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律师
点儿人民币在小吃部解决,好在啸月认识刘意守,而刘意守又是他的超级粉丝,在刘意守的安排下啸月的晚餐还过得去,正因如此,啸月才没有因为营养不良成为第一个虚弱而死的妖狼。 与肚子受的苦比起来,睡觉的权利被剥夺才是最痛苦最恐怖的一件事。自从冥界的那家报纸承诺了要对公子白进行跟踪报导后,不单是这家报纸,冥界的上百家报纸和电台都盯上了公子白。公子白回家探亲,他的父母已经作为冥界的机密被严格保密,为了不因为公子白的行为暴露他父母的所在,负责保护公子白父母的鬼卒跟是才用了技术手段对公子白的行踪进行加密,所以公子白探亲期间在冥界一般鬼魂的感知中公子白就是凭空消失了。 公子白不见了踪迹,作为新闻工作者的鬼魂当然无从知晓无迹可寻,不过他们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名言非常推崇,既然知道公子白在人界的家和他的妖力空间所在,他们就采用了古老的极为考验他们恒心和毅力的蹲坑战术。无论是公子白在人界的家,还是他的妖力空间里面,一时间挤满了日夜守侯翘首以待的冥界记者。 公子白走的潇洒吃得畅快,留在家里的啸月在营养不良的同时,还要面对如蚊蝇一般挥之不去的冥界记者。对于啸月的背景,记者们早就摸清了,凭他和公子白的关系说不知道公子白的去向,自然是鬼都不信的谎话,何况是这些有着无比丰富的制造谎话经验的记者们。所以无论白天和黑夜,啸月都是记者们盯梢和追问的焦点,而且这些记者最喜好的就是在啸月睡得正香的时候,以采访、走错路、借火等等事由闯进屋来进行突击检查。面对记者们不知疲倦的骚扰,啸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自己定下一条除非危急生命否则不可进入自己的妖力空间全面向正常人类生活方式看齐的规矩。能躲进自己的妖力空间里安心地睡上一觉是件多幸福的事呀,啸月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公子白赶快回来好结束他的噩梦。 在第七天的黄昏,啸月的祈祷成为了现实。公子白推门而入时,啸月正在不下百十个记者中拼命挣扎。公子白见家里凭空多出这么多鬼,不禁好奇地问道:“搞什么搞?这么多鬼,是谁请来的?” 听见公子白的声音啸月如获大赦,奋力冲出记者的包围,指着公子白大声说:“你们要找的正主儿回来了。你们去问他吧!”众记者回头观看,见进屋之人果然是传说中的公子白,立刻舍弃了啸月把公子白团团围住。 “小白子,这些都是你的粉丝,都是冲着你来的。跟你作兄弟真是苦命,你去快活,把我扔在这里活受罪。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成为第一被困死的妖狼了。这回你陪他们玩吧,我得赶紧去睡觉!”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小心我告你们非法侵犯他人住宅!”公子白对一屋子不速之客没给任何面子。 “我是***报的记者,我们是来对你这个英雄人物进行跟踪采访的。你能回答几个脑筋急转弯来向读者们证明你的智力没有因为上次的雷击受到影响吗?上次你在阎王授勋仪式上的表现着实令观众们很失望,希望你能澄清一下!”冲在最前面的记者飞快地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提出了让公子白抓狂的问题。 紧接着百十号鬼魂就把公子白全方位地包围起来了。 “你这几天在哪里?” “你有女朋友吗?” “你对冥界有何看法?” 五花八门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公子白开始理解啸月的感受,更同情《大话西游》中被唐僧折磨的孙悟空,而他比孙悟空更惨,孙悟空身边只有一个唐僧,他身边却有一百多个。 “停!”公子白深吸了口气,压下把这些聒噪鬼送进马桶用水冲走的冲动,猛然喊了一嗓子。他这嗓子还真管用,百多记者闻声住嘴。 “我告诉你们早就应该知道的一件事,阎王给了我正式的职位,我的家就是我的办公地点,如果你们再在这里喧闹我就可以说你们是扰乱公务让这里的鬼卒请你们去喝茶。还有,我现在是魔界的重点仇视人物,凡是跟我说话超过三句,在我身边停留超过半分钟的生物都有可能被魔界盯上,像你们这样在我家待了几天的魔族就更喜欢了,至于魔族真的把你们请了去会请你们喝什么就难说了!”在冥界记者们诧异的空当公子白从中挤了出来,坐进了客厅中舒适的沙发里,顺手点了根烟,对还在愣神的记者们笑道:“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吵继续提问了。别的不行,脑筋急转弯我还是可以抢答的,大家来娱乐一下吧!” 一想到自己在公子白家监守了一周时间很可能已经上了魔界的黑名单,这些记者全都后脖颈冒凉气,一声不响地溜之乎了。 