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三国
神驹一声长嘶,察觉到身上多了一个人,本来还有点挣扎的前肢竟然强力在地上一踺,就这么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嗖!嗖!嗖!”三下,三个绳套准确的套在了神驹的脖子上。
“主公小心!”后面的许褚和典韦同时叫道。
“你们别过来!和他们一起稳住绳索!”王奇叫道,“千万别让它跑起来!”
从神驹的挣扎力来看,如果它一跑的,再多的人也拉不住。
本来正准备冲过去救王奇的许褚和典韦忙听话的和众人分别去拉一根绳索。
神驹站起身来的第一件事情本来是想挣脱骑在身上的那人,但此时被绳索一套,便直觉的变成往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但这边有许褚典韦等十几个大汉在拉着,它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跑开呀。
等挣扎了几下,再想换方向跑时,许褚,典韦,和其他的几个人,已经分三个方向站好了,它往哪个跑,相反方向的人就往后啦。神驹不断的挣扎,但除了移动了几下脚步,连一个马身的路都没跑开。
趁着神驹在和几个方向的人角力,王奇不失时机的夹紧马腹, 报住马脖子,还亲热的拍拍神驹的脸颊,在它耳边轻声呼道:
“宝贝乖!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年老的王顺当然不用亲自上前去来绳索了,看到王奇抱在神驹身上很安全,也就放下心来,再看了一眼手中连了马缰的马笼头,狠了狠心,对着正在安慰神驹的王奇叫道:
“老爷!接家伙!”
竟然把手中的马笼头给扔了过去。
王奇抬头看到飞过来的马笼头,随手就接住了。
在神驹颠簸了几次,又低着头往一个方向角力时,王奇终于趁机松开了双手,“唰”的一下,就将马笼头套在了神驹的脑袋上。
神驹摇头晃脑的想把套在头上的笼头甩开,王奇知道此时是驯服它野性的时候,也不客气,直接用力一勒马缰,逼得神驹发出一声嘶哩哩的凄惨叫声。
看到气质全无的神驹,王奇心中怜惜,又赶忙轻轻的拍了拍神驹的脖子,温声道:
“宝贝乖!宝贝乖!乖乖的就没事!”
刚才那神驹连续挣扎了几次挣扎不开,不但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激动了,但此时王奇温声的一番话,却好像让它听懂了,竟然在王奇的一阵轻拍下安静了下来。
远方已经出现了刚才去追捕的那十来骑,看到他们出现,王奇才稍微放下心来,有了这十来名骑士在,就算神驹开始跑动也不必担心追不上了。
等到这十来骑靠近了,王奇才看出他们的狼狈样。
不但他们骑的马走路歪歪扭扭,马上的骑士也是汗流浃背。相比较而言,刚才神驹气喘吁吁的样子实在是好太多了。
看来追逐得很是激烈呀。王奇暗想。
既然身旁已经有骑士护卫了,王奇也就放心的叫许褚他们将绳套松开。那神驹在给他解绳套时,好像知道这是为他好似的,竟然还十分配合,让王奇和王顺暗叹,不愧是通灵的神驹呀。
只是它显然不想安分的慢慢走回马场去,一路上好几次都想放开脚步跑,逼得王奇又勒了几次马缰,直到马场在望了,王奇才放松了一次,让快跑一阵。结果这神驹就敞开四蹄,一头扎进了马场的良种母马群中。让王奇不禁感叹,我这次抓的不会是一匹色马吧。
得了这匹宝马,王奇当然很高兴,但它现在还是野马出身,必须经过严加调教才行,所以王奇离开马场时,并没有带走它,而是将它交给老于调教的王顺训练,准备等调教好了,再送到王奇府上。不过临走前,王奇还是正式的将这匹马命名为了爪黄飞电。
已经没时间再去视察剩下的两个地方了,王奇只得带着许褚典韦和一众刀卫回府。
刚回到府里,就有下人来报,说戏志中陪了一个客人在府里等候多时了。
听说是戏志才,王奇只得不顾劳累的进厅去见他。
客厅之中,戏志才正和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文弱少年跪坐在一起。
两人似乎聊的极为投入,王奇走到门口他们都没发觉。
王奇在马上颠了半天,实在够累得了,见到客人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就不想在一旁旁听了,直接出声问道:
“戏治中!这位是何人哪?”
