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少胡说八道了!我问你,这么多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对了,曹暮他人呢?还有你同学周谨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植物人了?还连你都治不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看见李亚峰的这副样子,姜冉的心也软了,但她知道现在是最要紧的当口,只要自己稍加辞色,李亚峰拿出他平时插科打诨顺杆儿爬的本事来,再想从他嘴里逼出点儿真话来可就难了,赶紧追问起来。
“我……我……”李亚峰低着头,看不见姜冉的神色早已经不那么严峻,心里大叫不妙,只想赶紧把事情都说清楚,让姜冉别再生气,可无奈从一开始说的谎话实在太多,要圆是圆不了的;就算是从头说起,但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自己都在瞒着姜冉,要说也无从说起,不由得着了慌。
“什么我不我的?说啊!从头说!”姜冉索性在沙发上坐下了。
“是……”李亚峰也跟着姜冉转身,依旧不敢抬头。
姜冉心里暗暗好笑,只是不说话,等着李亚峰“坦白交代”。
“是是是……”李亚峰连声应承着,心想,先从不要紧的开始说起吧。
“其实,我爸爸不是作家阿疯,我才是……我不是要瞒着你……可是你想,当时我和你刚认识,你又一口咬定我爸爸就是阿疯,我也不能拆你的台不是?不过要说我爸爸就是阿疯也不错,我懒得出书,所有的书都是我爸爸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擅自出的,也没跟我商量过……《青春日记》其实就是我自己的日记……”
李亚峰话刚出口,姜冉就惊讶地张大了嘴,身子也僵住了。
听着姜冉没有动静,李亚峰心中叫苦,赶紧往下说开了“重点”。
“我从小学武,是家传的功夫,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祖训又不让在人前显露……可是我初三那一年,我师父来我家收我当了徒弟,哦,我师父叫华八,是华佗的传人,其实我们家传的武功也是从三国时候华佗那儿学来的,我们李家老祖宗据说是个狱卒……”
李亚峰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从自己家的老祖宗说起,把自己怎么让华八给抓去当徒弟,怎么出的神农谷,怎么认识了狐狸精南宫飞燕从而知道了“华佗门”是天底下妖精们的救星,怎么给姜冉她爷爷治的病,怎么又去了妖精窝无定乡,怎么在赛珍大会上出风头,又怎么让一个叫“华文昌”的人给整了……统统和盘托出。
怕吓着姜冉,李亚峰把有关“逆天”和无定乡八老和天庭作对的事情都略过不提。可尽管如此,越说李亚峰心里越是打鼓。因为李亚峰发现,原来有关自己的一切事情姜冉全都不知道,这还不把姜冉给气死?
李亚峰完全想偏了,别说姜冉现在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就是姜冉依旧气得要死,听了这么一篇惊世骇俗的长篇大论,再大的气也都生不起来光剩下吃惊了——只是吃惊都是好的,吓也得吓出毛病来——不是所有人都有李亚峰那么粗的神经,尤其是一个女孩子。
“你……你骗人……”姜冉身子发软,站了几站都没能站起来,瘫在沙发上无力地反驳,“妖……妖精?你说南宫老师是妖精?你……你还是……你还是妖精的救星?”
“我没骗你!我……我哪儿敢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李亚峰的头倒是抬起来了,可他这些日子以来见的妖精太多,根本没把“现实社会中有不少人看起来是人,但其实是妖精”这个事实当成大事,只顾着给自己辩解。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哦,好!我……我把南宫给找来让她跟你说……”李亚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在无定乡南宫飞燕分明已经跟自己划清界限的事儿给忘了,说开了胡话。
“别!你敢!”姜冉差点儿没吓着——李亚峰他真的要找个狐狸精来给自己看!
