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脑传奇
大家鸦雀无声地看着他,他渐渐清醒过来,软软地坐了下来。
双方互相诘问,田中能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已经开始后悔接了这个案子,大家已经把自己的当事人当成了一个骗子了。
轮到蒋匀婷提问了,蒋匀婷来到那家伙面前,淡淡地一笑:“相米慎二先生,我的问题非常简单,您不要害怕,您能够复述一遍事发当时您曾经大声提问的那个问题么?听到了您的提问,我的当事人才非常愤怒地打了您,我们想知道,当时您是怎样提问的?”
相米慎二在她温柔的话语中稳定下来,想了想,说道:“我当时问的是‘王先生,你匆忙从新加坡赶到日本,是否是因为山口千惠自杀的缘故?’就这个问题。”
“就这些?没有别的?”
“没有了!”
“您真的确认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您真的仅仅说了这些吗?请您好好想想再回答。”
“没有了!”相米慎二道。
“你在说谎!”蒋匀婷大声呵斥道:“你以为你们把前面发生的录像都销毁了就可以隐瞒下去了吗?法官先生,陪审团先生们,我手上有一段录像可以证明这位尊敬的先生非但拥有无比的演技,他还非常善于说谎!”
法庭登时喧闹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田中能大声驳斥,相米慎二却脸色惨白双目游移。
“在我拿出证据之前还想问原告几个问题,希望法官大人准许。”蒋匀婷根本不理睬田中能,向法官说道。
“大家肃静,请被告律师继续提问。”
“相米慎二先生,我们有证据证实您曾经坚决地表示不愿意对我们的当事人进行上诉,您的邻居可以作证,您曾经对着某些来访的客人大喊大叫,当然,我们也拿到了录音,他原来是准备投诉您吵到他休息的,能告诉我们,那些逼迫你状告我的当事人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好吗?”蒋匀婷的话就像钉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扎在了相米慎二的心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玩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相米……”
“啊!……”相米慎二抱着脑袋大声嚎叫了起来。
“相米先生……”蒋匀婷抱着卷宗后退了一步,双手捧心,十分害怕的样子。
“我不玩了,我不告了,都是他们逼我的,”相米慎二跳了起来,对着观众席上的几个人怒骂道:“你们说绝对不会有证据,为什么……”
‘啪……’一声轻响过后,相米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他的右手僵硬地前伸,非常不甘地睁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蒋匀婷尖叫起来,眼前血腥的场面把她吓坏了。
祺瑞迅速来到她身边,搂着她迅速躲在了原告席那高高的位置下。
法庭中一片混乱,一起尖叫的并不仅仅是蒋匀婷一人,法官和陪审团以及听众们尖叫着爬在了地上,法警硬着头皮拿着枪指着那几个被指为幕后指使者的家伙大声威吓。
那几个人也目瞪口呆地迅速将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的无辜,但是,就在法警拿着抢逼近他们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打来了黑枪,一个法警胸口中弹,还听见有人喝道:“快走,我挡住他们!”
那几个被指为幕后人的家伙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下意识地蹦了起来,趁着法警们被吓得爬了下来的机会飞快地向外逃去,一路踩得那些普通听众们哀哀直叫,谁让他们爱凑热闹呢?