卧室的门一开,啸月从里面探出头来对着公子白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厉害!三句两句他们就把这些粉丝给凉拌(办)了,之前他们可是打都打不走的。” 公子白吐了一个烟圈,掏了根烟扔给啸月说道:“我不厉害,厉害的是魔界的名头。那些家伙害怕被我连累全吓跑了,如果他们明天再把我胡诌的消息发出去,管保我这里成了胆小鬼的禁区!如果把李宠的那群鬼友也给吓跑了,这小子肯定饶不了我。” 公子白正说着,李宠从啸月吐出的烟气里冒了出来,把啸月吓了一跳。“老大,没关系的,我还巴不得那些记者把你说的登出来呢。我老爸说过,如果你敢跟一个强大的力量为敌,那么惧怕这个力量的人也同样会惧怕你。你跟魔界老大叫板,全人类可就你一个呀,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为这个我在鬼友里面的面子可大了,我不介意,绝对不介意!” 啸月把在他和公子白中间飘来飘去的李宠扒拉到一边去对说:“小李,你去一边玩去!你和你老大去轻松,我在这里当免费的打更,没饭吃没觉睡,你们怎么补偿我?” 公子白看了看手表后对啸月说:“现在是八点半,我要先去趟单位,早餐你自己解决,下午我没事,中午的时候你就到我单位的楼下等我一起去吃饭吧,吃什么你自己想,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听公子白这么说,啸月喜上眉梢,要知道作为一个人没有正经的职业不挣钱天天晚上去吃蹭饭,感觉就是不如别人心甘情愿请着吃爽。公子白快出屋的时候,李宠又多了一句嘴:“我老大请你一顿可要请刘意守三顿,你每天蹭他饭,他就打电话给老大诉苦算帐,你做的好事我们可清楚着呢!呵、呵、呵呵……” “小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说吗,找打是不是?”公子白急忙制止李宠,可为时已晚,与其说是制止还不如说是出卖刘意守打小报告的行为。 这两位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地揭发完刘意守后,冲着满脸通红的啸月作了个鬼脸,关上门带着笑声跑掉了。门里面传出了啸月咬牙切齿的恐怖叫喊声:“刘意守,我要你好看!” 在同事们的欢笑声中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公子白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啸月一脸馋相地等在门口了。这家伙就是忘不了吃饭,也许吃饭能让他忘记找刘意守算帐吧,公子白算计着下了楼。 啸月的这顿午饭可费了公子白不少银子,直到公子白彻底地被他那个无限量的胃打败,因为心疼人民币而出言哀求,啸月才高调地放了他一马。一顿饭吃到下午两点钟,酒足饭饱的公子白和啸月来到S市有名的商业步行街上进行他们的饭后娱乐——看美女!他们俩在街上转了半天,一个高素质的美女都没见到,正在抱怨运气不佳的时候,公子白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今天下午不想工作,更不愿意接受某个自称是熟人介绍连姓名都不报打电话咨询一通就再无信息的免费咨询,公子白没有理会,认为只要不接过一会儿就不会再打了。可这个打电话的人十分执着,整整拨打了十分钟仍然再接再励百折不挠,公子白无奈接起了电话。 “是公子律师吗?”电话一端是一个女子。 “是我,你是哪位?”公子白没听出来打电话的是何许人也。 “我们见过的,一年前你帮我办过案子,我叫李芹。”对方报出了姓名。 “李芹,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宣告死亡的案子对吗?”公子白飞快地搜索了脑中的信息库报出了查询结果。 “对。我那个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原来的丈夫突然出现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见面详谈。”自称是李芹的女子显得很急切。 公子白看了一下手表,下午三点半钟,反正街上有观赏性的美女数量为零,而这位以前的女委托人的声音很急切,他决定为自己的法律服务做一次售后服务。当即与李芹约定半小时后在律师事务所内碰面,从而结束了他的悠闲下午。啸月见公子白不能陪他闲逛了,有点儿不爽,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没听你叨咕过呀。” “这是我刚开始正式执业时接的一个小案子。那时侯我还没遇到李宠,更没遇到你呢。这女的的丈夫张志是一个常年跑外的业务员,两个人结婚不到半年张志就出差到南方去开展业务了。