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这些人动不了,可龙海不同。
于是龙海又有了不感激王信的理由,为了知道王信给龙海吃的“天香补丹”有什么效用,龙海不得不接受了三遍精密到头发稍儿的身体检查,而且一个人面对了整整一个特务营的好手的攻击,在千辛万苦取胜之后还险些被如获至宝的岳凌军和穆齐二人合力扔到王水里去看看这样能不能奈何得了他。
所有的信息都显示李亚峰、曹暮、王信这三个人的本领绝对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换句话说,这三个人的重要性更加突出了。
可是,就是找不到人。
搜索的力度又加强了,但正如龙海所预料的一样:没有消息,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且,因为三人全都失踪,所以龙海提到的“似乎曹暮和王信两个人走散了”的消息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就在大家都丧失了希望开始静静等待失踪了的三人自己回到雷州的时候,王信出现了!
终于出现了!
有件值得一提的趣事是,王信所乘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被王信在市政府门口大叫“我要见市长”的狂态吓着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载了一个什么样的客人而连钱都没冲王信要就贴边儿溜了,否则的话,哪怕他漫天要价只怕也会有人给的。
市长范海天在赶回市政府的途中忍不住一颗心儿狂跳不止,王信犹如神兵天降般地出现在市政府让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为公自不必说,即便是为私,国安局龙组组长龙海的只不过吃了王信身上随便一粒药丸就几乎成了“不死之身”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如果能让王信也给自己一粒的话……范海天甚至宁愿到王水里去泡上一泡。
在市长会客室中等得不耐烦的王信对范海天说的第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你是市长?你知道我是谁,我要用最快的时间回雷州,你给我想办法,立刻!”
把市长当成自己手下一样吩咐完以后,王信还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要是不快一点的话我就把你这座办公楼给拆了。你信不信我有这个本事?”
为了给出证据,王信随手一拳就在墙上砸出来一个窟窿——王信并不知道这一手几天前龙海已经表演过了,也幸亏他不知道,否则已经急得红了眼的王信恐怕会先拆了市政府的办公楼以后才和市长讲话。
“有急事?听说了,听说了,曹师失踪了是不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范海天这个东北大汉似乎忘了自己是市长,一拍胸膛,回头像王信一样大吼起来,“备车,立刻去军用机场!和那儿的小王打声招呼,立刻准备飞机,我跟王师一块儿去雷州!”
“范市长,”范海天身边的秘书小心翼翼地提醒,“您的日程安排……这几天您要和外商谈判,关于本市的那几个大项目……”
“大项目?笑话!让他们等着!”范海天拍拍秘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知不知道,王师回来了,那就是说祖师爷和曹师也都要回来了。这几个项目算什么?现在是咱们求着他们,用不了多少日子,就是他们求着咱们了!”
“您说的对。”秘书立刻也被范海天的爱国热情给感染了。
“什么跟什么啊?”王信糊涂了。
“王师,您是不知道……”范海天一边和王信往外走一边说,“自从祖师爷在雷州行医,又拒绝了国际红十字会的医学博士证书以后,这些天我和外商谈判这叫一个顺当!他们不光把各方面的条件都降低了,还一个劲儿地冲我打听能不能在咱们这儿合资开办中药厂啊,今后中药出口上的关税问题是不是按照WTO的惯例办理啊……全是闲话!反正吧,祖师爷这一出山,咱们说话气都粗了!现在也就是祖师爷那儿还没给准话儿,哈哈,只等祖师爷回来了,一声令下,咱们宰死他们这帮小鬼子!王师,您说应该没问题吧?祖师爷他肯定对祖国医药业和各方面都支持是不是?咳,肯定没错儿!我也知道,就前些日子在祖师爷的母校不还开展了全校学祖师爷的活动来着?”
