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古精灵骂了句“不要脸”,翻身倒掠出去,但见四周已站了数十个体态各异的阴谐女子,毋庸置疑,艳后对她志在必得,是生擒还是活杀,便不知道了。
艳后笑道:“小妹子,祢走不了啦。”
古精灵咬了咬牙,骂了声“不要脸”,挥剑攻上。
突听得梦幻湖处巨大的波掀浪涌声再次传来,还可听到蛭龙凶猛骇人的狂吼。
艳后笑道:“即使祢现下赶去也已迟了,岳钝早被蛭龙吸尽毒血,说不定整个人也被吃了。”
古精灵知她所说大有可能,又急又怒,全力出手。
她对艳后一双纤手接连展开的攻势尚可应付,断影剑一剑狠似一剑,逼得对方的肢体诱惑时常中途变换,但却无法抵御那一声浪过一声的呻吟,禁不住浮想联翩,心不在焉,香汗淋淋。
原来艳后所施的乃成名绝技“浪叫声声”,与其兄第五乘驾的“声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均是将劲气蕴含声音之中,只不过艳后的“浪叫声声”旨在激发对方情欲。
古精灵刚目睹过“男女之战”,内心的激情尚未熄灭,又遇“浪叫声声”,怎还能抵御得了?
倘非艳后对她的“光痕无影”、“吞吐乾坤漩涡真气”颇为忌惮,早施展辣手把她生擒活捉。
便在古精灵心猿意马、难以自抑之际,虎婆婆神色张惶地飞掠而来,叫道:“天后,那两条蛭龙……它们都死了!”
艳后因淫荡出名,才得了这么个名号,她也不生气,但部属却不敢直叫她为艳后,敬称“天后”。
艳后闻听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挥手逼开古精灵,跃退数丈,骇然道:“蛭龙死了?”
古精灵趁势强摄心神,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水,直如虚脱一般,听得虎婆婆之言,不由精神大振。
虎婆婆道:“属下赶到梦幻湖,看到雄蛭龙缠住岳钝,吸食他体内血液,起初,蛭龙还神气活现,兴奋之极,谁料过不多久,它便支撑不住,瘫软在湖底,一动不动,六个紫红吸盘都变成了灰白色;另一条雌蛭龙见了,狂怒地卷起岳钝,想把他甩死,却又甩他不死,那小子的腰杆被蛭龙箍了数匝,也未被箍断。蛭龙大发雷霆,凶相毕露,我怎么也喝止不住,只见蛭龙一张口,把岳钝吞入肚里……”
听到这里,古精灵禁不住花容失色,一声惊呼。
艳后不解地道:“雌蛭龙既吞食岳钝,又怎会死了?”
虎婆婆目中露出罕见的惊惧之色,道:“属下也以为岳钝死定了,哪知道蛭龙刚吞吃了他,突然惊天动地般一声狂吼,把岳钝又吐了出来,然后身躯不住翻腾、扭曲,最后重重地跌下来,再也……再也不动了。”
艳后面色大变,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话间,身如飞星,往梦幻湖方向去了。
古精灵关切我安危,如影随形而去。
虎婆婆等高手紧随不舍。
梦幻湖已完全恢复清澈、宁静,我静静地躺在湖底,除了肌肤更黑更亮以及隐现紫红之外,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古精灵大喜,一跃入湖,把我抱上岸来,试试我的脉搏、心跳,幸喜无恙,心中激动,忍不住流下泪来。
虎婆婆等人没有艳后的命令,也不敢擅自围攻古精灵,只是形成包围圈,不让她乘机脱身。
艳后钻入湖底,抱着两条完全灰白的蛭龙,难过得泪流不止。
蓦地,艳后跃到岸上,显得无比的愤怒、伤心,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咬牙切齿地道:“岳钝,你敢毒死我的蛭龙,我要你赔命!”
