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
黑甲武士侧着脑袋,思索良久,面容忽然大变,大叫一声,疯子一般狂奔出去,嘴里却以一种怪异的腔调笑道:“嘻嘻,妙极!妙极!真他妈的爽!”
帝国卫士伸足一勾,黑甲武士竟不知闪避,当即重重地俯跌下来,没等爬起身,已被卫士点了穴道。
黑甲武士惊恐地叫道:“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
虚莫测柔声说道:“我们当然知道凶手不是你,但你一定瞧见了凶手的相貌,你不妨把他说出来。”
黑甲武士仍声嘶力竭地叫道:“嘻嘻,妙极!妙极!真他妈的爽!”
虚莫测叹了口气,道:“把这机器武士也押回去,或许御医袁鹊可以令他神志清醒。”
我听说过袁鹊的大名,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深得独尊大帝宠信。
独尊大帝活了几万年,从没有生过病,就是伤风咳嗽也没有,可他的爱妃、子女们却免不了生老病死,是以都离不开大夫,尤其是像袁鹊这样的疗病国手。
在被押解往禁宫的途中,我的心中暗暗祷告袁大夫能够妙手回春,医好黑甲武士的疯病,那样我便可洗清冤枉。
我连看都不敢看香格里拉,我知道她相信了桃花的话,如果她真的喜欢我,那么心早已碎了。
不过我不怪她,在那种情形下,换作是我,也会相信桃花怀了我的孩子。
可我长了这么大,连任何一个女子的脸都没有亲过,更不用说其他事了。
我真是冤枉,莫名其妙的冤枉,但谁又理解我呢?
袁鹊有没有治好黑甲武士的疯病我不知道,但我却被关入阴森恐怖的牢房,脖子上戴着沉重的铁枷,身上缠着铁链,手足上戴着镣铐,每过一个时辰,还有专人来封闭我的穴道。
我痛哭流涕、百般哀恳地想求见大帝,可大帝就是不肯见我。
也许虚莫测或是狱卒根本就没有禀告大帝。
我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第四回古精灵~
阳光虽然很灿烂,冷风仍似可以吹入你的骨髓之中。
可御医袁鹊的暖阁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气,反而温暖如春,虽然有风,但却似情人的手,在你的皮肤上抚来摸去,温柔极了,舒服极了。
世界本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人被饿死,被冻死,但却也有很多人把吃不完的鸡鸭鱼肉倒入阴沟,任由它发臭,府里的绫罗绸缎堆积得太多,已经发霉生虫子了。
人比人,气死人。
袁鹊便是这种人上人。
他赤裸着上身,躺在差不多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床上,正有一双温柔的玉手替他揉搓按摩。
袁鹊的年纪已经超过六十了,腹部的赘肉堆积得像座山丘,可肌肤却白如处女。
他舒服地呻吟着,一双手也极不安分地在身侧那妖娆风骚的美妇身上摸来摸去。
美妇一边扭动着,一边哼哼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知被你小鹊摸了多少遍,为何每次摸起来都像第一次一样?”
袁鹊笑道:“因为祢不是我的老婆。”
美妇叹道:“看来我不能叫你娶我,否则你很快就厌倦我了。”
袁鹊也叹了口气,道:“祢不知道我的黄脸婆有多么凶,一张嘴就可把我吞下去。”
美妇道:“她……”
袁鹊道:“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说些其他的。”
此刻袁鹊的手已伸入美妇衣襟,她面色桃红,扭动得更厉害,道:“祢轻一点,撩拨得人家火都上来了!小鹊,前几天你说要替一个疯子治病,治好了没有?”
袁鹊道:“那家伙已病入膏肓,没救了。”
美妇道:“以你的医技……”
袁鹊眼里突然现出一丝悲哀,叹道:“就是我能治好,也不敢治。”
美妇吃惊地道:“为什么?”
袁鹊缓缓道:“因为大帝不想他神志清醒。”
美妇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明白了,大帝一心想那姓岳的傻小子去见他爹。”
袁鹊呵呵笑道:“岳钝是个傻小子,每天还在哀求面见大帝,可祢也不会是个傻丫头吧?”
