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都是在凝翠崖一战中还没有和我见面就都战死的吗?不对,这些人的道行都不可轻侮,没理由自己一个也没见过!
难道……他们都和创逆天邪功的人有关?也许。现在珊瑚集里这些人虽然对这三山十八友的出现似乎不怎么惊讶,但他们也不可能认识无定乡中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是混进无定乡里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吗?不,不可能知道!可是……难道我的做法真的太莽撞了?
华文昌没有让自己再沉思下去,事态发展到现在,也容不得他再耽搁时间了,再耽搁下去的话,指不定还会再出什么变故;而且,华文昌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一连串的计划,更容不得在第一步就出纰漏。
“想不到我处理门户中的私事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华文昌沉声说,“对不住众位朋友了,李亚峰既然已经被逐出门户,本门的道法绝不容他再用!”
华文昌又一次运转了逆天邪功的第三层:物外忘情。
时间静止了。
华文昌小心翼翼地把第一枚金针刺进了李亚峰的丹田,同时他也在提防着自己的身上会不会出现毛病,正如他所预料的,他应该是在接下来的五百年中拔出了李亚峰身上的金针,华文昌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受到波及,而且,在逆天邪功之下,三山十八友和黑光上人的部属,还有珊瑚集中自猪三以下的群妖也都成了泥雕木塑,没有什么异状。
“好了。”华文昌迅速地在李亚峰身上下完七根金针,回到原处,收了逆天邪功,作出一个扬手的姿势,朗声说,“李亚峰的经脉已封,今后他的所作所为都与本门无关,我也不想开罪众位朋友,还请众位念在华佗门对无定乡不无微功,高抬贵手。”
华文昌这几句话倒是说得谦卑极了,可群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华文昌手闪电般地一抬,什么也没发生,接着就说已经封了李亚峰的经脉——这……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啊?还是你怕了,随口乱说想借此下台?
“你……呃——”李亚峰也是一头雾水,心说你怎么就封了我的经脉了?刚想回嘴讥讽华文昌几句,突然发现身子不听使唤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一片惊呼声,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响个不停,眼前的华文昌还有周围的人都在飞速向上拔高。
“靠——”李亚峰这才知道,不是大家在往上飞,是自己在往下掉!
群妖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反应过来要去救李亚峰,华文昌却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第一件事做完了!
华文昌自然知道,虽说李亚峰身上的经脉已封,但这只是让他用不出道法,暂时无法来给自己要做的事情添乱而已,并不是说他以前当零食吃的那些灵丹妙药都不管用了,从现在这不到一千米的高度摔下去,顶多把地上砸个大坑,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华文昌只是把头低了一低,想看看五百年前的自己摔这一跤会不会摔出什么喜剧效果。
然而华文昌的脸色在刹那间变了,变得又是高兴又是伤心,甚至还有一分无奈,一分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十二万分的意外和不敢相信。
李亚峰在空中叫着一声“靠”翻滚下落,晕晕乎乎之中眼角也瞥见了华文昌所见到的:一个熟悉无比的人影闪电般从珊瑚集的入口冲了进来,这个人并没有用飞行之术,但却张大了双臂要接住掉下来的李亚峰。
“王信!”华文昌和李亚峰同时喊了出来。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骚动
“哇赛,老大,你看见我也不用高兴得从天上掉下来吧?你要砸死我啊?”王信一把接住了李亚峰。
“靠!你怎么来了?”李亚峰乍见自己的兄弟,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跳起来一把抓住了王信的肩膀。
“我……我……”王信的脸色有点儿不大自然,“老大,你快点儿回去吧!出大事了!还……还有,二哥、他、他……”
“曹?曹怎么了?”李亚峰急了。
“二哥……二哥……”王信几乎要哭出来似的,“二哥他丢了!”