“乱了!全都乱了!老大,你搞的这叫哪一出啊?这才几天啊,雷州和长春隔着几千里地呢都能乱成这样……”王信没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叫苦。
◎◎◎
3月12日入夜之前,王信回到了雷州。
王信回雷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二哥曹暮,但王信看到在机场迎接他的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省长岳凌军之后,王信的头皮一阵发麻,知道事情不好办了。
“岳省长,你好。”王信皱着眉握住了岳凌军伸向自己的手。
范海天这个市长王信根本不认识也不了解,所以谈不上尊重或是敬畏,但自己所在的一省之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王信实在没有勇气冲面前这个身板笔挺的岳凌军拍桌子瞪眼。
“王师,您终于露面了!”岳凌军紧紧握着王信的手,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一半。
“嗯……”王信一听岳凌军称呼自己“王师”,还加了个“您”,心里嘿嘿一乐,心说,“有戏!”
“岳省长,我二哥在不在雷州?”王信着急的是这个,一上来就问了出来。
“这个……”岳凌军才真是有一肚子问题要问王信,却没想到刚说了一句就让王信占了先,只好摇摇头说,“曹师回雷州了吗?没有见到啊。您……”
“我二哥真没回来?”王信一下子就急了。
“王师,您好,我是国安局的局长穆齐,您叫我老穆就成。听龙海说您和曹师失散了,又听长春的老范说您要回雷州找曹师,咱们的人也都在雷州各个地方找过了,各处都没见着曹师,省中医没有……噢,您和曹师、祖师爷常在的那个体育器材室,咱们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可也没见着,您还有什么线索吗?”
穆齐想冲王信问的不光是李亚峰和曹暮的下落,龙海吃了王信给他的那粒药丸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本领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穆齐急着想要知道王信口称的什么“天香补丹”还有多少,可不可以量产,哪怕只有上那么几粒,穆齐也有信心在国安局里造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小队来,可岳凌军根本没来得及向王信介绍自己,穆齐只好老着脸皮自己通名报姓了。
“是吗。”王信沮丧得很,也忘了问穆齐是怎么知道的雷州外国语学校的体育器材室是他们兄弟三人的“秘密基地”,倒是对“龙海”这个名字有些好奇,“龙海?那是谁啊?”
穆齐吓了一跳,赶紧说,“王师,您忘了?就是在长白山您给他吃了天香补丹的那个龙海啊?要不是您的栽培,龙海他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对您可感激着呢!”
“噢,是他啊,他还真是你们国安局的?我还以为他胡说呢。对了,真没见着我二哥?”王信关心的还是曹暮。
穆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差点儿瘫到地上——原来王信根本连龙海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给他吃了那么珍贵的天香补丹?怎么可能?他原来不是大智若愚!他跟本就是个不知轻重的……
穆齐开始庆幸了,幸亏是自己的人先一步在长白山找到了曹暮和王信,要是让敌对的占了先……穆齐几乎不敢往下想后果会有多严重,他只想揪着王信的耳朵大声骂他一顿。
“王师,您要不要先到省中医去一趟?有很多人等着见您呢,还有您的父母……”
岳凌军上来插话,他的想法倒是简单,把王信这尊菩萨先好好稳住了,然后才能谈其他,要不然好不容易才露头的王信要是再走了那可真是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至于王信的父母,在这些日子里岳凌军可没闲着,除了下令找人之外就是冲李亚峰、曹暮和王信的父母做工作,希望他们要求自己的儿子多为国家着想,尽量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了;这其中除了李亚峰的父母有些不太好说话只是说所有的事情要由孩子自己作主之外,曹暮和王信的父母还都是很配合的——唯一让岳凌军感到遗憾的地方就是:似乎只有李亚峰的父母才真正知道点儿什么,而其他两家却对自己的孩子了解太少,只知道自己家孩子所有的本事都是最近才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全部都和李亚峰有关,可李亚峰的父母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说。
