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樱
“小冉!你怎么说话啊?什么见了我象是见了鬼似的!你看我不打你!”姜临东嘴上叫得厉害,可嘴角却一个劲儿地往上翘,老了老了还来了次死里逃生,虽然自己不是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老人家的心里实在是高兴。
“小冉说的没错。”张清顺着姜冉的话头说了下去,“我是昨天才知道的,那个什么梁大夫是梁启刚的亲哥哥,怪不得爸一进医院他就开什么‘病危通知书’,看见爸病好了,还要检查这个检查那个,分明是想再检查出什么毛病来才死心!”
“阿清!你别胡说!”姜天不乐意了,“梁大夫是老梁的哥哥这件事我早就知道,这和爸的病没关系。梁大夫是全省脑科权威,他不可能误诊,更别说故意误诊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怀疑一个医生的医德!至于老梁……是,我和老梁是有些矛盾,但那是工作上的,是我们《晚报》和《生活报》的矛盾,你不要把工作上的事情和爸的病扯在一起!”
“好好好,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张清也同意姜天的看法,“可是……爸得的是脑瘤,可怎么?那个‘小神医’就真能一下子治好?”张清找到了称呼李亚峰的办法。
“你不知道……”姜天刚要说话,姜临东把话接了下去。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天底下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说我当年打鬼子的时候……”
“爷爷,说正事呢,你就别再说你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吧?我都听了多少遍了,还是那个‘大刀李’是不是?”姜冉不让姜临东发言,自己把父亲的话接过去了。
“妈,其实我也挺奇怪的,李亚峰怎么有这么大本事?要是别人给我说我也不信。可是,这是真的啊!你不知道,”姜冉也用上了姜天的口气,“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突然就不能动了!眼看着李亚峰给爷爷针灸,后来连眼都闭上了,就好像外面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身上一个劲儿往外冒汗,我正着急呢,爷爷的病居然就好了!”
“是啊,别说李亚峰了,连李亚峰的朋友也不简单。”姜天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刚打开病房门,就看见……对了,王信对不对?就看见王信冲我扑过来了,也是跟小冉一样,身上一麻,一下子就不能动了。眼看着有个小伙子盘着腿坐在病床上,一身是汗。我和小冉还不一样,小冉至少知道李亚峰是在给爸治病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那个着急啊。可没成想,没过一会儿,爸居然坐起来说话了!我差点儿没吓着,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姜临东冲姜天一瞪眼。
“……没什么啊。”姜天一哆嗦,把“闹鬼”两个字咽了回去。
“居然还有这种事?”张清自言自语,“一个高中生就能治好连省里的脑科权威都治不好的病?还那么快?照你们的说法,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吧?是不是?连他的朋友也那么厉害?要不是你们一口咬定,爸的病又真的好了,我还是真不信……哎,小冉,你说老曹家的孩子也和小神医在一块儿?把他叫过来问问?至少也在小神医来以前多知道点儿是不是?”
“是啊,小冉,你去把曹暮叫来吧,我也想多问问,咱们毕竟和李亚峰不熟啊,可曹暮这小家伙是我看着他长起来的,问他什么他敢不说?”姜天赞同。
“爸,你也是,真是高兴晕了,现在学校还上着课呢!”姜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而且……照我看,曹暮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来,你不知道,李亚峰是曹暮的‘老大’,李亚峰说什么曹暮就说什么。我看,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还不如直接问李亚峰比较好。”
“你说什么?”姜天让姜冉的话吓了一跳,“……照你这么说,曹暮也该很有本事了?不会吧?我可是经常在小区里碰上他,还时不常的拍拍他脑袋……”
姜天抬起手来,看着自己这双可能拍过很有本事的人的脑袋的手,姜天的心情很复杂。
◎◎◎
正在这时,“叮咚”一声,姜冉家的门铃响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邪不能胜正
“姜伯伯好。”李亚峰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冲急急忙忙过来开门的姜天鞠了一个躬。
“……亚峰,快,快进来。”姜天让李亚峰的一声“姜伯伯”叫得一愣,倒是很自然地就称呼李亚峰“亚峰”了。
“亚峰,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姜天把李亚峰让到客厅,刚刚坐定,忙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谢。
“姜伯伯真是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罢了。老爷子有病,作晚辈的能尽点儿心力,应该说是晚辈的福气才对啊。”李亚峰彬彬有礼,努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乖宝宝的样子。
“小伙子,你的福气倒是不小啊!老头子这辈子就没怎么长过病,打鬼子的时候身上中了三枪都没趴下,就这回动不了了,眼瞅着要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偏巧就赶上你小子的福气了?啊?要照你这么说,老头子不光用不着给你磕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还得骂你小子一顿是不是啊?要是你没这个福气,那我现在可就见着我过去的老战友喽!”
