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不就才十七嘛!这是怎么说的?好个华佗门!”
“老八,你没有一次说在点子上。”马五两眼紧紧盯着剑阵中的华文昌,叹了口气,“贤侄本事虽大,可对上这个华文昌……”
“华文昌举重若轻,看似被困,实际上在剑阵当中趋驰自在进退遂心……依小妹之见,他想要破阵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是忌惮贤侄在外隐去身形……啊,不,不对,只怕他是要贤侄心服口服,正在显本事来着……自始至终,他双手都背在背后,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这是欺我无定乡无人啊……小妹去教训教训他。”花七一边观战一边慢悠悠地说,只是语气越来越冷,随着说话往前走了几步。
“七妹不可。”马五一把拉住花七,“七妹,知道你爱惜贤侄,可这毕竟是人家华佗门门户中的私事!虽然贤侄一口否认,可这个华文昌应该确是华佗门的护法,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现下还不知他的来意,这要是你贸然上去插手的话,将来在华三哥面前怎么交代?”
“华三哥?小妹有一千多年没见着华三哥了。”花七往前走的步伐没有停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七彩绸带,“华佗门门户中的私事又怎么样?贤侄叫小妹一声‘花姨’,小妹总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就算是他师门的长辈也不成。华三哥那里,日后见着了小妹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马五一看花七手上的七彩绸带,脸色一变。几千年的兄妹了,马五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气,语气越是轻描淡写不当回事儿就越是火大,手里一旦拿上了“虹霓锦”,那就六亲不认了,要再阻拦的话,花七肯定先跟自己打起来。
“得,算我没说。”马五一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冤气,“又得让我收拾残局……”
“花姐,你先别去。燕子她说华文昌不会把贤侄怎么样。”南宫晓艺上前几步说。
李亚峰冲华文昌出手的时候,华文昌在越王八剑图阵成之前就把身边的南宫飞燕推开了,正送到了南宫晓艺的身边。南宫飞燕无故失踪了好几天,原本母女相见,南宫晓艺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可南宫飞燕除了说华文昌是“自己人”,不会伤害李亚峰之外什么也不说。这急得南宫晓艺不知如何是好,可眼见花七要冲华文昌出手,那就是个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局面。而且花七的本事太大,没准儿一上来就先弄个山崩地裂,那无定乡还要不要?
南宫晓艺没法子,只好先把追问南宫飞燕的事放在一边,开口阻止。
“不会怎么样?那是怎么样?燕子,好歹你也是他的义姐,怎么帮外人说话?”花七没搭理南宫晓艺,倒是转头冲南宫飞燕说了一句,照样往前走。
就在这时,身在越王八剑图剑阵之中的华文昌说话了。
“华九,你还不住手?越王八剑也是本门宝物,我不想毁了它!”
华文昌的声音从容不迫,身形虽在剑阵当中四下游走,但语调与平时一样,绝无半点停顿气促,话中更好像把上了谱的神兵当成了废铜烂铁。这一下,四周观战的群妖里道行浅薄的也都明白了:这个华文昌压根儿没把“越王八剑图”当回事儿!
李亚峰身形隐在一边,把华文昌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开始发急。
李亚峰原本也没以为越王八剑图能困住华文昌,只想消磨他的功力,等他从阵中脱身而出的时候再从旁边偷袭——这正是李亚峰用惯了的招数,越王八剑图中一开始也就藏了这么一个变化。
可李亚峰没有想到,华文昌竟然没打算“出阵”,而是要直接把越王八剑给毁了!
——这让我上哪儿找他的破绽去?
李亚峰微一犹豫,还没有所动作,就听见震天价一声响亮,越王八剑图中的风雷之势全消,漫天的剑气也都没了。
华文昌凛然立在当场,右臂斜斜伸直,手上赫然拿着一口明晃晃的宝剑,这倒也没有什么,吓人的是越王八剑中七柄的剑尖都粘在了华文昌手中宝剑的剑身上,剑柄向外,排成一个漂亮的扇形,而越王八剑中最利也是剑阵中招数最凶的“真刚”,却由一支变成了两支——从剑尖到剑柄,真刚剑整整齐齐分成了两半,一半左,一半右,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打着转儿向地上坠去。
李亚峰忘了还要隐身,整个儿人完全呆住了,心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靠!这也太扯了吧?”
