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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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了,不过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地上那一堆一堆的脏衣服,至少还知道他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头疼得厉害。喝酒伤大脑,尤其是高度数的白酒对大脑伤害更厉害。陈冲知道这一点,因此从来不喝白酒,如果实在是应酬推不过去,也仅仅是用红酒和啤酒顶一下而已。
但昨天晚上绝对没少喝。陈冲最后的记忆是自己靠在椅子上当喷泉,然后古力过来又敬了他一杯。而可怕的是,他似乎吐在杯子里了,然后又把那一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喝了下去。
记忆到此为止。
陈冲满身冷汗。
喝多了真不是好事情。他爬起来把臭气熏天的衣服扔进了方便洗衣机里灌好水转悠着,然后坐在那发呆:昨天似乎吐在桌子上了,而且似乎还吐在某个人的身上了。
吐在谁身上了?陈冲想不起来,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机票,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要回汉城了。
说起来,还没和老头报喜了!陈冲拿起手机来,转转眼珠却又放下,换个主意打算给老头个惊喜。
再说起来,自己好歹是个九段了。再扭头看见放在电视柜上的LG冠军奖杯,以及那张吐的有些脏的大支票,陈冲立刻从头痛中清醒过来,跳过去抱着奖杯爱不释手。
更重要的是那张2。5亿韩元的支票。在2010年的2月,人民币和韩元的汇率,是1:165,也就是说这2。5亿韩元,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有152万左右。按照韩国的各种规定,在交了20%的税和25%的棋院管理费用,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到他自己手里差不多有72万左右。
也就是说,在还清了老曹的帐之后,他至少能租个像样的地方住了。那个鸽子窝冬天冷夏天热,住了小一年了也该换换地方了。而且也能给自己买几件衣服了,还能换个手机,然后还能买点电器什么的,省得老头成天没事干。
咱好歹也是个堂堂九段了,怎么也该弄身新衣服穿了。陈冲打算再买几身合体的衣服,也别总穿着这身去年为了出国才买的西服。
回去吧?陈冲美滋滋的抱着那个世界棋王的奖杯,回了韩国。
“搬家吧?”陈冲从庆功宴上回来,喝得脸红红的问老头,“天气热了,连个空调也没有,对身体也不好。现在好歹有点钱了,换个好点的房子,也别总住在鸽子窝里吧?”
老头无不可,陈冲继续说:“而且,我打算回家看看,给我爸我妈点钱,您看……”
这是好事情,老头自然不会拦着徒弟的孝敬父母之心。
“而且,昨天学校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做一下宣传。”陈冲看看老头,“反正这两个月也没有比赛,我打算在那边多住几天,您看……”
“去吧。”老头只要有了空调有了淋浴还能看电视,就无所谓了,“别太着急回来,多住几天陪陪你们家二老。”
这倒是真的。有空应该多陪陪爹妈了,毕竟过年都没回去……请了两个月假的陈冲拉着行李箱上飞机,眼看着自己回家乡,轻轻的吐了口气。
…………………………
累,心累~~这两天就琢磨陈冲拿不拿冠军的问题,白了好几根头发。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这样吧~~
第四十三章 近乡情怯
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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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段这个名头,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在于走到很多地方都会被人认出来,并且那人往往会大喊一声“陈冲九段”然后冲过来和陈冲握握手表达一下自己对出了这么一个有名同乡的骄傲,让陈冲的虚荣心小小满足一下。
坏处在于走到公共厕所里也会被人认出来,然后那个人往往会大喊一声“陈冲九段”再一转身尿陈冲一身。
这裤子算是完蛋了。陈冲对于身上这件在韩国新买的西装裤子就这么毁了很心疼,趟着脚从厕所里出来后悔不迭:应该多忍会儿,到了家怎么不比在外面强。
远处那里,就是铁厂宿舍楼了。陈冲走在并不宽敞的路上,却觉得很轻松。
要到家了,过年的时候没回来,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样了。陈冲提了一下手里买好的大包小包礼物,一路小跑奔到楼下,掏钥匙开门。
家里没人。这个时候爹妈都在班上。陈冲看看这套20平米却记载了自己无数记忆的小房,忍不住就哗啦啦的眼泪流。放下东西打开冰箱找几个冰块放在嘴里,打量一下似乎又破旧了三分的家具,陈冲把行李之类一扔坐在沙发上摇头叹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一点没错,虽然大小酒店也住过不少,但那些真皮沙发坐上去还就是不如这个破绒的沙发好。
这就叫小农意识吧?不过说到酒店,难免就想起金载垣那小子恨不得把酒店里的东西全搬回家去,从牙膏牙刷到枕头毛巾能塞到包里的决不给敌人留下一粒粮食。陈冲嘿嘿几声把裤子脱下来扔到洗脸盆里泡上(他至今不知道西装应该干洗),把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带打开扔到一边,打开电视把自家冻的冰块从冰箱里拿出来扔几个放到嘴里。
这才叫生活。陈冲美的惬意无边,光着两条毛茸茸的大腿满屋子晃悠,看看这个翻翻那个,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觉得这才叫家。
这时候有人敲门。陈冲从柜门里随便拉一条条绒裤穿上跑过去开门:“谁啊?”
