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随着一声轻响,皮埃罗浑身的甲胄尽被她以内力震得寸裂,转瞬散落地上。
除了铠甲,她的身上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没有肚兜,没有内裤,只有赤条条的胴体,充盈着成熟魅力的胴体!
皮埃罗自十八岁守寡,从未在别人面前脱得赤条条的,包括同性。
直至三十三的今天,她终于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现了自己引为骄傲的娇躯。
十五年,对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它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岁月!
皮埃罗的情感就像大坝里的洪水,虽被理智的闸门所禁锢,可一旦遇上她心仪的男人,激情便会冲破闸门,汹涌澎湃,奔腾不息。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使出这一招令岳战就范!
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就是瞎子,也可以看出皮埃罗娇媚的面庞光彩照人,乳房坚挺竞秀,私处若隐若现,那里正是每一个男子渴望的地方,会让他在高潮中死去。
岳战不是瞎子,更比世上的所有人都聪明,当然更明白皮埃罗想做什么。
他乍睹皮埃罗的胴体,似乎呆了一呆,眼里闪动着渴望、冲动,但又痛苦、悲哀的目光,厉声喝道:“皮埃罗准将,请祢自重身份,立即穿上衣服!”
皮埃罗以迷死人的笑容、姿势对着岳战,道:“我的衣服已破了,战郎你要我穿什么?”
她居然改口称岳战为“战郎”了。
岳战飞快地脱下披风,抛向皮埃罗。
皮埃罗不接,任凭披风落地,道:“战郎,我爱你!难道到了这一刻,你还忍心拒绝我?”
说着,她奔跑过去,渴望像小鸟依人般偎入岳战怀抱。
岳战一闪身,让了开去,冷冷地道:“皮埃罗,我再说一遍:请祢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
皮埃罗见这一招也丝毫不管用,泪水狂泻而下,哀怨地道:“战郎,你明白,我并非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女子,可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付出一切……”
她的眼里虽流淌着泪水,心中却燃烧着火焰,渴望被岳战占有,渴望吻她的乳房,更渴望他在她体内用山洪爆发般的气势撞击她的下体,摩擦下体的四壁。
她已快崩溃了,已快疯狂了!
岳战背转身去,不再看皮埃罗一眼,以花岗岩一般冷硬的语气道:“我记得跟祢说过,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只有一人,那便是钝儿的母亲玉润妍。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任何人!现下她离我而去,我的情感也随之枯涸,永远也不会泛起涟漪,更遑论掀起狂风巨澜。”
皮埃罗只觉得自己的肌肤一寸寸地僵硬,心一分分地冰冷,颤声道:“可我……”
岳战道:“我知道祢是个美丽、聪慧、能干的女人,当今之世,能够及得上祢的恐怕少之又少,可惜我岳战无福消受,当真对不起了!”
也不见他如何晃动,整个人居然从窗户中穿越而出,冰雹似的话语仍打落在帅府,打落在皮埃罗的身上,打落在她的心里:“我相信祢日后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岳战走了!
皮埃罗已经呆若木鸡!
愤怒、屈辱、困惑、悲伤、自卑、无助……复杂而微妙的情感纷至沓来。
门外众亲卫纷纷叫道:“元帅!”
“元帅!”
“元帅他这是怎么了?如何从窗户中窜出来?”
“莫非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皮埃罗准将还要里面!”
“快去看看!”
众亲卫蜂拥而入。
没等看清怎么回事,一人如蝙蝠一般自他们头顶越过,飞一般去了。
“咦!皮埃罗准将不在屋里?”
“笨蛋!她已经从我们头上飞出去了。”
“不错,那人便是皮准将!可她如何……如何穿着元帅的披风?”
“哎哟,你们看这地上,散落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对了,这是皮准将的甲胄,怎么……怎么……”
“嘿嘿,难道大家都忘了,皮准将早便在追求咱们的元帅,嘿嘿……”
狂烈、呼啸的风由原野刮过,便像皮埃罗心中痛苦的呐喊。
可风再大,也吹不干她脸上的泪水。
皮埃罗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从帅府逃出来的,又如何逃出无敌城的。
“逃”?
