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巫晓倩跳起身来,捂住我的嘴,嗔道:“谁叫你立这么严重的毒誓了?”
她又紧挨着我坐下,语带幽怨地道:“我出身望族,年纪轻轻便学得一身好本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遇着一个恶僧……”
说到这个恶僧,巫晓倩禁不住脸色惨白,显得犹有余悸:“他看中了我,要我嫁给他,他相貌奇丑,又是个和尚,我怎会嫁他,当即一口拒绝。恶僧仍然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心中生气,骂了他几句……”
我气忿忿地道:“这恶僧真是可恶,巫姐姐理应骂他。”
巫晓倩接着道:“那恶僧诡异地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让祢一辈子遭受‘情丸’之苦。’未等我明白过来,他已欺近我身边,我又惊又怒,喝道:‘你……’我只说了一个字,恶僧手指一弹,一颗极小的药丸便飞入我口内,我猝不及防之下,那药丸又滑入肚里。恶僧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我道:“‘情丸’到底是何物?”
巫晓倩紧咬樱唇,目中突然流下泪来,道:“我服了情丸,当时什么异状也没有,并未深想,谁知到了半夜,周身像火烧一般难受,特别……特别想……想……”
我疑惑地道:“祢特别想什么?”
巫晓倩的脸涨得通红,恨恨地道:“特别想男人!”
我“啊”了一声,道:“原来情丸是一粒春药。”
巫晓倩道:“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去与母亲说。母亲大吃一惊,又与父亲商议,请了十几个大夫医治也无济于事。就这么过了一天,我心中的欲望愈趋旺盛,简直要发疯。父母没办法,请媒婆帮忙,匆匆嫁了男人。那时,我已顾不得丈夫有什么家世,模样如何,即使是个癞痢头,是个流浪街头的乞丐都无所谓,只要他是个男人就行!”
我暗自吃惊:“好厉害的情丸!”
巫晓倩续道:“我原以为嫁了男人,情欲可以就此消解,谁知……谁知第二天,那男人便暴毙身亡。四年之内,我连嫁了八个男人,每个男人都在新婚后的第二天死亡,而且死相怪异可怖,七窍流血,下身溃烂。如此一来,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娶我。父母因此事羞怒成疾,先后谢世。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行走江湖,邂逅一个叫樊崇的武士,此人武功高强,重情重义,更难得的是对我一见钟情,百般呵护,我自知是个祸害,哪个男人沾上了我便倒霉,极力回避,可樊崇仍百折不挠地追求我。
“我万般无奈,只得对他坦言,料想可把他吓倒。哪知他非但不怕,反爱我更深,说道:‘晓倩,只要我能娶祢为妻,纵是片刻后便死去亦无怨无悔!’我为他深情所动,答允和他做朋友。数月后,我们成了亲。当晚,你恩我爱,情深似海……”
我当然明白洞房花烛夜的“你恩我爱”是什么意思,又见巫晓倩说到动情之处时满面红晕,双目情波荡漾,想象和古精灵“恩爱场面”,一颗心狂跳不已。
过了良久,巫晓倩回到现实之中,叹了口气,道:“天快亮时,我紧紧抱住樊崇,害怕他突然死去。樊崇躺在我怀里,言笑自若。天渐渐亮了,辰时到了,他仍然一点事没有。午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异样。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樊崇还是樊崇,神采奕奕,生龙活虎。”
若我不知巫晓倩身边根本没有樊崇这个人,听到这里,自代她欢喜,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但也想不明白樊崇为何没有暴毙。
巫晓倩双目中慢慢盈满了泪水,道:“那几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我、最幸福的时光,只道永远会这样延续下去,那可怕的噩梦再也不会重现。到得第一百三十七天,我正自一针一线地缝做小孩衣衫。噢,岳公子,我忘了跟你说,那时我已有了身孕。蓦然,樊崇血淋淋地破门而入,他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肌肉剧烈痉挛,嘶声说道:‘恶僧……恶僧杀我……’一言未已便气绝而死。”
我禁不住紧握双拳,恨不得一拳打死那个恶僧。
巫晓倩啜泣好一会,说道:“我哭喊着去找恶僧,欲与他拼命,却怎找得到他?我饱受打击,肚里的孩子为此流产。从那以后,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足迹几乎遍及机器国,一心要杀了恶僧。
“几年时光,流水一般逝去了,我连恶僧的影子都没见着,却遇着了‘迎毒而解’解老先生。他如慈父般关切我,疼爱我,我感动之极,把心事尽数说了出来。
“他骇然失色,道:‘原来世上果然有情丸!’我问道:‘情丸到底是什么东西?’解老先生道:‘它乃一种烈性春药,内含剧毒,当女子与男子欢爱时,便会毒死对方,己身却安然无恙。’我又问:‘那么樊崇为何未被毒死?’他道:‘这便是情丸的怪异之处了。当祢遇着一个倾心相爱之人,毒质便不会发作。那恶僧想必是个心理变态,见祢找着佳配,便不惜出手杀死樊崇,要祢永远受情丸之苦。’”
我暗自骇然,想不到世上竟有情丸这种可怕的毒药。
巫晓倩擦干脸上泪珠,道:“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得多,解老先生收我为徒,竭尽心力为我驱冶情丸之毒。他老人家手段高明,近些年来我已不再受情欲煎熬之苦,但是……但是……”
我道:“怎么了?”
