转身就要去通知小姐。
一身蓝衣的浮蓝云总督出现在仆人面前,朝他挥了挥手,跟着通自走向伊南多公爵。
公爵瞥见浮蓝云总督手持着的一份军情文书,有些懒散的长叹了一声:“我的好日子结束了么?”
“是的。”浮蓝云总督含笑应答:“圣界的局势朝夕变幻,现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再不出山,就只有等着魔军杀上家门了!”
“有这么严重?”清楚浮蓝云总督务实的风格,伊南多公爵颇感意外。
“魔军大举进犯,程石下落不明,射手和天秤内战方酣。”浮蓝云总督来至近前,将手中的军情文书递给了伊南多公爵:“这些你想必都清楚,你再看看这个!”
公爵接过文书,却没有急于翻阅,而是企图通过总督的表情把握到什么。浮蓝云总督神态依旧平和,看不出丝毫异样:几十年来对光明神王的虔诚信仰,已让她心境空明,不起一丝波澜。
公爵展开文书,耸然动容:“尤弗路竟然会率军投降魔军?这个消息确实么?”
“已经确认。”浮蓝云总督叹道:“他的归降,让柏奈特元帅轻易的接管了坎赛贝尔要塞,圣界五城邦之一的巨蟹城邦已全面沦陷。这也是圣、魔两界交战的历史上,圣界经历的最差开局。”
“来不及等各城邦慢慢觉悟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伊南多公爵斩钉截铁的道:“我要立刻返回军部,开始整编军队,你负责联络其他的城邦总督,争取尽快组成一支圣界的联军,否则我们只有被各个击破的份!”
“你的委任状,我替你带来了。”浮蓝云总督歉然道:“要你违背当初的誓言重回战场,实在是迫不得已!”
伊南多公爵将委任状折叠好塞入衬衣口袋,微笑道:“只是暂代而已,期限就维持到程石归来为止!”
“就算各城邦抛下成见,同意携手御敌,一来一去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浮蓝云总督望着天上的白云,淡淡的道:“这一劫,真的逃不过了么?”
“卜滋拉的预言虽然说魔神王最终会统一圣、魔两界,但却没指明时间,或许几百年后也说不定。”伊南多公爵收起纸牌,将它们一股脑抛入水池中,喃喃的道:“再见了,老朋友!”
圣历一百二十六年一月十七日,尤弗路在率要塞军击退柏奈特元帅的四次攻势后,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巨蟹军主动献出坎赛贝尔要塞,向魔军全体归降。
后世的史学家将其视作本次神魔大战的转折点,针对尤弗路的评价也分裂为两派:一派认为这是圣界的奇耻大辱,指责尤弗路站污了光明神王的光辉。理由也很简单,在长达万年的两界战争史上,只有单个将领、士兵甚至单支军队的投降,还从未出现过整座城邦的主力向魔兵集体屈服的情形。另一派则指出尤弗路这样做实在是身不由己。巨蟹军困守要塞,一无退路,二无外援,却要他独自面对拥有地狱龙的百万魔军,实在有些强人所难。该派观点认为,真正该受到指责的,是躲在背后,为了一己私利而企图牺牲掉巨蟹军,为自己争取时间、利益的其他城邦。
但无论如何,尤弗路的这个决定将圣界逼到了风口浪尖上。坎赛贝尔要塞失守,双鱼、处女两城邦要直接面对魔军的死亡威胁,其他城邦也再不能置身事外,悠闲的隔岸观火了。后世圣界的民众在回顾这段历史上,往往惊愕于各城邦的愚蠢:死敌已杀到家门,自家兄弟却还在互相倾轧、内战,竟完全没有一丝灾难来临前的觉悟!
然而历史就是这般丑陋而真实,一如烈日下被蒸干的河床,留下的大多是污垢,极少有金沙。
“怎么回事?”
