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情霸色





  冷浩虽然一掌提先,但仍不敢丝毫托大,当下庄容说道: “在下用的是‘天魔指’第五式,恨海难填’!”
  无因大师一听冷浩用出独指飞魔的成名绝学,顿时心头一震,冷哼一声,双掌闪电飞出。
  这一招“弥勒魂消”,虽在双掌同时打出,掌风却有先后,右掌先发后至,似实还虚,左掌蕴蓄真力,才是致命所在。
  冷浩五指微颤,拍出一招旷古凌今的绝学,劲气激荡,与无因大师有掌一触……
  他聪慧绝伦,就在这一触之下,已然悟出无因大师掌中奥妙,当下徽哼一声,冀力陡然加强……
  元因大师右掌一扩张,左掌闪电跟上,芷觉冷浩经验欠缺,不识自己“弥勒魂消”的奥妙……
  突然,劲气锐啸,如同刺骨寒冰,由自己强烈掌风中一穿而过,把那条左臂震得轰然一声,向外荡开三尺。
  老和尚骇然变色,正待……
  蓦闻钟声九响,玉馨清鸣。慷神寺内传来一声沉浑的断喝:“无因无知,小施主已得欧阳大侠真传,‘天魔指,冠古绝今.先前若不是手下留情,你那条手臂还想要么?其实冷浩用上“天魔指”第五式,仅将无因大师手臂苗开三尺,虽说未尽全力,也觉心头震骇,知道惊神寺中武学,果然独树一帜,不同凡响。
  现在一闻来人远在百十丈外,声音竟有如此宏亮、就知其武学造诣,更远在无因大师之上,当下心神一震,猛然抬头只见惊神寺山门大开,四名红衣老僧,分班而出,人彭晃动,一名身着黄色袈裟,须眉如银的老和尚,正在步履从容前来。
  冷浩对这老和尚的超凡气宇,心中暗暗佩服,再看无因大师,却巳闭目垂眉,躬身相迎。
  这老和尚步履沉劲,外看缓慢,其实快捷至极,转眼已至目前,身形一停,便即和声说道:“老僧空慧,当年随敝师在始信峰头,得瞻今丰采,私心倾慕不已,于今时序流转,幌眼多年,但不知欧阳大侠…”
  冷浩一闻此盲,就知眼前速老僧乃是石鼓和尚的师弟,现任惊神寺方丈,慌忙施礼道:“多蒙前辈下问,先师已于日前西归…”
  老和尚闭目合什,高喧佛号遭:“阿弥陀佛!岁月先情,想不到欧阳大侠已然作古,小施主一手‘天魔指,已得令师精髓。但不知那震烁古今的:九九玄功’可曾习过?”
  “晚辈下驷之材,虽曾习过,愧无所成!”
  “小施主奠怪老衲无礼,此事委实关系太大,设若在内功修为上小侠胜不了老僧,恐怕难断那三根‘天蚕之丝’,得不到‘翡翠寒晶七’事小,石鼓师兄性命要紧。”
  冷浩一见空慧大师如此慎重此事,就知这其中一定隐着一段武林秘闻,正待出盲询问,便见老和尚一立手中禅杖,轰然一声,猛往山石上插去。
  那禅杖长约六尺,粗通茶碗,被老和尚运用六十上修为的真力,硬生生插入石中三尺。
  石裂屑飞,轰隆震耳,周近松柏,被震撼得籁籁摇晃。
  老和尚退后两步,淡然一笑。
  冷浩见状,毫气顿发,长嚕б簧沂滞庖徽械趴税纫幌欤惶鹾谟埃缟涠础?br />   手腕微抖,簌簌有声,再看时,看中已多出一枝长约八尺的松枝,枝上松时,早被他先前一抖之力,全部震落。这一手凌虚惧物,抖落松针的手法,看得空慧大师心头一凛…
  谁知就在徽一怔神之际,冷浩蓦地身形徽动,右手轻扬,松枝生啸,迳往根插在山石内的烂银禅杖点去。“九九玄功”捍猛绝伦,松枝上劲气进发,耳闻嗤嗤锐啸,那脆弱的松枝。竟把插在山石上的禅杖刺个对穿。
  插枝入石,已是惊世骇俗,以松穿铁,更是空前之举,以空慧大师那种身份,也不禁面色突变。
  冷浩龙吟再起,手臂陡昂……
  只见银芒暴射,狂风激荡,那根禅杖被他一挑之力,如同脱弦之箭,摸射击出。
  所过之上,但闻风吼雷动,繁枝摧折,绿叶飘零,夕阳余晕里如同龙归沧海,随着隆隆巨响,坠入万丈深谷之中‘老和尚不知他天生奇稟,复受金线血兰之惠。见状惊异莫名,双目神光湛湛,凝视有倾,击掌赞叹道:“天纵奇材,百年罕见,今晚:长庚’升天之后,敢情小侠自行入寺,届时老衲不能亲迎,请恕失礼之罪!”