“你是哪个?”这个老女人陈冲认识,是邻居张婶。但张婶显然不认得他,那种眼神比酒吧里装葱的小姑娘们酷多了。
“我是陈冲。”陈冲嘿嘿一笑拉开门,“张婶子进来坐。”
张婶更警惕了:“莫说你是冲娃子,冲娃子哪里有你这般白!而且冲娃子在那个韩国讨生活,哪里会这个时候回来。快说,你是哪个!我要报警喽!”
“别!”陈冲哭笑不得的把脸凑过去,“我就是陈冲!您看看清楚!”
张婶开始叫人了:“张伯伯,李二叔,快来!老陈家进来贼了!把裤子都偷走了!”
你见过穿着范思哲来这种地方偷东西的么?陈冲赶紧跳出去辟谣:“我是冲娃子!我回来了!”
按照金庸的写法,两个声音就该交替着盘旋上升,一个是老鹰一个是惊翠,然后有某些大高手出现证明一下陈冲的身份。但今天的筒子宿舍楼里显然人丁不旺,一声过后周围回归静悄悄。
“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陈冲有些不无恶意的想。但他没敢说出来,因为张婶脑子不大好,恐怕会真的开始叫“破喉咙”。所以,他只能一个箭步跑到行李箱边上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您看看!”
“你真是冲娃子?”张婶明显大喜过望,“你个娃子,咋不先给你娘打个电话说呢!害得我还以为见了贼了!”扭头又喊,“张伯伯,李二叔,快来,冲娃子回来了!”
这个事情很见鬼,刚才还空无一人的筒子楼过道里出现了无数脑袋,扒着门边一个个又惊又喜:“冲娃子!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张婶脑子又犯病了!”
我是大熊猫么?陈冲对于这么多人热情来嘘寒问暖开始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在一个小时之后眼看着自己家里坐满了人把给他爸爸带的五条韩国烟基本上全都撒出去之后,陈冲有点受不了了。“那个,晚上我请客,火锅大酒店,谁不来就是不给我爸爸面子!”他觉得该结束了,“好吧?”
不过他爸爸妈妈人呢?陈冲看看表:已经12点了,平常这个时候早就该下班到家的二老哪去了?
等闲人们都散去的时候,陈冲才在门外10米远的那堆乱七八糟后面,找到搬个板凳在那跟人聊天的爹妈:“您二位怎么不进门?”陈冲所预想的那些鲜花漫天泪水满地娘儿俩抱头痛哭的场面变成了这个样子,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拿出来最后的一条人参烟,“爸,这是给你带的。”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有拥抱,也没有激情,陈老爹把手上的烟头掐灭笑呵呵的看着他儿子,“我说这个烟这么好抽呢,原来是韩国烟。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上面什么字。”老爷子不知道从谁手里拿过来了半包烟,指指上面的韩文继续笑。
“说这个干什么。”陈妈妈显然对老伴儿的表达不满,“儿子,快回家,妈妈给你做鱼吃!”拉这儿子手一边走一边埋怨,“你倒是先打个电话回来啊,要不是这老不死的,”她指指他爸爸,“想吃鱼,我都不买回来。”冷不丁扭头叫,“三姨,下午帮我请个假,我陪儿子,就不上班了!”
