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新剑侠
二层却与下边完全不同,一见竟让人眼睛一亮。树屋四壁上皆是白色的羊毛挂毯,又围了一圈红松木打造地百宝阁,放满了古玩图书。地上铺着五彩的绒毛地毯,西南一角铺排琴箫竹瑟,满室陈列尽是怡情逸性之物。
徐清也不客气,顺手拿起一只西周的酒樽,笑道:“道友真是好雅兴!收集此般物件也费了不少功夫吧!”
若兰笑道:“让道友见笑了,我一个出家修道之人,哪来地那些凡思绮念,一应外物皆于修真大道有碍无益。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只是因为它们皆是师父过去收罗之物。虽然她老人家如今已经修炼正道法门,对这些东西早就忘却了,但我这当弟子的却不能将其丢弃。若是日后万一哪天,师父再想起来要看看它们,要是寻不着了岂不是又存下遗憾?这才收罗来存在屋中,至于有用无用倒也不做多想。”
灵云笑道:“妹妹此番孝心恐怕多半是用不到了,如今令师道法大成,眼看就要飞升仙阙,一应俗物又怎会放在心上。”
若兰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再往上走去。徐清将手上的铜樽放下。不由得摇摇头,心中暗道:“凡思绮念本是人心,又有何人能断?若是修炼道法,连自己本心都练坏了,又有何益处?”
芷仙身在一旁。与别人也不熟悉,且身份还差了一辈,也不害乱走,就一直注意着徐清。此刻意见他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就偷偷问道:“师父以为不妥?”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灵云、若兰等人皆有神通在身,又怎可能听不到呢!
徐清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不长记性,前日才吃了大亏,这会就忘了?还不趁此机会赶紧行气练功!”
芷仙偷偷撇撇嘴。却乖乖的寻了一个角落,打坐在地开始运行真元。徐清索性也停了下来,道:“这丫头初涉修真。我还是在这看着她,你们且去吧。”
灵云眼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芷仙,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而那若兰也将眼光落在了芷仙身上,仿佛眉宇间有些羡慕之意,又不知芷仙有什么值得她羡慕的地方。倒是白灵甚是精神,贼头贼脑的到处寻觅,仿佛在找那桂花最香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它所过之处,浓郁的花香也变淡了似的,但白灵地身上却渐渐地散出香味。只是此处皆是花香,这点变化也不引人注意。
见徐清留下来。齐金蝉也不知想着什么,对已经走上楼梯的二人道:“我也在这看看红花姥姥前辈的收藏。”
灵云最晓得她这个弟弟的德行,虽然在亲长面前乖巧得紧,实际上却是一个惹不得的小魔王。他哪里会看什么古董收藏,多半是看徐清留下。想找机会说些什么吧。不过灵云也知徐清更不是好对付地,索性就让金蝉去碰碰钉子,也好磨砺他那刚烈的性子,省得日后遇上敌人再吃大亏。
金蝉见灵云和若兰携手上了顶层,又瞟了一眼已经入定的芷仙。这才走到徐清身边。
“有事?”徐清随手翻开一本宋版的《杂文广志》。都没正眼看他,淡淡的问道。
齐金蝉乃是峨眉掌教地爱子。谁敢如此慢待他。一见徐清那若无其事地样子,心里登时涌出一股怒火。不过这次他却不是来找茬打架的,强压住怒气道:“徐清!你到底如何看待我家二姐!”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徐清也没抬头,淡淡地问道。
金蝉被气得七窍生烟,但是此刻灵云就在上头,现在可绝不能与徐清动手。而且金蝉虽然年少,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申若兰还是个外人,更不能让她看出峨嵋派内部地矛盾。咬牙切齿道:“徐清!你我同为峨眉弟子,我们本无嫌隙,我不想与你为仇,但你也不要太猖狂了!”
徐清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册,望向齐金蝉,微笑道:“哦?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掌教少爷为何对我一直怀有敌意,是不是先说明一下?”
齐金蝉冷哼一声,道:“母亲早就说过,二姐今世与孙师兄夙缘甚深,羁绊难断,已是天命所致。”
徐清洒然笑道:“哦?这我倒是头回听说,不过此事又与我何干?”
金蝉见徐清说的如此轻松,不由脸色一变,怒喝道:“你!”旋即又觉声调太高,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你敢说对我二姐没有窥窃之心!整日间往们太元洞跑,全当别人看不见吗!”