美妇道:“即使是傻丫头,也不会把这秘密说出去。”
袁鹊嘻嘻一笑,道:“我知道祢聪明得很,更懂得把我服侍得神魂颠倒。”
美妇禁受不住老色鬼的“袭击”,呻吟得更厉害。
袁鹊笑道:“祢欲火来了,还有我替祢浇熄,可有些宫里的妃子却没有祢这么幸运了。”
美妇道:“此话怎讲?”
袁鹊一边猛攻她的要害部位,一边道:“祢知道大帝最是好色……”
美妇吃吃笑道:“难道你不好色?”
袁鹊道:“十个男人,有九个是色鬼。言归正传,大帝后宫的妃子多达数千,个个国色天香,大帝虽然称雄天下,也不可能把甘露洒遍每一个妃子的身上啊,是以,有的贵妃寂寞难熬,便以萝卜替代……”
美妇失笑道:“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袁鹊道:“莫非祢试过?”
美妇摇头娇笑。
袁鹊道:“果被祢猜中了,那贵妃兴奋过度,用力过猛,萝卜断了,下半截怎么也挖不出来,渐渐地肿胀,实在没有法子,便去求我诊治……”
美妇忽然扭住袁鹊的耳朵,嗔道:“说!你有没有占她的便宜?”
袁鹊道:“她是贵妃,我怎敢乱来?”
美妇道:“可没有一个男人拒绝一夜情的。”
袁鹊嘿嘿笑道:“祢别忘了她是个贪婪如虎狼的女人,一旦从我身上尝到了甜头,怎肯罢休?我若被她缠上了,时间一久,纸里必定包不住火,我可不愿惹火烧身,那样我就搂不到祢这个小亲亲了。”
美妇转嗔为喜,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后来怎样了?”
袁鹊一本正经地道:“我在她那地方使劲又挤又按,不料萝卜突然射出,不偏不倚打中我脸上,我不由惊呼道:‘我医千医万,没想到这玩意儿也会打弹……’”
话未说完,美妇便花枝乱颤地娇笑不已。
出乎意料地,屋顶上居然也传来格格的娇笑声,只不过笑得更响更动听。
袁鹊、美妇无不大吃一惊,抬头上望。
不知什么时候,屋顶上像一张画似地贴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身青衫,笑靥如花,眼睛漆黑灵动,好像会说话似的,双足荡来荡去。
袁鹊面色大变,喝道:“祢是何人?怎生到了这里?”
少女撇了撇嘴,道:“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这般无耻!不过,你讲的事儿挺有趣的。”
袁鹊跳下床来,仰瞪着那少女,道:“祢来了……来了多久?”
少女笑道:“也没多久,只不过恰好听到你说独尊大帝一心想害死岳家那傻
小子。”
贵妇惊叫一声,躲入袁鹊身后,体似筛糠。
袁鹊面如死灰,眼里却充满了狠毒,道:“有些秘密,祢不该听到了,即使听到了,也该装作耳聋。”
少女不屑地道:“你想杀我?”
袁鹊一按床头的靠背,外面顿时警铃大作。
少女却像没事人似地,哼起了小曲儿。
片刻间,数十条如狼似虎的大汉扑入屋里。
袁鹊一声令下,数十人冲天而起,似欲活生生把那少女撕裂了。
袁鹊身为目前最红的御医,其家将当然都是高手,随便拣一个也不会比宫廷卫士差。
袁鹊料知少女身手虽不错,现下却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岂知那些家将扑得快,跌下来得更快,只听得惨嗥声惊天动地,他们竟然手足俱折,再也爬不起来。
像这些高手,别说断了手足,即使被人挖了眼睛、摘了心肝也不会叫痛,可现下他们却惨厉地叫个不停,个个身体缩成一团,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术。
袁鹊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女拍掌大笑道:“妙极,妙极!简直比我前几天在禁宫里放了把火还要好玩。”
袁鹊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叫道:“禁宫里的火是……是祢放的?”
少女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抓入监牢?”
袁鹊这个光棍当然不会吃眼前亏,连声道:“不敢,不敢,姑娘……姑娘请走吧,便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少女道:“我不走。”
袁鹊惊道:“莫非祢还要在这里长住不成?”
