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背负阳光续)by满座衣冠胜雪





时也半明半暗地有了不少同志在这里流连。除此之外,狗仔队仍然不时地会在这里出没,一些记者没有新闻可发的时候,也常常会到这里来探一探。一到晚上,风格十分前卫新潮的“北回归线”便挤得满满的,生意十分火爆。
  解意和解思一进来,便被郦婷看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一张口却是骂马可:“那个死小子,真是忘恩负义,现在红了是吧?刚刚把你卖给媒体,说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弄得世人皆知,一转身就跟那个娘娘腔厮混,真他妈不地道。”
  解意温和地笑:“也没什么,人各有志。”
  郦婷却仍是气咻咻地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唯唯拦着,我真想把那小子的根根底底对媒体和盘托出,看他还拽什么拽?”
  解意笑着摇头:“小张拦得对,何必呢?坏人衣食,如同杀人父母。不过是分手而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郦婷瞪他一眼:“你也是的,太宠他了,给他钱,给他机会,给他股份,给他自由。现在他一年几百万的进项,开名车,买豪宅,哪一样不是你给的?他不但没报答你,还这么撕你的脸,你倒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也不生气。我看那混小子也就配让凌阳那种老王八蛋收拾,你还出手救他,哼。”
  看她越发的孩子气,连解思都忍俊不禁,在一旁笑道:“郦姐姐,你越来越像孩子了,这说明你的生活幸福得一塌糊涂。”
  郦婷笑得前仰后合,这才不再唠叨,叫吧员把鲜酿啤酒送了上来。
  郦婷已经怀孕5个多月了。她身着宽松的棉布衣裤,只在吧台里帮忙,一般人也不大看得出来。张唯勤仍在外面忙着,偶尔过来跟两人打个招呼,言谈举止之间掩不住快要做父亲的快乐。
  解思和解意都穿着T恤、牛仔裤,坐在吧台边轻声聊天。他们不想引人注目,本来这里也多的是帅哥美男,可是解意那张脸实在是太著名了,曾几何时,电视、报纸、杂志上都是他和马可的形象,让人想记不住都难。
  只过了一会儿,便有个年轻男人挤到解意身边,探询地问:“请问,您是解总吧?”
  解意保持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点了点头。
  那人马上兴奋起来:“我是《星报》的记者,请问您和马可分手是因为什么?”
  解意脸一沉,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那人却锲而不舍地说:“解总,您现在是公众人物,大众希望知道这些……”
  解思已经从解意的另一边绕了过来,插到两人中间,怒视着他:“你知不知道隐私权?你这是侵权行为,我可以告你的。”
  “你去告呀。”那人更加无赖。“我是记者,有采访的权利。”
  解思怒火中烧,拳头已经捏紧了,只是努力克制着才没有挥出去。
  这时,已有不少记者围了过来,更有人举着能录音摄像的手机对准了他们。
  解意拉了解思一把,让他不要冲动。
  郦婷被记者骚扰已不是一天两天,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们进来也要消费,她都懒得多说。这时见解意陷入记者的包围,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让服务生去找张唯勤来。
  解意对郦婷说:“把音乐的声音调大一点,我倒要看他们扯着嗓子怎么采访。”
  郦婷顿时笑了起来,过去对DJ吩咐了两句。很快,音量就大了起来,本来是轻柔舒缓的乡村音乐,忽然变成了重金属摇滚。人们都有些错愕,随即也就继续喝酒,暂时沉默,不再聊天。
  那些记者勉强吼了几声,毕竟人的声音比不过机器,最后只得悻悻作罢,却不肯散去。
  过了一会儿,有客人投诉,希望他们把音乐调低一些,郦婷只得照办。
  记者们又活跃起来,解意便向郦婷告辞。
  郦婷自然明白,立刻将他们送出门去,遗憾地说:“这里你们是来不得了,以后经常到我家去玩吧。”
  “好。”解意笑着点头。“你进去吧,不用送了。还有,自己的身体要当心,别累着,别伤着孩子。”
  “那当然。”郦婷笑着点头。这时张唯勤也赶了出来,护在郦婷身侧,与他们兄弟握手告别。
  酒吧外面到处都是等着载客的出租车,他们迅速甩下记者,钻了进去。
  解思对司机说:“去外滩。”
  那位穿西装戴白手套的司机立刻答应着,桑塔纳便平稳地向外滩驶去。
  解意不解地瞧了瞧弟弟。
  解思笑道:“好多年没有看过外滩了,怪想念的。”
  解意恍然大悟:“哦,侬乡下人。”
  解思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纽黑文本来就是乡下。”
  两人调侃着,很快便到了地方。
  站在黄浦江边,解思看了看两岸,浦东的现代化高楼犹如森林,浦西却满眼皆是旧上海那种充满欧洲风情的建筑,他不断地四处张望,忽然叹道:“浦东倒更像是纽约,浦西却还是咱们的上海。”
  解意靠在江边的石栏上,只是微笑。
  解思活泼地道:“哥,我们明天去城隍庙看看,好不好?你也好久没去过了吧?”