其实徐清早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却故作恍然大悟,又露出不屑之意,道:“难道是孙南师兄让你来说这些话地?”
金蝉脸色一变,强道:“哼!这你就别管!总之他们的夙缘自有天定……”
还不待他说完就被徐清打断了,冷笑道:“行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情爱夙缘?就来管你二姐的事情!且我对灵云姐从来未曾动过龌龊之心,怎一到你这里就被说的如此不堪!至于那孙南若真有爱慕之心,就让他自己去追求,何必打发你来当这跳梁小丑。”
金蝉大怒还要再说,却听见上面传来灵云呼唤,道:“蝉弟快来看看,这边风景果真另有风致,与咱们凝碧崖大大不同呢!你要是错过了可会后!悔!啊!”那后面三个字几乎是咬牙挤出来的。
齐金蝉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刚才对话恐怕是让灵云给听着了,愤愤瞪了徐清一眼,“蹬蹬蹬”跑上楼梯。
且说刚才灵云随着若兰上了顶层,那里乃是这桂树的树丫,被削出一个七八尺见方的小平台,又铺了丈许木板。修真之人飞天遁地且不在话下,因此四周也没装护栏,向下望去离地面也有数十丈高,独立耸峙于桂树林之上,四周风光山色尽收眼底。
灵云道:“此间凌绝地上,仰望天穹,果真是个舒缓心情的好地方!若兰妹妹真是心思灵透,等回了凝碧崖,姐姐我也要仿此规制,自己建一座树楼,独居其间,定然别致轻松。”
若兰道:“姐姐若真有此意,待此番事了,小妹也与你同去,还能从旁参谋参谋。”
灵云本来就是如此一说,却引出若兰此番说辞,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妹妹也要来我凝碧崖做客?那真是欢迎之至啊!”
若兰随手摘了一簇垂下的桂花,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面带惆怅之色,道:“如今家师功参造化,体悟天人,眼看就能飞升天府。这本是一桩喜事,但师父平生只收了我一个弟子,平素钟爱非凡,法术飞剑皆有传承。但他老人家乃是旁门出身,同辈又无师兄弟能相互照应,世间只留我一人,岂不受人欺侮。就想借姐姐前来取药之便,托姐姐接引小妹如峨嵋派门下,却不知姐姐肯不肯帮帮小妹。”我
正文 第九十七回 深潭神鳄
更新时间:2008…12…23 0:50:42 本章字数:10271
灵云一听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红花姥姥会如此通情达理,若兰妹妹又如此积极救人,原来还有此等计划。如今朱文虽然业已脱险,但刚才那瓶乌风酒已经全用了,顽石师叔尚在危机之中。若是驳了若兰请求,恐怕红花姥姥也不会再如此好说话了吧!事急从权,虽然这事不合峨嵋的规矩,但如今也只有应了她。”
而且灵云也看得出来,若兰修炼的乃是正宗的道门法术,并非旁门左道之功,且而眼神清明,气质中正,也着实有些喜爱。微笑道:“没想到红花姥姥前辈还有如此安排!刚才我还寻思,与妹妹一见如故,正愁彼此派别不同,不能时常相聚。若是妹妹能入峨眉门墙,届时我等一同求道,那是最好不过了!”