这一去就是五年没有音讯,在张志离家三个月没消息的时候,家属和公司就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查了四年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夫妻两人的感情非常好,可眼见着自己的大好年华一去不复返而丈夫却杳无音讯李芹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无止境的,于是就在我的建议下到法院去申请了宣告他的丈夫张志死亡,法院根据我们提供的证据依法判决宣告了张志死亡,宣告张志死亡的判决书是七个月前拿到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儿悬念都没有,你不问我才懒得说呢。”公子白边往步行街外走,边回答啸月的问题。 啸月拍了拍脑袋笑道:“人类真是不发达,连一个个体是否真的死亡都弄不清楚,如果是妖狼族,通过妖狼相互间的血缘感应就可以准确判断一个妖狼是否还生存。宣告自己丈夫死亡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你算问对了,这就是法律的奥妙所在。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失踪,与他有关的配偶的再婚权、继承人的继承权、债权人的受偿权将会因无法确知他是否生存而不能顺利进行。所以当一个人失踪达到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二年时,与他有利害关系的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其死亡。经法院判决宣告死亡与自然死亡有同等的法律效力,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宣告死亡了,那么他和他妻子的婚姻关系自动终止,他的妻子可以再婚;他的财产将由他的继承人继承;他所欠的债务将用他的财产抵偿。”公子白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一个不受人界法律约束的妖狼在普法,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跟你说这么详细也没用,一句话,李芹那么年轻不想把青春都用在等待上面,她申请宣告张志死亡后,就可以合法的再婚,开始新的生活。” “听你这么一说,人界的法律还是很科学的嘛!你走吧,我没兴趣去当律师助手,先回家睡觉了,晚上还要出去作大侠呢!”啸月对人界的法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把公子白塞进出租车里面,独自回家去了。 李芹刚刚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五,体态苗条,面容清丽,乍看上去任谁也想不到她是结过婚的妇人,不过公子白见到她时她却是一脸愁容。这也难怪,大好年华正该夫妻和美的时候丈夫却无故失踪,刚刚摆脱丈夫失踪的阴影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本以为不在人世的丈夫却又出现了。世事难料,这个公子白常用的词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李芹说的情况很有趣,她的丈夫张志早在三个月前就回到了S市。外出多年张志本应立刻归家,可实际上他并未如此,而是在S市一个电子公司当起了推销员,并且在市内租了一间房子,丝毫没有回家见一见亲人的意思。直到一周前,新一轮的人口普查开始,民警在入户调查的时候依据他出示的身份证发现他就是在五年前立案为失踪人口,后来被法院宣告死亡的张志。民警反复对张志的身份证和容貌身形、血型进行核对,证实无误后通知了李芹和张志的母亲。 亲人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张志的反映非常冷淡,对这五年来的经历也是言语不详,只说是出差的时候遇到了劫匪头部受了重伤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他回到S市也是按照身份证上的记载找回来的。不管张志成了什么样,儿子重新回家,张志的父母是高兴的,于是他们要求张志和李芹恢复关系,让他俩搬到一起去住。李芹却不像张志的父母那样乐观,在未和张志见面前她就考虑好了,这个重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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