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续集





  郝贝逼退他们,已想撤退,领着孙大娘她们逃逸。
  忽而在此时已传来令天山浑厚狂笑声。
  “在哪里?快给老夫出来……”声音不及五里。
  苦竹闻言心神大振,欣喜道:“老魔头来了,咱们快缠住他们!”
  当下和钟月如、送佛师太又反攻。并啸出声音以引令天山前来。
  郝贝心知不妙,大喝:“你们快退,否则迟了就来不及…… ”
  雪儿急呼:“要走一起走!快过来!”
  郝贝仍自挥舞巨树,奋勇抵挡,哪肯走掉。
  孙大娘也急慌了:“雪儿你带他们走。”
  雪儿急出眼泪:“不走。”
  昙花叹息:“恐怕走不了了。”
  她眼眸瞧向远处,令天山狂嚣身形暴飞而来,一掠一腾,竟都百余丈以上,眨眼就已逼近。他见着人了人影,更是激狂,“人在哪里?郝宝那小子呢?”
  飞身而来,忽见有人耍着巨树,好不威风,自己更是豪气大发,哈哈大笑:“大丈夫就是要这样,看老夫收拾你!”
  凌空一闪,一个天马行空直掠而来,双掌齐探,对准郝贝所举木头去,轰然一响,人身粗的木头竟然被他打得粉碎,郝贝也被震退跌落一处草堆,口吐鲜血,受伤不轻。
  苦竹眼看机不可失,抽出利刃,直往郝贝扑去,想将他截杀。
  雪儿见状哪还能安心,急呼“阿贝哥”,奋不顾身地往前扑来,长剑直往苦竹刺去,她悲忿而扑,其势非凡,竟也冲夺苦竹前头,利剑朝他门面就刺,苦竹大惊,挥着灵邪宝刃砍断长剑,然而即却被半截剑光在左眉眼之间划出血痕。
  然而送佛师太趁此机会早就扑杀过来,一剑已刺往雪儿背心。雪儿只顾着封住苦竹,哪还想到有人在背面偷袭,一个不察,背心被刺中,一剑穿心。她闷呃一声,嘴角已抽动。
  郝贝见状泪水滚涌,不管伤势沉重,没命地吼叫:“雪儿……”双掌猛往送佛师太打去。
  送佛师太冷笑不已,想抽剑回砍,然而木剑却被雪儿以肉手狠狠握住,雪儿咬牙冷笑:“我死,奇幻宫也不会放过你…… ”
  任由送佛师太拖拉长剑,将她肉手拖伤渗血,她还是不放,让人见得触目惊心。
  而郝贝拚命两掌此时已狠狠地打向送佛太师,砰然一响,打得她猛喷血,往前栽去。
  郝贝急将雪儿抱住,泣声道:“雪儿你不能死!我带你离开!”抱着寻儿就想走,然而却跌跌撞撞,抱不了多远。
  雪儿露出纯真笑容,满是鲜血的手已往郝贝脸上摸去,含笑道:“阿贝哥……还记得在郝家庄吗?我替你做了件衣服…… ”
  郝贝啜泣:“我记得……”
  “你要回去拿……”
  “我会的……”
  雪儿想笑,又吐了一口血:“……快走……我会保护你的……”
  想推开郝贝,那手却如此软弱无力,含带着多少关怀,从郝贝脸上滑了下来,慢慢地,却无尽爱心,无尽悲怅,终于手滑下胸怀,她也闭上了眼睛,渗出一滴喜悦和感伤交织的眼泪。
  昙花、青青和孙大娘早已泪流满面,悲伤欲绝,尤其孙大娘,为了护住两人,想近身摸抚爱女都不可得,心如刀割。
  郝贝悲切泣嚎,终于放下了雪儿。不能忍受悲痛地攻往那群刽子手。然而却被令天山一掌又打了回来。
  令天山斥叫道:“谁是奇幻宫的人?郝宝呢?郝宝在哪里?快叫他出来!”他根本未将郝贝放在眼里,蹦蹦跳跳地搜望四周,就是不见郝宝身形。
  此时昙花忽然跳下岩石,差点儿摔倒,却又坚强地站起来,孙大娘想阻止,却被她坚定眼光给逼住。
  她走向令天山,冷道:“我就是奇幻宫小宫主,也是你们要找的人。”
  令天山瞪向她,本是愤怒,但见她柔弱无力,又是女的,不禁劈不下去了,他喝问:“你就是奇幻宫小宫主?”
  “不错。”
  “奇幻宫全是女的?”
  “不错。”
  令天山哇哇大叫:“怎会是女人?老夫从不跟女人比斗!去找男的来!”
