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胡江也不勉强,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其实,其我睡觉打呼噜。而且呼噜声很大,所以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连我娘子都没办法和我一起睡的。公子不愿意和我睡同一间房也对,不然的话。你恐怕跟没有睡觉差不多。呵呵呵。”
杨秋池睡眠很浅,稍有响动就会醒,这与他现代社会法医生活长年累月生活没有规律有关,听了这话,更不能和胡江一起睡了。
另外只有一个单间,杨秋池让宋芸儿住,自己要去大房间里和护卫们一起住。
不过,说心里话,杨秋池实在不愿意和这些人睡在一起,因为十五个护卫和数名捕快还有人犯赵半仙加起来有二十来个,每个房间住了十多个,中间还要生一炉火,差不多是人挨人了,万一这十多个人中有几个打呼噜厉害地,那就别指望睡觉了,更别说有磨牙放屁带脚丫子臭的。
听杨秋池说要去和护卫们一起住,宋芸儿有些不高兴,将杨秋池拉到一边问道:“哥,你怎么不愿意和我住一间呢?我是你妹妹呀!”
杨秋池吓了一跳,心想,你这妹妹又不是真的,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同居一屋,传出去你就别指望会有人来娶你了。可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自己总不能驳她面子吧,那会伤她的心地。
假如要是在现代社会,一个漂亮妹妹要求杨秋池与他同处一室,那杨秋池高兴得大牙都会笑掉。可现在是明朝,封建礼教最严酷地明朝,宋芸儿十五岁不懂事(或者说故意装着不懂事),自己二十来岁小伙子,可不能害了人家。
如果说下决心要娶宋芸儿,那又另当别论,住了就住了,回去就纳她为妾也就是了。
不过,这宋芸儿对杨秋池来说,情况不同于其他女人,宋芸儿给杨秋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加上小姐性格太强,非要跟男人比酷,不像杨秋池的其他女人那样柔情似水。所以,杨秋池跟宋芸儿根本不来电。但他喜欢和宋芸儿在一起,就象和一个很合得来的哥们在一起那样地感觉。
杨秋池并不想纳宋芸儿为小妾,估计宋芸儿和他老爹宋知县也不会同意(关于这一点,杨秋池判断失误了),既然没想娶人家,就别害人家。
杨秋池虽然象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好色,但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听宋芸儿这么一说,呵呵笑道:“芸儿,我睡觉打呼噜,会吵醒你地。”
“我不怕!”宋芸儿的眼睛在黑夜里闪动着。
“我还磨牙……”
“我不怕!”宋芸儿微笑。
“我还说梦话……”
“我不怕!”宋芸儿吐了吐舌头。
“我梦游!”杨秋池没辙了,只好耍赖,装出僵尸的样子,双手平伸,直着双脚原地蹦了几蹦。
古代中医称梦游为夜游症、梦症、夜行症等,对这个宋芸儿倒是知道,嘻嘻一笑,打了一下杨秋池的手臂:“连僵尸我都不怕,还怕你?”虽说不怕,可想到半夜里睡着醒来,看见杨秋池闭着眼睛这付模样在房间里蹦,还是挺吓人地。便又问道:“你真的会梦游?”
杨秋池使劲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怕不怕?”
宋芸儿眼珠一转:“你要是真梦游,我就点你穴道!”
