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
“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媚劲骚劲更为出色。因此,我指引你一
条明路。”
九尾狐以为雷少堡主已为她的美色所动,心中暗喜,展颇媚笑道:“谢谢夸奖,但不知
所说的明路……”
“明路当然是生路。”
“愿闻其详。”
雷少堡主呵呵怪笑,色迷迷地说:“我要收你为婢,你必须将媚功传授给我那些女人。
大丈夫三妻四妾,是英雄必有不少美人,今后你够忙的了,你答应么?”
“这……”
“你拒绝?”
“不,我……我答应。只是,我愿为妾,不愿为婢,可否……”
“住口!收你为婢,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这……”
“还不跪下叩见主人?”
九尾狐打一冷战,恐惧地跪下了。
雷少堡主大踏步走近,一脚将她踢翻,喝道:“架住她!”
上来两个人,抓小鸡似的擒住了她。
“你……”她骇然叫。
雷少堡主狞笑道:“贱货,你以为我会要你这淫妇为婢,让你引诱我那些妻妾兴风作
浪?”
“我……我发誓,—……一辈子服从你。”
“我不信任你。”
“求求你……”
雷少堡主冷笑一声,挥手叫:“蔡斌。”
“属下在。”蔡斌欠身答。
“把她剥光,拖了带走。”
“遵命。”
九尾狐尖叫道:“你这畜生!你不是人,你……”
蔡斌一手抓住她的襟领,“嗤”一声撕掉外裳,胸围于外露,饱满的酥胸暴露眼下。
雷少堡主怪眼怒睁,喝道:“你骂得好,哼!剥光她挂起来,用刺乳搔足心重刑,让她
尝尝滋味。”
蔡斌的手,搭上了胸围子上缘,作势下撕。
九尾狐叫天不应,吓软了。
路右的树林突然踱出印佩,冷笑道:“果然英雄了得,如此对付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决难办到。”
雷少堡主一惊,脱口叫:“是你……”
“我,印佩。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的。”
“在下正要找你……”雷少堡主咬牙切齿地说。
“印某不是来了么?”
雷少堡主挥手怒吼:“拿下他,要活的。”
一名大汉拔剑迫近,雷少堡主又叫:“不可轻敌,多上去一个。”
另一名大汉拔出一把量天尺,并肩逼进。
印佩轻拂着银刀,冷笑道:“姓雷的,何必叫爪牙们送死?贵堡的四大金刚,已有两名
败在印某手下,铁腕银刀的兵刃还在印某手中,你以为这两个人,便能对付得了我?你如果
怕死,不敢挺身应战,赶快挟了尾巴滚!”
雷少堡主气涌如山,无名火起,挥手拔剑叫:“你们退,本少堡主要亲自杀他。”
“这才像话。”印佩冷冷地说。
一刀一剑遥遥相对,相向接近。
双雄相遇,第一次生死相决。
蔡斌将九尾狐制了软穴,丢在一旁,五个人四下一分,各守一方戒备。蔡斌的左首,是
一个威猛的中年人,皮护腰上插了十二把飞刀,他是神刀飞星傅贤,一个江湖道上大名鼎鼎
的飞刀圣手。
蔡斌向神刀飞星暗打手式。神刀飞星会意地挥手示意,向侧略移觅取地势准备发射飞
刀。
双方逐渐接近,十步、五步……
近了,雷少堡主冷然点出一剑。
印佩侧挪半步,冷笑一声。
剑光流转,第二剑仍是试探性的进击,但比第一剑迅疾,而且风雷声已发。
印佩这次不再闪避,银芒一闪,宛如电光闪耀,排空而至,攻向对方的左肋。
剑下沉、反拂;人移位、跟进。
“铮!”银刀架住了剑,双方势均力敌,同向侧飘,双方皆用上了内家真力,谁也不敢
大意。
人影疯狂地闪动,刀剑飞腾,双方同时展开快速绝伦的抢攻,快逾电光石火的冲刺与移
位,令旁观的人目眩神移,好一场凶险激烈的狠斗。
风吼雷鸣,险象横生。
雷少堡主豪勇地进攻,再进攻,一剑进一剑,一步赶一步,剑在他手中灵活无比,每一
剑皆直攻要害处,力大得惊人,锋尖只在印佩的胸腹间弄影,势如狂风暴雨,连续飞出的剑
影像是千百支长剑同时进攻。
银刀却诡异的闪动,在如潮剑影中飞旋腾舞,寻瑕蹈隙无孔不入,移位之速令人震惊,
每每贴剑切人,瞬又从对方的后面贴上,刀风霍霍,每一刀皆险之又险,砍劈刺拂硬往剑网
里钻。
“铮铮!”刀剑疯狂地接触,备展绝学争取先机。
三十招、四十招……
雷少堡主脸上的傲态,被大汗冲失了,被印佩诡奇难测的奇异身法,闹得眼花缭乱,浪
费了不少真力,心中愈来愈惊,怎么眼看一剑得手,为何却又偏了三两寸?眼看人在前面,
一剑定可贯穿对方的胸膛,为何人影一闪不见,刀却从后颈劈到?
