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之所以决定嫁我,只是她的身体被我看了、摸了、亲了,迫不得已才……才……也许她并非真心喜欢我。”
想到这里,我心头苦涩,难受极了。
我浑不知圣女夸赞天子门生云云,皆是古精灵欺骗南极仙翁,压根儿不是真的。
古精灵见我神情怏怏,叹气道:“岳钝,我明白你的感受,你若想击败天子门生,最保险的办法莫过于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可圣姐姐偏生不能破了处女之身,真正急死人了!圣姐姐,祢的处女宝什么时候才能交给岳钝?”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圣女所说。
圣女悠悠叹了口气,道:“一切都得待杀了撒旦再说。”
古精灵叫道:“又是这句话!为什么?”
圣女道:“祢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名叫圣女,修炼的便是圣女之躯,倘若处女宝丢了,还算什么圣女?待杀了大敌撒旦,余敌不足为惧,我没有武功又有何妨?”
古精灵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唉,做这个圣女,也够辛苦的。”
她话题一转,道:“圣姐姐,祢何时到‘多情’星座,让我和母亲相认?”
圣女道:“祢以为我不想去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古精灵喃喃道:“撒旦啊撒旦,拜托你快点死好不好?否则,我们这儿好多事情都无法进行。”
圣女望着古精灵,神色古怪,似要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我的心思却是另一个样子:“反正我已活不了一年,天子门生来不来地球,与我已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十一回远走~
夕阳褪尽,夜幕降临,天空扬起了雪团。
古精灵一走,我的身边乍然冷寂,便不期然地联想到了死亡。
无论我怎样看淡死亡,但总觉有负父母厚望,与圣女、灵儿等人既将阴阳永隔,心头沉重,缓步走出冰屋。
虽然我和圣女有了肌肤之亲,她也许诺要嫁我为妻,但在我心中,她的身上始终笼罩着圣洁的光环,使我轻易不敢去触碰。
而从听了圣女的来历后,对她愈加敬爱。
刚才古精灵还取笑我,说道:“岳钝,你有了圣姐姐这样一位未婚妻子,怎不见你和她亲热亲热?你放心,她是圣姐姐,我不会喝醋的。”
我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敢。”
古精灵道:“她不会吃了你的。”
我道:“万一我那样做,我们的情欲都被激发出来,偏又不能做那事,岂非难受之极?”
古精灵点点头,道:“不错,你还是少碰圣姐姐为妙。你若来了欲火,尽管找我好了。岳钝,你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能在我身上发泄欲火,当真艳福齐天了。”
说完,咯咯娇笑,眼波流溢,媚态横生。
我暗自思量:“看灵儿无忧无虑的样子,似乎她对我体内的鸩毒根本不放在心上,大概圣姐姐已有解毒的法门了。”
遂问道:“灵儿,圣姐姐有没有对祢说,我的鸩毒何时能解?”
古精灵一听这话,面色顿时阴暗下来。
我不禁颇为后悔,道:“灵儿,祢怎么了?”
古精灵勉力笑道:“你尽请宽心,圣姐姐早想到了驱毒之法,只是眼下还有七八种奇珍药草无法采齐。过一段时日,必大功告成。”
我见了她刚才骤变的脸色,已知她这番话是骗我的,如此说来,灵儿忧急痛苦,只是被她表面化的开心掩饰得较好,忙道:“灵儿,老天爷安排让我们相识相爱,即使我不治身亡,已无什么遗憾了。”
古精灵笑得更是凄苦,道:“我明白,我明白。岳钝,我忽然想起来了,圣姐姐叫我晚上到洁心斋去一趟,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她急匆匆地去了,走了很远很远,我看到她作了一个拭泪的动作。
我心中一阵大恸:“灵儿哭了,只是她不愿被我看到!她本来会和我共同说话、睡觉,只是被我的话触动,想及我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忍不住去哀求圣姐姐想办法治疗我体内的鸩毒。”
闷坐一会,我这才走到屋外,想让南极寒冷的空气驱散心中的郁闷愁怅。
雪粒一个接着一个地扑打在我脸上、身上,巨大的风力几欲把我卷起。
忽听得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夜月。
我问道:“夜月,下这么大的雪,祢出来作甚?”