“什么?丢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李亚峰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华文昌、王宇还有“三山十八友”、黑光上人的部属,再加上珊瑚集中其他的妖精也都从空中落了下来。李亚峰见了,松开王信,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抓住了华文昌胸口的衣襟,大声逼问。
“奇怪,你的兄弟丢了为什么要问我?天下有你这么当老大的吗?”华文昌按捺住见到王信的激动,一个转身,脱开了李亚峰的手,冷冷地说,“不过曹……曹暮此人心思细密,比你要强得太多了,他不会有事的。”
天下只有两个半人清楚曹暮的下落,华文昌是其中的“半个”,因为他虽然知道曹暮是因何失踪,和谁在一起,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曹暮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也许甚至包括曹暮自己在内同样也不清楚,唯一知道一切的人是雷州燕山小区的书摊摊主:“小刘”。
在李亚峰开始在雷州正式行医的当天,从心魔界脱困而出的华文昌与化作矮胖老人的小刘在雷州省中医上空有过一次智斗,小刘输给了华文昌,要为他做一件事,华文昌的要求是要小刘收曹暮为徒,在十年之内把曹暮调教成能与自己一斗的高手——华文昌对在天庭谈和事变之时曹暮临死所说的想要在来生与自己“正儿八经斗一斗”的遗言没有一时或忘,他回到五百年前来要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要与曹暮比个高低,虽然这同时也意味着要给自己添上一个强敌,但华文昌还是很积极地去做了,为此他甚至不惜暂时放弃了追杀北斗的化身“清水好子”。
虽然华文昌也不是很清楚地知道“小刘”的来历,但他知道,小刘的本领绝不在自己之下。
李亚峰当然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他见华文昌语焉不详,可话中分明透出了他知道曹暮的下落,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两只眼睛都红了,也不管自己究竟是已经让华文昌封了经脉还是怎么样,一声低吼,抡起拳头就要再冲上去打。
“老大!”王信揪住了李亚峰,“这个家伙是谁?怎么除了眉毛和头发长得和你一摸一样?啊,他就是二哥说的那个华文昌?他怎么在这儿?让我来揍他!哎,对了,老大,这……这些人全都是妖精吧?好家伙,这是多少啊!我在这个鬼地方转了快一天了,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合着全都在这儿呢!不过……老大,咱得赶紧打,打完了赶紧回去,我可捅了不少漏子,全指着你回去给我补呢!你不知道,岳凌军那老小子太厉害了!啊……那什么,老大,你可别怪我,要不是二哥找不着了,我也不能这么胡来……”
“什么跟什么啊?你先闭嘴!我来问你,问什么你答什么!”李亚峰让语无伦次的王信气得好玄没乐了。
虽然隐约间也为外面的事情担心过,但李亚峰并不知道,在他来到无定乡的这十几天中,外界已经为他的突然“人间蒸发”而闹成了一团,而且,在曹暮失踪之后,急躁的王信也懵懵懂懂地惹下了天大的麻烦。
◎◎◎
事情要从3月2日上午说起……
3月2日上午8时许,李亚峰正和南宫飞燕一起在敦煌三危山上打转的时候,省长岳凌军已经在雷州的省中医的会议室中冲着满座的老中医发了整整一夜的牢骚。
“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我打电话白搭,人来了也不让我进门,现在好啊?啊?祖师爷人都丢了才想起来告诉我!问我怎么办?我还要问你们怎么办呢!”
显然,李亚峰行医一个月以来,岳凌军这个堂堂的省长已经在老中医们的说教之下适应了称呼嘴上没毛的李亚峰为“祖师爷”,但既然有了“祖师爷”,他对徒孙辈儿的老中医们就不怎么客气了,以前还知道口口声声管省中医的院长孙思了叫“孙老医师”,这会儿在气头上,直接就嚷开了“老孙”。
“我说老孙啊,你们也太不象话了吧?啊?你们知不知道,就在这一个月里,省中医外头暗中有多少人在给祖师爷保驾?又有多少人想绑架祖师爷?啊?一个月,光抓住了的就有将近四十人啊!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怎么能让祖师爷一个人离开省中医呢?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老孙,别说你了,把你们全都算上再加上我这个省长,都担待不起啊!咱们就是历史的罪人啊!要落得个千夫所指啊!啊?你们说,我这话有一点儿夸大没有?你们……你们是要对历史负责任的啊!怎么能这么不知道小心呢!”