吃鱼。陈冲把花了大价钱托运回来的那些衣服首饰以及韩国土特产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他爸爸扭头给他一撇趔:“龟儿子,你带些给哪个!?糟蹋钱!”
陈冲没留神被拍了个正着,他妈妈当场翻脸:“傻老头!他是你儿子,骂哪个!”
“别吵!”两位都是老无产阶级,深谙暴力革命那一套,陈冲小时候都快被两位闹崩溃了,眼看着他们又要打,赶紧拦住,“吃饭,吃饭。”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卡,“我赚的钱,拿一半给您两位。”
“多少钱?”银行卡和存折不一样,用眼睛看可看不出来。两位老人家也没当回事,随手放到口袋里,“冲儿啊……”陈冲奇怪了:以前他们家人都管他叫冲冲,现在怎么变冲儿了?跟老头学的?
他没说话,一边吃饭一边听。“你也不小了,”两位的脸上笑咪咪,陈冲就觉得事情不对,“你老三叔他们家的娃,这就快领证了,你看你……”
罢了!陈冲晚上吃饭的时候被无数人推销姑娘:“我们家丫头不错,条顺盘靓……”陈冲不知道这帮人是从哪学来的这个明显带有北京风味的词,也算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当一个老太太开始向他推销他们家30岁未出嫁的老姑娘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我有对象了!”
这句话镇的酒桌边40多人一起虎躯剧震,哆嗦的大堂经理都跟着一颤,异口同声喝道:“谁!?”
你们管得着么?不过陈冲他妈满脸惊喜扭过头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必须讲解一下了。拿出来手机给他们看照片。虽然手机照相质量不好,但金善雅那张可爱脸还是让人连连赞叹的。
另外,以及,“这个姑娘是谁?长得也很漂亮啊!”有个年轻的会玩手机的,指了指另一张关于梁静文的照片,“这是谁?”
这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不能说。陈冲用酒把事情对付过去,但回家之后却被他妈叫住:“冲儿,这个姑娘是谁啊?”
“这是金善雅,是个院生,我的辅导对象。”说起来,陈冲还不知道金善雅的定段考成绩如何,觉得有空的话应该去问一下。
“这姑娘今年多大了?”陈妈妈还在继续,“家里条件怎么样?”
这话问得,似乎有些问题。陈冲想了想,决定照直回答。
“身高多少?”陈妈妈没完没了,“听说韩国那边流行整容,她整过没有?”
没整过吧?韩国人也不都是单眼皮,也不都是倭瓜脸。李昌镐是韩国人里精品一样的典型,而金善雅看上去则有些变异。当然这是据说没有整容,但实际上怎么样,看多了传统韩国女性的陈冲不敢保证。
就当她没整过吧。陈冲安慰自己。
但这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回家的感觉很温馨,很好,但是每天面对七大姑八大姨没完没了地询问金善雅和梁静文事宜,他也受不了了。
所以有些计划提前了。陈冲原打算在家里住5天,但第三天头上,就买了机票去天津。学校让他回去做个报告以及参加一下考试——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世界冠军,陈冲也至少要考一下。这也是仿王文达旧事:当年王文达在北师大的时候也是每个学期考试一次,如果遇到比赛则顺延。当初陈冲约定去参加定段考试以及考到韩国棋院初段之后,所定下的也是仿王文达,要回去尽量的修满学分。
所以,要回去考一考。
陈冲是狼狈不堪的离开老家到成都,然后马不停蹄立刻转飞天津。
预想中那种大场面的迎接,并没有看到。当然该挂的横幅还是不少的,比如庆祝我校学生陈冲九段获得世界冠军之类,从校正门一直挂到陈冲的宿舍楼顶,十几面算一算至少也要好几百块钱。
主要是因为考试。从下周一开始进入考试周,任谁也没心情敲锣打鼓的来迎接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
也因为考试,所以陈冲他们宿舍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都上自习去了?他放下行李转了两圈,决定先去食堂吃点东西。作报告的事情在考完试之后,时间漫长得很,趁机会休息一下和同学们在网吧多交流一下感情是真的。
不过这老哥几个,也太用功了吧?上自习需要上的连晚饭都不吃么?打算给兄弟们一个惊喜的陈冲坐在宿舍里发呆到八点半,一个人无聊的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课本,比如国际市场营销学,比如国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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