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窨翱靶泄祝鸸诘难印!?br /> 小石头怔忡,问道:“神君,你……?”难以相信,适才进宫时居然有一人始终在身后掇着。
姜神君道:“奚方晓得王爷仁慈,有些事势必需要本君去做。呵呵……”
青虚真人蓦道:“神君当真是不遗巨细,为本门弟子如此劳心劳力,贫道致以万分谢意!”姜神君沉声道:“只要王爷答允为本族出力,别说这点小事,即便要了本君这条性命,也毫不吝惜。”
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小石头暂宽忧心。不过对于他如何弑人灭口,又到底杀了多少人,也懒得去问。知道与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去谈什么饶恕之心,仁慈之理,也是枉费心血。当下抱拳,道:“神君出手解围,在下感激由衷。”又对天罗所属道:“既然我没曝露行藏,咱们也不用潜逃了。只是王妃真的被仁秀帝鸩杀了么?”
他心中依旧存着侥幸,后一句自然问得是奚方。
奚方朝姜神君看看,随即向小石头颔首。道:“此事千真万确,没得半点虚假。”
小石头长吸一气,直觉悲苦万分,由衷叹道:“皇权害人,皇权害人呀!”说完,猛地跪在青虚身前,大声道:“师叔,弟子想为王妃报仇,请师叔允肯。”青虚袍袖轻拂,以真气托他起身,说道:“本门不禁杀生,只须事事依着良心,师叔决不会干扰你的。你想如何做法,尽可去。”
“谢师叔!”小石头再次铺身于地,噗噗噗地叩了三首。青虚这次没有阻止,只是平淡而受。待他起身,又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为报仇,想兴刀兵之祸,虽然无可厚非,但也总须记住,世人之苦,万物之难;非欲生,不得不生;非欲死,不得不死。行事之间,牢记怜悯二字!”
小石头再次叩首,扬声道:“弟子谨遵师叔教诲!”起先初得王妃噩讯,确实大大的打击。但他本身修炼的就是至阴至寒的修罗阴罡,而且在幽谷里又培冶了多日元神。如此三来二去,澎湃心旌渐渐平复,只是内心恨意埋得愈深而已。
他的种种变化,青虚悉数看在眼内,肃容道:“四国争霸,万民皆苦。天下大乱的迹象已现,本门当是应劫之派。值此一刻,纵然你形如槁木,心若死灰;又岂能无感无求,寂泊之至?唉……”扼腕自语之下,又道:“灵石子,师叔赠你几句话,你当谨记。”
小石头颔首。
青虚澹笑,继而吟诵:“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小石头含泪而拜,师叔这几句赠语,委实金玉良言,可说是自己以后行事的准照。
青虚朝姜神君看看,又道:“神君,贫道这位弟子就由你代为照应了。不过,贫道也有几句话赠你:无根树,花正幽,贪恋红尘谁肯修?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长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呵呵……”说完,翩然出厅。只是那悠远澹泊,蕴涵无穷奥意的话语和笑声,依旧在厅中久久回响。
昆仑派诸人包括苏吉在内一起跪拜恭送。姜神君闻言愕然,心中细辨,回味那数句赠言,直觉心潮澎湃。
便在这时,小石头猛地想起,姜神君说道灭口,不会把刘茵也给灭了吧?起身问道:“神君,你适才在宫里到底……到底杀了多少人?”
姜神君道:“本君只是弑了两个小太监,至于那个小女娃与本君尚有渊源,业已关照她不可泄露。王爷尽可宽心便是。”说着,手中忽然多了一只木盒递给小石头。
起先听他只杀了两个小太监,小石头松了一气,暗自庆幸没殃及刘茵。又见他蓦地取出一只木盒,瞧式样,与当日南唐皇子送予仁秀帝的礼物一模一样。愕道:“神君,你把它偷了出来?”
姜神君道:“这原是本族至宝,岂能说偷?而且,它与你身上的天罗圣铠和森罗腕同为一体。”
“同为一体?”小石头错愕,那日明明听李济道说木盒中的头盔曾是战神蚩尤所戴。可自己的天罗圣铠与森罗腕,怎地又和蚩尤拉上关系?
