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律师





罩的同一点上,紧跟着发生星爆,一片接一片的银光以承受打击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外扩散,层层叠叠宛如盛开的银莲。护罩上也因此产生了一个虽小但逐渐变薄逐渐扩大的缺口。  “诵经!加强阵势!”阵势的指挥者眼见阵势在李宠的锥子凿穿战术下岌岌可危,急忙出声调度。在他的命令下,诵经声再次响起,而李宠所有的灵丸也都发射完毕了。  灵丸星爆的最后一片银光闪过,和尚们的诵经声刚刚响起的时刻,在一旁蓄势已久的公子白发动了。“身正影端心无愧,半分善念可化雷。疾!”一道玉符不偏不倚地打在护罩上已经被李宠灵丸星爆削弱的那一点上。公子白发出的是茅山派雷法中以自身纯正法力和善念为基础的“正心雷”。正心雷在爆发时没有震天巨响,只发出了碰的一声让人心弦震颤的声响,随后爆出了宛如烧天烈火般经久不散的刺目的蓝色闪电。  已经变得薄弱的淡金色护罩,在烈焰般的闪电轰击和灼烧下如同挨了石头的玻璃窗一样产生了裂纹。在最后一道闪电即将熄灭的时候,公子白晃出刀腾身而起,身体和刀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像支利箭一样冲向护罩上经过两次打击的那个焦点。公子白和他的长刀追上了最后的闪电,穿过电光后钉在护罩上,一声脆响过后,护罩彻底碎裂,公子白收不住去势,在惯性作用下射到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在当时的声光效果烘托下,如果有人见了一定会以为是庙里来了杂技团,正在上演炮打飞人的经典节目。  身在空中,公子白扭腰转向,手中长刀向下猛挥。由于不想把下面的和尚头当西瓜切了,他刀上发出的不是刀气,而是刚才穿过雷电的时候留存在刀上的剩余闪电。这些剩余的闪电一点儿都没浪费,随着公子白劈出的几十刀全都倾泻到大殿和偏殿打坐的和尚们面前。在狂雷激电之下,大殿偏殿的石板地面被轰了几十个坑,殿内立刻尘土飞扬人仰马翻,一百零八个和尚除了三个较强的以外,都被乱飞的石屑在头脸上留下了记号。  一直在大殿内主事的和尚见阵势已乱,急忙高喊:“众位师弟莫慌!集中大殿布须弥罗汉阵御敌!”  主事和尚的话音还没落完,一道身影已经穿过尘土射入殿中,随后觉得脖颈间有中凉丝丝的感觉,等看清楚了才知道,他们极力想困住的公子白正在自己身后,而公子白手里的长刀就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16…5第十五章 团聚 第五节 佛血佛泪;
“什么须弥罗汉阵,我看是稀泥萝卜阵!”主事的和尚几次出声指挥,公子白早就从一百多个光头中把他给锁定了,所以一冲破禁制就直奔他来了。制住了主事和尚,但公子白也掉进和尚堆里了,看着离他最近的想冲过来的营救的十来个和尚,公子白故意把手里的长刀往下压了压,大声喊道:“都别动,谁敢过来,我先把这位和尚的光头变平头!”  公子白这招劫持人质果然有用,他这一咋呼,倒是没人敢冲过来了,不过他却掉进和尚堆里了,暂时出不去了。“都给我退到外面去。偏殿的也给我出来,到广场上集合,不然我杀了他!”他这一喊,旁边的和尚立刻照办,呼呼啦啦全都到了小广场上,不过有几个特别强的和尚却故意留在了近处准备随时出手解救被公子白劫持的主事和尚。  “你们这些和尚,合起来还可以,如果分开就不够看了。”李宠一挥手,一阵阴风把不死心的几个和尚扔到了广场上。  见大殿里的和尚走得干净了,公子白左手挥动,劈里啪啦在被他制住的和尚身上贴起符咒来,直到把这个年纪不轻的大师贴成黄纸裹成的木乃伊才收回了长刀。被几十道符咒镇住的和尚除了言论自由外,其他的权利全都被限制住了。  公子白的长刀撤回,和尚立刻从他的压力下恢复过来,立时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奸人,劫走了师傅,还回来故作姿态。大家不要管我,结阵将他们拿下!”贴满符咒的和尚木桩一样立正殿内,说起话来吹得贴在脑门上垂到嘴边的一张符纸呼哒呼哒直响,把本来挺悲壮的场面弄成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尴尬局面。  在这位和尚的感染下,退到广场上的和尚们立刻发了一声喊,瞪着眼睛就要冲上来玩命。