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凤引凰





  “正是他,他的党羽真不少。”凌波燕说。 
  “目下他在何处?” 
  “出东关走东北小径,绕过义阳山北麓,便看到小河边的一座树林,倚林面水那座农 
宅,就是他们聚会的地方,南宫局主如果能找出线索,找上门去吉凶难料。” 
  “反正今天的行程已经耽误了,回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姑娘打算何在?”荀文祥看着 
他问。 
  “回汉阳上船。苟爷日后途径云阳,希望能光临寒舍,我姐妹当尽地方之宜。”凌波燕 
诚挚地说。 
  在下曾经到过湖广荆山,有机会真想到四川游方。听说四川的药材名列天下第一。届时 
如途径贵地,一定趋府造访。” 
  妾将倒退相迎,扫径以待。”十绝剑手出来了,然后是凌云燕、迎春燕。最后出来的是 
万里鹏等三个人。 
  所有的人皆神色萎顿,余悸犹存,认定力,凌波燕最深厚,可知内功修为也最精纯。所 
以比众人复元得很快。 
  万里鹏到了荀文祥身边,苦笑道:“兄弟,下次你再搬弄那玩意,可真要了我的命,你 
那鬼渔鼓简直是妖怪,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得了的。” 
  “下次再使用,可能要出人命。”他也苦笑,暗中决定不再用御神心法借渔鼓克敌了, 
万一控制不住,说不这定把自己的命也送掉。同时,他觉得鼓声能够伤害自己人,真不宜使 
用也。 
  送走了云阳三燕,荀文祥将银龙劫镖的事说了,征询他们三人的意见,是否回信阳春热 
闹?三人都同意了,立即转身返城,仍在小南门义阳老店投宿。 
  上午落店,而且是去而复回,连店伙也感觉出事态不寻常,难免令人心中不安,紧张的 
气氛已可从惴湍不安的店伙身上察觉出来。 
  这一进数间上房相当幽静,曲折的走廊,小小的院子,精致的天并,设有形态各异的盆 
景。 
  人走过去,可能会迷失在内,这一进本来就是招待眷口众多,辈份复杂,携家带眷旅客 
的房舍,形式有如独院。 
  四个人分住四间,四间房拥有一个院子,一座雅院的小天井,一座起居间,和一个面向 
天井的食堂。 
  这是说,四间房的门户都是落错不同的,要想彼此照顾真不容易,把前面的院门一前, 
便与店中其他旅客隔绝了。 
  天井三面有廊,设有玲线的矮栏,古色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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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宇内双仙 相助威远 

  荀文祥的房间,是在天井的有首,右面一折,便是供旅客话家常的起居间,型式有点象 
花厅。 
  安顿完毕。四人分成二组,两人一组以便照顾,分两处打听消息察看动静。 
  万里鹏和鬼手琵琶一组,目标是白马将军庙百首的高升客栈,那是昨晚威远镖局丢镖的 
地方,目下镖局主金戈银弹一群高手皆在店中安顿,在对街平春酒楼窗口一桌小饮,可监视 
高升客栈的动静。 
  荀文祥与白凤走一路,先探听九真魔女的去向,再出东门至义阳山麓,察看银龙的潜伏 
藏镖处。 
  两组人分头行事,已是巳牌正末之间,城中热流渐盛。天宇中万里无云,真不是活动的 
好天气。 
  万里鹏换了月白色宽长袍,薄缎袍走起路来真有点飘飘若仙的气概,一手中一折扇,手 
空增加三分公子哥儿气概。 
  鬼手琵琶则是水湖绿春衫,同色八折裙,梳会,真象个贵妇,与万里鹏走在一起,珠联 
壁合十分出色。 
  两人登上平春酒楼,在窗口的座头就坐,吩咐伙计送来一壶茶,然后万里鹏下楼到对面 
的白马将军庙跑了一趟,在庙旁的小巷内找到了两名地棍,套出一些消息,十分满意地回到 
平春楼。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尽够有心人有所准备了,果然所料不错,两人的茶刚添了一次水, 
楼梯响处,神针玉女主婢随着一位曾在白龟神调出现的年轻人,出现在楼门口,泰然向两人 
座头走来。 
  两人毫无火气,含笑目迎。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闹区,除了痞棍流氓,谁也不会见面就 
拔剑相向,在官府落案是最犯忌的愚蠢事。 
  楼上只有三五名酒家;近午时分天气又热,不是上酒楼的好时间,酒楼的生意是在夜 
晚。 
  神针玉女态度,已有明显的转变,变得不再狂傲,虽然脸上并无笑意。 
  年轻人年约二十三四岁,玉面朱唇英伟不群,穿一袭蓝色大袍,翩翩浊世佳公子气概不 
凡,含笑踱近抱拳道:“程兄,范姑娘,雅兴不浅,怎么回城来了?” 
