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成帝记





,对自己也不以为甚了。 
  思忖间,小敏道:“喂,你究竟练得什么武功,居然在本小姐的连番进攻下,毫发无伤?”她出身大宗派,所学又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刀技,索然不解小石头年岁也不大,在武功方面居然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让她又是惊异,又是沮丧。倘不问出个所以然,今晚实在无法入眠。 
  小石头不清楚起因,无法作答;蚀阴却道:“你可知小河,为何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而无垠的大海,却反而不见动静?” 
  小敏茫然的摇摇头。 
  蚀阴又道:“那我再问你,为何缓流的小河中,只有小鱼;而静默的大海里,偏偏隐藏着大鱼?还有,小河中的鱼,只须稍有动静,便会惊跳跃起。可是,深渊里的鱼,竟而悠闲自在。且一旦河水上涨,小鱼有被冲走之虞;然深渊里的大鱼仅仅摆动鳞片,毫发无伤。你知道原因么?” 
  小敏愈听愈糊涂,问他武功,那想竟涉及到大海小河上去了。这当口,小石头却是若有所悟。寻思间,自离开伏羲陵后,便始终未有起色的全身能量,竟自颤颤跃跃,大有勃兴之势。 
  与此同时,蚀阴眯着眼,对小敏道:“你搞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因为你只是小河里的鱼,且是一条小鱼;相反,我是深渊阔海中的大鱼。你我之间,其距之差实非以里计。所以,纵然我为你细细阐述,想来你也弄不明白。” 
  小敏闻言大怒,以为他是故意贬低自己。刚想斥骂,然见地头已至。无奈强忍,不过,脸上愤然之色,却是显而易见。蚀阴暗暗好笑,心道,臭小子啊臭小子,我答允龙儿,不为你带杀身之祸,但给你添些小小麻烦,倒也畅人胸臆。嘿嘿……说着,自顾沉眠。 
  虽然二者元神之斗,终是他败。但目前小石头的玄生能量尚未完全融合,是以,这当口,他的魂能依旧自由得很。尽管不能作威作福,不过,也是想醒即醒,想睡即睡,比之小石头不由自主的意识,当真霄壤之别。 
 
 
 
  
第202章 仙神初战
 
  便在蚀阴与小敏在花园激斗的同时。大周硕果仅存的老丞相刘伯雍也正和孙女刘皇后在皇后寝宫轻声的说着话。门外侍卫密布,浑若铁桶。宫内灯火辉煌,只是原先的锦罗绸缎和富丽金壁,悉数由素丝遮挡。摇曳烁辉下,显得肃穆宁静。 
  整个殿内,除二人之外,无任何一位宫女或太监在旁侍侯。照理皇帝驾崩,皇后也须在旁陪灵。不过眼下时机危急,干系到大周未来的政局安稳,情非得已下也顾不得场面上的事了。 
  刘皇后坐在凤椅上,不无担心地问道:“爷爷,你说那赵王爷信得过么?” 
  刘伯雍安坐于她左首下方,捋捋灰胡,道:“信不过那又如何?” 
  刘皇后一愕。 
  刘伯雍为她解释道:“眼下局势,司马家绝了后,已无人可以接掌大周江山。如果,咱们不支持他赵岩,难道还去支持旁人?”话锋一转,又道:“也别说,如今满朝文武人人心知肚明,对皇位虎视眈眈者大有人在,只是没一人敢首先站出来而已。他们也考虑到,大周泰半的军权掌握在赵家的手上;且自洛亲王叛乱,咱们五大世家元气大伤,早不比往日那么风光了。也就我刘家,有你又有我,尚能勉强维持一二,其余的多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要他们仗势欺负下旁人尚可,若想掌控天下,却是远远不及。” 
  刘皇后微微颔首,然而依旧止不住忧心,道:“爷爷,我是怕……” 
  没等她说完,刘伯雍接口道:“你是怕赵家过河拆桥?” 