古精灵嬉皮笑脸地道:“艳后此言差矣!是祢图谋不轨,先想让祢的蛭龙吸尽岳钝的血液,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蛭龙虽毒,却及不上鸩毒,结果岳钝安然无恙,它们反被毒死,这怎能怪岳钝?要怪也只能怪祢自己。”
她叹了口气,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道:“从蛭龙的颜色变作灰白来看,它们体内之毒尽皆一滴不剩地被鸩毒吸走,正所谓‘百川归大海’。岳钝的鸩毒已是天下第一奇毒,我所恳求之人能否解了鸩毒,尚是未知之数,如今又添了一雄一雌蛭龙之毒,毒上加毒,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唉,想想都害怕。”
艳后尖声叫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岳钝偿命!”看她竭斯底里的样子,几近泼妇。
其实这也怪不得艳后,自父皇驾崩,她和其兄第五乘驾反目成仇,各自为政,其间的艰辛困险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她的智慧虽不逊于第五乘驾,但起始武功却大为不及,为了尽快追越其兄,迫不得已以内力吸取毒质,修炼阴邪武功,这样,武功虽可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对身体却有重大影响,稍一不慎,即有重残、死亡之虞。
由于她放荡成性,人尽可夫,唇尝千人,臂枕万客,久而久之,体内“淫毒”泛滥,对身躯危害剧增。
此时若散去“毒功”,艳后虽可保命,却苟延残喘,连个寻常人也及不上,一身武功也从此无法修炼,她怎甘心如此,只得铤而走险。
克制“淫毒”的唯一法门,便是时常与男子交欢,而且得不断增加体内之毒,以消解洪水猛兽般的“淫毒”。
以艳后的相貌、权势,找男子交欢自是不在话下,要多少有多少,但随着“淫毒”肆虐,她体内之毒的分量、毒质也必须随之增大。
幸得她养了两条蛭龙,每次“淫毒”发作,她便吸取蛭龙体内之毒。
现今蛭龙死了,你叫她到哪里再找毒性这么厉害、生性又这么温驯的毒物?
没有了蛭龙,就等于要了艳后的命!
众部属之中,只有虎婆婆知道艳后这个致命弱点,见了艳后这个模样,她明白了七八分,当即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天后,依属下之见,蛭龙虽好,但仍不如岳钝。”
艳后瞥了瞥赤身裸体的我,苦笑道:“我也想与岳钝欢合,吸取鸩毒,可……可鸩毒太过厉害,以我的功力,恐怕禁受不住;即使能禁受得住鸩毒,但那岳钝虽然没死,但也和死人没有两样,不明白导输剧毒之法,我讲了他也听不见,是以岳钝看似一座大宝藏,偏偏我没有钥匙,打不开门。”
虎婆婆沉吟道:“能否把他留下来,咱们慢慢想法子。”
艳后哀叹一声,道:“他身具奇毒,我们把他留下恐怕也束手无策。若时间久了,他又会死去。再说了,古精灵那小丫头又岂肯善罢甘休?”
她恨恨地道:“第五乘驾那畜生把古精灵、岳钝放入我阴谐,很可能便是针对我这‘淫毒’而来……”
一言未毕,急骤的蹄声传来,一骑快马奔近,阴谐女战士翻身下马,屈膝说道:“禀天后:运日国发动数十万大军,分攻我十三座城池;另外,凤凰城颇不安宁,有人传播谣言,蛊惑人心,更有人四处放火,并且狙击刺杀阴谐要员。巨禽公已然查明,这些均乃潜伏凤凰城内的运日奸细所为。”
凤凰城,乃阴谐的国都。
巨禽公,则是艳后的男宠。
此人非但身材魁伟,精擅床上功夫,使得艳后每一次与之交欢,都获得极大的刺激与新鲜感,而且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对艳后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之余,又进献“奇谋妙计”、“治国方略”,更显得和其他男宠大不相同,以致艳后尤其喜欢他。
巨禽公既得艳后恩宠,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了阴谐国唯一握有重权的男人。
连虎婆婆这等跟随艳后多年的心腹战将,也不敢贸然开罪这位巨禽公。
“枕边风”,向来是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第五乘驾的突然袭击,对艳后来说,可绝对是个坏消息,她强作镇定,吩咐虎婆婆:“虎婆婆,我因有要事,分不开身,应付运日入袭、凤凰城作乱,暂时由祢全权负责。一有结果,即刻向我禀报。”
虎婆婆躬身道:“属下遵令!”
说完,她又低声道:“天后,您这是……”
艳后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我淫毒发作,实在支持不住了。祢……叫五个少年,不,十个少年速速到我行宫去。”
虎婆婆吃惊非小,又问道:“古精灵、岳钝应如何发落?”
艳后对古精灵咆哮道:“滚!祢和岳钝都给我滚,能滚多远便滚多远!”