  鬼手琵琶一向嘴上不饶人,笑笑道:。“不能回来吗?皇甫少庄主,你不会在光天化日 
下掳人绑架吗?” 
  年轻人的来头不小,正是神针玉女的兄长,铁胆郎君皇甫土敬。他老爹圣剑是老一辈的 
武林至尊,他也是年轻一代英雄人物中出类拔草的高手中的高手。 
  “范姑娘真利害。”铁胆郎君笑意更浓:“两位还没叫酒菜,在下兄妹作东,两位可肯 
赏脸?” 
  “算了吧!”万里鹏也笑笑:“在下再穷嘛,也是百了谷的少谷丰,请贤兄妹喝两杯还 
怕付不出酒钱。诸位坐吧!先喝杯茶润润喉,在下知道贤兄妹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是 
么?” 
  “谢谢!”铁胆郎君在对面落座:“荀兄与舒姑娘,怎么没来?” 
  神针玉女打横坐了,将女则站在她身后。“他们有事。”鬼手琵琶说:“可能是打听威 
远镖局下一趟镖,是否也走这条路。皇甫少庄主,尊府替威远撑腰,以后的日子恐怕很难 
过,荀兄弟已决定先断威远镖局这条镖路,再到其他路上照着葫芦画瓢。” 
  “是的。”万里鹏接口:“你们一再相逼,也难怪荀兄弟冒火。皇甫兄,南宫局主今日 
大概是老悻了,太过倚赖武力是行不通的。” 
  “小妹妹,恐怕你也不会好过。”鬼手琵琶向神针玉女说:“荀兄弟不会放过你,听说 
你牵涉到他另一件事。” 
  鬼手琵琶心直口快,说出荀文祥要找神针玉女的另一理由。她听万里鹏说的,其实她也 
不知道原因,万里鹏并没有将荀文祥在葛仙官所发生的变故告诉她。 
  神针玉女的确被荀文祥在白龟神词的表现吓坏了,处境一恶劣,便知道冷静地分析检 
讨。 
  神针玉女发现自己竟然成为双方结怨的导火线,事态严重,糟得不可再糟。 
  南宫局主的武功造诣,她知道比乃父圣剑差不了多少。而在白龟神词,南宫局主没出手 
就狼狈落荒而逃,三路总镖头先后被荀文祥所击败,这已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即使乃父 
出面,恐怕也难逃荀文祥的毒手。 
  她一听鬼手琵琶说荀文祥要找她,虽不感意外,仍然心中发慌。 
  “我是有错,但总不能说我是罪魁祸首。”神针玉女焦灼地分辨:“当初在石头桥头, 
我只是随飞卫前看看而已,作主的仍是飞卫。” 
  “那时候的情景,你们也应该了解,我作的事凭良心说也不算太过份,他真要找我,来 
就来吧!” 
  “程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铁胆郎君苦笑:“当然,错在威远和舍妹,好在迄今 
为止,还没闹出人命,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程兄,兄弟有一个不情之请,务请程兄 
范姑娘鼎力帮忙。” 
  “少在主的意思是……” 
  “解铃还需系铃人。兄弟负责要威远替诸位披红道歉,请两位为全权代表,在荀兄面前 
疏解美言按情理论,威远镖局是天下四大镖局之一,武林地位也江潮声誉,坐二望一,如果 
真能替万里鹏四个人披红道歉,四人的声誉必将如日中天,光彩非凡,可说是极不寻常的一 
种殊荣。 
  “这件事,“兄弟甚感为难。”万里鹏苦笑道:“问题表面上看来十分简单,但波诡云 
端,我相信少庄主不一定作得了主。” 
  “程兄,老实说,兄弟绝对作得了主,可是“可是另有困难?” 
  “程兄,这件事真要闹到不可收拾地步、决非江湖之福,至少倦入是非的人将包括武林 
大半精英” 
  “兄弟的老槐庄,威远镖局,程兄的百了谷。舒姑娘的柏园小青天,将皆成为风暴中 
心,何必呢?诸位都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必有容人的雅量,兄弟的提议,不算不合情合理 
吧?” 
  “少庄主,你还没说出你的困难?” 