  刘皇后臻首轻点,意示确实。 
  刘伯雍道:“傻孩子,你见过世上有何国家全是武将,没有文官的么?他赵家三代军勋,即便出他一个赵岩,也是风流多才为誉,何曾听过他有甚治国大议?不是爷爷自夸,赵岩若是登了基,它日终须靠我们这梆文臣为他治理。而且,我刘家如今的状况,你也不是不知,自你爹爹遇难,我刘家就和那司马家一样等于绝了后。所以,他或许会提防另外几家,但我们刘家,他是万万不会有异心的。况且,茵儿与他尚有婚约,一旦他登基为帝,我家一门出两皇后,对列祖列宗,也算有了交代。至于传承香烟,老夫早不存此念了。唉……” 
  他之前说得意气风发,然一至最后,也难免唉声叹气,为之唏嘘。毕竟权倾朝野的刘家,一朝在自己手上断了香火,无论怎样,终觉感伤。 
  刘皇后道:“爷爷说得不错,我明白了。不过,咱们刚提的,到时要他尊我为太后,不知他愿是不愿?我想,他作为一国之帝,总不想上头还有一位……” 
  刘伯雍摇手道:“爷爷说他肯定愿意。” 
  “为何?”刘皇后诧异地问。 
  刘伯雍道:“你素来温婉柔顺,又不问国事,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决计不会为了一个虚名,而放弃我刘家的支持。” 
  刘皇后点点头,道:“但愿如此。”接着,又自恨声道:“只怨我不争气,倘若时下怀了龙种,又何须伤这心思?” 
  刘伯雍叹道:“要说这也是天意,司马家风光了这么久;赵家一门三代戍卫边疆,可说居功至伟,而今赵岩登上皇位,也算顺理成章的事体。可气的就是,我刘家并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就这样绝了香火?”摇着头,无比唏嘘。 
  小石头与那太监以及小敏,前、中、后列成一排,徐徐行至皇后寝宫。 
  到了门口,那太监先自通报,继而哈着腰,道:“王爷,到了。老丞相就在里面等。” 
  小石头微微颔首,道:“黄公公辛苦了。”原来这太监便是仁秀帝昔日的心腹黄丙炎。蚀阴是不识,小石头却与他打过数次交道,也算熟矜。话罢,推门而入。小敏原也想跟进去,黄丙炎拦住,微笑道:“姑娘,丞相与王爷有要事商谈。郡主在宜秀宫,奴才带你去。” 
  “不用了。我知道!”小敏狠狠地道,瞪他一眼,又忿忿地望了眼小石头的背影,气呼呼地走了。 
  小石头入房,举目一看,只见刘伯雍起身相迎,忙上前搀扶,道:“老丞相折杀本王了。” 
  刘伯雍呵呵一笑,随他到了里间。小石头扶他坐下,又抱拳行礼道:“微臣赵岩参见皇后娘娘!” 
  刘皇后微笑摆手,要他在旁坐下,又道:“本宫知道王爷辛苦,不过家祖有要事,寻王爷商榷,是以深夜召见,还望王爷莫要见怪。”她素面朝天,不敷粉,不涂脂,着一件素色的宫装;灯火稍稍摇曳,映着眼角旁尚未干去的泪痕,竟有种楚楚动人的风情。 
  小石头一叹,心道她是在自己的算计下,成了帝家孀寡。日后,倒要特别照顾,也算稍赎罪愆罢了。身子半离座,恭谨地道:“臣不敢。”打量间,屋里除刘皇后和刘伯雍外,刘茵这会倒不知去那了?诧异,二人究竟有何事,恁急召见。当下就道:“既然老丞相有事,便请吩咐下来,赵岩无不遵命!” 
  刘伯雍一笑,随后又是悲戚地道:“万岁驾崩,我等作为臣子实在不胜悲痛之至。然古人也说,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若总限于悲哀,而忘国事。一来对不起大周的列代先皇,二也对不起天下的黎民百姓。”说话间,颤颤巍巍地抱拳揖天,以示一片忠诚之心。 
  小石头道:“老丞相所说甚是,赵岩也是这么认为。”闻此开场白,便知他待会所说,必与嗣立新君有关。旋下话锋一转,道:“丞相有事便请直说了罢。赵岩是领军打仗的,不喜转弯抹角。” 
  刘伯雍干笑数声,道:“王爷是爽快人。好,那老夫便直舒胸臆了。”轻咳一下,理理思路,即道:“想必王爷也知道,司马家自先帝驾崩,洛亲王这个叛逆被杀之后,实已断宗绝嗣。” 
  小石头点头,承认清楚。 
  刘伯雍道:“目前,大周的确到了无君可立的窘境,老夫思来想去,着实难为。素闻王爷才名冠盖,不知有何教我?” 
  小石头大笑道:“老丞相说笑了。大周国人谁不晓得,老丞相智比天高,即便在我等看来,束手无策之事,单须一到老丞相手上,还不手到擒来,迎刃而解。”他这番以捧带推的话语,说出之后,自己都觉十分满意。 
  刘伯雍道:“王爷过誉了。不过,老夫的的确确思了个法儿。但想来想去,觉得终须问过王爷才行。否则,老夫断不敢落实。” 
  “哦!?老丞相既有法子,便请赐教。反正赵岩一切均以老丞相马首是瞻就是。” 
  “哈哈……好、好……老夫觉得,司马家既然无嗣可立,倒不如立一外姓人为帝。只须他一心为国,仁义待民,便好了。” 
  “不知老丞相属意何人?” 
