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





你的。」
  「老太君有心。」陆丹客客气气地回答。
  姜红杏叹了一口气道:「绝师太也实在过份了一点,以她的身份」」」
  陆丹截口道:「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说了。」
  「不说便不说。」姜红杏转问道:「绝师太那柄青虹剑削铁如泥,怎么对你那柄剑完全不起作用?」
  陆丹道:「那柄剑不是我的,乃是皇上赐给侯爷的龙吟剑,也是侯爷瞧得起,借给我暂用。」
  「原来是皇上赐给侯爷的,那当然绝非凡品,不知可否给我见识一下?」
  陆丹没有想到其它,拔剑出鞘,灯光下剑锋一泓秋水也似,一看便知道是一柄宝剑。
  姜红杏接剑在手,一面看一面大赞道:「好剑」」」左手拇食捏在剑脊上,一抹至剑尖,接弹了一下。
  剑锋「嗡」的给弹出了一声龙吟,姜红杏倾耳细听,又是一声道:「好剑」」」才将剑还给陆丹。
  剑脊至剑尖姜红杏拇食指捏过的地方已多了一抹淡碧色,可是陆丹并没有察觉,也的确不易察觉。
  陆丹还剑入鞘,接问道:「没有别的事了?」
  「没有了。」姜红杏一笑道:「胜败乃兵车常事」」」
  陆丹淡然道:「我明白。」
  姜红杏终于离开,才出房门便与小子撞一个正面,她一笑,小子无可奈何地回以一笑,待她走远了,立即跳进陆丹的房间。
  「那个女人到来干什么?」小子连忙间陆丹,一面上上下下的打量,恐怕陆丹已经被姜红杏怎样了。
  「是老太君叫她来问候我。」
  小子松了一口气,转问陆丹道:「怎么?还记着日间论剑的事?」
  陆丹恨恨地道:「我能够不记着?」
  小子点头道:「换是我也一样不能够,有机会总要教训她一顿。」
  陆丹叹息道:「只可惜技不如人。」
  小子目光一转,道:「得看明天的了。」
  「你是说钟老前辈?」
  「以我看,钟老前辈一定能够将她击败,这个绝师太的性子,给打败便已够她受的了。」小子目光落在龙吟剑上道:「这柄剑要还给侯爷的了,明天论剑,钟老前辈少不得这柄剑。」
  陆丹看看他道:「你还是叫他钟老前辈?」
  小子一怔,道:「我应该叫师父,不,应该叫义父的。」
  语声甫落,他一个跟斗倒翻了开去,眨眼间便跑得不知所踪,陆丹看在眼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在他的感觉,小子的运气好得多了,走这一趟南宫世家,不但找到一个好师父,还得到一位如花美眷。
  他上前正要将门关上,一个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他实在想不到朱菁照会找来。
  「日间论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朱菁照一步跨进来道:「绝师太说什么让她说好了,不要太认真,气坏了身子,千万要保重。」
  陆丹虽然不同意,但看见朱菁照这样关心自己,心头亦一阵温馨感觉。
  朱菁照随又摇头叹息道:「这样子论剑好处没有,坏处到是显而易见。」
  陆丹忍不住问道:「令师怎样了?」
  「我看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的了。」朱菁照有点伤感。
  陆丹吃了一惊道:「难道他」」」
  「他的伤不要紧,只是要浪迹天涯。」朱菁照叹息道:「师父远走,你又做了道士,以后你们都不可能再陪伴我的了。」
  陆丹没有作声,心头矛盾,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朱菁照也没有再说什么,摇着头,转身离开,陆丹心头一阵冲动要追前,但到底没有。
  钟大先生也是闷闷不乐,徐廷封一旁也是不知道如何说话,小子将龙吟剑送回来,看见钟大先生这样子,不敢多说话,悄然退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大先生才长叹一声,嘟喃道:「木兰心里一定在恨我,也许我是做得过份了一点,但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相信她清白又有什么用?别人可不是这样想。」
  徐廷封听着心里一阵感慨道:「弟子也许看不透,但总觉得萧三公子不是那种人,再说他人已经离开,你老人家又何妨将这件事放下,准备应付明天的一战呢?」
  钟大先生摇摇头道:「这两天下来大家都不开心,明天只怕也不会例外。」
  徐廷封有些担心地道:「绝师太有时候说话也实在太重,你老人家别放在心上。」
  钟大先生微叹道:「她说的若是事实,自是由得她说,出家人应该不会信口开河,胡乱说话的。」
  徐廷封无言点头,钟大先生的目光突然又变得很遥远,又想起锺木兰。
  锺木兰的心情当然不会好,她甚至连一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所以朱菁照找来,难免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何况她知道还能够从朱菁照的口中知道萧三公子的下落?