“我的娘!疼死我了!”华文昌出手惊人,连花七也意外地停住了脚步,寂静一片的珊瑚集里就只有问石子一个人叫他那并不存在的亲娘的声音。
问石子倒不是哪儿受了伤,他是在心疼那口真刚剑。
从一开始问石子就在惊叹,只不过他和别人的着眼点都不同,他在乎的是宝物,根本没管场中谁占上风。这不,重见越王八剑不说,李亚峰披在身上的那领鹅黄衫子他也看得清楚,分明是汉武帝的吉光裘!这已经让他下定了决心就是下跪事后也要让“九先生”把华佗门的宝物都拿出来给他开开眼,可决心刚下——真刚剑,完了!
“他……他用的是什么宝剑?怎么我认不出来?”问石子喊完娘,如痴如醉地盯着华文昌手里的宝剑,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
华文昌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提到了要用一口宝剑和“天妒丹”比个高低,但当时他并没把剑亮出来,群妖也都没当回事儿。可现在不同了,华文昌的宝剑一亮就把大名鼎鼎的“越王八剑”里最锋利的一把“真刚”当成竹片似的给劈了,连无定乡中对种种宝物最是了解的问石子甚至都叫不出它的来历,这是什么宝剑?居然厉害到这个地步?在群妖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中,只见华文昌傲立当场,眼光所到之处,群妖均都栗栗危惧。
便在此时,猪三、马五、花七、猴八一齐变了脸色,四人如同疾风一般赶上前来,倏忽之间把华文昌团团围住了。
“你……你……你剑柄上……”花七身子颤抖,竟然尖声叫了起来,她一向意态闲雅,但眼见的事实让她不敢相信,心头激荡之下,连话也说不成句。
再看猪三、马五、猴八三个,人人脸色惨白,神气极为难看,目光都紧紧盯住了华文昌手中的剑柄。
“敢问阁下剑柄上镶嵌之物是由何处得来?”马五把问话的语调放得异常缓慢,但他声音发颤嘶哑,任谁都听得出来此物和猪三兄弟关联极大。
华文昌微微叹了一声,右手轻轻一振,粘在剑身上的七口宝剑向下坠去,又将手中宝剑入鞘,只是低头沉思不语。
华文昌的诛仙剑剑柄上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明珠,是死在他剑下的鹰二的一双“天鹰神目”。
……
ps一下:
圆谎之难,难于上青天。请frank17兄进来看一下。(汗,小翠不得不露头了)
《邪樱》第十一本逼近交稿日了,还差好多没有写完,再加上回乡祭祖,所以小翠本来在深潜的。
但看到了Frank17兄的问题,小翠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冒个头出来答一下。笑,潜水是必要的,可论坛却不能不上,果然,果然。
Frank17兄的问题如下:
两个问题
1
》天庭得知此事是在三千七百年前(五百年後的对话)
》天妒丹第一味药:万年雪参三株(当下)
先不说天庭当初去哪搬这味药(6800年的雪参)
(??花七不到万年成妖;万年雪参好歹也该成妖了吧);
2
凝翠崖不少药材都以千百年纪;百年不算;这些千年的也该成精了吧
Frank17
……
这个……还是先回答问题。
回答1:
天庭得知凝翠崖之事是在三千七百年前,“神农谷里那些奇禽异兽还有凝翠崖上的灵药仙花都是你们弄过去的吧?先花上几千年用那些东西把那里的灵气耗个七七八八……”(李亚峰语)
天妒丹中有万年雪参等以“万年”和很多超过三千七百年的药材,这二者是不是矛盾?
首先说,恐怕是不矛盾的,从《西游》等神怪小说中可以知道,天庭是不缺奇花异草的,《西游》第四回中就有“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绣草”的句子来描写天宫的景色……天庭既然要对凝翠崖下手,自然不会吝惜,所以凝翠崖中有这些灵药也就不奇怪了。对吧?