姜神君打开木盒,道:“这只尺幅千里盔和你身上的包罗万象铠,百鸟朝凤腕,俱是昔年大神女娲赐于本族首领蚩尤的护身装甲。它们全名为皓曜烜煚神甲。能随主人心意而衍变各式模样,也能根据当时情形,做出该有的举动,例如攻击或防御。实乃一等一的神器。可惜,当年蚩尤战死,轩辕把尸体一分为四,同时神甲也裂成了五份,散落各方。失去同体的组合,这些零落的物具便失去了神器的效用。本族除了大舜帝留下的头盔外,其余四样失传了数千年。想不到,你福缘深厚,一人便集齐了两样,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纵你不想为本族大业出力,这难拗的天意也会逐渐推着你,往这条路径上行走。如今,本君把这尺幅千里盔给你,只望你能再收集到一元复始靴和十方天地珠,让皓曜烜煚神甲重新闪耀大地。”
小石头茫然接过,直听得一愣一愣,小小的一副甲胄,竟有恁多讲究。不过当日尺幅千里盔的神奇,他也曾亲眼目睹,倘非自己出面,那日东周上下必在南唐使团面前丢尽颜面。
看着手上做工粗糙,算不得精美的头盔。他哑然摇首,想女娲何等心灵手巧,非但亲手缔造奇特神妙的人类,更能修补天穹。虽然人类有这有那的缺点,天穹也时常会再次降些天灾什么的。但要他相信,手上这么丑陋的头盔居然出自大神女娲之手,却是难如登天。
胡思乱想里,把头盔往头上一戴。
刹那,天罗圣铠的脖领间泛起一阵涟漪般的光耀。朦朦胧胧中,平白生出两面护颈,“噗”的轻响与头盔的垂延部分,紧密连接,形如整体。与此同时,头盔上的两只弯角,曲曲流动,又缓缓缩起,圈绕在盔檐的前方,衍化成双龙夺珠,而本来的青黑色也与甲胄一般变做明明赫赫的金黄色。
始终未现的那对森罗腕也突然暴露原形,外圈紫绶,内里金黄,左手隽一只九天彩凰,旁边缀无数火焰状的炅云;右手则是九天彩凤,周边围着的却是如水般澈蓝的流云。形态各异,偏又和谐完美,迸散出压迫众生的神芒。
眼看小石头浑身涌动着水纹态的耀眼光芒,几如天日坠入凡间。众人瞠目结舌,讶然无语。这些人里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辈,但像今日之奇却也首遇。
又过片刻,水纹渐渐停止,变得安静,光芒也不再烁目。呈现众人眼前的是一副几乎完美无瑕的甲胄。说是几乎,只因众人刚听姜神君说过,这副甲胄尚差两样器具。可目下的威武神俊,令众人不由遐想,那完美状态的皓曜烜煚神甲又该是何等模样?
甲胄完全勾勒出小石头健壮的身躯,金黄色的璀璨光泽,让人几疑天神下凡,忍不住心生膜拜的冲动。旁边的冰清与邓蓉目睹爱人如是威武,雀跃欢忭,更添柔情。
这时,小石头想,多闻说道天罗圣铠能隐于肌肤,不用时常脱卸。可自己前次试了多趟总不能成功,如今既然又多了尺幅千里盔,不定可以达到这效果。想到这里,顿时心念驱引,默想甲胄隐去。好笑的是,成功倒是成功了,却引来冰清与邓蓉的两声尖叫。原来他里面仅穿了中衣,甲胄隐去,自然狼狈异常。
小石头闻声大窘,急忙再次唤出甲胄,护住全身,随即朝众人讪讪一笑。大伙实在忍俊不禁,止不住的哄堂大笑,骤遇这般噱事,他们也是愕然到了极点。
众人笑了片刻,好不易恢复常态。
小石头道:“诸位,王妃被仁秀帝鸩杀,我心中悲恸不过,你们居然还笑得如此高兴,真真令我伤心已极。”他是出语解窘,打算消去适才的尴尬。殊不知,他一本正经的一番话,却又引得大伙三三俩俩的捂嘴窃笑。其中尤以惊霓子为最,尽管没发出笑声,但他时而捧腹,时而仰天,诸多神态委实反应出了他的心情。最后还是阙邪子拍了他几下肩膀,方是缓了各种令人喷饭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小石头往椅上一坐,道:“诸位,我打算为王妃报仇。不过仇人的势力又很强大,不知诸位有没什么好的提议?”双目望着天罗所属。说是提议,其实他打算先听听天罗所属的意见,他们假如同意,自然是好,若不愿意,那自己也决不会勉强他们。到时,至多自己一人杀进皇宫,亲手诛了那昏庸无道,残害忠良的仁秀帝。