姜临东在卧室里躺着,听见李亚峰不说人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客厅冲李亚峰嚷嚷上了。
“……”李亚峰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老爷子……您……您真会开玩笑……”
姜冉看见李亚峰的窘样,“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小冉,笑什么笑!”张清在一边开口训姜冉,可自己脸上也是带着笑——姜临东的病痊愈,姜家全家心情都非常好。
“亚峰,也不怪小冉她爷爷说你,你用不着这么客气的啊。要不是你,这回小冉她爷爷能不能过去这个坎儿可是难说……就在刚才,我还犯愁该怎么称呼你来着呢,哈哈。”姜天笑着说,“不过既然你叫我‘姜伯伯’,那我也就托个大,你就别客气了好不好?”
“姜伯伯,看您说的……”李亚峰倒是反应过来了,“我和姜冉是校友,和曹暮又是好朋友,您家和曹暮他们家是老邻居了吧?听姜冉说她是曹暮的干姐姐,怎么说咱们也不是外人是不是?我哪能跟自家人客气不是?”
——天知道李亚峰是怎么转过这个弯儿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让他一说就成了一家人了。
“就是就是。”姜天看着眼前的李亚峰,不知怎么的打心眼儿里往外喜欢,根本没多想,顺着李亚峰的话就走。
“姜伯伯,老爷子的病怎么样了?”李亚峰想了想,主动问了起来。
“小伙子,你说怎么样了?”姜临东看李亚峰不理自己的茬儿,有点儿着急了,“是你给老头子看的病,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啊?啊?还非要老头子躺在床上不动弹?明明全好了嘛!你自己有多大本事你自己能不知道?对了,刚才小清还纳闷你怎么那么大本事,连什么省里的……什么权威来着?都不如你?老头子也想知道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李亚峰,你什么时候又会中医了?还那么厉害?”姜冉也发问了。
“这个……”李亚峰犹豫了,不过,他还是马上把话接了下去——类似的问题怎样回答他想了一天了,“姜冉可能知道吧,我因病休学了一年,其实倒不是因为我得病的关系,我是跟我爷爷的一个老朋友去学了一年中医……”
“你爷爷的老朋友?”姜冉好奇了,“那他一定很有名吧?才教了你一年,你就这么厉害了。”
“有名……”李亚峰慢慢地说,“我师父应该算是有名吧。不过,他不在外面行医,所以不是学中医的世家大概也不会知道他……但医术方面师父是没得说,全中国也没有几个比他更精的。至于我……我其实还没出师,要是师父知道我随便就给人治病,非得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要不然,我怎么让姜伯伯给我保密呢是不是?”
这算是说了实话。李亚峰在心里想,只不过自己隐瞒了师父华八和自己的辈份问题罢了——师父说过,华佗门的传人可以号令不少中医世家,学中医出色的又基本上都是世家,按说,自己也算是医药行里的“老大”级人物了……
“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的奇人异士多了!”姜临东大着嗓门说,“什么权威不权威的,全是假的!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才是宝贝!”