  昙花冷道:“除了郝宝是宫主外,其他都是女的。”
  “又是郝宝,他在哪里?他竟敢不臣服我,我要杀了他。”
  昙花冷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放了她们,他们都是女的,还有郝贝,他已被你打败了。”
  令天山焦躁挥手:“快走快走,什么女人?老夫最是不喜欢跟女人动手!”
  昙花示意孙大娘带走青青及郝贝。
  孙大娘急道:“小宫主……”
  昙花冷静道:“我自会处理,走一个是一个。”
  孙大娘流下泪水,她已行往倒地的郝贝和雪儿,准备带俩人离去,青青早已悲切得木讷,不知该如何是好。
  苦竹见状急道:“禀盟主……”
  令天山斥道:“什么盟主?老夫要围郝家和奇幻宫,你们却赶在前头,这像什么话?”
  苦竹没想到他会生气,立即又道:“这是我们为盟主尽的一点儿心力……”
  “尽什么心力,我要杀的人,你们就不能杀,我要放的人,你们就不能抓!快走!”令天山威凛地指挥孙大娘走人。
  苦竹自知冒犯了令天山领导狂欲,现在说下去只有自找苦吃。孙大娘一伙是不能留了,若能留下昙花,对妖女也有个交代,遂道:“禀盟主……那女子是奇幻宫小宫主……”
  他不知昙花已变了容貌,是以未能识得她。
  令天山冷斥:“我有说过放走她?把她押回……押回千刃帮!我好向天下召示不服从就得受灾殃。”
  他本想将人囚在少林寺,但那又不是盟主总坛,只好先囚在千刃帮。
  他又追问:“我的殿堂何时盖好?”
  苦竹立即回答:“三月之内。”
  令天山才又露笑意:“早该盖了!先把人犯关在千刃帮,叫我徒弟看着!”这才转向昙花,冷狂道:“说,郝宝在何处?”
  昙花心知孙大娘背负郝贝及雪儿,自是走得不远也不快,遂道:“我带你去。”
  令天山眉头一皱:“你是女的,又不会武功,老夫怎么让你带?你说出来即可!”
  昙花道:“你可以叫他们带我。”
  令天山道:“那就快点儿!”立即要苦竹及钟月如带人。
  苦竹忙说道:“禀盟主,在下也知道郝宝在何处……”
  他以为说出了,令天山一走,他照样可以追捕孙大娘。
  岂知昙花早有准备,说道:“他说的不准,他就是追不到郝宝才追我们。”
  令天山已心烦,骂道:“老秃驴,叫你带人,你是不甘心?要老夫做了你是不是?”
  苦竹忙拱手揖身:“老衲不敢,这就带人。”
  令天山斥道:“还不快点儿,追丢了郝宝,有你罪受!”
  苦竹无奈,只好交代戒明照顾受伤的戒因和送佛师太,立即和钟月如挟起昙花往北边掠去。
  令天山这又激动哈哈大笑,急起直追,捕杀郝宝。
  奔至那座高岭草原里,昙花见及郝宝所砸的泥洞及两名黑衣人尸体,这才停下脚步,想想也把人引得够远了,郝宝真实去处她也不知。
  随便往反方向指去:“郝宝就在那边大约十里左右。”
  令天山见着了尸体,自是相信,哈哈狂笑:“你们慢走,老夫先去抓人!”
  等不及,他已先追往前方。
  钟月如捋着半白的灰胡子,长叹道:“今日之事,老夫不知做得对亦或错了,他们全是未满二十的年轻小孩……”心想如此小孩如何危害武林。
  苦竹道:“钟掌门该知道江湖有些禁忌,妇老残缺及小孩。为害武林不分年龄。方才那丫头(雪儿)还不是硬把师太给陷害了?”
  钟月如长叹,未再所言。
  苦竹道:“老疯子已去抓人,咱们就在后头慢慢走,免得惹了他,得不偿失,希望他也能将郝宝那贼小子抓回才好。”
  两人遂押着昙花在山岭上慢慢行走。
  一片无垠青绿草原,本是极佳美景,然而昙花的心情却是沉重,暗暗祈祷郝宝能平安脱险。
  而郝宝已被妖女逼得十分狼狈,往一处险崖退去,他浑身刀伤至少十余处,鲜血虽流的不多,却仍殷红吓人。
  妖女也在左肩和左肋被划了两道不算小的伤口。蒙面黑衣人剩下四人,也都有伤在身了。
  妖女冷笑:“小兔崽子,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他手中也抓了剑,因为她素知郝宝内力浑厚,以掌对掌得不到多大功效,干脆换上剑招,以巧和利取胜。
  郝宝也举了剑。对手都用剑,他不用剑自知吃了大亏,然而他所学的郝家剑法,对方似乎全知道,施展开来处处受制。他只好以那招大杀四方应敌,虽未占上风,也暂时挡住了妖女攻势。
  郝宝已说不出风凉话,毕竟妖女武功高得出奇,而且连奇幻武学都练得比自己还精,想赢过她已是不易。如今受了伤,更是危机重重了,他得找机会脱身,哪还有时间消遣对方呢?