若兰本还有些忐忑,毕竟峨嵋派乃是正道魁首,而她一个旁门异类的门人,贸然提出入教,又不知灵云会有何反应。且如今又是人家上门求药之际,生恐让灵云觉得有携私要挟之意,直到见灵云笑容真诚,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灵云在楼上与若兰相谈甚欢之时,她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在注意着下面的动静。对那个弟弟她还是相当了解的,金蝉绝不会无缘无故跟徐清呆在一块。只是一听金蝉所言的竟是此事,不由让灵云恼怒难当。母亲时不时的过问她与孙南的事,就已经让她不厌其烦,没想到齐金蝉这小豆丁竟然也管起她的事来了。只不过当下若兰还在身边。这等自家的私事却不好拿出来明说,这才随意寻了一个借口将金蝉给叫了上去。
若兰虽然也觉察灵云脸色有异,还以为是自家有何不妥之处,苦苦寻思半天,却想不通其中缘由。而那灵云也被金蝉气地够呛,再无心欣赏风景。见他上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其中更不乏威胁之意。金蝉吓得一缩脖子,心中后悔刚才太过莽撞,所言之事定是被二姐给听见了,这下恐怕还要受些皮肉之苦。心道:“孙师兄啊!兄弟我可是为你两肋插刀了。至于日后结果如何,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三人在上面寒暄了一阵,若兰早准备了不少当地特产的山珍果品,气氛也算融洽。只是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各自想着心事,没多久就落了兴致,一同走下楼来。经过二楼时见徐清竟偎在白灵身上睡着了。地上本只有一层地板,又铺了厚厚的地毯,倒是与床的感觉差不多。芷仙还在角落中运聚真元。从窗中透出一片金色霞光,将她脸颊照的通透。浅浅的汗毛几乎微不可见,此刻也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圣像纯洁,宝相庄严,仿佛一尊菩萨。
若兰不由叹道:“真是好美的姑娘家,让人钦羡地紧呢!也只有灵云姐这般美貌的仙子才能比肩,相较之下,小妹这等姿色就黯然失色喽。”
灵云道:“妹妹何出此言!我等修真之人,追慕天道,这身皮囊又怎生看的重要!旦有一心纯洁高圣,就是真正美丽夺目之人。”
徐清在旁眯着眼睛,一听此话嘴角不经意的划出了一道弧线。正巧被灵云给看见了。她本就心情不畅,又苦于无处发泄。徐清这倒霉催的,竟在此时显出嘲笑之意,怎能不让她恼羞成怒!喝道:“师弟还有何不以为然吗!”
徐清索性也不再打盹儿,翻身斜卧在白灵肩上。细细打量着灵云,仿佛要从新认识一下,笑道:“师姐之言并非出自肺腑,缘何不许人发笑?”
灵云似被说中了心思,俏脸微微一红。嗔怒道:“你这泼赖!今日若不说出个因由所以。看我如何治你!”
旁观的若兰和金蝉却吓了一跳,看二人剑拔弩张以为要翻脸。其实他们不知道。前些年徐清教灵云和英琼弹琴之时,三人早就结成友谊,言辞无忌,至于这泼赖之名还一个典故。前文也说过,英琼虽然于修真之道灵秀通透,但五音乐律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灵云那边一点就透,却也不用如何费心,但英琼这边却要手把手的教,期间难免就有些身体接触。所幸英琼生性豪爽,又与徐清生死患难,倒也不曾厌恶。唯一恼恨徐清动辄一副师父模样说教,就给他起了不少外号,若是急了泼皮无赖也都骂出来。甚有一日英琼正学《禅院钟声》一曲,却怎也谈不顺畅,徐清又点了她几句。英琼反唇相讥,想骂他泼皮无赖,却心中着急只喊出了泼赖二字,中间那皮无全省了。时下灵云也在,笑了她半日,继而也将这泼赖记住了,日后数落徐清就常用用这词。今日也有些着急,一下就喝了出来。
徐清却还没心没肺的笑道:“刚才云姐说修道之人,不以外物为美,此言不是大谬?我修真之人所求天道,就是十全十美,乃是完美的至境。若无美丑之分,又何来天地之别?当下修真界中,均以仙风道骨为美,以阴风邪气为丑,岂不是都从这皮囊上看出来地?”说着又望向若兰,续道:“只不过春兰秋菊各昙胜场,若兰倒也不用妄自菲薄,天下间如若兰这般英风丽质的姑娘也绝无仅有。”
申若兰脸色一红,听人夸奖自然欣喜,只是对徐清称其为若兰微有恼意。但想到日后还要在峨嵋派生活,再看灵云气虽然鼓鼓的样子,却也拿徐清没法子,她更不好发作,只抛了一个白眼过去表示不满。
灵云恶狠狠地瞪了徐清一眼,她也知道这问题就算辩驳一日也说不明白,索性也不与他纠缠。道:“我们去看看朱文妹妹伤势。”说罢一扭身就下楼去了,倒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生气了。
灵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心情竟有些纷乱,刚才听见金蝉与徐清之言,就有些心慌意乱。更没想到徐清竟然会在这时候,公然与她找茬挑衅。心中暗道:“莫非是他知道了孙南的事情生气了?难道真如蝉弟说的那样,徐清他对我……不!不会地,平时他还与英琼交往更亲近些,怎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个孙南就够让人烦心的,绝不能这个恼人的东西也掺和进来!”
见若兰与金蝉也跟了下来,灵云赶紧摒弃了心中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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