巫晓倩双目凝视我片刻,又望向溪面,道:“师父曾告诫我,倘若我就此绝情弃欲,情丸永不会发作,但若遇着心仪的男子,心中生了爱意,便会突然昏死过去,次数多了,将一昏不醒,长眠地下。”
我终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亦为成了巫晓倩心仪的男子而心跳加速。
我问道:“难道……难道解老先生无法把情丸之毒从祢体内连根拔去?”
巫晓倩轻轻地道:“师父说了,情丸并非不可解,但需冒着极大的风险。首要我要遇着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其二,对方和我欢爱时不能有心生恐惧,否则剧毒便会乘机侵入,在这段时日内,师父根据情丸发展状况,作出最准确的判断,对症下药,情丸将逐渐消除。”
我的内心狂澜乍起,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巫晓倩相貌绝美,哪个男子见了都不会憎恶,我也不例外;我不知她身中情丸倒也罢了,现下得悉真相,难道能狠下心来不救她?况且,她是那么地爱我……
巫晓倩低声说道:“我的心里乱得很,明知不该爱你,偏又身不由己……啊!”
她突如其来地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巫晓倩面如桃花,目光中柔情脉脉,嘴里却厉声喝道:“岳公子,你快走!快走!”
我心知她又对我生出爱念,慌忙地道:“祢……祢不会昏过去吧?现下祢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又不会救祢……”
巫晓倩踉跄后退,痛苦地道:“你快走啊!我死了,你也不要管我!啊,岳公子,我受不了啦!”
“扑通”,她一交跌倒,动也不动。
我大惊之下,扑到她的身上,却见她并未昏迷,略感放心,叫道:“巫姐姐,我愿意救祢!”
巫晓倩双目中异彩绽放,随又摇摇头,急促地道:“不!那样或许会害了你,你……你还是走吧!哦,岳公子,我喜欢你,你快抱紧我!啊,不要抱我……”
她语无伦次,显得心中也矛盾之极,既无法抑制情欲爱意,又不忍心害我。
值此危急关头,我已下定决心,道:“巫姐姐,只要祢愿意,我想娶祢为妻……”
巫晓倩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我,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我好久没有亲密接触异性,在这一刻,不由血脉贲张,反臂抱住了她,喃喃道:“刚才我已说过要帮你,不然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巫晓倩激动得泪水涟涟,绽开娇唇,对准我的嘴唇贴来。
四唇相触,婉转相就,天旋地转,万物俱失。
欲火便在落花溪畔熊熊燃烧……
我久旱逢甘雨,亢奋得如一头烈豹,每一次进攻都迅如电闪,挟着雷霆之威。
巫晓倩起始还有点羞涩,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但在我的猛攻之下,很快完全放开,以最炽烈的激情来配合、逢迎,欢爱之声,响彻大地。
好久,好久,我山崩水泄般倒在巫晓倩柔软幽香的胸膛,心中之愉悦,简直无言复加。
巫晓倩轻抚着我的头发,嘴角却露出了一个狡狯、残忍的笑容。
可惜我的眼睛深埋乳沟之中,没有看到!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巫晓倩出双入对,亲密得俨然一对情侣,河边、树下、野花丛,甚至大树之巅,都留下了我们欢爱的印迹。
随着我们关系的日渐深入,巫晓倩抛去了矜持,常常使出奇招怪式,令人目瞪口呆、迷恋不已。
解不死见我们神态亲密,虽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欣慰而慈详。
夜月问我和巫晓倩之间怎么回事,我和盘托出,她淡淡地说了句:“恭喜你了。”
近日夜月亦与解大柱打得热火朝天,我怀疑,她早已失了身。
好景不长。
解不死告诉我和夜月:隐身族其他高手频频出现在解家庄附近,显然是为探访暗无极而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夜月几乎每天都呆在厢房中。
或许是受了解不死的嘱咐,巫晓倩、解大柱都没有来找我们。
在我和夜月相对默视的时候,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歉疚,乃至悔意。
我后悔答应娶巫晓倩为妻吗?夜月后悔和解大柱走得太近吗?