  刘伯雍微笑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一字一眼地道:“就、是、你!” 
  “啊!?”小石头在他先前话意里,尽管早有成算,然当亲耳听见,兀自又惊又喜。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刘伯雍又道。 
  小石头沉吟道:“丞相,恕赵岩多嘴,我赵家忠良三代,若这么代而取之,我怕天下百姓议论纷纷,到时,毁了我赵家的百年声誉。更何况,我赵岩一片忠心,只可惜……”说到这里,蓦然止口,跟着“唉”的一声,叹了一气,显得分外痛心。言之意,无非是司马家绝了后,实在寻不到人来效忠。 
  瞧他这样,刘伯雍依然是无动于衷,刘皇后却自感动莫名,泪盈盈地望着他,竟对自己适才的疑心,感到分外愧疚。 
  过了会儿,刘伯雍道:“王爷对皇上的一片忠心,满朝文武有目共睹;眼下老臣只担心王爷袖手坐视,既然王爷已表心声,老臣倒是放心了。只须王爷按老臣所说的去做,老臣担保天下百姓决无异议。” 
  “哦!?那便请老丞相予赵岩扼要地说个明白,亦好去我之忧。”小石头站起,诚恳地行了一礼。 
  刘伯雍点点头,当下便为他说将起来。待话甫毕,小石头沉思半晌,琢磨着,若依他的法子,倒也大善,比之广智原先的安排,尚要有利得多。不过,人心多变,古之向来。他如此帮我,是真是假委实需得斟酌。 
  寻思间,忽闻一声清脆鹤唳,在宫外响起。其声嘹亮,裂云穿石,时此深夜骤闻,竟有惊心动魄之感;紧接着,猛有人说道:“截教教主石道友可在?”这声音诚不比鹤唳脆亮,却浑厚凝重,广布宫闱。 
  小石头一惊,抢步出屋。 
  这当口,宫内的太监以及侍卫,已大多涌至空旷处。 
  小石头举目而望,只见苍茫夜穹中,赫然有两头雪白色的巨鹤,鹤背上又各骑一人,滞空相候。其时,月朗星稀,云淡风微,蓦见这般情景,别说侍卫和太监,纵然小石头也自瞠目咂舌,愕然不已。 
  待凝目细睨,来者竟是当日在伏羲陵有过一面之缘的许悠和晁错两位天师。心下很是怔然。这会,功力尽失,法力悉无,莫说两个仙人,就是随便一个天兵或妖怪,自己也决难抵挡得住。念及此,颇为头疼,更吃不准,这两个仙人的来意是好是歹? 
  值此静谧深夜,陡有人大声呼唤,禁宫人人惊起。那些陪灵的满朝文武,也自乾清宫走出,循声望去。待瞧清天上景象,一个个怔愕的无以复加。年岁大些的倒沉得住气,年少之人却与那些宫女太监一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许悠与晁错瞥眼看来,地下人头攒动,如蚁蝇簇拥;但凭其强大的精神感应,依然一眼望见了走出宫外的小石头。二人驾鹤俯空,少加飞低。许悠扬声笑道:“石道友,伏羲陵一别,已过旬日,一切安好否?” 
  说也奇怪,二鹤滞空,双翅静止,就如停伫在无形的山丘上;故此,站在下方的小石头,未觉狂风拂面。 
  再看二仙,一个金顶道裳,白髯拂胸,月色下尤显仙风道骨;一个峨冠博带,意态恣肆,晴空里分外潇洒飘逸;瞥目所见,漫天苍穹,似只有如羽雅仙,衣袂飘飞;以明月之朗也难夺其神,以星光之耀也难争其彩。 
  所乘之鹤,适才伫于高空,倒没觉怎样,现下离得近了,顿觉大如金鹏,几有一翅万里,遮云蔽月,浩大荡然;再者,氤氲缭绕,异香扑鼻,二人头顶又微带元神彩晕。似此奇景异像,举凡望见之人,有谁会当二者仅是寻常来客。 
  地下人啛啛喳喳,有的说他们是山中出来的有道之士;有的说是遁逸多年的武林异人;也有的说必是灵阙下凡的清修仙人;否则,乘下焉能有此奇通巨鹤?这可不是江湖中人的障眼法所能相较。那些宫女太监,早忘了深宫禁规,一个个翘首踮足,聚成几堆,窃窃私语。 
  这一刻,没有大小之分,也无上下之别,奇思妙论,层出不穷。 
  小石头听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