夜月凝注了我一眼,随即移开目光,道:“岳公子,你是否有解不开的心事?”
我道:“没……没有啊。”
夜月幽幽地道:“你别骗我了。你时常一个人闷闷发呆,或是在户外漫无目的地瞎走,当我没有瞧见吗?”
我默然无语。
夜月又道:“我适才无意中看见灵姐姐,她满脸泪水地奔向洁心斋……”
我心头大震,道:“她真的哭了?”
夜月道:“原来你知道。”
我心如刀割,道:“我都瞧见了。”
夜月缓缓踱步,道:“以灵姐姐的本事,本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唯有鸩毒。我零星地听心仪她们说起一些关于你的事,岳公子,你跟我实说:你的鸩毒是不是已无法可解?”
我轻声道:“是。”
夜月身躯剧震,叫道:“天哪,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道:“我最多只能活一年的时间,但圣姐姐、灵儿她们仍以为我被蒙在鼓里,夜月,祢别和她们说。”
夜月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惨白,道:“一年?这未免太短促了!岳公子,你是听谁说自己只有一年时间可活?”
我道:“灵儿呓语时无意中泄露了出来,还有,自由女神也这样说过。”
夜月端详着我,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垂下头来,道:“我明白,圣姐姐一日找不到《圣经》,鸩毒便无法可解。而我若死了,灵儿伤心难禁,她……她必然会跟着自尽。”
夜月道:“灵姐姐对你的爱,我看得出来,她必然会这样做,但是你愿意她陪着你一同死吗?”
我满面绝望之色,泪水汹涌而出,虽然不一刻便被风吹干,但泪水仍不断地涌出来,低低地道:“不!我不希望灵儿陪着我死,我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永远地活下去。”
夜月眼里也不禁盈满了泪水,道:“是啊,灵姐姐那么好,她若陪着你死去,那多么可惜!”
我诚挚地道:“夜月,祢能不能帮我想一个法子,我死了不大紧,但灵儿仍会活下去。”
夜月道:“你自己不会想?”
我讷讷地道:“我太笨,想不出来。”
夜月道:“如果你毒发身亡,圣姐姐会为你殉情而死吗?”
我道:“圣姐姐虽然……爱我,并要做我的妻子,但她还要杀死撒旦,拯救人类,我想……她不会这么做的。”
夜月点点头,道:“圣姐姐是一个理智之人,而且身上的重负,不允许她感情用事,可灵姐姐便不同了。”
她顿了顿,道:“其实你只要悄悄地离开南极,叫灵姐姐永远找不着你,她难以确定你是否死亡,心中有了一线希望,便不会自杀了。”
我眼睛一亮,一拍脑额,叫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就想不到?”
我随又长叹一口气,道:“祢的法子虽好,可我还是做不到。”
夜月道:“你舍不下圣姐姐和灵姐姐?”
我颓然道:“不是!我武功全失,又不识途径,怎能离开南极?”
夜月明澈的眼波在我脸上转了一转,道:“有我帮忙,你自不用担心了。”
我又惊又喜,道:“祢……祢能帮我?”
夜月道:“只是你千万别先泄露出去,否则我本事再大,也无法从圣姐姐手掌心溜出。”
我立时兴高彩烈,仿佛自己获得了新生一般,道:“只要灵儿能够活下去,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我望向夜月,道:“夜月,祢为什么要帮我?”
夜月面色一红,轻咬樱唇,道:“如果有一个人像灵姐姐爱你一样爱着我,而我又身罹绝症,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道:“我们是否现下就走?”
夜月嗔了我一眼,道:“现下哪走得了?”
她仰望天空,道:“这雪纷纷扬扬,愈下愈大,看样子又是一场暴风雪。明晨寅时,我在这里等你!”
多日压在我心头的石头终被搬去,我顿觉轻松了许多,道:“不见不散!”冰灯已被罩住,屋里依然可看清物事。
古精灵仍未回来。
我躺在床上,想着明晨便要永远地离开圣姐姐和灵儿,以及心仪等人,心头似要滴出血来,怎能入睡?