  说完合什顶礼,高喧佛号,人影微晃,直奔寺门而去。
  夕阳西睛,山道静寂——  冷浩眼见群僧纷去,心头疑念丛生,好像有千头万绪,在脑海里穿梭交织,纠缠不清。
  自己本是追踪飞龙禅师而来,想不到……
  唉!是福是祸眼前难说,不过惊神寺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却非弄个清楚不可!
  夏日天长,红日刚落,“长庚”星便即爬上天边,此时群星未现,万里苍穹,孤星独照,熄熄光彩中流露出无限凄凉。
  夜!终于降临了大地!
  千山万壑,坠入了一片沉静的大海,没有人声,没有鸟叫,只有苍凉的晚钟,伴和着悠悠震耳的松涛突然,那钟波松颤之中,透出一声低沉的鼓声,沉浑刚动,如击金石,竟把那嘹亮的钟声掩盖。
  然而,这沉浮的鼓声,却像是停晚的长庚星,虽显得超群拨俗,但却隐隐地透出悲枪,落寞…
  他停立在夜暗的星光下,夜风振荡着他的衣衫,他心中有太多的感触,仰望苍穹,默默无言…
  他看到闪烁的灯光,在蓝天里眨眼,他看到高耸的松柏,在夜暗下婆娑,他看到……
  咦!那是一条人影!
  一条高大的人影,披着黑色的披风,面上遮着一块黑纱,像午夜里的幽灵,快捷无比的飘入惊神寺。风吹柳絮,由高耸的院墙上一掠而过,一眼之下,已看出此人实乃武林中一等高手。
  此人是谁?偷进惊神寺做啥?
  冷浩心头一动,陡然拔身而起,像狸猫抓鼠般紧慑身后,飞人惊神寺大殿暗影之中。此刻惊神寺中,显得异常的静寂,鳞次栉比的僧舍中,看不到一线灯光,听不到半句经声……“咚!”怪!鼓声怎会由钟楼附近传来?
  “咚!咚!”,又是两下寂寞的鼓声,可是,这一次却又是一来自大殿之后。啊!他明白了,这鼓声并非来自钟楼附近,也不是传自大殿之后,而实实在在是这击鼓之人,已结到“束气成形”之境,折以才能把这声声鼓音,上送苍穹,任性抛洒!这是谁?难道这就是与恩师齐名的石鼓和尚!
  此是时一条人影,猛然升起,如同巨大的蝙蝠,直向后殿落去。
  冷浩身形微动,如同急水下滩,一掠而至。半空中一转一折,复又快捷无比地在殿角下隐隹身形。这是一所隔离的独院,院中仅有一部陋室,星光照耀下,荒草没径,苍苔侵阶,室内迎门放着一面高约三尺的石鼓,鼓后菩团上坐着个鬓发披肩的老人。
  又长又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有从那身破烂的僧袍,尚可辨出他是出家人。在这阴森森地院里,此时站着个黑衣蒙面人,他紧盯着室中的老僧,万分谨慎地向前跨了一步……‘咚!”老人双目陡睁,冷芒四射,那只瘦小枯干的手掌,在鼓上轻轻一击,陡然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鼓响。
  这一声鼓响,迥异从前一—冷浩只觉心头一荡,那停立在院中的黑衣人,身形竟被震得不住摇晃,可是,他双肩一沉,闪电般欺进三步……“哼!”随着这一声冷哼,老人手掌急得倏落?两声蚊过,顿时狂风啸掠,荒草郾伏,波翻浪涌而来。黑衣人微一错步,脚下一沉,又进三尺!
  “咚1咚!咚!”鼓声三响,劲气潮泛,如同一堵铜墙般猛撞而来。黑衣人陡然退后一步,畦呀一声,张口喷出一腔热血,面上黑纱,竟被那强劲的鼓声震落。星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这人竟是少林高僧飞龙禅师。
  冷浩惊咦一声,飞掠而下!