我找不出自己需要的答案,更无法揣度夜月心底的秘密。
若不是突如其来发生的一件事情,我和夜月将走上两条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
这天,我倚床假寐,想着古精灵,想着圣女,想着鸩毒,想着巫晓倩,没片刻安宁。
夜月因隐身族高手的再次出现,常显得烦躁不安,她见我“睡觉”,不好意思打扰,拿起一本书来看,但看不了几页便放下。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夜月脱口叫道:“可是解大哥?”
巫晓倩的娇笑声:“是祢的巫姐姐!小妹子,我是不是令祢失望了?”
夜月懊恼地瞪了我一眼,道:“岳钝,她是来找你的!别装睡了。”
我尴尬地睁开眼来。
夜月刚拉开门,巫晓倩旋风般扑入我怀里,悄声问道:“想不想我?”
我偷瞥了一下夜月,点点头。
夜月红着脸,道:“你们有话慢慢谈,我出去了。”
巫晓倩扭转脸来,道:“不!我们出去。”
夜月道:“那……那不是一样吗?”
巫晓倩笑道:“这屋里虽只有我和岳公子两人,但墙壁不隔音,我叫将起来,全庄的人岂非都听见了?到了野外,白云、流水、树木可没有眼睛耳朵,我们可彻底放松身心,干起事情来时间也比较长。”
她这番露骨的话,听得夜月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我更窘得手脚没地方放。
巫晓倩趴在夜月耳边,轻轻地道:“小妹子害什么臊?难道祢和解公子没有……”
夜月跺足道:“巫姐姐!”
巫晓倩娇笑一声,拉着我跑出门外。
到了浓密的高粱地,巫晓倩右腿一勾,我猝不及防,顿时跌倒,她趁势跌入我怀里,喘息着道:“这几天没见你,真把我想死了。”
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工夫不大,进入主题。
正欲仙欲死、如火如荼之际,远处一阵冰冷而带着无限娇媚的笑声传入我耳里。
正在这时,我发觉巫晓倩的娇躯变得有点僵硬,逢迎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心?:“这笑声怎么有点熟悉?她到底是谁呢?”
巫晓倩忽然一翻而起,抓起两人堆积在地下的衣服,拉住我的手,道:“有人来了,快离开!”
我的“炮弹”尚未发射,意兴未足,但见她如此,不得不赤裸裸地随着她飞奔而去。
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巫晓倩这才停下身来。
我紧紧抱住她,道:“巫姐姐,我们……”
巫晓倩轻轻推开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这种事被人惊扰,怎还提得起兴趣?”
她见我怏怏不乐,深情地亲了我一下,柔声道:“晚上我再去找你,好不好?你别不高兴了,到了晚上,人家随你怎么样还不行嘛。”
我自不会勉强她,道:“这样也好。”
穿好衣服,我和她走在回庄的路上。
巫晓倩不知想起了什么,没有像往日那样娇声俏语说个不停,我乐得静默,思索那笑声相稔之人。
忽然,我心头一震:“对了!她是光头美女乐飞飞!”
与此同时,巫晓倩惊呼一声:“哎哟!”
我吓了一跳,道:“巫姐姐,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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