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风雨燕归来
朱若兰一皱眉头,接道:“可有阻止他们的方法么?”
陶玉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有帮手赶来相助,难道还不对么?”语声微顿,冷冷说道:“姑娘之意,可是很想留在此地么?”
朱若兰道:“不论愿否留在此地,但也得等那智光大师清醒复生之后,咱们才能离开。”
陶玉道:“姑娘用心何在,实叫在下难解。”
朱若兰道:“你如心中害怕,不愿留此,咱们可以和那智心谈判,要他先行放你离此。”
陶玉道:“姑娘不要误会,陶玉并非是贪生畏死之辈,姑娘既是决心留此,在下自当奉陪。”
朱若兰道:“你如留此,就得听我之命。”
陶玉道:“好!姑娘尽管吩咐。”
朱若兰道:“先设法阻止你那些属下攻击此地。”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在下中毒未解,只怕是无法闯出此地了。”
朱若兰道:“难道一定要出去阻止他们么?”
陶玉道:“不错,除此之外,在下倒还想不出劝阻他们的良药。”
赵小蝶心中暗道:这人果然是心机阴沉,随时随地,都不忘设法疗好他自己的毒伤,幸好,这解毒之药,现存我赵小蝶的身上,如是在杨梦寰或是澄因大师之手,怕早已忍不住取出给他服用了。
朱若兰道:“除此之外,难道再无其他办法么?”
陶玉道:“这个,在下一时间还想它不出。”
赵小蝶冷冷说道:“我倒想出一个办法。”
陶玉道:“请教高明。”
赵小蝶道:“你必得离开此地,才能拦阻属下攻袭,是不是?”
陶玉道:“不错,在下被困于斯,那有什么办法能阻拦他们!”
赵小蝶道:“可惜你身上中毒未解,武功未复,无法闯出此地了。”
陶玉道:“无法见他们之面,如何一个阻拦之法……?”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眼下之策,只有先行设法骗取得他们一粒解毒之药,解去在下身中之毒。”
赵小蝶道:“我看还有一个办法。”
陶玉道:“姑娘多智,在下洗耳恭听。”
赵小蝶道:“如若你一定要离开此地,才能阻止你那些属下攻袭,我愿保护你冲出此厅。”说着话,人也站了起来,大有立刻动身之意。
陶玉回顾了朱看三一眼,道,“姑娘之意呢?”
他既不愿在赵小蝶面前示弱,但又知此去凶险异常,就算赵小蝶不会出手杀他,但那守卫在大厅之外的天竺僧侣,也决不会放过他,赵小蝶只要稍一放手,他立时将横尸在大厅之外。
朱若兰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了然了陶玉活中之意,当下说道:“如果你能想出别的办法,阻止你属下施袭,那就不用再冒此险了。”
阴沉多智的陶玉,此刻却被一种微妙的形势,逼迫的满脸尴尬之情了,他凝目沉思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也许可以换一种办法。”
朱若兰道:“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阻止你属下来此施袭……”她脸色突然间严肃起来,缓缓接道:“如是你无法阻止他们的施袭,咱们只怕就难有生离此地的机会。”
陶玉道:“这样严重么?”
朱若兰道:“不错,你如不信,那就等着瞧吧!”
陶玉道:“就在下所见,天竺僧侣,只会吹笛逐蛇,故弄玄虚,如论到真实的武功,只怕是有限的很。”
朱若兰道:“他们武功和三音神尼,同出一脉,其玄妙似尤过之。”
陶玉道:“在下怎未瞧到过那等身手的敌人?”
朱若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真正天竺高手。”
陶玉低头想了一阵,道:“由在下取出信物一件,派遣一人,破围而出,执我信物,要他们撤回候命,不许施袭。”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派谁去呢?”
陶玉道:“如是在下身上伤毒已解,自然是由在下去了,在下既不能去,姑娘不失为最恰当的人选。”
赵小蝶望了朱若兰一眼,道:“陶玉鬼话连篇,姊姊肯信他么?”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道:“陶玉,你可知道,此刻咱们仍然还身在虎口之中么?天竺僧侣,随时可以杀死咱们。”
陶玉道:“是又怎样?”