这会儿的岳凌军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省之长的风范了,眼中全是血丝——这不是熬夜骂人的结果,完全是让事态的严重性给搞出来的火气。
◎◎◎
在雷州市立医院中的绝症患者纷纷全愈的时候省长岳凌军就开始关注事态的发展了,当然,他根本没有料到到头来居然会出现李亚峰这样一个人物。不过,当李亚峰开始行医,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老中医几乎一夜之间都出现在雷州,岳凌军凭直觉知道,雷州的这些事早晚一定会造成莫大的影响——当然是在好的方面。
所以,岳凌军一次次想要到省中医来亲眼看看“祖师爷”,但他和别人一样,被一次次挡架。这让身为省长的岳凌军甚至也冒出来过和那些不怕死的记者类似的装病的念头,就在他打算把这个念头实施时,他看见了喝了“百名老中医加料特制巴豆汤”的几个记者,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省长很忙,没有时间一天到晚都蹲在卫生间里。
但岳凌军还是果断地往省中医周围派遣了便衣护卫人员,人数从十个增加到五十、上百、二百……在便衣们开始往回抓人和中央下达了密切关注并尽力保护的指示之后,岳凌军更是把全省的精英都派了出去,并一直坚持亲自指挥。
被屡次挡架的岳凌军没有低估老中医们的影响力,但他知道,只要“祖师爷”的医术是真材实料——这似乎已经完全不必怀疑了——用不了多少时间,老中医们的影响力就会顶不住的——派在省中医附近的便衣已经不止一次和国家安全局的人碰头了。
对于各家媒体的报导,岳凌军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事实上,这也促成了事态向前发展的速度,李亚峰接受电视台《华夏之子》特别栏目采访之后,虽然岳凌军也让李亚峰描绘出来的蓝图吓了一跳,但他同时也知道,老中医们这一次是绝对顶不住了。
果然,电视直播结束还没过两个小时,中央就下达指示要岳凌军立刻前往雷州省中医,亲自请“祖师爷”李亚峰到首都与国家领导人探讨有关今后国家发展的种种问题。并千叮万嘱一定要注意态度,如果李亚峰本人并不乐意的话,甚至可以考虑以李亚峰为主直接在雷州召开一个“中医学与二十一世纪”的专题会议,国家领导人列席参加。另外,以美国为首的几个大国的“医学考察团”已经在来北京的路上了,有理由相信用不了多久世界各国都会派出类似的代表团,且不管这些代表团的来意如何成员中又究竟有几个是真正会点儿中医的,总要知道关键人物李亚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可能的话,最好能尽快让李亚峰在几个与国家利益有关的问题上表明态度……
可还没等岳凌军进省中医的大门,他就接到报告说,李亚峰出了省中医,并且——失踪了!
尽管岳凌军下过乡抗过枪,风风雨雨也都经历了不少,听见这个消息还是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
“岳……啊,岳省长,你……您别太着急……”听说祖师爷刚出门就失了踪,孙思了也害怕了,把平时的称呼一改,有些战战兢兢地说,“祖师爷他老人家留了话了,说是去找……找老祖师爷,过几天就回来……”
“过几天?那是过几天?”岳凌军一挥手,又吼上了,“祖师爷失踪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儿还不知道人在哪儿呢!要是祖师爷他没出事儿,为什么守在外面的那些便衣都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你不要搞不清状况!啊?你……你说什么?老祖师爷?那是什么?”
“是……”孙思了急得满脸是汗,“祖师爷说……他那个……那个病人……曹师他从外边回来,带了个大包……那个……祖师爷说治不了……老祖师爷……”
“什么跟什么啊!”听孙思了话中虽然前后都挨不上,但似乎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岳凌军骂了一句就压下了火气,慢慢地问,“老孙,我看还是你别太着急了,说清楚一点。”
“岳省长,还是让老头子我来说吧。祖师爷虽然没说能随便往外说,可也没让我们瞒着别人……”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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