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虽然积水不再往里涌,可山洞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他的一双脚都踩在冰冷刺骨的水里。
好冷!好冷!杨秋池全身只有一个概念,好冷!
渐渐的,一双脚失去了知觉,他想活动一下都不听使唤了。接着,那寒冷象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慢慢而坚定地往上攀沿,大腿,腰,胸,脖颈,脑袋顶,全身都如同泡进了冰窟窿。
这个时候,他反而感觉没那么冷了,而感觉不到冷,才让杨秋池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的体温已经开始向着危及生命的危险边缘滑进!
不能落进水里,只要保持上身干燥,一条腿大不了冻伤截肢,性命多半还能保住,如果一旦落进水里,这样寒冷的夜晚,自己肯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山洞太矮了,杨秋池感到自己弯着的腰马上要折断了似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不想放弃对生的希望的渴求,他双手抓着洞壁,棉被盖在背上,下摆已经泡在了水里。
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杨秋池眼冒金星,只感到天旋地转,再也坚持不住,双膝一软,滑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怀里的手枪也落进了水里。
杨秋池一连喝了几口冷水,这一激之下,顿时有些清醒了,他努力地把头抬出水面,这水温接近冰点,估计自己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发生意识障碍,随后就会陷入昏迷,但还不会马上死,不过,如果昏迷之后脑袋载入水中,不用五分钟,就会溺死。
另外,相对而言,人体在水里时,体温流失的速度相对在雨里要快很多,所以这种时候,宁可在雨里也不能在水里。
棉被滑入水中,已经不能用了,杨秋池放开了薄棉被,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一个最后的主意,他不知道这注意能否最终保住他的命,他只能作最后的努力。
第三卷 第二百零八章 玫瑰色的梦
杨秋池抓住那薄薄的棉被,挣扎着跪爬出了山洞。
雨还是那样哗哗下着,寒风刺骨。
杨秋池赤裸着身子,拉着那床薄被子往高处爬去,爬到一个没有积水的地势较高处,这里有两丛低矮的灌木,这事杨秋池先前搜索的时候看见的。
灌木相挨的很近,杨秋池跪起身,费了很大的劲,这才将薄棉被盖在两丛灌木上,身体被灌木扎刺,盖好之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进两丛灌木中间。
灌木的尖刺牢牢地抓住了薄薄的棉被,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瓢泼而下的大雨,还有呼啸的寒风,而且,这里地势比较高,形不成积水,不用担心溺死。身体也不会浸在水里,这样体温流失相对慢一些。
杨秋池将全身蜷缩在一起,像母体里的婴儿,这样能最大限度留住体温。
他已经感觉不到特别的寒冷,反而微微发热,他知道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意识障碍,就是昏迷,也许,接下来的就是死亡。
我要死了吗?杨秋池心里想着,穿越而来的时候,也曾这样想过,那时候感觉到的死亡并不痛苦,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没有痛苦。
如果我答应了柳若冰,休小雪娶芸儿,现在也许正在温暖的被子里做着春梦呢——后悔了吗?杨秋池问自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雪很好,是个好女孩,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她,所以他拒绝了。
现在呢?面临生死关头,再让他选择一次呢?
芸儿挺好地。虽然有点假小子味道,不大女人,但绝对是个好女孩,如果没有小雪,不用逼,他也会娶了芸儿。
可有了小雪,温柔善良而贤惠的小雪,可怜而又让人痛惜的小雪,想起当初听到白千总要自己休妻时她那孤独绝望的眼神。杨秋池揪心一样的疼。她那么温顺的一个女子。自己承诺过一定要让她幸福,现在让自己休掉她娶别人,他做不到。
人。总是要有原则地,没有原则的人,那和动物有什么两样!
杨秋池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的思维已经渐渐开始混乱,好像看见山崖边上有个人在看着自己笑,是秦芷慧,不。不,是泥娃娃宋晴,不,是宋芸儿,是芸儿,她来救自己来了!