朱若兰道:“我重伤未愈,你中毒未解,咱们两人的生死,全要凭他们三人保护,如是赵小蝶执你信物而去,咱们少了一个武功最强的保护之人,也多上了一层伤死之险,”
陶玉道:“这就难办了,除非传出在下之命,实无法阻挡他们追寻来此。”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道:“好!把你信物拿出来吧!”
陶玉缓缓从左腕之上,取下了一枚金环,说道:“执此金环即可。”
朱若兰接过金环,起身向门口行去,赵小蝶、杨梦寰齐齐纵身而起,道:“姊姊伤势未愈,岂可涉险,还是由我等去吧!”
朱若兰停下脚步,附在赵小蝶耳边,低言数语。
赵小蝶接过金环,缓步而去。
陶玉虽然机警多智,也猜不透朱若兰如何安排。
赵小蝶出厅之后,朱若兰似是极为不安,缓缓退回原位,默然不语。
陶玉又终是忍诚不住,说道:“朱姑娘仍然是派赵小蝶送出金环?”
朱若兰望了陶玉一眼,道,“如是激怒那天竺和尚,动手搏杀咱们,杨梦寰和澄因大师武功仍在,破围而出、当非难事,余下的只有咱们两个人了。”
陶玉道:“只余咱们两个人,那是说在下奉陪姑娘一死了。”
朱若兰道:“天竺僧侣唯智光大师马首是瞻,智光大师未能复活之前,谅他们还没有人敢动我朱若兰。”
陶玉一皱眉头,道:“杨梦寰和澄因大师突围而去,他们不敢动你朱姑娘,可杀的,只有我陶玉一人了。”
朱若兰道:“谁要你勾引他们进入中土呢?”
陶玉哈哈一笑,道:“这叫做法自毙了,是么?”语声微微一顿,道:“可是,我陶玉岂能甘心,就这么束手待毙么?”
朱若兰道:“事已至此,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独力回天了。”
随主冷笑一声,道:“可惜姑娘仍是棋差一着。”
朱著兰道:“此话怎讲?”
陶王淡淡一笑,道:“在下对姑娘确然有心,但姑娘对我陶玉,却是毫无情意,这一点,我陶玉已看的明白了……”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嗯!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一些。”
陶玉仰天打个哈哈,道:“在下被困于此,属下并无人知,但那赵小蝶破围而出,送去金环,岂不是代我陶玉传出了求救之讯么?哈哈,这一着姑娘确未料到,金环传到之际,也就是我陶玉援手赶来之时。”
杨梦寰冷笑一声,道:“陶兄的设计,确是高明的很,可惜你忘了,此刻你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在下举手之间,可立毙你于掌下。”
陶玉道:“杨兄豪侠宴名,满扬天下,出手杀一个无能抗拒之人,岂不要留人话柄,贻笑于天下了。”
朱若兰接道:“陶玉,你讲的太快了。”
陶玉脸色一变,道:“那赵小蝶早该冲出重围了。”
朱若兰道:“可惜的是,她还未走……”举手一招,接道:“小蝶妹妹,回来吧!果然未出我的预料。”
陶玉举目一望,只见赵小蝶飘然由厅门行入,姗姗莲步,走了回来,手中拿着自己的金环。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陶玉,咱们已陷在危恶万分的环境之中,你还要处处施用心机。”
陶玉道:“唉!姑娘棋高一着,在下甘拜下风了。”
杨梦寰暗道:“陶玉阴险奸诈,使人防不胜防,除了兰姊姊的大智大慧之外,看来是很难有人能和他抗拒了。
赵小蝶行回原位之后,冷冷的望了陶玉一眼,道:“兰姊姊,这陶玉为患之烈,只怕尤在那智光大师之上,何不借今日之机把他杀死,以绝后患。”
朱若兰不答赵小蝶的问话,却把一双眼睛投注到陶玉的身上,上下打量。
那陶玉被朱若兰看的大为不安,不知她如何对付自己。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朱若兰才缓缓说道:“陶玉,你自己说应该如何?”
陶玉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姑娘之意呢?”