  “好啊。”解意对弟弟一向宠爱,对他的建议很少反对。“我回来后跟妈去过两次。”
  “真的?那好啊,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叫上爸妈一起去。”
  解意笑道:“一家人逛城隍庙,真是好古老的消遣活动。”
  解思正要回答,忽然目光一凝,拔腿便飞奔而去。
  解意一愣,连忙快步跟上。接着,他便看见解思追的是一个手中拿着相机的年轻男人,顿时明白了,那人一定是记者,而且一定在偷拍他们。
  解思年轻力壮,身高腿长,在学校里便是体育好手,又苦练跆拳道,体力十分充沛,跑起来如箭离弦,很快便追上了那个记者。
  他如豹子一般飞身向前一扑,便将那身形单薄的记者扑倒,劈手抢过他手中的相机,动作敏捷地打开后盖,随即拉出胶卷,在空中抖了两抖,让它彻底曝光,这才将相机扔到那人身上,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解意看着,不由得笑意更浓。
  解思怒发冲冠,对坐在地上喘息的人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我是大律师,你要再敢乱拍我哥哥,我就告得你倾家荡产。”
  到底是年轻气盛啊,解意想着,听他毫无章法地乱威胁,差点笑出声来。
  解思转过头去,不由得呆住。
  这一刻,解意的笑容是那么的愉快开朗。
  在他身后,夜色正浓,却是万家灯火。
  ——完——

  番外 也许没有那一天

  今天是国庆节,整个上海都笼罩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浦东的星辰酒店是家新开张不久的庭园式精品酒店,占地48亩,由新加坡的戴氏财团全资兴建。这家五星级酒店是按照江南园林的规制而打造的,内部装修和设施设备极其豪华高档,而院中的小桥流水假山池塘也是独具匠心,一经开张,便生意兴隆。
  这一天,上海有许多对新人举行婚礼,街上不时地有花车开过。星辰酒店也不例外,它的餐厅和庭园早就被人包了下来,有一对新人将在这里举行酒会,随后在餐厅里会有30桌高标准的喜宴。
  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庭院里已是百花竞放,池塘里金色的锦鲤穿梭来去,繁茂的绿树上偶尔竟有鸟鸣,虽处闹市,这里却是一片清静悠闲的桃源景象。
  新郎解思和新娘戴锦是在教堂里举行的西式婚礼,礼成后便和客人全部开拔到酒店来。顿时,这里衣香鬓影,热闹喧哗,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戴锦的父母和二哥已提前几天到达了上海,而她的大哥戴曦也特地抽空在她的婚礼当日赶来。穿着白色婚纱的戴锦笑逐颜开地将大哥迎进庭院中,正在一边应酬的解思也连忙跟了过来。
  “大哥。”他笑着叫道。“谢谢你能来。”
  戴曦笑了笑:“你们的婚礼,我再忙也是要来的。”
  解思回到上海后,先在一家有名的美资律师行实习了一年,然后便与戴锦合作,开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开业不久,便有赫赫有名的中国大能集团、北京永基地产、海南欢乐集团、深圳远大装饰集团和新加坡戴氏财团在上海的分公司聘请他为法律顾问,接着,一些东南亚和非洲在上海的公司也纷纷委托他代理诉讼,随着几个引人注目的官司的漂亮胜诉,解思和戴锦这对金童玉女大律师便在上海滩声名鹊起,一时间炙手可热,风头无两。
  事业扎牢了根基,两人便决定正式结婚。
  解思为了父母,决定在上海举办一场高规格的婚礼,善解人意的戴锦自然全力支持。
  前来参加婚礼的有解思以前的老同学,有他们过去的老邻居,更多的还是他现在的客户。戴锦的家世背景在上海的商界中已是尽人皆知,而解思背后更有财雄势大的几大集团的鼎力支持,经商者谁不善于跟红顶白?自然在接到请柬后全都跑来踊跃捧场。
  戴曦看了看那些在秋日暖醺的阳光下端着酒杯谈笑的几张熟面孔,却关切地问解思:“你哥哥呢?不来吗?”
