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它”到了心扉前,猛喝了一声:“开!”
我的心扉剧颤一下,为之大开。
那股精神力量便欲入乘虚而入。
事实上,只要让它侵入片刻,我的全部秘密便会被对方窥知。
速度之快,令你无法想象。
我虽酩酊大醉,但元神却没有醉,它见此情景,顾不得唤醒我,急忙射出神府(脑户),便在那股精神力量欲入未入的刹那撞上了它。
“轰”!
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巨响震彻四方。
倘非我身具圣经神功,整个血身之躯已被这股纯以精气神交锋的力道炸得寸肤不剩。
那艘船瞬息间化为乌有,点滴不剩。
而我因元神出窍,仍如死人一般,沉入河里,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我的心扉剧震之下,猛然合闭。
那股精神力道措手不及,硬重重被弹撞出我的体外。
我沉落河底,动也不动。
元神也意识到来者之强大,远超过虚莫测的阴魂,不敢小觑,紧守门户,虎视眈眈。
那股精神力量深具王霸之气,在同行中素有“王霸精神”之誉,属于狠辣无
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又审时度势的那种。
它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今晚在我元神下吃了“闭门羹”倒是头一遭,当下冷哼一声,接连对元神发起猛攻。
“轰、轰轰、轰轰轰……”
响起不绝。
排山倒海般的冲击波一浪接着一浪地撞打着我的躯体。
交手百余合,未分败负。
“蓬”!
那“王霸精神”眼见不能力敌,便即使诈,喷发出一股含有大量病菌的黄烟,顿把元神罩住。
它却使了着金蝉脱壳,蕴蓄全身力道,不偏不倚撞中我的心扉正中。
岂知它在我体内与元神屡次交锋,我疼痛难当,只是有苦说不出而已,保护我身体的圣经受到刺激,再加上受到病菌的污染、侵蚀,它早非先前的蛰伏状态,行军布阵,跃跃欲试,更把门扉紧闭。
“王霸精神”一撞之下,非但未撞开心扉,反而受到圣经的巨大反弹。
它虽然厉害,却也远远不敌圣经的浑厚正大,闷哼一声,倒飞出我的体外。
“哎哟”!
“王霸精神”猝不及防下,又被我那因受欺骗而恼怒万分的元神袭击,禁不住惨叫出声。
它见机极快,一觉不妙,立即退出数丈。
元神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并不追赶。
幽深浑浊的河水里,双方互相对峙。
“王霸精神”接连攻击,也未能讨得了好去,不由对我重新审视、另眼相看:“岳钝这小子果如传说中那样深不可测,看样子我只得别想办法窥探他心底秘密了。”
想到这儿,它作势欲扑,我的元神以为它要蓄势一击,凝神以待。
岂料“王霸精神”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倏地掉转身子,扬长而去。
元神为了保护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它远去。
请继续期待《掌上宇宙》续集
~第四十一回凤凰城~
元神归位。
我迅速醒来。
酒意一点不剩。
通过元神传输,刚才“王霸精神”入侵心扉之事已与我的意识结为一体,使我大感悚然,更加感激元神和圣经。
在南极之时,我从古精灵那儿学得了游泳之术,虽不敢说天下无双,但灵活程度远胜鱼类自不在话下。
像这等说大不大、说深不深的河水,更不值一哂。
我立即升浮上来。
头刚冒出来,便听得一声怒喝:“哪里跑?”
紧接着刀光一闪。
这刀光似乎离得很远,但又逼迫眉睫,反映满天星月之光,光华夺目,灿烂辉煌。
我以为对方要杀自己,急忙头脑一缩,身子沉入水底。
阵阵巨大的水浪拍来。
势道之猛,不亚于深海中排天大浪。
我自知这是河水受了高手发出的劲气影响。
远处涌来一股血水。
“有人受了伤!”
我一念及此,记挂着爱坡,急纵而起,到了岸上。
刚才那怒喝声响自对岸:“好身手!”