‘砰……’法警们开枪了,他们爬在地上对着逃跑的人一阵乱枪扫射,也不知道打倒了多少旁听者,就是没打倒逃跑的人。
外面的法警闻讯赶来,却被那打黑枪的两枪撩倒,然后他带头杀将出去,大家才发现,这家伙穿着一身黑风衣,头上还戴着帽子,帽檐低低的,看不清面貌。
不知为什么,几个逃窜者在门口耽搁了一下,这下子终于被法警给抓到了机会,砰砰几枪过去,总算撩倒了两个倒霉鬼。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们才试探着将脑袋伸了出来,发现面前除了尸体和伤员之外就再也没有歹徒了,一个个劫后余生地大哭起来。
“嗯,不怕不怕,小乖乖,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祺瑞一面偷吻一面在她身上摸索着……揩油……
蒋匀婷一开始确实被吓了一跳,以前经历的最可怕的场面也就是在乌鲁木齐,不过当时吓得忘记害怕了,还担心着祺瑞的伤势,又很快就晕了过去,因此没留下什么印象,今天突然见到血淋淋的一幕,登时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在祺瑞的怀里恢复过来,再给祺瑞一阵挑逗,都有点意乱情迷了,哪里还记得发生了什么,那忘我大法也早就被祺瑞给破了。
忘我,忘却自我超越自我,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境界,蒋匀婷是在一次窘迫得无地自容的情况下突然领舞到的,从此她跟人辩论如有神助,所向披靡,当然,这法子对付祺瑞无效,董碧云骂他小无赖,他的魔眼一瞪,魔手一摸,就可以把蒋匀婷从云端中拽下来,百试不爽。
这庭审自然再也审不下去了,逃跑的人被打死一个打伤一个,那放黑枪的跑了,祺瑞知道,他们并不是同一方的人,那几个幕后指使者是被人陷害的,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当时就蒙了,有人叫他们逃他们傻不愣的便跑了起来,结果在门口又被故意挡了一下,这下他们的黑锅是背定了。
这不是祺瑞指使人干的,真的不是,祺瑞费劲口舌才让董碧云相信他的无辜,他没必要杀人灭口,想到栽赃这两个字的时候,祺瑞便明白了,估计是黑龙会的家伙干的好事,黄汉杰带回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个想法。
“那么,稻川会还有那个佳吉会他们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很诡秘啊……”祺瑞暗地里想道。
“法庭惊魂枪击,幕后黑云密布,我们要知道真相!”硕大的黑色配血红底色的标题突兀显眼。
《朝日新闻》大篇幅地报道了法庭中发生的惨事,展开了它的新闻攻势,将近日里政府无能的系列消息凑在一起大肆责问,在它的拉动下,不少报刊也纷纷炮轰政府无能,联系起去年到今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很多人都愤怒了,跑到市政厅和国会大门前静坐示威。
日本政府的要员们继续担当缩头乌龟的角色,悬在他们脑袋上的那个诛杀令还没取消呢,虽然大部分杀手组织已经宣布放弃这个生意,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试图攻击他们,为此他们也头疼得要命,根本不敢出头露面,政府各部门的士气也无比低落。
不知不觉中,跟山口组的那个赌约便摆到了祺瑞面前。
还是在祺瑞赢了二十多亿美元的那个豪华赌场,只不过被重新布置过了,撤去了不少赌桌,摆上了一个巨大的豪华赌桌,旁边是临时摆放的参观席,祺瑞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我叫早川岳晴,一个不入流的赌徒而已。”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赌桌的对面,听到他这么说,下面的赌徒们哗地一声议论纷纷,还有人激动地高声大叫:“早川必胜!”
祺瑞早就知道这老头的底细,据说他从出道到退隐还没输过,不过祺瑞相信他很快就会尝到输的滋味了。
“王星火,一个不是赌神的赌神!”祺瑞针锋相对地道。
“小伙子,你很狂妄!”早川岳晴两个小眼睛微微一眯。
“狂妄不狂妄待会我把你棺材本都赢了你就知道了。”祺瑞不屑地道。
早川岳晴没有动气,多年的老狐狸了,哪会为这些话发气呢,他也淡然笑道:“若不是你欺人太甚,也不会劳动老夫出手,据说你跟华中胜有点关系,不知道你可曾听说他跟我之间的一场赌战?”
“欺人太甚吗?你们日本人居然也知道什么叫做欺人太甚,真是让我太高兴了,终于有日本人知道什么叫做欺人太甚了,华中胜?不认识,听说有点名气,不过他与我无关。”
“当时他输了,所以他说过只要我还健在他就绝对不踏入日本,赌界有赌界的规矩,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做得太过了!”早川岳晴双眼一瞪,还颇有点威势。
“切,难怪那混蛋宁肯跪在祖师牌前也不来日本,嗯,很简单嘛,我打败了你他就可以来日本了,对不对啊?”祺瑞问刘宝来。
刘宝来点头道:“是,少爷。”
早川岳晴胸中终于开始有点憋闷,自己的身份对面那个家伙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就跟在街上碰到什么流浪的小狗似的,一脚就能踹开,就在他认为祺瑞不会作出回应的时候,祺瑞却再度说话了。
“开饭馆的不怕大肚汉,开赌场的怕什么输钱啊,假如你们玩不起就别玩,老子正打算在日本开赌场呢!”祺瑞一拍桌子,双眼瞪了回去,早川岳晴被他的目光瞪得微微一缩,心中登时一惊。
下边观战的赌徒们再度喧哗起来,为早川岳晴打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祺瑞阴隼的目光扫了过去,那些家伙才一个个地闭上了嘴巴。
“好,那么咱们就好好玩,一切在赌桌上见真章,不过,除了钱之外,我想我们还应该加一点彩头才够刺激。”早川岳晴道。
“行,你老人家说了算,我无所谓,大不了陪华中胜一年半载的不来日本,我们时间长着呢,正好去环球旅行。”
早川岳晴的脸垮了下来,冷冷地道:“这个赌注太轻了,我们赌命,你敢不敢赌?”