多闻道:“圣宗,从来只有我天罗圣教杀别人的份,何时又有人敢犯我天罗之人?如此仇恨,自当要报,属下愿为此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抢着表态了,随后,其余之人也相继说道愿以小石头之命是从。
小石头闻言欣慰,正感欢喜际。
姜神君道:“小子,你想报仇,也算上无极岛的一份。”
小石头一愣,忙道:“此事牵扯极大,在下万不敢烦劳神君。”
姜神君道:“说什么烦劳不烦劳的?天罗教与无极岛虽然相争数百年,但那是在互不知情的状况下结得仇怨。说起来,你我两方也没谁占了多大便宜。可如今不同,天下大乱迹象已现,万民又将受苦。你我两方若不携手共进,互助互援,难保不会被人各个击破。就拿峨嵋和崆峒来说,即便咱们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只怕也会被他们借着斩妖诛魔的名头,打到家里来。”
这话一说,小石头由衷认同。所谓的正道面目,前些日他领教甚多,不说其他人,单那金蝉真人的恣肆纵容和浮舟子的虚伪残忍,就让他着实发指。又想,我既为天罗圣宗,自当设身处地为天罗教的将来着想,若不顾现实,迳是追求单方面的刀枪入库,以为如此便可化干戈为玉帛,未免不切事宜,也显得自私自利。
他忽地朝姜神君一拜,道:“神君相告之恩,在下感激由衷!如非神君,王妃被杀之事,还真被这狗皇帝给瞒住了。”与姜神君互相客气两句后,又突道:“神君,在下想为王妃报仇,还望神君届时能助一臂之力。”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表明愿意和无极岛结成同盟。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只是没料及他会突然答允姜神君的要求。虽不明白他何以猝改立场,但能有此变化,众人里除惊霓子和阙邪子外,无不欢忭鼓舞,兴奋异常。
姜神君高兴地连连说好。看他这样,小石头暗想,也不知我今日之决定,有没错谬?不过,我下此决心,说来也俱是被人所逼。私底下,何尝想伤及无辜,荼毒天下。上苍会原宥我的过错么?一时,他好生惘然。
惊霓子蓦道:“师弟,你可曾细细思量?”
小石头道:“三师兄,小弟适才所说,你势必觉得猝发。但请两位师兄尽可宽心。无论如何,小弟今后所作所为无非自保,决不主动妄害无辜或乱弑人命。若有违此誓,人神共诛!”
听他陡立誓言,惊霓子怔忡,与阙邪子二人互视一眼,又道:“小师弟,你也放心。不论怎样,师傅也说了,你顺天也罢,逆天也罢,咱们这几位师兄的老骨头可全交了给你。哈哈……”阙邪子走到小石头跟前,用力地拍拍他肩膀,道:“小师弟,四师兄没什么话好讲,但我要告诉你,老三的话就是我想跟你说得。”
小石头心中暖和,道:“两位师兄,我……”没等他说完,阙邪子挥手打断,道:“咱们自己人,罗嗦话和见外的话,无庸多说,说了反显得虚伪。”
小石头死命地点点头,重重地应了一声。余裕,又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仁秀帝何以会鸩杀王妃呢?这根本没道理呀?王妃又没犯他什么忌讳?”说着,凝目望向广智和奚方,期望二人能给出个答案。
奚方道:“王爷,在下认为,仁秀帝会杀王妃,无非出于三点。首先他是想保王爷,因为有了王爷,才回有圣品伤药源源不断供应;其次,就算他下令围捕你,也不定能成功,反而得罪了一个江湖大派,对于想要一统河山的仁秀帝来说,着实有些得不偿失;最后嘛,与其让个经验丰富的将军来率领震北军,毋宁交予一位只知江湖厮杀,却全然不晓沙场征战的武林大豪。”
小石头道:“奚先生,你说得虽然极有道理,可我想不通,他为何不继续囚禁王妃,却非要走此极端呢?”
广智道:“圣宗,其实这更为简单了。你想,他假如放了王妃,王妃决计不会向他轻易妥协。如此,他必定保不了王爷,虽然赵家再无男丁执掌震北军,可依目下东周的局势,震北军军权之夺必然激烈异常。倘若国内乱了,也影响了他征伐西秦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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