  “这个……” 
  “程某在听。” 
  “威远公开披红道歉,先决的条件是请诸位先行必还三辆镖车上的三箱红发。”万里鹏 
脸色一变,冷冷一笑道:“少庄主,威远镖局派在信阳的眼线,不会是酒囊饭袋吧?” 
  “兄弟不懂程兄的意思……” 
  “如果是我们劫了镖,决无否认之理,当然会按规矩指定地点与威远了断。”鬼手琵琶 
接口说。 
  “程兄请看……”铁胆郎君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白绢递给万里鹏,说:“是不是荀兄的笔 
迹?” 
  绢卷约八寸宽尺二长,上面写着:“桐柏山秃狼谷候驾一月,过期不候。”最下面,画 
了三辆威远镖局不插镖旗的镖车,具名处只写了一个“荀”字,画了一个渔鼓。 
  “一月,没有起迄时限,也没指定哪一天见面。”万里鹏递回白绢直摇头:“这是漏洞 
百出的馅阱,你们麻烦大了。” 
  “兄弟从来没看过荀兄弟的笔迹,但我可以用人来作保证,这不是荀兄用来愚蠢你们的 
东西。” 
  “诸位昨天落店之后,与九真魔女大闹平春酒楼之后,返店便分头离店外出活动,四更 
天方分别返店。” 
  “那并不能证明我们到高升客栈劫镖。” 
  “可是……” 
  “少庄主!”鬼手琵琶正色说:“我们只有四个人,绝对没有其他朋友协助,四个人搬 
三只大箱,能办得到吗?你们显然找错对象。” 
  “白凤就有暗地跟来的保镖”神针玉女说。 
  “哦?” 
  “那两位曾在石界桥出现的人、正是柏园小青天的龙虎双卫,邪剑舒除最得力的爪 
牙。”神针玉女又说。 
  “少庄主。”万里鹏诚恳地说:”留书嫁祸的老把戏,谁都会玩,你能放弃先入为主的 
念头,听在下的忠告吗?” 
  “程兄请说。” 
  “依兄弟猜测,这件阴谋与下月湖广那趟镖有关。等威远出动大批高手在秀狼谷枯等穷 
搜,很可能折损大批人手,能派至汉阳接镖的人有多少?想想吧!老兄;不要在我们身上浪 
费功夫。” 
  “这……兄弟也怀疑到……”铁胆郎君迟疑地说。 
  “不必怀疑,赶快去找镖。”鬼手琵琶说:“就算你们找到了镖,并不一定是幸运,事 
情还没完没“因为湖广那批红货,荀兄弟有兴趣。” 
  “范姑娘,就算我求你好不好?”神针玉女不安地说:“威远接的那趟镖,也是事非得 
已的,他们动用官府的压力胁迫威远接下那趟镖,不接行吗?请少谷主和范姑娘在荀爷的面 
前……” 
  “你求我也没有用。”鬼手琵琶语气依然十分冷淡地说:“荀兄弟的事,有他自己的主 
见。” 
  “威远根本没有化解仇恨的诚意。”万里鹏说。 
  “贤兄妹也不是威远镖局的人,我们也无法履行你们所提的先决条件,咱们不谈这些 
了,该叫酒菜了,贤兄妹想吃点什么?” 
  “谢了,兄弟得去见见从开封赶来的人。”铁胆郎君离座而起:“兄弟相信昨晚失礼的 
事,与诸位无关,但愿兄弟能尽力化解这次大劫,告辞了。” 
  送走了铁胆郎君兄妹。鬼手琵琶低声向万里鹏道:“程兄,你为何不将银龙劫镖的事告 
诉他?” 
  万里鹏冷冷一笑,也低声道:“好姑娘,你还没有看出他兄妹俩的尴尬吗?他们根本作 
不了主。” 
  显然南宫局主已认定我们劫的探,派他们前来探口风,南宫局主毫无化解的诚意,白龟 
神词之败,威远像局已抬不起头来,岂肯罢了? 
  先决条件便足以证明南宫局主的强硬态度,咱们为何要告诉他?让他们去乱吧!乱对我 
们有利。” 
  “哦!你的意思是……” 
  “等他们到桐伯山秃狼谷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劫镖便可减去不少强敌的。” 
  “我担心荀兄弟。” 
  “你担心他什么?” 
  “如果他知道银龙假借他的名号……” 
  “奇怪!银龙怎么想到假借荀兄弟的名号?难道说,他未卜知知,知道荀兄弟在白龟神 
词一定可以击败威远镖局的精英?” 
  威远收到绢书,这该是回城以后的事了,银龙必定有人跟踪威远的人往返,怎能不 
知?” 
  “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