“啊!”戏志才正聊的投神,猛然听到王奇的声音,不由被吓了一跳,见到是王奇,才忙着下跪道:
“拜见主公!戏志才失礼了!”
“治中快免礼!”王奇可不敢接受他的大礼。
旁边那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见到王奇却并不行礼,反而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王奇。
王奇本来对于年仅十六七的少年并不敢小视,但现在人劳神乏,再见到少年这样无礼的注视,不由得就有几分恼怒,沉声道:
“你是何人?怎的如此无礼!”
还没等那少年答话,戏志才就已经抢先答道:
“主公!这是天子的使臣!”
使臣?王奇暗暗皱了皱眉,有这么年轻的使臣吗?
“我大汉朝什么时候开始让还没行冠礼的少年当使臣了?”王奇因为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就有几分不好听。
“哈哈哈!王豫州还不是年仅十九就官拜豫州牧了!在下不才,年已十六,仅为一郎官尔!”那少年竟然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王奇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就这么才思敏捷,自己的话刚一出口,对方就找到了反驳的话。不由得对这个少年有点重视起来,但想想对方见到自己竟然一点礼数都没有,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个坐拥豫州,打下关中的祁侯放在眼里,心中顿时就有几分生气。
“既为郎官,当知朝廷礼数,见了本官,为何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王奇沉声道。
“杨修不才,本来是可以向豫州行礼!但现在既为天子使臣,言行就得代表天子。王豫州为天子牧伯,可曾听说天底下那里有让天子给诸侯行礼的?”那个叫杨修的少年向王奇责问道。
“啊!”王奇吃了一惊。
到不是因为他说他是代表天子一事,而是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郎竟然是以才思敏捷著称的杨修杨德祖。
忙正色对杨修作揖道:
“德祖休怪!是王奇无礼了!”
杨修毕竟年轻,王奇突然这么恭敬的对他行礼,马上就把他弄了个大红脸。
“这个,杨修可当不起王豫州如此大礼!”慌乱的把王奇扶了起来。
顿了顿又问道;
“杨修经年在外,王豫州怎么听说过杨修的贱名?”
“哈哈哈!王杨两家是世交,德祖的名号王奇早就听令尊杨太尉提起过了!”
王奇也没有完全说谎,他的确听杨彪提起过杨修,只是杨修的字号却是从后世听来的。
杨修心中却是暗暗惊讶,他的表字是在朝廷实在缺人,不得不任命他这样随行大臣子弟为郎官时才取的,到现在也不过半年,而王奇竟然知道他的表字,那王奇在上党肯定布置了不少探子,想想自己临走前老爹交给自己的任务,杨修暗暗高兴,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呀。
“主公!杨议郎这次是代表天子来给你宣旨的!”旁边的戏志才提醒道。
“哦!是吗!”王奇有点无奈,虽然每天都在跪坐,但是让他对着别人跪下,他还是有几分不愿。
当然,王奇现在还不至于大胆到敢站着接圣旨,即使满腹牢骚,也只得乖乖的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天子欣闻王奇平定李郭二贼,决定加封王奇为左将军,授金印紫绶,位如上卿。
王奇和戏志中听了都没觉得意外,左将军掌京师兵卫及戍守边隘,讨伐四夷,并没有实际意义。
既然圣旨宣读完了,杨修当然要告辞了,只是杨修临走的时候,却是一番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奇知道他肯定还负了什么机密任务,但又不敢当着戏志才的面说出来。
本来留下来商量一下也没什么,但王奇现在很累,只得推说明天设私宴宴请,才把杨修送走。
第二卷 我生之后汉祚衰(中) 第一百零八章 天子诏书
王奇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前世的时候就喜欢养养花,弄弄草什么的,现在他的府中就有一个温室,专门用来种植热带亚热带的花草。里面的植物大多是托人从南方送来,当然送来的时候基本上是种子。但现在却已经成为一盆盆完全不同于北方植物的奇花异草了。
宴请杨修的晚宴就是在这个温室里举行的。由于是私宴,王奇的谋臣们当然不能够参加了。
刚一进门,杨修就迎面感到了一阵暖意。
这是一个镶了几片琉璃瓦的密封型房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比外面热了很多。站在房间里,顿时就觉得身上那厚重的冬衣有点累赘了。
“哈哈哈!德祖老弟,愚兄可是等候多时了!”