大约在亥时末,古精灵轻若狸猫般回来了,似是害怕将我惊醒。
我开口道:“灵儿!”
古精灵诧异地道:“你还没睡?”
我道:“没有祢在身边,我睡不着。”
黑暗之中,只听得悉悉索索,古精灵脱光衣服,钻入被窝,紧紧地拥抱住我。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咭咭咯咯说个不停,也没有与我嬉戏,只是无声无息地紧拥着我。
我明白,她去求圣姐姐替我医治鸩毒,但圣姐姐也苦无良策。
灵儿这是在无声地哭泣呀!
我情不自禁反臂搂紧古精灵。
两具胴体相互摩擦下,都来了激情,掀掉被子,极端默契地开始欢好。
我明白,这是我最后一次和灵儿交欢,是以我全力以赴,几近疯狂。
古精灵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只是以为我的勇猛乃是被她所激发,而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入睡,正是期待这场持久、激烈的大战。
她想起我只有一年的寿限,偏偏自己束手无策,愧疚、绝望、悲痛,一古脑地涌上心头,奋力迎合,变换花样,比之往昔更加厉害。
一个时辰后,我们的激情才彻底平息下来。
古精灵心力交瘁,双手缠着我,很快便睡熟了。
我虽假装入睡,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万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寅时快要到了,我轻轻从古精灵的手臂中脱出来,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一吻过后,忍不住又吻一下。
“嘀嗒”,一滴泪水落在古精灵脸上。
古精灵实在承受了太多的心理负担,睡得甚酣,泪水落在脸上也未知觉。
我穿上衣服,并把《润妍日记》和七彩胡须老爷爷留给我的牌子藏妥,凝视了古精灵良久良久,心里默默地说道:“灵儿,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让祢见着我的尸体。灵儿,祢务必要勇敢、快乐地活下去,只要能偶尔地想起我,我在九泉之下便感满足了。灵儿,我对不起祢,不能和祢亲口告别……”
我心痛难禁,忍不住扑在床上,无声饮泣。
屋外的风撕心裂肺般嘶吼着,似在催促我快点走。
我又凑近古精灵,在她的芳唇上亲了一口,深深地凝注一眼,转过身来,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狂风暴雪中,我跪下身来,朝圣女居住的冰屋磕了几个头,心中说道:“圣姐姐,祢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也是我最敬重、最佩服的女子,灵儿发现我不辞而别,祢一定要阻止她殉情!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娶祢和灵儿为妻,就不知我还有没有这个福分?心仪、心如、心曲、心音……祢们多多保重!”
我茫然若失地呆望一阵,身后脚步声响起,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原来是夜月。
夜月脸上犹有泪痕,想必也早哭过了,低声道:“事不宜迟,快走!”
我站起身来,四面八方都是狂风,皆是一大团一大团的雪花,道:“我们怎么走?”
夜月倏地伸掌托在我胁下,我身不由己地腾身而起,乘云驾雾般随着她疾掠。
我又惊又喜:“原来夜月身怀绝技,我倒没有想到!”
疾奔数里,前方忽然有人自言自语道:“天上下了这么多大白馒头,你怎不吃个饱?你不吃饱,肚子会饿坏的。”
我一听声音,便知是吃吃吃,他发现我们,一旦大喊大叫,必会惊动圣女等人,不禁惊得“啊”的叫了出来。
吃吃吃更是害怕,道:“你……你是谁?”
夜月比我机灵得多,朝左一指,让我自行避开,口中答道:“吃吃吃,我是夜月。”
吃吃吃惴惴不安地走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个泥娃娃,嘴里已被喂满了“白馒头”,当然身上也落了厚厚一层,此时我已走开,他瞧见果是夜月,大为宽心,道:“夜月,祢也来吃馒头吗?祢瞧,我的娃娃已吃了这么多。”
说着,把泥娃娃举给夜月看。
夜月万没料到雪夜中会遇到人,虽然吃吃吃与常人大不相同,道:“我不是……来吃馒头的。这根本不是馒头,而是雪花。”
吃吃吃咧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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