看到这场面,李宠立刻想找以前跟他说和尚没脾气的人,当面扬他两个耳光。看过电影《少林寺》的人都知道,和尚玩起命来才叫可怕。  公子白进门就被逼着打了一场糊涂架,怎能让刚刚得到控制的局面重新混乱,当即发了一声喊,把和尚们震住了:“你们都给我站住!说来说去我听明白了,你们是把师傅给丢了,我给你们把师傅找出来不就行了吗!”公子白这一句果然管用,所有的和尚立时停止了脚步,如同殿里的泥塑大佛一样站在广场上。  “快把我师傅交出来!”被定在殿里的和尚不能回头,看不到身后的公子白,依旧直着脖子喊。  公子白转到这位和尚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和尚看年纪有四十左右,浑身肌肉结实,眼中神光充足,应该归到内外兼修外带法力高深的行列中来。“这位和尚,你先不要着急,我是说把你师傅找出来,可不是交出来。这里面的区别可是很大的。如果我说把你师傅交出来,就表示我把你师傅给弄走了。如果我说把你师傅找出来,就表示你师傅不是我弄走的,我要花力气去查他到底在哪里。这么解释你懂了吧?”  公子白解释完了,李宠过来补充:“是嘛,我老大跟你师傅的交情可不一般,可以说是忘年之交,不可能对他不利的。中午的时候还要请他吃饭呢,怎么过了一中午他就出事了吗?你们不说清楚就跟我们干仗,哪有这么办事的!”  一直以来,公子白只是跟了然单线联系,寺中僧人也只是从了然口中和其他奇怪的议论中偶尔听到他的名字。至于公子白到底是什么样子,人品如何,僧人们全无概念,直到公子白上午入寺找了然并且捐钱的时候,才有不到十个僧人认识了他的面目。李宠说公子白跟了然是忘年之交,僧人们当然有所怀疑,殿里的这位更是不信:“公子白的名字我们有所耳闻,师傅从未说过跟他有什么交情,我们更不知道他的人品。只知道他来到这里后,师傅就失踪了。今日分明是他故弄玄虚劝走了师傅。”  “老大,我看他们都得了念经后遗症,全都是死脑瓜骨,不拿点儿证据出来,是说不到正题上了。亮亮你的底给他们看看吧!”李宠做无奈状退到了一边,把公子白晾在大殿中央做人体展示。  这时候,公子白才有空重新打量大殿,一看之下才明白为什么从闯入大殿后,自己就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大殿还是那个大殿,无论从经度还是纬度上讲都是分毫不差,可是在里面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公子白上午来的时候,跨入大殿时觉得大殿的空间特别宽广和里面的佛像异常高大。现下站在大殿里,大殿的那种宽广雄伟之势不复存在,佛像的威严和光辉全部消失,如今的大殿只是一个不宽广的供奉着普通泥塑木雕的狭小空间,从门口到佛像座前不过是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置身同一个大殿,给人的感觉却是判若云泥,公子白本能的感觉到,一定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发生了。  公子白站在大殿正中,被一百多个和尚参观,尽管见惯了场面,还是有点不自然。好在他的反应够快,在半分钟内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证明我和了然大师的关系,还有我的人品,实在有点儿难度,不知道这个行不行?”说完后,公子白收起手中的长刀,盘膝坐到了地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大,你这个姿势太帅了,不过在这些专业的和尚面前作态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吧?”不知道李宠是帮哪边的,他这一解说,殿外面的和尚立刻起了骚动,前排的几个又蠢蠢欲动起来。  “小李,你好好看着就行了,净给我添乱!老实地给我压阵。”公子白两句话喝住了李宠后,居然双手合什缓缓闭上双目来了一个和尚坐禅的姿势。公子白这一弄,殿外的和尚不明所以,纷纷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瞧过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一分钟过去,公子白坐在那里毫无动静;两分钟过去了,公子白还是毫无动静;静默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和尚们失去了耐性,刚想舍命狂攻,公子白有了动静。