正当杨修在犹豫是不是要脱掉棉衣时,王奇的声音从一张屏风后传来。
“有劳季云兄久侯了!”杨修连忙恭声答道。
手拿水壶,身穿秋衣的王奇已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呵呵呵!我可并没有真的多很久!来!德祖先来看看我的这株曼陀罗花开的怎么样!”王奇兴奋的拉着杨修来到了一盆开了紫色鲜花的盆栽前。
现在是冬天,一般的花根本不会开,但是这盆花却开得极为鲜艳。
“如何?德祖识得此花吗?”王奇笑眯眯的问道。
这盆曼陀罗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培育成功的呢。
当初为了保证透明琉璃瓦的秘密不被泄漏,王奇的温室设计的很不合理。只在石灰沙墙中通了几根热水管,整个房间只有只有屋顶上的几片带色琉璃瓦才有点新意。这样的温室经常过于干燥,里面除了种种仙人掌,其余的植物还真不容易种活。
这盆曼陀罗还是王奇多次调节室内湿度才让它顺利开放的,王奇当然要卖弄一下了。
但杨修听了的感觉可不一样,以为王奇是在考较自己呢。
他还真认不出眼前的花是什么,但他博闻强识,看到过各种稀有典籍,从王奇刚才说的是曼陀罗花,就已经大致猜出了眼前的植物。
“小弟虽没见过此物,但却也听说过它!此物名枫茄花,俗称狗核桃,西南土人则称其为曼陀罗花!传闻战国名医扁鹊曾用来将鲁国公扈、赵齐婴二人“迷死三日”的“毒酒”,就是由此物所制!”杨修不慌不忙的道。
王奇点了点头,他还没了解得这么清楚。心中也不禁赞叹,杨修的才能果然非同小可呀。(注:前面几段不是白写的,将来得用这东西!)
刚好有下人来报,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王奇忙将杨修引入座中。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杨修已经汗流浃背了,看到那冒着热气的清酒,只得向王奇告了个罪,把穿在里面的棉袄给脱了。
杨修外表穿的体面,但是脱了外袍,内里的棉衣却是极为破旧。王奇看看暗暗皱眉,又见到杨修竟然还非常小心的将棉袄折好放在一处,就忍不住道:
“德祖此袄过于破旧,还是把它扔了吧!我叫下人去给您准备一件新的!”
杨修听了脸上一红,年青人毕竟还是好面子的,这样的事情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想想这件棉袄的来历,忍不住眼睛有点发红,哽咽道:
“如此多谢季云兄了,只是此袄却是扔不得!”
王奇看杨修的样子,就知道这件棉袄肯定夹杂着什么感情。
“哦!这是为何?”
“此事和杨修今日来拜访季云兄还有莫大关系!”杨修听到王奇问原因,反而收起了悲伤,正色的说道:
“去年李郭兵乱,天子被大将军吕布护送到了上党暂住。但吕布自恃功高,竟然强求为司空,将朝政尽归于其掌下!”
杨修刚一端正神色,王奇就知道下面该进入今天的正题了。此时听到杨修说吕布强求司空,独揽朝政,脸上立刻配合的露出愤愤的表情。
杨修这个人善于察言观色,王奇可不敢有所疏漏。
“天子因为大臣多在战乱中流离,也只得将朝政托于吕布。但吕布行事却是尤甚与董卓,自居上党太守府,却将天子置于民宅!日常供应更是时断时续,天子居上党六月,已有三月未尝肉味矣!大臣子弟,更是只得粗粮为食,即便如此,还不得每日供应,天子差人索要,他竟然杖责了天使!更有甚者,还将随侍天子近侍的几十宫女尽皆虏走,纳入自己府中,种种无礼,不止一端!”
杨修月说越愤慨,继续说道:
“北地严寒,天子过冬,竟无薪炭取暖!更无论新制棉衣了!我杨家匆忙随驾,钱粮细软之物,尽皆弃于洛阳,冬日飞雪,只得进马棚与军马取暖!公卿将相,大多如此!此棉衣还是杨修奉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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