少女道:“就你这破地方,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住下来。”
袁鹊颤声道:“那祢……姑娘祢的意思是……”
少女道:“你把我送到王宫,送到独尊大帝面前。”
袁鹊几乎哭了出来:“求求姑娘饶了我吧,无论祢要我答应什么都可以。”
少女娇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把刚才听到的秘密说出去的。”
袁鹊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少女叹气道:“你若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袁鹊忙道:“我相信,姑娘说出的话,我怎敢不信?只不过,不知姑娘见大帝有何贵干?”
少女道:“我要亲口告诉她,那天纵火的人是我。”
袁鹊赔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
少女瞪眼道:“你不相信?”
袁鹊打了个哆嗦,道:“相信,相信。”
少女温柔地一笑,道:“这才像个乖孙子!乖孙子,还不把你姑奶奶送入王宫,你擒获了纵火犯,大帝一高兴,非赏你座金山银山不可。”
袁鹊苦着脸,道:“就怕我这个乖孙子承受不住,反被金山银山压死。”
少女轻飘飘地落下地来,叱道:“废话少说,我要即刻入宫见驾。”
就这样,袁鹊命人以大轿把那少女抬入了王宫,并说轿中之人是纵火焚烧禁宫之人。
宫廷卫士都很奇怪,既是犯下如此重罪之人,为何又要如此隆重地把她请入王宫?相反,理应坐轿的袁御医却变成了跟班,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才像个死囚。
可袁御医素受大帝尊敬,他们又焉敢多事?
袁鹊像个乖孙子一般走到轿前,恭声道:“姑娘,大帝正在午睡,是以我把您送到寝宫门口来了,大帝听说……听说您自行认罪,非常奇怪,已准备接见您。”
少女盈盈下轿,绝代的风姿,把所有的卫士都看呆了。
她对袁鹊笑了笑,道:“麻烦袁先生了。”
袁鹊低声道:“请姑娘不要忘了严守秘密。”
少女一边朝宫内走,一边肆无忌惮地娇笑道:“在我的嘴里,可没有什么秘密不敢说出来。你既非三岁小孩子,又怎能相信我的话?”
“咕咚”一声,袁鹊已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像独尊大帝这种活了几万年而不死的人,又主宰全球绝大多数人的生死,并非每个人都见着的。
青衫少女却很容易地见着了他。
平时胆子再大的人到了禁宫,也会噤若寒蝉,得知即将见着独尊大帝时,更会两腿发软,小腿肚子都可以转到前面。
可这少女却毫不在乎,经过雕梁画栋的回廊,踩上柔软精美的红地毯,面对面无表情的卫士以及寒光夺魄的兵器时,依然欢快地百灵鸟般笑个不已。
当进入寝宫,只瞧了独尊大帝一眼后,那少女再也笑不出来。
当今之世,能够面对独尊大帝还能笑得出来的人,绝对超不过十个。
如果独尊大帝和世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站在一起,你会觉得独尊大帝更雄伟,更不可一世。
如果你卓立烈日下,你绝不会被太阳吸引,因为独尊大帝比太阳更具动人的魅力。
相形之下,横亘数十里的王宫,愈显得渺小,独尊大帝一个喷嚏,也可将之夷为废墟。
独尊大帝容貌奇伟,不怒自威,傲然高踞龙椅,意态自若,双目神光电闪,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生出莫可抗御的力道,气势之端凝,风度之绝佳,更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道:“祢为什么不笑了?”
少女眼珠子骨溜溜乱转,道:“你喜欢听我笑吗?”
独尊大帝冷冷地道:“如果祢再能笑得出来,我便觉得好听。”
少女大模大样地在一张椅上躺下,格格格一阵娇笑,笑毕,道:“看大帝的神情,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笑。”
独尊大帝确实不喜欢听这样的笑声,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这少女居然真的能笑得出来。
纵连运兵如神、战无不克的岳战都得诚服于己,这少女见了自己竟似毫无畏惧,难道她果真是……
独尊大帝淡然一笑,道:“听说那天在禁宫中放火的人是祢?”
少女跷起了二郎腿,道:“你看我像是个纵火之人吗?”
独尊大帝几乎气炸了肚子,岂知少女接下来双脚轻轻一甩,鞋子便飞脱下来,好像存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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