雷少堡主真急了,大喝一声不顾一切用上了夺命霹雷三剑,异鸣乍起剑影如潮,招一
出,便将印佩罩住,锋尖一合。
人影激射而出,印佩飞飘丈外,呼吸一阵紧,重又欺进,冷笑道:“霹雳剑法,果然名
不虚传,可惜偏了些。””
雷少堡主一闪即至,剑虹飞射,叫道:“这一招不会偏了。”
“铮铮!”刀剑猛烈地相接。
人影再次分开,仍是印佩侧射丈外。显然他的修为比雷少堡主要逊一分半分。
侧射丈外,他几乎屈膝踣倒。
雷少堡主的头巾,不知何时被刀削落在丈外。
“可惜仍不够狠准。”印佩脸色苍白地说。
雷少堡主却脸色发青,厉叫道:“这一招必定杀你。”
叫声中,挺剑飞刺。
印佩银刀一领,豪勇地迎上。
他后面,正站着神刀飞星。
双方行将接触,刀剑将生死两判。
神刀飞星双手齐扬,四把飞刀齐飞。
软倒在地的九尾狐,突然竭力大叫:“小心身后……”
叫晚了,第一把飞刀入体。
双方都是艺业已臻化境的人,注意力全放在对方身上,势均力敌,半斤八两,突然有人
加人,后果不问可知,根本无法闪避,发自身后更难幸免。
也亏了九尾狐的叫声,印佩闻声知警,扭身便倒,只感到左背肋一震,如中电击。
另三把飞刀先后擦身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同一瞬间,他倒地时掷出了青锋录神匕。
同一瞬间,雷少堡主大叫一声,掩住腹左向后退,被神刀飞星的飞刀误伤了。
“啊……”神刀飞星狂叫,掩住小腹向后倒。
三个人几乎同时倒地,神刀飞星被青锋录贯入小腹,锋尖直透后腰背。
“哎呀!”蔡斌惊叫,急抢而出,接住了雷少堡主。
路北,突然奔来一个人影,叫声破空传到:“好啊!有人拼命,见者有份。”
蔡斌抱起了雷少堡主,大叫道:“快撤,救人要紧,他们的党羽来了。”
留下了神刀飞星的尸体,带了半昏迷的雷少堡主溜之大吉。
人影奔近,九尾狐大叫:“令狐楚,快来救我。”
来人是追魂浪子令狐楚,奔近蹲下讶然叫:“咦!是你,你怎么啦?谁伤了你?”
“是雷少堡主……”
“哎呀!”冷狐楚惊叫,一跃八尺。
“他们已经走了。”九尾狐叫。
令狐楚一听是雷少堡主,胆都快吓破了,听清人已走了,这才重新止步回头,惊疑地举
目四顾,余悸犹在。
“真的走了?”他不安地间。
“真走了,快解我的软穴。”
“这……好吧。”
“路那边草丛中,一个姓印的人也倒了,看看他死了没有?”
“唔!不错,死了一个人。”
解了九尾狐的穴道,两人向神刀飞星的尸体走去。九尾狐扳转尸体,说:“这厮是神刀
飞星傅贤,不是印佩。”
“你说印佩。”令狐楚变色问。
“是的,我亲眼看见他倒地……”
“他被雷少堡主杀了?”
“不,是被神刀飞星的飞刀,从背后暗算。咦!他人呢?”
两人在附近搜了一圈,鬼影俱无,九尾狐颇感失望,叹道:“希望他仍然活着,他真是
个值得佩服的男子汉。”
令狐楚贪婪地盯视着她半露的酥胸,淫笑道:“沈丽姑,你认为在下不是男子汉?要证
明么?”