“少爷出去和人争女人,被情敌给打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办事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一份化验报告递给面前的周副部长,跟着垂下头,不敢面对他阴沉的脸色。
“幸好发现得及时,A市的施处长下令紧急抽派专车,连夜送往设施好的省医院。正骨医院的名医李今墨亲自主刀,几名主任医师同床会诊,又送到了特别加护病房,少爷总算没有大碍。不过,康复以后,可能会落下跌脚的残疾。
周副部长攥紧化验单,嘴唇都开始哆嗦,在办事员的印象中,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发怒。
半晌,周副部长终于开口:“对方是谁?什么背景?”
“是个名叫程石的年轻人,岁数和少爷差不多。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前不久还失踪过一段时间,没听说有什么背景!”办事员小心翼翼的建议:“要不要以您的名义,给当地的民警部门打个招呼?”
“蠢货!”周副部长冷哼了一声:“马上要换届了,这桩事要给捅出去,影响该有多恶劣?——你去喊老三过来!”
办事员答允一声,悄悄退了下去,心底一片雪亮:“这种事情,怕也只有老三才适合处理了!”
一个目光深陷,脸色苍白的三十来岁男子很快出现在了周副部长的办公桌前:“义父,小王说你找我?”
“小杰被人搞残了。”周副部长摘下眼睛,揉了揉昏黄的眸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对方敢欺到我们汝南周氏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老三点点头:“义父,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等我的信吧!”
“还有,上头马上会有变动,这种敏感时刻,你安排小杰出国留学一段时间吧!”周副部长起身,在房中踱来踱去:“小杰也武不成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白白浪费我一番苦心!”
老三舔了舔嘴唇:“少爷迷恋的这个女人,要不要一起?……”
“这种祸水,留她作甚?”
“我懂了。”老三肃然道:“我这就去安排,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医院的加护病房内,周杰正在大发雷霆,他已经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得稀烂,嘴里仍在恶毒的咒骂着程石和沈虹那对“狗男女”。
护士们起初还上来劝几句,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脏话:“你们算他妈哪根葱,凭你们也配来管本少爷的事?”
院长曾特意叮嘱,病房中的病人身分特殊,护士、医生当然也不敢怠慢。面对疯狗一样见谁都咬的病人,护士们也学乖了,一任周杰随意吼叫发泄,不再来多事。所有摔坏的器物,第二天都会全部换上新的,然后再次变为碎片。
这天下午,周杰的病房来了三名神秘的探访者。他们根本没有例行登记,就在院长的陪同下进入了病房。护士们看见院长陪笑的表情,也暗自啧啧称奇,纷纷猜测着来访者的身分:她们见多了病人家属跪在地上哀求医师的场景,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院长放下架子,去讨好其他的人。
病房门刚被推开,一盏台灯就砸了过来,走在最前方的李院长首当其冲。三名来访者中,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突然身形一晃,闪到了院长身前,弹出食指点在台灯上面。“波”的一声闷响,台灯被惊人的气劲击中,化为齑粉洒落地面。
手中抓着一个茶杯做势欲摔的周杰,一望上来访者的相貌,顿时讶然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院长,多谢你连日来的照顾,周副部长让我代他表示谢意。”老三转过头,有些生硬的向院长寒暄了几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自己就行了!”
院长从方才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急忙摆手:“一点小事而已,难为周部长还惦记着,哈,哈哈,你们忙,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老三掩上房门,朝自己的两名随从示意了一下:“小杰,别挣扎,让这两位师傅帮你瞧瞧伤势!”
“挣不挣扎都一样!”先前那位削瘦的老者一弯腰,窜到了病床跟前,垂手抓起周杰骨折的右腿,手指抖动如莲花,顺着骨骼揉来捏去。
另一名盲了一目,身穿老式黑色夹袄的老者也走过去,搭起周杰的手掌一甩、一抻,检视起他依旧红肿的脉门。
两名老者的动作并不小,周杰被牵动了伤势,发出一声惨叫:“放开我,去你妈的,你们搞什么鬼……”
独眼老者眼睛一翻,跟着运指如飞,封住了周杰的哑穴。后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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