杨秋池不知道是产生了幻觉还是真正有人,但他知道他不能动,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这里。
可就在艰难地想呼喊芸儿的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山崖边上什么都没有,还是黑沉沉的夜幕和哗哗的大雨。
他绝望了,他要爬过去看看,可他想伸脚,没有反应,想伸手,没有反应,这才发现,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赤裸的身体的存在。
我要死了!他心里在喊着。
这时候,他突然好想家,好想好想,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下来。冥冥中,他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动,在心中喊了一声:“妈妈!”
就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间,杨秋池感到身体又冷又热,软绵绵地好像置身在一大团温暖地棉花里一般,天空是红色地,通红通红,像红绫姑娘羞红的脸颊,慢慢又变白了,煞白,白姑娘在云崖山马上要被砍头的时候,脸色也是这样煞白。
突然,四周波涛汹涌,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海水是锈红,生锈的水管里流淌出来的水的颜色,慢慢又变成了暗红,好像凝结了的血泊,这血泊好稠,缠着自己的身体。
挣扎,不停地挣扎,冰凉,身体已经开始感觉不到冰冷,只有糨糊似的暗红色海水一个劲灌进了嘴里,滚烫滚烫地,一直烫到心底。好苦,这海水好苦。但身体还是冰冷的,就像柳若冰前辈冷漠的话语。
翻腾吧,就这样一直在这样的海水里翻腾,昏过去,又醒过来,还是在海水里,血泊一样的海水。
亮了,天亮了,两得刺眼,一道道光柱从深邃的宇宙伸出照射下来,映得暗红色血泊海洋如白昼一般,不,很像高光摄影棚里无数的闪光灯不停闪烁,眼都睁不开。
那光变成了螺旋,不停旋转的螺旋,要把自己吸走了,身体没有了血泊海水的纠缠,要飞起来了。
波涛翻滚,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看清楚了,是一条美人鱼,抓住她!
骑上去,在海浪间上下翻滚。海水好冷,忽一会又好热,好像在温泉里一样,十分的惬意。
美人鱼挣扎得好厉害,一突儿钻进水里,气都喘不过来,一突儿又冒出水面。
浪花飞溅,虽然很爽快,却骑不稳,要掉下去了!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要是掉下去可就要淹死了,搂紧,只有搂住胯下这条拼命挣扎的美人鱼,才能活命,紧紧搂住,用尽全身力气搂住,双脚也缠住!
美人鱼的身体好光滑,好温暖,可挣扎得好厉害,一突儿不见了,怀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落进了水里,好冷好冷的海水,呛水了,咳嗽,不停地咳嗽,海水灌进来好咸!
妈呀!妈妈!我要死了!救救我!
呛水的滋味好难受,拼命挣扎,海水灌进了鼻子里了,呛水,扑腾,不行了,身子往下沉,又冒出来,又沉了下去,喘不过气来了,要死了!好冷,怎么到了北冰洋了似的,冰块撞击,叮咚响,好像风铃,真好听,记得有个女孩子说话就是这种声音,银铃一样,是谁呢?
声音好听,可是好冷,好冷好冷,牙齿打颤,嘎嘎嘎,手脚不听使唤了,脑袋也木了,思考不了,沉下去吧,这样好苦,沉下去吧,死了算了,不想再受这样的苦!
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
是那条美人鱼,抓住她!她跑不了的,没有美女能逃过我的手心,包括美人鱼!
哈哈,抓住了!我就说了嘛,搂紧,一定要搂紧!
这一次美人鱼挺怪的,再没挣扎,很温顺,很听话。海水变暖了,好像到了赤道的海滩上,阳光好温暖。周身也不打颤了,暖风吹来,好惬意啊。
咦?美人鱼变成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皮肤黝黑,眼睛大大的,牙齿好白,白的晃人眼睛。
美女?哈哈,哪里走!上去就地正法!想跑?你是跑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哈哈哈,追!沙滩上踩上去软软的,喘着粗气,追上了,抓住她,咯咯笑着,搂在一起滚在温软的沙滩上。
皮肤好光滑细腻,摸索着抓住她的酥胸,嘤咛一声,吻住了她的小嘴,吸吮她光滑的香舌。把她压在身下,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皱眉?很疼吗?我轻一点啊,对,冲动,海浪一般的冲动,一浪接着一浪,哗哗的。
喃喃低语,娇喘连连,你喘息的声音好诱人,我要你的舌头!嗯,真好!