  飞龙禅师身形一转,双手扪胸,騰身而去。
  冷浩正想拔身追赶,突闻一声惊咦,那室内老人,双目寒光烟烟,凝视着他,满面疑讶之色。冷浩番情度势,已知眼前老人,定是乾坤霸之一的石鼓和尚,当下躬身施礼·…谁知他言未出口,石鼓和尚双目骤合,鼓声暴响,震耳欲聋,顿觉周身压力奇大,恍馆中如负泰山而行。他心头大骇,急忙气贯丹田,“九九玄功”业已布满全身。
  那被鼓声激起的气流,排空激荡,由身外呼啸而过。
  冷浩双肩微晃,真气一沉,大踏步向前欺进主步。
  他年少气胜,虽不知“翡翠寒晶匕”为何物,但却存心一试石鼓和尚震撼江湖的“惊神丸九追魂鼓”。石鼓和尚的鼓声,自从飞龙禅师后,已经敲过六响,眼见这黄衣少年神态从容,傲然不惧,顿时由鼻中冷哼一声,手掌一扬。凌虚出掌,束气击鼓,但见罡风四旋,沉雷暴起,屋宇播晃,衰草升天。
  这是第七声鼓响,冷浩有“九九玄功”护体,也被压得呼吸维艰,急切问双手向外猛推,就势又进三步。石鼓和尚满头长发倒竖,双手一圈,这一次不击鼓面,竟用足真元之力.分由左右向鼓身上击下。金声五震接连两响,劲气如刀,嘶啸乱射。
  冷浩再也站不住身形,双掌连挥,转瞬拍出九招,但闻轰声振耳,等到风止声息。已被迫出五步。这是他出道以来首次挫折,顿时心族震动,凛骇不已。
  但石鼓和尚似乎更为激动,凝视着他满面疑云,半响之后,终于叹息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小娃娃!既能受得了我:惊神九绝追魂蚊’,怎不敢断这门上之丝?”冷浩闻盲,豪气顿生,肩头一晃,飘身而进,落地后果然看到门框上缠着三根细丝,色作纯白,细如毫发,想必就是那天蚕之物。当卞傲然说道:“晚辈遵命!”暗提真元之气。“九九玄功”贯于右掌。一扬一立,便向那三根天蚕丝斩去。
  他早由空慧大师言语之中,语出这三根天蚕丝不但柔刃异常,而且对石鼓和尚关系太大,是以出掌时外表从容,骨子里却全力以赴。只见他掌势沉而不猛,劲而不急,掌心沾丝,震一压,便闻克克两声,二根天蚕丝顿被震断。掌势未变,斩关落锁,一闪而下……
  就在掌临第三根天蚕丝上三寸,突然一阵锐风,由背后疾射而来。
  在这紧要关头,冷浩那敢稍动,忙以“九九玄功”
  护住背心右掌闪电下落……
  只闻劈叭一响,背心上一段松枝,被震得倒飞八尺,可是,就因这心神一分,第三根天蚕丝一软一弹,竟又恢复原状。石鼓和尚叹息一声!
  “情丝难断,天意使然!”
  冷浩满面红云,愧悔交进。
  石鼓和尚突然掣出一柄晶莹夺目的七首,纵声大笑道:“掌断双丝,已出老僧意料之外,你还难过什么’!十年往事,抛荒待埋,娃娃!你拿了这,翡翠寒晶匕’快点去吧广星月无言,流莹四舞一—冷浩出了惊神寺,犹听到石鼓和尚震耳的笑声,他抚摸着那柄光可鉴的七首!心头有解不戽的疑团晨鸡三唱,万物苏醒,金色的阳光,由这家小客栈的窗榻内进入……纱帐未卷,被褥凌乱,室中的客人早已起身了!
  他临窗而从,手中捧着一把长约九寸的匕首,正在仔细的鉴赏呢!
  “唰!”匕首脱鞘而出!
  啊!这匕首怎地如此耀跟?
  色作淡绿,寒芒四射,就像春日沾满晨露的嫩叶。
  曲指轻敲,声如鸣金戈玉,清越已极。现在他拿起那古意盎然的鞘套,正在全神贯注的审视那斑驳的花纹。啊!那不是花纹!那是字迹,是行蚁走的古篆。
  盘施钩曲,风骨龙胎,难道这年青的客人认得出?
  不错!当今之世,尤其是武林中人,能够认识这种古篆的可说是绝无仅有。然而这少年不是虽人,他乃是八斗书生之子。独指飞魔之徒,武林绝供奇蓖,文武兼资的冷洽,当然又当别论。他天资颖悟,幼承庭训,饶是鞘上字迹苍劲,笔划奇古,但几经辨认,终于明白了其中之意!原来在汉明帝时,商僧炎雷精研武学.造诣之深,已达天人之交,当其圆寂之前,乃将毕生心血,录之于,取寒潭碧玉封之,后以绝世神功,将碧玉铸成韦陀之形,藏之深山,以待有缘。
  又因绿玉韦陀,既经神功锤法,便即坚逾铁石,虽干将莫邪不能动,乃复取翡翠之魄,寒晶之华,特此千古神兵,专为解剖绿玉韦陀之用。冷浩看完这段文字,才算明了“绿玉韦陀”与“悲翠寒晶匕”的来龙去脉。及至翻转鞘套,却又令他大惑不解。
  原来鞘套反面,似乎也有几行字迹.不过已被人用内家真力抹去,仅止左下角,残留着隐隐约约十个小字:“……掌断三丝,情缘全消,任君……织细娟秀,分明出自女子之手,字里行间,流露出缠绵情意,尤以那“掌断三丝”几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