李亚峰看姜天又要开口问自己话,忙把话头岔开了,“老爷子,您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我再给您把把脉,也看看您恢复得怎么样。”
“是啊是啊,爸得的病可是脑瘤,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在医院里没再检查出什么来,但还是要好好看看才行,不能大意啊。”姜天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李亚峰,可一听李亚峰说起了自己父亲的病,马上就关心起来。
“小伙子,你医术那么高还信不过自己?老头子的病早就让你治好了……”姜临东嘴上嘟囔着,倒是很痛快地就把手腕伸了出来——这一回突然得病把老爷子吓得不轻。
李亚峰也不敢怠慢,仔仔细细给姜临东又看了一次,不过没再发现什么,显然自己昨天已经完全化解了姜临东身上的禁制,但……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自己担心的事情总要闹明白。
“恭喜老爷子。”李亚峰开了口,“老爷子的病是完全好了。不过……大病初愈,身子骨儿还有点儿虚……我带来了不少东西,一会儿好好给老爷子补一补。”
“亚……亚峰,”张清对这样称呼“小神医”显然不怎么习惯,“怎么还好意思让你再破费啊,照理说,你治好了爸的病,我们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姜婶婶,客气话就别再说了吧,又不是什么外人。”李亚峰赶紧把话头截断,“不过,有点儿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亚峰,你刚说了咱们不是外人,怎么又说这种话啊?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姜天看着李亚峰犹犹豫豫的神色,心里有些纳闷。
“那我就直说了……”李亚峰倒是很爽快——他到姜家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问清楚姜临东受的禁制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姜伯伯,我这话问得唐突了……您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啊?”姜天怎么也没想到李亚峰会问出这么一句来,一下子愣了。
“啊,我的意思是,也可能不是姜伯伯,是姜婶婶或者是老爷子有没有和什么人有很深的矛盾……”
“李亚峰,你说什么啊!”姜冉马上就不乐意了——这个人还是莫名其妙!
“小伙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姜临东也有些生气,“老头子一辈子行得正走得直,没有什么仇人!”
“亚峰,你为什么这么问呢?”姜天倒是缓过来了,心里奇怪。
“怎么说呢……其实,老爷子应该得的不是脑瘤,是让别人给害了。”李亚峰一横心,直接把话说明白了。
“……”
李亚峰的话把姜家全家惊呆了。
“其实,脑瘤我也许不是治不好,但是不会象昨天晚上那么轻松。”李亚峰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说了下去,“我除了学医之外,还跟师父学了一点儿和中医有关的东西,比如武术啦、奇门八卦啦什么的……都知道,中医这东西,学到比较深了就和玄学挂钩了……我昨天给老爷子把脉的时候发现,老爷子其实不是脑瘤,好像……是受了什么人的禁制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不过……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只会按照下禁制的人的暗示说是脑瘤。一开始我也差点儿着了道儿……”
“……哎,对了,好像你昨天一开始是说脑瘤啊、手术啊什么的来着,然后就把曹暮和王信给叫来了是不是?”姜冉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李亚峰奇怪的举动,突然想起来了,忙开口说。不过姜冉马上又困惑了,“你说什么?禁制?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魇祟。用咒语什么的让人神智不清……”李亚峰给姜冉解释。
“等等,亚峰,你可是越说越离谱了。”姜天忙把李亚峰的话打断,“咒语?魇祟?那可是迷信的东西,怎么你还当成正事儿了?不是我说你,小小年纪就学这些东西可没有好处,容易走上歪路……”
“小天天你给我闭嘴!”姜临东听姜天冲自己的救命恩人作开了破除迷信的思想工作,气不打一处来,“你有脑子没有!我的病是小伙子给治好的,他说的还能有假?什么迷信不迷信的!天底下你没见过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少在这儿大惊小怪!”
说着,姜临东又冲李亚峰发了话,“小伙子,你是说有人害我?”
“老爷子,我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也不是太懂,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老爷子您的病绝对不是脑瘤,应该是有人给您下了禁制。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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