海浪,一波一波的海浪,越来越大,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冲上来了,淹没在了温暖的海水里,好温暖的海水,好温暖……
杨秋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终于感觉到意识慢慢回到了脑海中。
有东西灌进自己的嘴里,好像是小时候经常喝的浓浓的汤药,好苦,那时候妈妈每次给自己喂完中药,都会赶紧给自己小嘴里喂一勺白砂糖,自己会一边嚼着白砂糖一边哇哇哭。
可这一次,嘴里好苦,杨秋池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是阴沉沉的天,他将目光移过来,就看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欣喜地看着自己,带着个尼姑帽——白素梅姑娘!
“白姑娘!”杨秋池挣扎着喊了一声。
“杨公子,你可醒了!”白素梅欣喜的叫道,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亮晶晶的眼睛里滚落下来,落在杨秋池的脸上。
杨秋池感觉到了那泪水的存在,“我没死吗?”他欣喜地问了句,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趾,都能动!“我没死!”杨秋池心中狂喜,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孱弱地说道。
“你没死,我可差点被你吓死了!”白素梅笑了,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抹去自己落在他脸上的眼泪,然后才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啊?杨秋池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更让他吃惊的事情——他上半身被白素梅搂在怀里,头部枕在白素梅的臂弯里。脸颊靠着的,正是她丰满柔软的胸脯。
杨秋池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坐起来,可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
“你别动!”白素梅温柔地说道,“我刚喂你喝了药,你才醒过来,就这样躺着吧。”她的脸红红的像玫瑰的花瓣。
第三卷 第二百零九章 是幻是真?
倒不是撒赖,杨秋池还真的起不来,喘了两口粗气,说道:“谢谢你,白姑娘。”
也许是荒郊野外没人在一旁,白素梅说话比以往大方多了,柔声说道:“杨公子,你不用客气,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杨秋池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还是在那个巨大的石柱悬崖上,正躺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上,很平坦,很暖和,这才发现身下垫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身上也盖着棉被。自己的那把七七式手枪也好好地插在枪套里放在旁边。
回忆起来了,自己昏迷之前是赤裸着的,赶紧想伸手去摸一下,看看穿了衣服没有,可手一动,针扎一般的痛,将手慢慢移动到腿边,摸了摸,穿着衣服的,很温柔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谁给自己穿的衣服?是白素梅吗?那,那她可不就什么都看见了吗?
杨秋池大窘,侧过脸看着白素梅,只见她正看着自己,眼中都是温柔。难道,难道自己昏迷时做的那个美人鱼的梦也是真的?那个美人鱼就是白素梅?那自己是不是真的和她已经那个了,杨秋池心中又惊又喜,又不知所措。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白素梅有些奇怪,问道:“杨公子,你怎么了?”
“是你,是你帮我穿的衣服吗?”
白素梅的脸顿时羞红了:“没有啊,我上来的时候,你就躺在这里了,身上就穿着这身衣裙啊。”说到这里,抿嘴吃吃笑了两声,“不过,你穿的是女孩子的衣袍。是不是那个女前辈的?”
“女前辈?柳前辈吗?”杨秋池吃了一惊。“她人呢?是她带你来的吗?”
“她姓柳吗?她让我照顾你,就走了。”白素梅回答,纤纤素手在杨秋池的额头探了探,“虽然还在发烧,但比昨天好多了,这前辈的药还真灵,再喝两剂药你就能好了。”
杨秋池问:“白姑娘,你是怎么来的?”
白素梅道;“那天宋姑娘和你的护卫们回到客栈,说你被一个黑衣蒙面女子抢走了,夏萍姑娘还说那个女子就是当初抢走你小妾的蒙面人。我们都很着急。宋姑娘带着小黑狗骑马找你去了,找到天黑才回来。”
“布政使他们更着急,派了好多兵四处查找你的下落。我和我娘也都很着急,我娘都哭了,一个劲求菩萨保佑你呢。”现在看见杨秋池平安,白素梅放了心,语气也很轻松了,“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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