祺瑞神色一正,死死地盯着早川岳晴的眼睛,冷冷地道:“死老鬼,你的赌注不够看啊,少爷我的命岂是你这半截身体入了土的老东西能比的?”
早川岳晴冷笑道:“你不敢?”
祺瑞不屑地道:“你的命值多少钱?我从来不作亏本生意。”
“那好,我的命加上我们在东京的所有赌场,这样总够了吧?”早川岳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有多少资产,够不够少爷我一根头发值钱呢?”祺瑞不屑地道。
“拿来!”早川岳晴一挥手,手下拿上来一个文件夹,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祺瑞略略扫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抵押给了我们的地产,这些东西不够看。”
“那你要什么?”早川岳晴咬着牙道。
“你不要再罗嗦了,我要什么我会自己用手去把它们拿到手,你激不了我的,再不开赌我就走人了,我可没空陪你罗嗦。”
早川岳晴从来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气得牙齿痒痒,咬牙切齿地道:“好,开赌!”
第十九卷 祸乱倭国 第六章 众香云集
宝官一张张牌发下来,或跟或梭哈,双方你来我往地玩了十多局,局面还没有打开,玩一轮就换新牌,祺瑞也没有了作记号的机会,在场高人不少,不知道有没有法师在内,祺瑞不到紧要关头也不想动用精神力。
大家都是高手,稍触便走,根本没有机会一嘴咬死,来来回回玩了半天,祺瑞的面前筹码倒是逐渐多了起来,早川岳晴终于忍不住道:“这样玩一百年也没办法结束,我们还是玩更讲究技巧的东西吧。”
祺瑞无所谓地道:“好啊,你打算玩什么,首先申明,我不是专业赌博人士,有些东西我不会玩,你可不能欺负我。”
“那天你是从骰子上赢的钱,你一定很会玩骰子吧?我们来比赛玩骰子怎么样。”
祺瑞道:“好啊,我早就不耐烦了,还是老人家耐性好,这么久才提出来。”
早川岳晴瞪了他一眼,宝官换上了骰子,他淡淡地道:“我们还是猜点数好了。”
祺瑞没有异议,早川岳晴拿出六个水晶骰子,装在宝盅里轻轻地摇了起来。
骰子在盅里迅速地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早川岳晴没有使用什么手法,随随便便地摇了两下便扣在了碟子上。
六个骰子听起来比三颗要复杂了不知多少倍,不过还难不倒祺瑞,轮到祺瑞摇,他也同样随便摇了一下,大家都是在试探对方而已。
第二轮早川岳晴便用上了手法,六粒骰子叮叮当当地密集地响成了一片,对耳力的要求的确很高。
双方你来我往,早川岳晴从六粒骰子直到十二粒,用了不下数十种手法,祺瑞一一破解,但是祺瑞摇骰子的水平差远了,都是随意摇两下便放下,反而让早川岳晴疑神疑鬼,害怕他有什么古怪的手法让自己吃暗亏。
再精彩的比赛变得冗长之后都难免让人觉得无聊,双方来来回回玩了几十轮之后,观众们都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这样的高手这样玩实在是太难分出胜负了,我们不如各自用自己的独门绝艺来一把定输赢吧。”早川岳晴拿到宝盅之后凝思了一下道。
“来了来了……”徐如林暗道。
“好,这样玩来玩去也太无聊了。”祺瑞道。
早川岳晴对宝官道:“给我拿一只大盅和二十四个不一样的骰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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