一点也不错,她从未像刻下般狼狈、仓皇、失魂落魄、心痛如绞、了无生趣……
突然,一尊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眼帘。
刹那间,皮埃罗热血上涌,激荡万分,以为是岳战心回意转,良心发现,在前面等着她。
随即,她便知认错人了。
对方赫然是乐王!
乐王倏地转身,月白色的儒服在烈风中猎猎作响,坟如雀卵的印堂闪闪发着橙光,两道目光闪电般射入皮埃罗的双眸中,似乎已洞悉了她的心灵。
皮埃罗素对乐王尊敬爱戴如慈父,当下悄悄抹干泪水,走近身去,强作笑颜,叫了声:“王爷!”
乐王道:“祢虽把泪珠擦去,可脸上泪痕犹在。”
皮埃罗脸上的笑容立时凝结,悲凄地道:“我……”
乐王道:“每天早上起来,祢纵然用水把满脸的泪痕拭尽,那也没有用,因为祢心中的伤痕依然存在。”
皮埃罗不愿谈论此事,道:“王爷,你如何到了这里?飞飞没与你一起来吗?”
乐王背负双手,道:“我是特意在这里等祢的。”
皮埃罗愕然道:“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乐王道:“把岳战忘掉吧!”
皮埃罗眼圈发红,垂下头去。
乐王道:“时间便是良剂,过了几个月,或是一年,两年,它便会把祢心中的创痕消弥无形。”
皮埃罗忍不住又溢出滴滴泪珠,泣声道:“王爷,你不知道,我已经情根深种……”
乐王悠然一笑,道:“那只是因为岳战在祢心目中的形象太伟大太崇高了,倘若他有一天从高峰中摔下来,变成世界上最丑陋最肮脏的人,祢便不会这么想了。”
皮埃罗大声道:“王爷,你知道你对岳战抱有成见,可你不该这么污辱他!”
乐王又笑了笑,道:“我污辱他?哈哈,简直是笑话!”
他的目光倏地紧紧盯视着皮埃罗,语音低沉有力:“皮埃罗,我一直把祢当作亲生女儿看待,是以今天特意予祢一个警告:速速远离岳战,免遭杀身之祸!”
皮埃罗只觉一股不平的怒火冲上心头,道:“王爷,实不相瞒,在我的心目中,你亦如父亲一般伟大慈祥,但是……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说!就是我的父亲,我相信他也决计不会干涉女儿的感情!”
乐王眼里忽然涌上海一样的慈父深情,道:“孩子,祢务必要听我的,不要再与岳战有任何私下往来!那样,祢仍可独善身,不然,祢会后悔的!”
皮埃罗坚决地摇摇头,道:“我只不过喜欢岳战,岂会惹上杀身之祸?我看王爷多虑了。”
她忽地话锋一转,道:“王爷,我倒有良心相劝,不知你愿不愿听?”
乐王道:“请说。”
皮埃罗道:“你屡次与国王陛下唱对台戏,当心惹上杀身之祸的应该是自己!”
乐王冷冷一笑,道:“在我的眼里,陛下已与行尸走肉无异,何惧之有?”
皮埃罗厉声喝道:“王爷,不许你诅咒陛下!”
乐王丝毫不以为忤,道:“孩子,请给我一丝薄面,再三斟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皮埃罗道:“多谢了,王爷。”
乐王听她的语气,已知皮埃罗丝毫没有听入耳的意思,悲叹一声,不再赘语。
皮埃罗辞去。
乐王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滚掉下来串串泪珠,悲恸地自语:“机器国又损折一员大将了……”
~第四十九回皮埃罗之死~
岳战是太阳,而皮埃罗只不过小小的月亮,每日每夜都要跟着他旋转。
岳战是参天大树,而皮埃罗情愿做藤萝,永远攀附在他的身上。
皮埃罗虽对乐王的善意提醒大为感激,但一点不以为然,反更坚定了对“战郎”的爱意。
皮埃罗天生锲而不舍的性格,从原野返回无敌城,心中一直反复思索:“玉润妍早死去多年,我就不信战郎对她如此痴情!对前妻深情不忘,只是战郎的推托之辞罢了。他……他为什么会拒绝我呢?”