古精灵的特别身份,以及我这个大毒人,成了最烫手的山芋,艳后自顾尚且不暇,实在不愿“麻烦”我们了。
古精灵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收场,嘻嘻一笑,道:“多谢艳后!再见啦!”爱怜地瞧了我一眼,把我抱紧,星驰电掣般去了。
~第十四回圣女~
途中非止一日,古精灵抱着我,终抵海边,在暗礁中寻到早已藏妥的巨舟“精灵号”,扬帆入海。
“精灵号”乃以特殊材料打造,海风再大,也无法撕扯坏风帆,再大的风暴、海啸也不能把它掀翻,船头的尖锥还可以破开较小的冰山,舱中更备有清水食物,永远也不会腐烂变质。
我毒性虽然厉害,却丝毫腐蚀不了“精灵号”,可深海中的海豹、鲸鱼却倒了霉,也不知被毒死了多少。
气候一天天寒冷,渐至南极,我若清醒,绝对无法抵御南极的奇寒,不过亦有缺憾,不能领略南极风光。
南极,纯洁、安宁,向来是人们心灵的朝圣地,而它的冷酷无情,又成了勇敢者的乐园。
可惜自帝国成立,到过南极的人稀若凤毛麟角。
若是其他地方的汪洋大海,加上特有的狂风推波助澜,应该波浪滔天,气势磅礴,可南极却是严寒统治一切,大海一反常态,被压制在巨大的冰层之下,几乎动弹不得。
千百万年来,南极一直披着一层洁白的婚纱,偏偏至今未嫁,是个一尘未染的处女,亭亭玉立、含情脉脉地站在地球的最南端,注视着大千世界的风风雨雨,屹立于天地间,超然于人世之外,以其特有的潇洒、冷漠,展现出神秘莫测与桀骜不驯。
古精灵要见的圣姐姐,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大舟已经无法在冰海中航行,古精灵抱着我在冰层及冰山上奔跑如飞。
我中毒太深,心跳衰弱,气若游丝。
古精灵只得将功力输入我体内,暂延我性命。
又过了十几天,她到了岸上,掠出数百里。
只听得呱呱声响,前方出现密密匝匝的企鹅,约有百来只,黑背白肚,墩墩实实,有的腆着大肚子,一摇一摆地蹒跚行走,有的则呆立不动,那木讷的模样,可爱极了。
若在昔日,古精灵必会去逗玩一会,可此时却没有这个心情,而且怕我的鸩毒害了企鹅,当即斜着绕开。
所过之处,诸多冰雪为我毒气消融。
一望无际的白雪中,终于出现十余幢冰屋。
古精灵忍不住热泪盈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可双臂仍牢牢抱着我,叫道:“圣姐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圣姐姐久居南极,冰屋便是她和古精灵、众弟子的休息之所。
圣姐姐拥有两座冰屋,一座是寝室,一座是书房“洁心斋”。
两条纤细的人影自冰屋中飞出,正是“圣姐姐”的弟子心仪、心如。
她们若在帝国或其他国家,其惊人的身手绝对可以进入一流高手之列,如花似玉的相貌可以让好色之徒趋之若鹜,口水都流出三尺长。
可她们在圣姐姐的三十六女弟子中,不论武功还是相貌,均属平平。
心仪飞掠过来,搀起古精灵,见她容色憔悴,几乎不敢相信她是古精灵,可想而知这趟帝国之行,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禁不住心中发酸,差点流下泪来。
心如见了一丝不挂的我,羞得连粉颈都红透了,惊呼一声,避过头去,但转瞬间便忍不住偷望。
古精灵见着她们,便如见了亲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哽咽道:“心仪、心如,圣姐姐……她在不在这里?”
她真担心圣姐姐因事外出,那么我的性命恐怕再难撑下去了。
心仪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双颊晕红,道:“灵姑姑祢不要担心,师父已知道祢带岳公子回来,正在洁心斋等祢呢。”
古精灵长松了口气,道:“太好了!”抱着我朝洁心斋奔去。
心仪叫道:“喂,灵姑姑,师父吩咐祢不要把岳公子抱进去。”
古精灵心想不把岳钝抱入洁心斋,怎恳请圣姐姐救他性命,当下毫不理会。
心仪叹了口气,对心如道:“祢整天念叨灵姑姑,现下祢见到她,怎生一句话也不说?”
心如道:“话都教祢说了,我哪插得进嘴?”
心仪笑道:“恐怕祢的心另有所属吧。”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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