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
“他们要多少银子?咱们可以借啊!”杨秋池愤愤说道。
杨母看着杨秋池,心疼地说道:“要是那时候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我那时候怎么了?”
“唉!算了,都过去这些年了,不要提了吧。”
“娘,你说啊!”
杨母想了想,还是告诉儿子的好,便继续说道:“那时侯你根本不在乎人家女孩子,家里借来的准备给她赎身的一点银子,都让你偷偷拿去胡乱花光了。哪还有亲戚肯借钱给咱们啊。”说罢,举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杨秋池低下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娘,孩儿以前真是那样的人吗?孩儿以后一定学好,再不伤你老人家的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杨母颤巍巍拉着杨秋池的手,噙着眼泪说道。
杨秋池想了想,问道:“娘,要是纳妾,得要多少钱啊?”
冯小雪听杨秋池说这事,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
杨秋池心里明白,这小女子吃醋了,虽然那杨忤作对她不好,可毕竟是她的夫君,夫君要纳妾,妻子再大方,心里也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杨秋池搂着冯小雪纤腰的手紧了紧,用头轻轻碰了碰冯小雪的头。
冯小雪微微侧过脸来,看了看杨秋池,勉强一笑,又低下了头。
杨母说道:“闺女不同,这纳妾的价钱可不一样。当年贺家要价三百两,因为人家那可是黄花闺女,又故意刁难咱们,要是娶个一般女子,就用不了这么多。”杨母又叹了口气,“这年头日子难,家里子女多的养不活的,想着找个好人家能过好日子也就行了,这样的女子要钱倒不多,但最少也得要个五六十两啊。”
五六十两?那就是人民币五六万块,这点钱取个小老婆也不算贵。又问道:“五六万块,不,五六十两银子能娶到黄花闺女吗?”
“你作什么梦啊?”杨母笑道,“五六十两娶个小寡妇就不错了,要不就是长相太难看的,好比你当年娶小雪,也就花了五十二两聘礼。”
杨秋池感觉到冯小雪身体轻轻一颤,知道杨母这话伤害了她,便说道:“咱们能娶到小雪,那是咱们家的福气,小雪那么温柔懂事,又勤快,花五百两都值!”
冯小雪听杨秋池这话,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饭锅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冯小雪轻轻挣脱杨秋池的搂抱:“饭开了!”说罢,站起身来到炉灶边,打开盖子,拿了个锅铲在锅里翻动,一边忙着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杨母也觉察到刚才自己的话有点不妥,便附和着说道:“那是!小雪很孝顺的,咱们家娶到她,的确是咱们的福气。可惜的是……”
杨秋池知道杨母又要说冯小雪不能生育的事情,赶紧岔开话题:“娘!不纳妾不行吗?”
“当然不行!”杨母板着脸说道,“你忘记了,去年清明节咱们回老家农村给你爹上坟,就因为你这么些年也没个后代,杨家老太爷都不让你进祠堂祭祖!杨老太爷还说了,你要是没生个儿子出来,以后就别指望进杨家祠堂!”
“有那么严重吗?哪有这样逼人家生儿子的道理!他们是欺负我生不出是哦?我马上生他十八个出来给他们瞧一瞧!”杨秋池假装愤愤地说道,其实心里高兴死了。
那是啊,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想哦,只是嘴上不说出来罢了,现在有杨氏祖宗的号令,正好是个天大的借口,这艳福看来是享定了,杨秋池肚子里笑兮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还显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十八个?唉!咱们家要是有钱让你娶个小的,生出一个儿子来,我的脸也有光了,也对得起你死去的老爹了。唉~!”杨母叹息道。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酒疯
“咱们家还有多少钱呢?娘。”杨秋池小心问道。
“多少钱?给你娶媳妇的钱都是东拼西凑才凑够的啊。后来,你把人家丫环祸害了,贺家要扭你送官治罪,为了保你不被送官,咱们连田地都卖了,倾家荡产才凑了八十两银子赔给贺家。要不然现在咱家日子怎么会那么苦呢,现在哪还有什么钱啊!”
“那我们现在靠什么过日子?还有地吗?”