杨秋池吓了一跳,这下没辙了。
米里正和胡江远远听到他们说话,知道他们在为住宿地事情争论,便走过来说道:“杨公子,宋姑娘既然已经与你兄妹相称,同居一室也未尝不可,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这小间虽然有门,却也关不严实,更锁不上,公子和令妹合衣而卧,住在这样地房间里,就跟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的区别。”米里正也赞同胡江的说法。
这胡江四五十岁了,朝廷官员,老成持重,那米里正的意见也可以代表老百姓的观点,既然官府和老百姓都同意他们兄妹睡在一间房,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杨秋池只好点头同意。
宋芸儿非常高兴,吩咐护卫帮杨秋池抬一张床来。杨秋池摆手阻止:“不用了,将就一晚上,睡地铺就行了,反正房间里有火炉,暖和着呢。”
宋芸儿也不勉强,帮着杨秋池铺好了地铺。杨秋池也不脱衣服,合衣而卧。宋芸儿嘻嘻笑他,不过自己也不好意思脱衣服,便也合衣而卧。
杨秋池的护卫首领南宫雄指派了夜间轮流放哨的警卫担任警戒,然后各自回房睡了。
杨秋池和宋芸儿住在一间房里,虽然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但毕竟还是心里乱跳。
宋芸儿却没更多的在意这些,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和杨秋池东扯西扯说闲话。
说了一会,就听到隔壁胡江通判的房间里传来呼噜声,那声音象一架老牛车拖了一大捆柴火走在碎石路上似的,骨碌骨碌响,时断时续,声震如雷,而且是那种磕磕巴巴的闷雷。
杨秋池苦笑,隔了一个墙壁,还这么响,要是真的睡在一起,还真的别指望睡觉。
过了一会,另外两个房间也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看来,那些护卫和捕快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响,比着赛似的。
虽然呼噜声震耳,但连续两晚上没睡觉,杨秋池和宋芸儿实在困倦,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便都睡着了。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伏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杨秋池看见自己第一个小妾秦芷慧站在广德县后山的山坡上,远远地向自己招手,虽然远,不知怎的,却能看清楚她脸上甜甜的微笑。
杨秋池正要向她跑过去,没想到自己身后跑过一个女人,抢在自己前面,向秦芷慧蹦蹦跳跳跑了过去,看背影,正是自己的第二个小妾宋晴。
只见秦芷慧拉着宋晴的手,两人向着杨秋池甜甜地笑,然后慢慢飞向了云端。
杨秋池大声叫着:“芷慧!晴晴!”
这时只觉得天地摇晃,自己的身体如在江河急流之中,杨秋池大急之下,飞身而上,抓住了后面的宋晴。宋晴使劲要挣脱,杨秋池一把将宋晴抱进怀里,紧紧搂着说:“晴晴,你别走,不要离开我!晴晴。”
突然,脑门一痛,被人弹了一指,痛得杨秋池叫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怀里的确真真切切搂着软玉温香的身子,似梦似醒之间,以为真是宋晴,来不及去想宋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着急地喊道:“晴晴,别离开我!”
噔~!脑门又挨了一弹指,杨秋池唉哟一声,这下才彻底醒了过来,放开手,怀里那女孩子挣扎着坐起来,嗔道:“发癫啊你!”
房间里那一炉火已经烧完,只剩下一些通红的火炭,借着这火炭的微光,杨秋池这才看清楚,刚才自己搂着的,不是宋晴,却是宋芸儿。
杨秋池怔怔地看着宋芸儿,不知道他怎么跑到自己怀里来了。
宋芸儿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我看你把被子蹬开了,就过来给你盖被子,没想到你还真说梦话,一个劲叫泥娃娃。你要叫她就叫好了。搂着我干嘛?”
杨秋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你身有武功,别说我在睡梦中,就是醒着的时候。真要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算多两双手也搂不到你。知道这丫头对自己好,却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免得大家尴尬。
杨秋池正要说话,忽然呆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觉得奇怪。外面除了胡江和护卫们的呼噜声之外,四周静悄悄地。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
不对劲,他们住的这驿所在北哨村的村子里面,前天晚上他们刚刚来到北哨村的时候,村里地狗乱叫成一团,他们睡觉之前,也是时不时听到狗叫声,怎么现在一声都没有了呢。
宋芸儿见他声色凝重,正要开口问他,杨秋池将食指竖起挡在宋芸儿红嘟嘟地小嘴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宋芸儿脸一红,拍开了他的手指,竖起耳朵静听,却没有发现什么。
杨秋池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到窗户边上,将窗户轻轻打开一个缝隙,又听了片刻,还是一声狗叫都没有,反倒隐隐听到呼啦啦的声音,凝目望去,只见蒙蒙月色里,远处有一片黑影在天空缓缓而动。
宋芸儿也来到杨秋池身边。杨秋池指了指远处天空月色里那片黑影问:“芸儿,你目力好,能看清那是什么吗?”
宋芸儿凝神观瞧:“好像是一群飞鸟。”
杨秋池一听,脸色一变,惊叫了声:“不好!”
“怎么了?”宋芸儿惊问。
“很可能有强敌来袭!”