“这个……”王信开始怵头了,省中医的那些老中医都好打发,可自己的家长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自从李亚峰开始在省中医行医以来,在家里已经上演了好几次“包龙图夜审潘仁美”,王信早就招架不住了。
“王师,请,请……”
就在王信一犹豫的当口儿,他已经被前呼后拥着上了汽车。
“算了,走到哪里算哪里吧。”王信也学会了李亚峰的那一套。
◎◎◎
到了3月15日晚上,王信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三天来,王信领教足了岳凌军的手段,心思不怎么灵巧的他也得出了李亚峰在华八身上得出的结论,那就是: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绝对比自己要“狡猾”得多。
在省中医等待着王信的是王信的父母,岳凌军马上就避开了,似乎是要留给王信一个和家人团聚说知心话的时间,但王信的父母却立刻就对王信进行开了爱国主义教育——直把王信这个原本就对祖国有无限热爱的少年说得惭愧得抬不起头来,差点儿就以为自己是八国联军进北平时的汉奸,连圆明园那把火都是自己点的。
第二天,岳凌军“好心好意”地领着王信问遍了省中医里所有留守的老中医,也和王信一起到了雷州外国语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去确认了曹暮并没有回雷州,接着还向王信介绍他是如何部署人手去搜寻曹暮的踪迹……但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岳凌军还“无比亲切”地询问起了王信是如何学到这一身本领的,并逐渐把话题引到了李亚峰身上,每当王信有所犹豫的时候,岳凌军就在“无意”中引用王信父母昨晚教育王信的话,弄得本来就罗嗦的王信差点儿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总算王信还算是警觉,没真的把“妖精”、“逆天”、“无定乡”、“神农谷”等说不得的东西说出来,但“华佗门”这三个字却不得不露了,因为岳凌军甚至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天晓得他是走了哪个老中医的门路。
在这几天中,王信还不得不会见了来自世界各国的一大堆“医学考察团”,这才是让王信最受不了的。满座的金发碧眼,但中国话却一个比一个说得流利,满嘴还全是王信从来没听说过的中医药名词,弄得王信直犯迷糊,以为自己才是外国人或者中国人才应该是金发碧眼。
这些老外嘴上说是“学习求教”,但要么是想要出王信的丑,要么就是变着法儿地打听“祖师爷”李亚峰在什么地方。后者还好说,王信只管一推六二五,但前者如果不是还有孙思了、张笑天、钱十千等一群老中医在的话,王信是非闹出笑话来不可。
穆齐也没闲着,找着空当就问王信天香补丹的配方,他的问话形式又别具一格,这个国安局局长话还没说三句,王信就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应该招供的罪犯。
还好王信根本就不知道配方,否则用不着几下就会心甘情愿地说出来——可王信越是不说,穆齐就越是以为他在故意隐瞒,于是问得就越勤,王信几乎要疯了。
更有甚者,似乎是都知道了王信每天只要打坐上两个小时,连觉都不用睡,所以王信总是处在家长的爱国主义教育和岳凌军、穆齐的盘问当中,这到底在什么方面有效果很值得研究,因为虽然王信很难得地咬紧牙关没说出什么,但三天下来,王信的体重却轻了六公斤。
偶然间一照镜子把自己吓了一跳的王信愤怒了。
同时,王信知道,到了现在,局势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必须要找老大李亚峰回来收拾局面。
“老岳,派架飞机,我要去敦煌。”瘫在省中医会客室的沙发里,刚刚送走又一个医学考察团的王信有气无力地说,他甚至不知道刚才那帮一嘴流利汉语的外国鬼子是来自哪个国家的。
“王师,您说什么?”岳凌军一激灵就站起来了。
“我投降,我去找老大……”王信举起双手,说,“老岳,你厉害,我撑不住了。这份罪该让老大来受,我一个老三在这儿忙活什么?”
虽然按照预定,明天,3月16日就是李亚峰回雷州的日子,但王信真的坚持不住了,三天来,他让岳凌军弄得甚至连自己回雷州是为了找曹暮都给忘了。
“祖师爷在敦煌?怎么在那儿?怪不得找不着!这么说,祖师爷的师父他老人家也在吧?”岳凌军又惊又喜,“王师,咱们这就走!”
就这样,王信来到了三危山。
但王信最后还没忘了“回敬”几乎要把自己整死的岳凌军一把——一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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