“地?出了这档子事,田地都卖完了,你爹也活活气死了。我们娘三个才被迫离开杨家村来到县城,租了几亩菜地种菜卖,平日里,我和你媳妇替人家缝缝洗洗的赚几文铜钱,日子实在接济不上的时候,你老丈人家也给点柴米油盐之类的,凑和着才能过啊。”
“我老丈人?在哪里啊?”杨秋池看了一眼在灶台前忙碌的冯小雪,问道。
杨母欲言又止,想想最终还是说了:“你丈人是冯家村的,也是靠种田过日子……他们日子也艰难啊。”看样子,老丈人接济女婿时,恐怕也是言语不大中听,杨母才这副样子。
杨秋池安慰道:“娘,您别担心,以后我会努力挣钱养家的,再不让老丈人笑话!”
杨母勉强一笑:“那就好!”心里却说的是:“以后你不要添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冯小雪说道:“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吧!”说罢,摆好碗筷,杨秋池要帮忙,被冯小雪笑着推坐下。
饭菜摆好,杨母拿起筷子,看着傻乎乎坐着不动的杨秋池,说道:“儿啊,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杨秋池环视了一下桌子:“怎么没酒呢?”
杨母和冯小雪对视了一眼,脸上笑容有点僵。冯小雪脸色更是煞白。杨秋池明显感觉到冯小雪在微微发抖。
杨母道:“对对对,我儿今天平安归来,是该喝点酒庆贺一下!”扭头向冯小雪说:“小雪,你去沽一壶酒回来吧!”摸出杨秋池刚才给的钱,数了十个铜钱,递给了冯小雪。
冯小雪淡淡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从门后取了一个酒葫芦。
杨秋池说:“还是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冯小雪勉强笑笑:“没关系的,我熟门熟路的,你在家里陪娘说话。”
方才他们说话时,那条小黑狗一直安静地趴在杨秋池身边,杨秋池摸了摸小黑狗的头,说道:“那,让小黑跟你去,也有个伴。”拍了拍小黑狗的屁股,指了指冯小雪,那小黑狗好像懂得了杨秋池的意思,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冯小雪身边,抬头看着冯小雪,小尾巴哗哗摇着。
冯小雪有点害怕:“她不会咬我吧?”
从今天小黑狗的表现来看,杨秋池敢肯定,这小黑狗非常通灵性,能够分辨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便笑道:“不会的,你也是它的主人,她怎么会咬你呢?我保证!”
冯小雪点点头,推门出去了,小黑狗也屁颠屁颠跟着她出了门。
杨秋池关上房门,说道:“娘,早知道家里没酒,刚才在路上我们应该买点酒回来,免得小雪跑一趟。”想起冯小雪刚才微微发抖的样子,便问道,“娘,小雪很害怕我喝酒吗?”
杨母看着杨秋池,叹了口气:“唉~!儿啊,你是记不起来了,以前你一喝醉酒就发酒疯,往死里打小雪,所以刚才小雪一听你要喝酒,才会吓成那样子。”顿了顿,拉着杨秋池的手,“你今晚喝了酒可再不要打她了啊,她在咱们家也不容易。”
天了,那死忤作喝醉酒就打老婆,还是不是人啊。杨秋池又气又愧,自己怎么顶替了这样一个人的肉体,老天真是不长眼睛!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了,一道黑影窜了进来,杨秋池正要查看,那黑影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原来是小黑狗。小黑绕着杨秋池转着圈,摇着小尾巴,鼻子喷着气。杨秋池亲热地摸了摸小黑狗的头。
冯小雪提着一葫芦的酒也进门了:“打了两斤烧刀子,掌柜的说这酒厉害着呢,可得慢点喝。”拿了一个小酒杯给杨秋池倒酒。
杨秋池端起酒杯闻了闻,酒气浓烈,果然厉害,说道:“娘、小雪,你们也喝一点吧,今天有炖老虎肉哦!没吃过吧”
小雪勉强一笑:“夫君,我可不会喝酒。”
“没关系,喝一点,有我在,没什么事的!夫君让你喝,你还不喝吗?”冯小雪不敢违抗,她不知道现在的夫君已经不是以前的夫君了,心里还是担心夫君喝醉之后,自己的受难可就要开始了。默默拿了两个小酒杯,给杨母和自己倒上。
杨秋池看冯小雪倒酒,见她担心的样子,知道她是被以前那仵作老公打怕了,便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雪,你放心,我以后再不打你了,不管喝不喝酒,我都不会做那畜生才做的事情。我发誓!”说罢,正二八经地举起了手掌。
冯小雪端着酒壶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抬眼睛看着杨秋池,仿佛要从他眼中看出真诚有多少。杨秋池温柔地看着她,微微点点头,好像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似的。如果冯小雪脸上没有那块黑斑,那可真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好妻子。杨秋池心里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柔顺的小妻子。