  “要来的。”解思微笑。“他这次是去克什米尔拍一组照片,已经说过会赶回来,我想路上可能有什么耽搁,也许会晚到吧。”
  戴曦点了点头,忽然笑着感叹:“真没想到,3年没见,你哥哥忽然在商场上激流勇退,现在还去国家地理做了摄影师。”
  说起这个,戴曦自是感到非常愉快:“是啊,谁都没料到,我哥的变化会这么大。当年他去北京养病,足足治疗了一年,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现在看他过得这么开心,我也替他高兴。他辛苦了这么多年,本来也该放下担子了。现在这担子应该由我来挑了。”
  戴锦嘻嘻笑着拍了他一下:“得了吧,你哥现在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国家地理协会会员,一张片子要卖老价钱,收入可是不少。你少来了,别一副没你不行的鬼样子。”不知不觉间,她的口音和习惯用语里已经有了些上海话的味道。
  解思听了,却是得意洋洋:“可他的经纪人是我,所以,他的收入也是我的。”
  “恬不知耻。”戴锦笑骂。
  戴曦看着妹妹和妹夫两情相悦的模样,也很开心,又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的人会来,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就有了一种满足和兴奋。
  快到晚餐时分,解意终于赶到了。
  他匆匆在酒店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便出现在后面的庭院中。
  解思一见到他,便大步跑了过来,与他紧紧拥抱。
  解意轻笑道:“新婚快乐。”
  解思笑着放开他,瞧了瞧他的气色,见他虽是黑了一点,却是神采飞扬,便很放心地说:“怎么来的这么晚?艾丽斯一直想让你为我们拍照片呢。”
  “呵呵,一会儿就给你们拍。”解意笑。“那边的情况有些乱,飞机延误了,没办法。”
  “没关系,回来就好。”解思与他勾肩搭背,着实亲热。“不用忙着拍什么照片,今天你休息,我们请了专业的摄影师朋友。他在上海滩也挺有名的,不过当然比不上你。他很仰慕你呢。”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诡秘,朝他挤了挤眼睛。
  “尽瞎扯。”解意温和地笑着,不为所动。
  3年前,他在成都的医院里治疗了半个月后,便已知要完成自己的心理重建是个非常艰难痛苦的过程。他对商界争斗已心灰意懒,遂决定去往欧洲,完成治疗兼重新学习。
  其后在国内发生的一切变化他都没有再去理会。
  他刚离开中国,已在容寂处了解到哥哥病情的解思便决定放弃继续求学,立刻束装回国,从而让哥哥不再担心家里,可以专心养病。
  而解意的新境界公司最终以2000万人民币的价格被永基地产全面收购。解意临行前拒绝路飞再跟着自己,他便重新回到大能集团,任董事长特别助理,过渡半年后调往永基地产任总裁。
  绑架解意的案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绑架勒索,没有幕后指使人,也没有其他意图。由于几方力量已达成妥协,该案没有再深入追究下去。
  段永基离开了商界,正式进入政坛发展,到北方担任了一个相对比较穷困的大省的副省长。他发挥自己多年来在商界的特长,一上任便引进了几家有名的大财团在该省投入巨资,随即大搞基础建设,又建成了高科技工业园,一时间该省的GDP节节攀升,人民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市场繁荣,失业率下降……3年下来,政绩卓著,已有传言他将升任省委副书记,看来也是仕途坦荡,春风得意。
  马可则已成为国际级的天皇巨星。他在两年前成功转型,由偶像派逐步转为实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