“啐!你……”
“哈哈哈哈!好姑娘,在下……”
“你给我站远些,少给我动手动脚。”她寒着脸叫,俯身拾起了落在草中的银刀。
令狐楚涎着脸笑道:“唷!你九尾狐改头换面,要想立贞洁牌坊啦!简直是奇闻。”
银光一闪,九尾狐信手就是一刀。
令狐楚眼明脚快,疾退八尺,沉声道:“什么?你要恩将仇报杀我?”
九尾狐冷笑道:“我沈丽站如果存心杀你,这一刀你该已头断魂销。本来本姑娘并不计
较你那些轻薄举动,但你轻薄得不是时候,好来好去,你走吧。”
“过河拆桥,你九尾狐果然名不虚传,说正经的,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小事一件,雷小堡主欺人太甚,在此地埋伏,要迫我为婢。”
“哈哈!那小子眼界未免太高,竟然想把你这位千娇百媚的一代英雌胁迫为婢,岂有此
理。”
“别笑,他心目中的女人是武林三佳丽,哪将我九尾狐放在心上?”
“他那副尊容,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竟然妄想武林三佳丽?哼!他在做梦。”
“不是做梦,他已经到手了两佳丽。”
“什么?真的?”
“谁骗你不成?昨晚他已和银菊与玉芙蓉结婚。”
令狐楚跌脚大恨道:“这狗娘养的!懒蛤螟硬是吃到了天鹅肉,我好恨,气死我也。”
“你恨什么?”
“在白河,要不是印佩那小子霸住了玉芙蓉,玉芙蓉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印佩那狗东西
可恨!”
提起印佩,九尾狐一阵汗颜,也心中狂跳,急道:“快找找看,印佩可能仍在这附近,
我亲见他挨了一飞刀倒地,这把银刀就是他遗落的。倒地必定受伤不轻,他走不远的,找到
他替他治伤,也许还来得及。”
听说印佩挨了飞刀倒地受伤,令狐楚胆气一壮,说:“好,找找看,也许咱们可以救他
一命。”
话说得好听,其实他心中却怀有恶毒无比的念头,眼中杀机怒涌,恨不得立即找到印
佩,一剑杀了永除后患,免得日后印佩找他算账。
白费工夫,印佩平白失了踪。
生见人死见尸,既然没有印佩的尸体留下,也即表示印佩并未丧命,令狐楚颇感失望不
愿再找,向九尾狐泄气地说:“不用找了,走吧,万一雷少堡主的爪牙去而复来,咱们岂不
受到池鱼之灾?”
九尾狐不得不同意,回到路中说:“是的,小畜生的爪牙可能去而复来,这次小畜生与
印佩交手,两人的艺业委实骇人听闻,幸而他们两败俱伤,不然我死定了。”
“沈姑娘,意欲何往?”令狐楚岔开话题问。
“先到荆门州。”
“好,咱们正好同路,走吧。”
两人匆匆离开,向南走了。
百步外的草丛中,印佩命在须臾。
…
旧雨楼 扫描,xmwjw OCR 旧雨楼·云中岳《怜花印珮》——第二十五章 江中走险
云中岳《怜花印珮》 第二十五章 江中走险 印佩在背助挨了一飞刀,锋尖直迫内腑。神刀飞星是江湖上功臻化境的有数高手,飞刀
术名震天下,在三丈以内,对方只能看到一星光影,看不出是飞刀,可知飞刀的速度是如何
惊人。
而且飞刀一发数把,连珠攒射防不胜防。不发则已,发则必中,因此绰号称神刀飞星。
飞刀在三丈内,可贵石设偃,内力御刀,可破内家气功,霸道绝伦。
印珮全心意完全放在雷少堡主的身上,怎知身后有人用飞刀暗算?幸而他命不该绝,九
尾狐及时示警,加以他经验老到,反应超人,及时趋避,只挨了一把飞刀,避免三刀催命之
厄。
他临危不乱,躲闪时有意向侧仆倒,正好将后发的飞刀引偏,也想利用雷少堡主挡灾,
仆倒的方向,恰好在神刀飞星与雷少堡主之间。
该死的神刀飞星急功心切,全神贯注发射飞刀,神意随着印珮移动而发射,太过专注,
却忽略了投鼠忌器的古训,忘了雷少堡主的存在。三把飞刀随印珮初动的意向连续发出。
第一刀击中印珮,第二刀却误中了雷少堡主,这祸闯大了。
如果印珮不以青锋录反击,神刀飞星也注定老命难保,飞刀误中主人,不死何待?暴躁
残酷的雷少堡主,岂肯饶他?
印珮与雷少堡主打成平手,双方皆未用上绝学,便已两败俱伤,双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