回答2:
有关万年雪参等千年以上的药材会不会成精的问题。
回答是:原本那是一定会成精的……汗。
但天庭既然有了耗尽凝翠崖灵气的想法,那天庭就不会让它们成精对不对?而且华佗是天庭的医官,他自然有办法让这些药材不成精,“药田”就是个小小的例子了。另外,花七的身份在好像在vip中的内容里也有过了,她是木芍药之祖,“绣山万藤相思子”,也就是说,花七她原籍“绣山”,没有天庭作怪,成精自然就容易些了……汗。
问题回答完了,下面开始说实话。
首先,frank17兄提到的问题小翠从来没有想到过,是小翠思虑不周,否则在行文中就会加上几句来掩饰了,小翠之所以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是因为小翠发现了其中还是有可以圆谎的余地……于是打死不认错。笑。
但小翠必须要承认,《邪樱》中错误还是有的,甚至还不少。比如以前曾经把龙虎山搬到四川,李太白的真身是汉代的“玉石镇纸”——玉石就好了嘛,镇纸这种东西汉代恐怕就是有也未必……再有就是小翠发现了然后从后面“圆谎”的地方,比如花七在唐明皇那里呆的一段日子和无定乡创建的日子之间有了出入等等……
想到这里,小翠实在是冷汗流个没完……天知道《邪樱》里还有多少地方不能自圆其说啊……
故事要“自圆其说”实际上是很难的,尤其是小翠已经把《邪樱》写成了一个阴谋连环的东西,一定会出现比前面所提到的地方更加大的,甚至是致命的漏洞的,还请frank17兄和《邪樱》的读者朋友们擦亮眼睛挑毛病,小翠战战兢兢地在等着。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华佗的入门师父
华文昌沉默着,猪三等却也没有急着往下逼问,四个人只是把华文昌围在核心,一动不动。
李亚峰在一边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越王八剑图被破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猪三几个为什么会一拥而上把华文昌给困住他就死活弄不明白原因了,听花七和猪三的话里似乎是华文昌那口缺德宝剑的剑柄上镶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李亚峰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但李亚峰没有问石子的眼光;事实上,就是问石子也未必就能识辨得出华文昌剑柄上的那两颗龙眼大小的珠子是鹰二的眼球。
李亚峰歪着头看了半天,越来越糊涂,突然想起来南宫飞燕,转身就要去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了——那两颗红珠子不知道是什么也就算了,可总要问明白这个华文昌到底是什么来历,到无定乡来干什么。
“我说姐啊,这是怎么……”李亚峰话刚说到半截,不由自主又咽了回去。南宫飞燕在她的母亲南宫晓艺身边,正焦急地望着被猪三兄弟四人围住的华文昌,额头上香汗淋淋,满脸都是关怀之情,根本没注意到往她的方向飞来的李亚峰。
“靠,这他妈的是怎么了?这个家伙一出来怎么全都变了?”李亚峰一看南宫飞燕对自己丝毫不在意,一肚子气立刻就都泄了,也不去找南宫飞燕,转身恨恨地骂了一句,“靠!我这到底是在忙活什么呢!”
不得不说,李亚峰入华佗门之后经历不少,人也成长了些,雷州行医,明明白白已是一代宗师的身份,在无定乡赛珍大会上隐然间更尽收群妖之心,这期间虽然有相当多的误打误撞,令人啼笑皆非的遇合,但他也的确从中学到了许多,眼界开阔自不必说,遇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懒得动脑了。
李亚峰自己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自怨自艾了没有半分钟就静下心来了,居然没有心灰意懒,反倒琢磨开了对策。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就在刹那之间,李亚峰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现实社会中的种种纠葛也好,二十五世纪来的时空捕手也好,甚至连那个现在多少已经有些眉目的“天庭”也好,自己可能都有把握对付得了,可眼前这个华文昌则不然——他将是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望着被围的华文昌,李亚峰把他当成了平生第一大敌。
李亚峰抬头细细看着猪三等人合围华文昌的阵势,暗暗点头,心一横,嘴上还没忘了骂一句,“都是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混蛋在捣鬼!赔我的宝剑来!”
随着话音,李亚峰身形一展,就要再冲华文昌下手。
“九先生,不可!”李亚峰身子刚一动,耳朵里就突然听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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