冯小雪感受到了夫君的真诚,眼光闪动着欣喜,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夫君,才低下头将酒杯倒满。
杨秋池端起酒杯:“娘,小雪,我以前做了很多坏事,以后我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请你们相信我。”举起杯一饮而尽。
杨母和冯小雪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十分的高兴,举起杯子也都干了。
冯小雪不会喝酒,一口酒喝下去,喉咙火辣辣的,呛得她直咳嗽。杨秋池赶紧夹了一块炖得耙耙的老虎肉,送到冯小雪的嘴边,示意喂她。冯小雪有些受宠若惊,犹豫了一下,脸红红地微微张开嘴咬住那老虎肉。
杨秋池没有放开筷子,张开嘴,啊了一声,意思是让冯小雪嘴张大一点。冯小雪只得张大樱桃般的小嘴。杨秋池筷子往里一送,将那块老虎肉塞进了冯小雪的小嘴里。冯小雪慢慢咀嚼着,转头看见杨母正慈祥地看着自己,脸更红了。
杨秋池又给杨母夹了两块老虎肉,然后夹了根带着肉的骨头,正准备扔给小黑狗吃。冯小雪嘴里嚼着那块老虎肉,指着杨秋池筷子上的肉骨头,摆摆手,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杨秋池不知道他说什么,问道:“小雪,怎么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绝望的伤疤
冯小雪已经站起来,从灶台上拿了一个大碗,递给杨秋池,含糊着说道:“用这个盛吧,地上脏。”
“还是你细心!”杨秋池接过碗,将那肉骨头放在碗里,然后放在小黑狗面前。小黑狗亲热地摇着小尾巴,趴在地上啃那根骨头。冯小雪又夹了两块肉骨头放在碗里。小黑狗抬起头看着冯小雪,亲热地伸舌头添了添她的手背。冯小雪已经不怕这小黑狗了,也亲热地摸了摸小黑狗的头。
杨秋池说:“小雪,你真善良。”夹了一块肉放在冯小雪的碗里,然后端起酒杯:“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我的福气,小雪,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敬你一杯!”
冯小雪微笑着端起酒杯和夫君碰了一下,喝干了酒,心里却想着,今日夫君和以前完全不同,对自己怎么这么好呢。她疑惑地往杨母看去,没想到杨母也正看向她,两人都一般的心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夫君(儿子)呢?
在杨母的印象中,自己那仵逆子从来不会如此,虽然现在这儿子要好上一百倍,可毕竟儿子还是自己的好。是不是搞错了,这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哟。还是核实清楚才好,杨母柔声对杨秋池说道:“儿啊,你解开上衣,让娘看看你的肩膀。”
“干什么啊?娘。”杨秋池虽然这样问,可还是顺从地解开上衣,将肩膀的衣服扒拉了下来。
见杨母和冯小雪都凑上来仔细观瞧,杨秋池有些诧异,顺着他们的目光斜着眼睛往自己的右肩膀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右肩头上有一个十分显眼的陈旧的圆形伤疤,搞法医的对各种痕迹那是了若指掌,杨秋池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咬痕,是被牙齿狠狠咬了一口之后留下的伤疤,而且是很久以前咬的陈旧的伤疤。
杨母用手轻轻摸了摸这伤痕,和冯小雪相视一笑,心里顿时都踏实了,这陈旧的伤疤证明,一点没错,这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娘,我肩头怎么有个牙齿印啊?”杨秋池问,“是谁那么狠心,咬得这么深?”转头看着冯小雪,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是不是你!”
冯小雪见他故意搞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咬你了!你自己问娘去!”
“娘,你说实话,是不是她咬我的?”杨秋池故意气鼓鼓的样子,一把抓住冯小雪的白若皓月的手臂,露出森森的牙齿:“我也要咬还你一口!”
冯小雪格格娇笑,使劲挣脱了手臂:“又不是我咬你的,干嘛找我?”
“不是你是谁?”杨秋池眼睛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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