我举目望去,但见对岸站着一百多人,身上装束与庞赛法蒂玛带来的女武士一模一样,显然是阴谐中人。
那发声之人卓立其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之感,她虽是个女人,但身材之高大魁伟,不逊须眉,手里提着一把丈二长刀。
她穿着灰色缁衣,头顶光秃秃的,居然是个上古时期比较多见的尼姑,更奇的此女脑袋形似金字塔,顶端处恰似尖锥,星月照耀下,光芒闪动。
我不由瞧得呆了。
那尖头尼双目中神光闪闪,不住在我脸上打转,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岳钝岳公子?”
我既不敢承认,又不便否认,道:“祢是……祢是什么人?”
尖头尼道:“贫尼尖头尼,奉阴谐国五虎将之首虎婆婆之命,特来恭迎岳公子。”
我大为奇怪,道:“祢怎知道我在这里?”
这么一说,无异于承认自己是岳钝了。
尖头尼道:“自岳公子随那爱坡离开后,敝国外交大臣庞赛法蒂玛立以飞鹰传书之法告之虎婆婆,虎婆婆深知阴谐、机器联姻事大,容不得出一点差错,又恐岳公子为坏人所欺,是以急差贫尼等人前来寻找公子。”
一名曲线毕露、眉目含情的美女武士接口道:“幸好尼上将来得及时,不然,公子已为那爱坡所害。”
我道:“尼上将?爱坡怎么会害我?他人呢?”
尖头尼道:“贫尼虽出家为尼,但仍抛不下红尘俗事,现忝为阴谐十大上将之一,故被称为尼上将。”
她顿了顿,道:“贫尼听得这里响声不断,急速赶来,正好看见一个中年男子伏在岸上,手执利刃,无疑意对公子不利。因敝国外交大臣早已描述了爱坡的相貌,所以我一见之下,便知他是爱坡。他见势不妙,意欲逃跑,被我一刀斩下了一条右臂。他能从贫尼‘丈二刀’下逃生,功夫也算不错了。”言下对自己刀法颇为自负。
那美女武士朝我抛了个媚眼,道:“公子如果不信,我可以把爱坡的手臂从河里摸上来。”
尖头尼道:“项雅,为了让岳公子相信此事,祢便去完成刚才所说的事吧。”
那叫项雅的美女武士道:“遵令!”一纵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完全展示了自己丰盈诱人的娇躯,然后头下脚上地钻入水里。
工夫不大,“忽喇”一声,她湿淋淋地从河里跃出,落到我身前,呈上一条手臂。
我定睛一瞧,但见那手臂是自肩头被砍掉的,从衣袖来看,确是爱坡所有。
事实上,爱坡的嫌疑最大,他哄骗我饮酒,很可能便是让那“王霸精神”有机会入侵。
但他哪来的月牙刀?
他又如何知悉隐身族之事?
反过来,尖头尼等人也有嫌疑,我和爱坡的行走路线一日数变,纵是精于跟蹑的高手也难以查知,她们因何能巧之又巧地找到我,并重创爱坡?
项雅见我走神,娇嗔道:“岳公子!”
我呆了呆,眼光不由自主落到她身上,如果心脏犹存,一定“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项雅原本便是个大胆而漂亮的少女,此刻有意给我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挺胸收腹,再加上湿透的武士服紧贴娇躯,当真是凸凹有致,要有多美便有多美。
那两颗硬凸而起的乳头,没有一点赘肉的腹部,修长结实的双腿,尤令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我曾先后有古精灵、夜月相陪欢爱,现今单身一人,见着这等诱人姿色,难免产生这种心理。
项雅深深地盯着我,道:“岳公子,你可看清了,这是爱坡的手臂。”
我忙道:“看清了,看清了。”
项雅道:“那我把它扔了。”
随手一甩,断臂沉落水底。
项雅又对我嫣然一笑,燕子般越过大河,落到对岸。
尖头尼道:“那爱坡既心怀叵测,逃之夭夭,绝非十天半月所能找到。依贫尼之见,岳公子便随我等继续赶赴凤凰城,如何?”