  妖女怕郝宝纵崖而逃,采取紧迫盯人方法,一点儿也不让郝宝有机会得逞。
  就在无计可施之际,忽闻令天山狂叫声。
  郝宝心神为之一震,谑笑道:“妖女看招!”
  怒叫出口,剑化雷霆,在那透明空气中印下透亮的寒光,当寒光暴开之际,空气似乎被一块块挤压而发出咯咯声音。寒光也破过真空般空间,劈斩了妖女四肢百骸。
  妖女心知若令天山赶至,自己万万不能现身,否则令天山必会先找自己出手而让郝宝有机可乘,也顾不了想活捉他。冷喝一声“上”,自己长剑更舞得密不透风,迎向郝宝利剑,只见得两道寒光纠缠在一起,叮叮当当,火光暴闪,两人身形随着游光,忽上忽下忽左右,像是滚瓶中的白亮珍珠,滚得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另有四把利剑穷追不舍,硬是要将郝宝刺出窟窿。郝宝眼看剑被缠住,攻势已失去威力,加上那四把利剑寸步不离,吃亏的可是自己,当下决定冒险。立即抽剑撤招,一个倒翻筋斗,反扑一名黑衣人,想借着他去挡妖女,哪知妖女竟然不顾手下,一剑截劈黑衣人,从左肩劈向右胸,叭然鲜血冒喷而出,黑衣人头首分身,眼睛还不敢相信地睁大眨动着,妖女已推击左掌,打得他喷飞两半,尸体未落地,一剑已往郝宝左胸刺去。
  郝宝想不到她连自己手下都不顾,诧愣之际,她已攻来,避之不及,只好以剑封去,扫是扫中了,却仍被戳出七寸长伤口,红肉外翻,白骨惨惨腥森森暴了出来,郝宝痛得猛打冷颤,人也往后跌缩。
  妖女一招得手,哈哈狂笑,提剑又追来。
  此时令天山已赶至,见状大吼:“谁敢杀我要杀的人?”
  举掌扑身,大老远十几丈,只一闪扑,就像空间突然被切掉十余丈般,两名黑衣人已撞到他面前,被他一掌一个,打得喷高十数丈,往悬崖落去。
  妖女见状,哪敢再战,一声“走”,已抽身掠退,逃之天天。另两名黑衣人也惊慌地抽身飞退。
  郝宝得已喘口气,勉强以剑撑着自己不倒。
  令天山见及郝宝伤成如此模样,不知如何,反倒觉得于心不忍:“你是郝宝吗?”
  郝宝挤出笑容:“我就是……”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我……在争一口气!”郝宝促狭笑着说。
  “争得这么痛苦?”令天山想走过去扶他,忽又想起自己也为争一口气而来,又止步了,脸容一拉:“你怎么故意在我当盟主时不来见我?让我忍不下这口气!”
  “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能逃!”令天山道:“跟我回去,向天下人谢罪!”像祖父要拉孙子般地拉向郝宝。
  若在以往,郝宝自会让他拉走,但此时他只要跳往崖下即可脱身,他当然不愿意。遂冷道:“不行,我也要争一口气!”长剑已指向令天山。
  令天山此时反而手足无措:“你跟我争?看你伤成这个样子……”实也不忍出手。
  几次的遭遇和郝宝替他解答送题目,冥冥之中他似乎对郝起了莫名的感情,而这感情他却不知,郝宝也不知。
  郝宝冷道:“我一定要争,否则我就没面子!看剑!”
  长剑刺出,化为五朵剑花,疾往令天山攻来,其势并不弱。
  令天山不禁有了怒意:“要你回去好好治伤你偏不要,我就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争一口气!”
  右掌一探,直接往长剑抓去,郝宝本只在佯装,也让他把剑抓住。令天山左掌又推,劲道不大不小,他自认为郝宝接得着。哪知郝宝借劲直往背后十余丈悬崖退去。唉唉两声叱叫,人掉入悬崖。
  令天山这下惊慌了:“郝宝?”三步作两步追,结果仍是慢了一步,立在崖边探头往雾气层层的深渊瞧去,又恨又悔:“叫你不要跟我争,你偏要?谁能争得了我这口气?你死了活该!郝家出的全是一些硬骨头,有什么用!”
  骂了几句,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