一个念头倏地跳跃而出:“莫非他有了私宠?虽然他始终没有桃色艳事传出,虽然陛下前日赏赐的三百名美女亦被他转嫁手下将士为妻,可他终究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怎会对美女不动心?当然了,那些庸脂俗粉自不会放在他眼里。我……我何不去私窥战郎?”
皮埃罗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理智与情感不断交战:“皮埃罗呀皮埃罗,这可是个不道德的举止,万一让人察觉,看祢的脸朝哪放?但我若掌握了战郎的一些喜好,便更能取悦他、讨好他,直至打动他的心。假如我当真发现他有另一个女人,唉,不论她是谁,我均会自行退出,如乐王所言,彻底地忘掉战郎!”
百般交战,万般思量,一直过了数天,情感终于战胜了理智!
她决定入帅府偷窥岳战!
帅府警戒森严,她怎能进入呢?
可这难不倒皮埃罗。
当年初建无敌城时,出于种种原因,地下秘道纵横交错,虽然其后被封闭了不少,但相信还是留下了不少,说不定便有一条是通往帅府底下的。
岳战乃帝国人,后入机器,对这些事自不知悉,可至少铁无敌、穆希克德、乐王知道秘道所在。
这三人中,唯有穆希克德可以攻破!
皮埃罗主意打定,立即去找机器国军方元老、军事大臣穆希克德,向他摊牌。
穆希克德面上微微变色,道:“皮埃罗祢太放肆了,竟敢想利用秘道去偷窥岳元帅?决计不行!”
皮埃罗嫣然一笑,道:“为了爱情,随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穆希克德沉声道:“许多年前,陛下便下旨严禁使用秘道,我怎敢抗旨?”
皮埃罗哼了一声,道:“陛下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禁止别人使用秘道,自己却喜欢在里面奔来跑去,这不公平!”
穆希克德怒道:“皮埃罗祢不要命了,敢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皮埃罗道:“我说错了吗?若非利用秘道,陛下的耳目如何这般灵敏?”
穆希克德道:“这是国王的特权!若非如此,陛下如此洞奸防蚀。”
皮埃罗道:“你到底说不出通往帅府的秘道?”
穆希克德道:“恕难从命。”
皮埃罗急了,冲至长案前,鼻尖几乎碰着了穆希克德的鼻尖,激动地道:“军事大臣,你应该清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对岳战的爱!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接着,她把如何引诱岳战不成,乐王又如何警告自己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穆希克德呆了半晌,道:“皮埃罗,我和乐王一样,对你的关爱差不多,只不过是我的年纪,足以做祢的祖父了。听乐王的话,忘掉岳战。”
皮埃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道:“你道我不想忘掉他吗?可我忘不掉呀!实在没有法子,这才来求你帮忙。”
数十年来,穆希克德一直看着皮埃罗长大,见她如此伤心,心里也颇觉难过,道:“我也想帮祢,可我重责所在,无从帮起,还是那句话:重新爱上另一个男人吧!”
皮埃罗道:“岳战为何如此不近人情地狠心拒绝,军事大臣你难道便不觉得奇怪?”
穆希克德叹道:“感情上的事,是谁也说不清的。”
皮埃罗颤声道:“你是决计不帮我了?”
穆希克德点了一下头。
皮埃罗踉跄后退。
突然,脸上红潮一闪。
穆希克德大骇之下,急忙欺近身来,伸掌按住她肩头,以内力硬逼住皮埃罗意欲自绝心脉的内力,叫道:“孩子,祢何苦如此?”
皮埃罗口角溢出血来,凄然道:“如果得不到岳战,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军事大臣,现下你虽阻止可自杀,可你总不能永远跟着我。”
穆希克德看出皮埃罗已萌死志,倘非自己见机极快,已然救她不活,无奈之下,只得举手投降,苦笑道:“我说,我说!”
皮埃罗顿时如释重负,轻轻拭去唇角血丝,道:“我正洗耳恭听呢。”
穆希克德道:“我有一个条件:祢只能利用此秘道窥伺岳元帅的私人生活,不许用于他途,最多只能三次,而且不论结果如何,祢均不得再自寻短见!”
皮埃罗躬身道:“属下听令!”
穆希克德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已是皮埃罗第三个晚上由秘道潜入帅府,藏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