朱若兰道:“你好心救我而来,我如一举把你杀死,那是不近情理了。”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能记得我陶玉,当真叫在下感动的很,我此番自投罗网就完全是为了姑娘。”
朱若兰目光转动,缓缓由杨梦寰的脸上扫过,接道:“陶玉,我们如杀了你,你心中不但不服气,而且也太过残忍了。”
陶玉道:“你身受重伤,如若杀了我陶玉,你们抗拒天竺僧侣的实力,也将大为减弱。”
赵小蝶冷冷说道:“留你活在世上,我们不但要对付天竺和尚,而且还要留心你陶玉。”
陶玉道:“至低限度,在对付天竺僧侣时,我陶玉将和你们站在一起。”
朱若兰道:“陶玉,希望我们的宽大,能使你革面洗心,重新作人。”
陶玉仰天打个哈哈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下很难答允姑娘,不过,倒有一个办法……”
双目凝注在朱若兰的脸上,轻轻叹息一声,道:“柔能克刚……”
朱若兰一皱眉头,接道:“不用解说了,再饶你这一次就是……”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眼下要紧之事,是咱们如何平安渡过这次险关。”
陶玉道:“诸位和天竺僧侣,数度交手,可知天竺僧侣之中,那一个武功最强?”
朱若兰道:“据我所知,应该首推智光大师。”
陶玉霍然站起;道:“可惜啊!可惜。”
赵小蝶道:“可惜什么?”
陶玉道:“在下和朱姑娘一个中毒,一个受伤,如是有人此刻能够解得在下身中之毒,疗好朱姑娘伤势,咱们此刻就可以一举手间尽歼天竺僧侣。”
朱若兰心中暗道:陶玉这番话倒是不错,小蝶、杨梦寰、澄因大师,如再加上我和陶玉,一齐出手,这一战纵然不能尽歼天竺僧侣,也将使他们伤亡过半。
赵小蝶心中也在暗打主意,道:这解毒药物,现在我的身上,只要给他一粒,陶玉身受之毒,片刻间即可解去,以他精湛的内功,一时三刻,即将恢复武功了,可是兰姊姊必须要等到那智光大师复生之后,才能为她疗伤,如若那智光不能复生,七日之后,兰姊姊亦将伤发而亡,那智光果是恶毒,他如不活了,兰姊姊亦将陪他殉葬一死了……。
忽然间,脑际中,灵光连闪,想到朱若兰适才说的一句话,这天竺僧侣武功,和那三音神尼一脉相承,就那三音神尼和天机真人合着的“归元秘笈”上看,三音神尼武功似是走奇诡,恶毒之路,天机真人,却是走的正大路于,兰姊姊所受,既非点穴,锁脉手法所伤,定然是奇诡的恶毒手法,我已默诵了疗伤篇的全文,找不出一个疗治兰姊姊伤势的办法,不知“归元秘笈”夹层之内,是否记有这等手法。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陶玉啊……”
陶玉应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你要解去身上之毒,是么?”
陶玉道:“在下一身武功,因为中毒而无法施展,自是想解除身中之毒了。”
赵小蝶道:“你想解除身中之毒,并非难事,只有你能够……”
陶玉道:“还有交换条件么?”
赵小蝶道:“不错,你只要疗好兰姊姊的伤势,我就可帮助你解除身上之毒。”
陶玉望了朱若兰一眼,道:“姑娘伤在何处,可否告诉在下?”
朱若兰道:“我知道你不能医。”
陶玉道:“说说总是无妨。”
朱若兰道:“我被他点伤……”只觉一阵羞怩,说不出口。
陶玉道:“那是一种特殊的点穴手法所伤了。”
朱若兰道:“根本不是点穴的手法,如若是点穴手法,不论他如何精妙,我也自信能够解开。”
陶玉道:“不是点穴手法,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了。”
朱若兰道:“是一种很阴毒的内功。”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无法瞧得姑娘伤势情形,那是无法判断了。”
朱若兰心中暗道:我伤在前胸之上,岂能让你瞧看,别说你未必有疗治之能,就是确然能够疗治,我也不能让你看我伤处。
陶玉似是已经瞧透了朱若兰的心事,轻轻叹息一声,道:“病不讳医,姑娘不愿让在下瞧看伤处,也该告诉我伤在何处,情势如何,在下才能思索疗治之法。”
赵小蝶道:“要紧的是‘归元秘笈’夹层之内,是否记述疗伤之法?如是单单那疗伤篇中记载,也不用劳驾你陶玉了。”
陶玉道:“姑娘可知那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为什么手著‘归元秘笈’之后;又在‘归元秘笈’中故设夹层么?”
赵小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