“啊~!”宋芸儿惊叫,“在哪里?”
“村里的狗一条都没叫,很可能已经被潜入地敌人的前哨击毙,这是为了大部队进入时不至于被我们警觉。天边那一片飞鸟,肯定是大队人马经过时惊动地,那个方向正是我们从滁州过来进村的那条官道!”
“会不会是滁州过来的行人结队而行?”
“不会,现在已经差不多四更天,滁州关城门之前出发来这里的话,老早就到了,怎么也不会拖到这时候。”
“会不会是官兵巡逻?”
“你脑袋秀逗了?”杨秋池终于忍不住冒了一句现代词,“靖难之役都过去好多年了,又不打仗,官兵没事巡逻干什么?”
宋芸儿虽然听不懂“秀逗”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是杨秋池在笑他,俏脸一板,轻轻打了他一巴掌。
杨秋池现在可没心情和她打情骂俏,低声说道:“通知其他人,马上离开这里。”
宋芸儿笑道:“胆小鬼,怕什么?兵来将挡……”
“挡不住地!敌人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恐怕不是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能应付得了的,不说别的,你光看那一片惊鸟就知道,来人肯定比我们人多。”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南宫雄闪身进来,低声说道:“少爷!不对劲,好像有敌人!”
宋芸儿惊问:“你也发现什么了?”
“派去换哨地人和先前的哨兵都没有回来!”
啊~!宋芸儿惊叫了一声。
杨秋池道:“肯定有强敌来袭!应该是从南面滁州方向来地,快叫醒胡大人,牵马,立即撤退!”
南宫雄以前是行武出身,杨秋池这剩下的十三个锦衣卫又都训练有素,得到号令,也不慌乱,立即出院子警戒。那几个捕快倒也还算镇静,押着赵半仙出门来到院子,准备上马。
胡江被叫醒之后,还弄不懂怎么回事,正要询问。就在这时,听到院子外有响动。
“什么人?”好像是杨秋池的护卫惊问。
紧接着当啷啷兵刃相交的声音,随即有惨叫传来。
一个护卫跑进来向杨秋池报告:“少爷,外面有两个蒙面人潜伏,被我们发现之后,出手袭击我等,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杨秋池神色却更加凝重:“不对,这两人很可能是先期潜入村子寻找观察我们情况的敌军先锋。敌大队人马转眼就到。快撤!”
胡江哪里经过这等阵仗,吓得脸都变了,惊问道:“杨公子,这。这该怎么办?”
南边退路已经被敌军控制。逃回滁州已不可能,东西两边都是陡峭山峰,只能往北逃走,杨秋池下令上马。往北沿官道撤退。
这时候,马匹已经备好。杨秋池指令捕快将胡江扶上马,众人也都上了马。
南宫雄和数名护卫在前面开道,宋芸儿贴身紧跟着杨秋池,众捕快保护着胡江。押着赵半仙,剩下的护卫断后,一行人快马扬鞭。向北边撤去。
除了被格毙的那两个蒙面敌人之外,路上倒没有遇到敌人。显然敌人还来不及包围,行踪就被杨秋池识破,杨秋池他们及时地撤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不过,他们很快就听到后面传来杂乱马蹄地轰响声,敌人已经紧追而来。听着声音,敌人不下百余之众。马蹄轰鸣,在静静的夜里格外的震撼。
跑了十多里路之后,后面追兵马蹄声更急,已经越追越近。宋芸儿一边跑一边紧张地问杨秋池:“哥,你先走,我来抵挡他们。”
“胡闹!”杨秋池叫道,“你一个人怎么挡他们那么多人?”
“那怎么办?这样没目标地跑,迟早要被追上的!要不我们分散跑吧,我保护你进山林!”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杨秋池很肯定地说。
杨秋池心里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办法有没有用,但现在需要地是稳定军心。
又跑了几里路,两边山势变得越来越险峻。杨秋池吩咐停止前进,然后勒住马,观察四周地形。
杨秋池下令让两个捕快保护胡江,押着赵半仙继续前进,其余人下马,由两个捕快拉着这些马跟胡江等人继续前进,跑出五里路之后,躲进山林等候他们。命令剩下地锦衣卫护卫和捕快分别爬上两边山崖。
宋芸儿问道:“哥,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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