我暗自琢磨:“从月牙刀落入爱坡手里来看,夜月确曾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正如尖头尼所说,爱坡既然逃跑,便难以寻到,眼下只有先到阴谐相亲了。”
心意已决,对尖头尼道:“阴谐之事一了,还望尼上将帮助在下寻找那爱坡的下落。”
尖头尼道:“从现下起,我便令人留意此人,一有消息,立即告之岳公子。”
我拱手道:“多谢了。”
尖头尼道:“请岳公子过河,咱们马上动身。”
我想:“连项雅那样的少女都能轻轻松松掠过河面,我可不能替岳家丢脸。”
深吸一口气,腾空掠起。
这一掠达五百丈之远,越过河面自不必说,还把尖头尼等人远远抛在后边。
尖头尼等人吃了一惊,齐齐向我落足之处掠来。
尖头尼赞道:“岳公子武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我面色微红,道:“我……我一不小心掠得远了,绝非有意卖弄。”
尖头尼道:“贫尼的赞誉亦发自内心,决无巴结讨好之意。”
由尖头尼领路,众人径向东行。
对于这种行路方试,我深觉比乘坐车、船舒服愉快得多了。
这自与我练习圣经、酷爱大自然有关。
项雅似对我特别有兴趣,一时走到我左边,一时到右边,有时又紧随我身后。
现下,她又超越了我,那纤细的蛮腰、丰满的臀部不断在我眼前晃动。
忽然,她扭过头来,和我并肩而行,低声问道:“岳公子,你的脸……你的肤色如何这般好看?”
我还未回答,尖头尼冷冷地道:“项雅,祢走祢的路,不要打扰岳公子。”
项雅的粉颈都红了,垂下头来,道:“是。”有意落后,和其他女武士走在一处。
以后的数十天内,项雅再没有跟我单独说过话,更没有在我眼前展现她那美妙的身段。
我是到阴谐相亲的,是该国某位女子的准新郎,岂容项雅节外生枝?
终于抵达阴谐国境。
我在身中鸩毒之际,曾被古精灵抱着进入阴谐,可惜那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若说这是我第一次踏足阴谐也不算错。
收入眼底的,皆是低矮破烂的房屋,面有菜色的百姓,连一条正儿八经的官道都没有。
我原以为接近边境的地方难免饱受战火之苦,百姓过于贫穷也不稀奇。
谁知快要到凤凰城了,情状如何如此,只是道路宽阔坚实了许多。
我这才明白阴谐连年和运日、帝国交战,实是财富虚耗,民众久困,比之帝国、机器、尸国,这里的百姓实是最最艰辛的。
久闻阴谐女人至高无上,男人非是奴仆即是玩物,对我这种见惯了男权至上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自入阴谐境内,果见男人奴颜卑膝,女人颐指气使,女人生气了,常常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半天爬不起来,甚至刀剑一挥,砍了他的脑袋。
阴谐女人自小在战火中长大,几乎人人习武,和其他国家的女人迥然不同。
我虽不赞同男人独尊的制度,但也反对阴谐国风。
凡事都有个度,一过了这个“度”,便不对头了。
最好是男女平等,互相尊敬、友爱,享有同样的权力、义务。
理想虽好,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
此时我已改坐豪华气派的马车,尖头尼等人也跨上了高头大马。
虽然我们都不喜欢这样,但尖头尼说了:“这是上司的安排,我们总不能让岳公子以两条腿走入凤凰城吧?阴谐虽穷,却不能礼仪上失了面子。”
凤凰城在望。
阴谐众百姓听说闻名天下的岳钝到了这里,几乎万人空巷,都挤到大路上来看我。
我忍不住探头窗外,引来阵阵欢呼。
即使和无敌城那样的都城相比,凤凰城的规模至少小了三、四倍,可仍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城外驻扎了十座颇大的营帐,想是护卫京城的劲旅,旌旗似海,刀枪如林,丝毫没有因我的到来而改变肃穆森严的气氛。
忽然,一辆小而精致的红色马车在十名女武士的保护下从城门内驰出,径自迎了上来。
项雅等人无疑对红色马车很熟悉,并不阻止,任由它驰至尖头尼马前。
项雅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瞬即面色苍白,垂下头去。
尖头尼一边低声与车中人说话,一边不时回头打量我。
我大感奇怪,心想:“车中人见着尼上将亦无须下车行礼,想必是身份极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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