两点金光发自公子白的眉心和小腹丹田,随后一下一上缓缓移动最终在他的胸口汇合,融为一体。一轮圆盘大小的金色光晕在公子白的胸口如花般盛开,光芒明亮而不刺目,此时公子白的皮肤已经与胸口的光芒一样变成了金黄色,整个大殿全都沐浴在公子白发出的光芒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大殿内的佛像在香气和金光之下应和着幻出了佛光。处在大殿之内的那位和尚感触最深,光芒过处他身上的禁制符咒全都脱落,可他却没有向公子白发动攻击,而是虔诚的跪倒在大殿之中对着佛像顶礼膜拜,他此时的感觉与公子白上午进殿时的震撼一般无二。  “佛血化金身,佛光劈净土!非大德大行者难有其成。”殿外一个年老的和尚颤声发话,随后所有的和尚都恭恭敬敬的对佛光萦绕的公子白拜了下去。被和尚们逼急了的公子白,想起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了然给的两滴金身佛血,于是拿出来作为自己与了然的关系和人品问题的证明,显然他这招是用对了。  和尚中最年轻的也和公子白的年龄差不多,再老一点儿的都跟他的叔叔差不多,被这么多和尚拜,公子白可不敢领受,赶紧收了法术,跳到一边。法术一收,大殿外恢复了正常,所有的和尚起身后,公子白用正常的嘴脸说道:“大师们,小子可没什么德行,弄出这个效果全凭了然大师送给我的两滴金身佛血,这就是我和他关系的还有人品问题的最好证明。你们要是再不相信,我就只好放点血出来让你们拿去化验了。”  公子白捋胳膊准备给自己放血的当口,恢复了自由的主事和尚来到他的面前,深施一礼,面有愧色说道:“施主不必再讲了!施主身上显现的法相确是师傅的金身佛血所致,贫僧跟随师父多年,见识过师父金身佛血的威势,虽然法力轻微但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能承受师父金身佛血的人,必须大善者,绝不可能做出对师父不利的事情,是我们错怪了。”  公子白见信任危机解决了,立刻转移话题:“既然这位大师信了我,想必外面的各位也是没有意见的。不如大家都各忙各的,留下一两个把事情说清楚。照我看,一定是了然大师出事了,不然各位大师不会这么激动,见了我就动手,一点儿讲话的机会还得我自己创造。”  “施主说得有是。大家先行散去。无欲、无求、无过,三位师弟留下。”在主事和尚的吩咐下,三位与之年龄相仿的和尚步入殿内,其他的和尚则无声的散骈了。至此,公子白才从心平气和的和尚口中知道了寺中的变故。  主事的和尚和被他叫过来的三个和尚都是了然的亲传弟子,主事的和尚法号无功,跟随了然时间最久,法力在全寺中是最高强的。  当天上午,就在公子白中踏入长安寺的时候,了然突然发动了佛法,并以传间密法通知他的四个弟子一起施法封锁寺庙。四个弟子依言施法,但不解了然是何用意。过了一阵,了然突然让他们撤了法力,他们本以为平安无事了,可随后立刻感应到大殿内佛力狂涌,了然竟以一人之力封闭了寺庙,大殿上几乎布满禁制,他们无法接近也无法窥探。又过一阵,大殿的佛力尽失,他们冲进大殿不见了然的踪影,殿内的佛像上密布雷击后的裂纹,在大殿的地上留有一张用过的玉符和一把雨伞。  经过他们四个师兄弟辨认一致认为佛像上的雷击裂纹是由到家雷法造成的,而地上的那张玉符正是茅山派雷法特有的玉符。进一步调查后,知客侩指认殿内的那把雨伞是上午来访能够的公子白携带进来的。结合对公子白背景简单的调查后,了然的徒弟认定公子白对了然的失踪有重大嫌疑。公子白先行入庙察看形式,然后故作离去后迅速返回,对师傅通下毒手,师父先有警觉,公子白离去后放放松警觉,当公子白返回后未免连累侩众独立拼斗公子白,最后遭了毒手被劫持,这就是了然的徒弟做出的推断。所以,当公子白下午在此回到长安寺的时候,等着他的是全体和尚的迎头痛击。  李宠当时的感觉只有一个,长安寺无字辈的和尚,全应该起一个法号——无智商,就算他公子白和了然真的有愁,真的把了然如何,也不至于傻到把作案证据留在现场阿!别忘了他可是律师,如果用沾满明目张胆的作案手法,哪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