“那……那……”李亚峰搓着手犯起难来:自己如果不真的找个妖精来,那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李亚峰只顾着向心上人澄清自己的“清白”了,却忘了有时候“坦白”却未必就“白”,更何况他说的是这种脱离常识的话?更何况姜冉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对了!我……我还会飞!”自从学了道法之后,李亚峰更喜欢直接腾云,一开始在华佗门学的“原始本领”御风术是早就不用了,御风术是用不着什么真气的,尽管被华文昌七针封脉,还能照样用。
说到做到,一偏身,李亚峰双脚离地,在空中浮了起来。
“你看,我没骗你。我怎么敢骗你呢!”李亚峰单手撑着天花板,身子在空中游走起来。
“呀!”姜冉忍住没让自己晕过去,但惊叫就免不了了。
◎◎◎
“你们谁敢过来!你们要是真敢过来那可别怪我翻脸动手了啊!”
听见院长室中传来姜冉的大叫,门外的岳凌军和穆齐急忙想要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事,王信把手臂一张,拦住了两个人,还顺手把走廊另一面的墙打了个窟窿,大声喝阻。
人是拦住了,但王信心里也敲开了鼓,“老大,你不至于真的来个霸王硬上弓吧?姜冉叫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怕让人听见?再说了,你平时不是挺纯情的吗?连表白都不敢。怎么?从无定乡受了打击就现出本性了?那我算什么?你在屋里耍流氓,我还得从外面给你望风?”
——因为岳凌军和穆齐一直在外面不断地搬来救兵,王信的注意力也没有放在屋里,连天耳通都没有施展的机会,院长室中发生了什么,王信也只能想象。
人类的想象力的确是无穷的,但方向……从古至今,想象力的方向一般都有局限性。
◎◎◎
“你看,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院长室中,满天花板乱转的李亚峰还在辩解。
“你……”姜冉无力说话了。
“是,你也知道,御风术不算是什么道法……”李亚峰见姜冉满眼都是不信,离开天花板,无奈地说,“可是我的真气让那个姓华的家伙给封了,你让我给你演示什么道法……那我也做不到啊……”
“嗯……靠!豁出去了!”为了让姜冉相信自己并没有骗她,李亚峰决定铤而走险。
“与其说七针封脉是不让真气流转,倒不如说是它会侦知真气的运行,一旦体内的真气有所动作,金针就会镇住真气,并且远方的施术人也会发觉金针上附着的真气有了异动……可如果要是真气运行的时间很短……比如说只有千分之一秒……那……体内的金针应该还来不及发现真气的运行,因为真气马上又回复了不能运行的状态了……换句话说,那就是……”
李亚峰心里这样思考着,决心试一试。
“疾!”李亚峰做好准备,掐决念了一声“疾”字,右手极快的指向桌子上的一个石头笔筒,笔筒应声变成了黄金。
“好家伙!真的能行!”李亚峰高兴地大叫起来,冲上去抓住了姜冉的肩膀,“姜冉!你看,真的能行!我又能用道法了!哈哈,我是天才!”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华佗门千年传承的密法居然让李亚峰找出了破解之道。
当然,如果不是李亚峰本身就对华佗门的道法了如指掌同时又对一切所谓的“规则”漫不在乎,这种奇迹他是做不到的;如果不是李亚峰急于向姜冉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李亚峰也想不出这种办法;不过,如果没有“爱情的力量”,李亚峰即便是想到了,他也未必敢用,因为,毕竟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虽然用这么短的时间运转的真气能施展的法术有限得很,但比起刚让华文昌封住经脉什么也干不了的情况来说……实在好了太多。
“你看,这是‘指石成金’的道法!是‘天罡三十六法’里的!我又能用道法了!我不是废物!我是天才!我是天才!谢谢你!谢谢你!”
李亚峰激动地抓着姜冉双肩,大声笑起来。
“你……你做了什么?”姜冉挣脱李亚峰,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面对现实——不管李亚峰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千真万确是“飞”了起来;不管他所谓的“指石成金”是不是胡说八道,可石头笔筒现在确实已经不是石头做的了……
“姜冉,我没骗你!你看!我没骗你!”李亚峰还沉浸在再次能使用道法的欢乐中,把金子笔筒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
“我是问你你做了什么!”姜冉有些恼怒了——李亚峰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是你的破烂本事还是我?怎么不听我说话?
这一恼怒,姜冉把刚才听见的“华佗门”“妖精”什么的都给忘了。
“不、不是!”李亚峰听出了姜冉话中的意思,赶紧说,“我是说……让你这么一逼……不不不,是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找出能重新运用真气的办法了!这个笔筒就是用‘指石成金’的道法给变成金子了!所以说……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把全世界的人都给骗了我也不会骗你……”
“指石成金……”姜冉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
“就算是你非要我找个妖精出来……”李亚峰不知死活地说了下去,“哎,对了,你见过王宇吧?就是这次和我们一块儿回来的那个老四。”
“见过。”
姜冉的身份特殊,在省中医中她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没人敢拦着,李亚峰一回来她就知道了,在来找李亚峰之前还和王宇聊了一会儿,王宇本来就温文有礼,对姜冉这个“准大嫂”又加意奉承,这让姜冉对王宇的印象非常不错。
“其实那个王宇就是个妖精……他都八百多岁了,是个臭鼬变的……你要是不想见南宫的话那我把他叫过来也行,他能证明我刚才说的都是真……你……你怎么?”
李亚峰话说到一半就发现:姜冉的脸色不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刚才和我说话的那是个妖精?南宫老师也是个妖精?妖精……”姜冉躲开李亚峰伸出来打算扶住她的手,喃喃自语着离开了院长室。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倒是给个反应啊!怎么?这就完了?全都坦白完了你也不宣判?望着姜冉离开的背影,李亚峰气馁地垂下了头。
不得不说,李亚峰的表白实在是蠢了一点,他等于对姜冉说了“我爱你”之后又加上一句“其实……我不是人”。要是论论分量的话,后一句比前一句实在重了太多。
院长室外,没有人敢拦住姜冉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姜冉眼神呆滞,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王信也傻眼了,习惯性地挠挠头,看看院长室半掩的房门,对要不要去找老大商量接下来的问题感到了无比的心虚。
正文 第一百章 学,不是这个样子上的
“我要回学校。”
李亚峰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岳凌军和穆齐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当然,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不会让你们为难。”看着等了整整一夜才能坐下来跟自己谈话的省长和国安局局长,李亚峰也有一丝歉疚,所以马上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祖师爷,这……这……”岳凌军艰难地开了口,可除了一个“这”字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岳凌军可以接受一个被自己称为“祖师爷”的李亚峰,但一省之长要尊称一个高中生就实在有点儿别扭。更何况事情发展到现在,李亚峰早就成了全中国的中医界的领袖,大事有一堆等着他要处理……怎么?“祖师爷”突然要再去上中学了?这不是笑话嘛!
“我本来就在上学,给人治病也不过是放寒假这几天的事,现在学校开学了,药方什么的我也都开出来了,好像差不多也没什么病非要我出手才能治了不是吗?那我不回学校上课去干什么?再说,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我如果不好好努力的话怎么考大学?”李亚峰振振有词。
“考大学?祖……祖师爷,您还在乎这个?”虽然对称呼一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上不少的少年为“祖师爷”有点儿张不开口,但穆齐的思路很直接。
“祖师爷,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别说您就是真去考大学现在也绝对能考上,只要您说话,全国哪所大学不是任由您挑?还有啊,您干嘛要上大学?您要是真到中医学院去上课,哪个教授不是您的后辈?谁敢给您上课?就说张笑天张老神仙吧……十年前首都中医学院想让他担任名誉院长,结果别说请成请不成了,连面儿都没能见上,可他也是您的晚辈不是?凭您这本事该干的事儿多着呢,哪儿还有工夫上大学啊?更别说是高中了不是?对了,那个‘天香补丹’……”
穆齐还惦记着用“天香补丹”打造一支特种部队出来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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