  朱菁照反手将门掩上,看着锺木兰,神态很奇怪,也不说什么。
  锺木兰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你师父怎样了?」
  朱菁照冷冷地反问道:「你问来干什么,他是生是死跟你又还有什么关系?」
  锺木兰脸色一变道:「他又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伤在你爹剑下之后,又被一个来自东瀛的和尚追杀。」
  「到底怎样了?」锺木兰急急追问。
  「只是伤上加伤,死不了。」朱菁照冷笑着道:「幸好我跟表哥及时赶去。」
  「都是我不好。」锺木兰的眼泪流下来。
  「是你害他的?」朱菁照嚷起来道:「昨夜你到底找他干什么?」
  「不什么……」
  「一定有什么的,你最好坦白说出来,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锺木兰终于说出来道:「我只是求他不要伤害我爹。」
  朱菁照恍然道:「看来你爹是误会你们了。」
  「过去的别再说了,你快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儿?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依我看他是不会再见你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再见他一面。」
  「好,我告诉你」」」朱菁照一顿,盯着锺木兰。
  「在哪里儿?」锺木兰着急的。
  「他决意浪迹天涯,以后我们都不可能再看见他的了。」朱菁照语声一落,转身拉开房门,奔出去。
  锺木兰颓然坐下来,泪流更多。
  好一会她才站起来,移步到案旁,取过文房四宝。
  泪痕已乾,她的心意已很坚定,决定留书出走,离开南宫世家,不惜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萧三公子。
  第十八章 探密
  字条由丫环送到钟大先生手上,钟大先生仍然未入睡,拆开信封抽出字条一看,一张脸立时变成铁青色,反手一掌拍在案上。
  字条粉碎,那张木案亦碎塌地上,只吓得那个丫环一个身子不住发抖,差一点没有摔倒。
  「贱丫头」」」钟大先生双拳接紧握,咬牙切齿的。
  徐廷封就在隔壁房间,立即被惊动,匆匆赶过来,一看这情形,先吩咐那个丫环道:「没有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那个丫环急忙离开,徐廷封轻叹道:「恕弟子……」
  「你我师徒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钟大先生颓然垂下头道:「家门不幸,木兰她走了。」
  「走了?」徐廷封意外的一怔。
  「萧三萧三」」」钟大先生恨恨地道:「我与你到底有什么过不去你要这样害我?」
  「木兰去找萧三啊」」」徐廷封不觉脱口一声道:「也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说什么?」钟大先生霍地抬头,瞪着徐廷封。
  「弟子失言……」
  「难道你认为他们这样没有错?」
  「师父这样问,弟子只好直说了。」
  「好,我正要听听你的意见。」
  「南宫世家富甲一方,老太君威震江湖,少师妹一个侍候不为少,何况师妹这样年轻,以后数十年岁月可不是容易过的。」
  「话是这样说,我也是一直为这件事替木兰难过,但这也是命运……」
  「虽然命运能够左右一个人,但人亦未尝不能够扭转命运,师妹既然有这个勇气,你老人家又何妨网开一面?」
  「别的人你以为会怎样说话?」
  「谁人背后无人说,师父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事先她也应该找我商量一下。」钟大先生尤有余恨的。
  「师妹怎敢这样做?」徐廷封笑了笑道:「就是她有这个胆子,你老人家难道就会当场点头答应?」
  钟大先生没有作声,徐廷封接道:「老太君方面相信也很快便会接到消息,木兰应该不会忘记给她知道一声的。」
  「她来了。」钟大先生目光转向房门。
  一阵脚步声正从那个方向传来。
  钟大先生并没有猜错,老太君果然接到丫环送去的字条,带了谢素秋,在两个丫环侍候下,匆匆赶来见钟大先生。
  打过招呼,老太君随即问徐廷封道:「侯爷还未休息啊?」
  言下之意是要请徐廷封暂时回避了。
  待徐廷封退出房间,老太君才问道:「大先生知道了?」
  钟大先生无言颔首。老太君接道:「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要阻止也阻止不及,还请大先生多多包涵。」
  「都是木兰不好」」」钟大先生长叹。
  「话可不是这样说,南宫世家治家不严,应该负绝大部分责任。」老太君摇摇头道:「其实木兰年纪这么轻,要她这样留在南宫世家也说不过去,只是总不能够公然着令她离开南宫世家再嫁他人。」
  「老太君这样说……」
  「我只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就算了,只要不外传……」
  「这是迟早的问题……」
  「不错,我们也只是尽人事,能够遮瞒到什么时候便什么时候。」老太君无可奈何的。
  「难得老太君通情达理,我们父女感激不尽。」钟大先生这句话出口,亦是无可奈何。
  徐廷封没有回房间,才离开便遇上柳飞絮、夏清风,这也并非巧合,他们是奉朱君照之命到来请徐廷封前往一众。
  这一聚徐廷封也知道朱君照一定有目的,只是猜不透,暗忖地无妨走一趟。
  侍从斟下酒,纷纷退下,夏清风、柳飞絮也不例外,徐廷封虽已心中有数,仍然故意道:「菁照又跑到哪里儿去了?」
  朱君照笑了笑道:「大人的事小孩子说也不懂,今夜你我这一聚,原就没有她份儿,请」」」随即举起了酒杯。
  三杯下肚,朱君照才打开话题道:「以你的文才武功,本该步步高升的。」
  「我无意功名,世袭安乐侯已经心满意足。」徐廷封这是心里话。
  「诛刘瑾一役,你出力最多,论功行赏,第一个理应就是你,皇上却是并无任何表示。」
  「这其实是我的主意,连五军大都督的职位我不是也辞掉了?」
  「区区一个五军大都督,你当然不放在心上,若是封你为宰相」」」一顿,朱君照随即摇头道:「宰相这个职位还是低一些。」
  「还能够再高?」
  「怎么不能够?」朱君照笑问道:「你真的不明白?」
  徐廷封心念一转,脸色一沉道:「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姨丈叫你说的?」
  朱君照脸色大变,猛打了一个酒呃道:「你看我,酒量不好偏偏要喝,醉了便胡乱说话。」
  「还好你是对我说这些话,既然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为妙。」徐廷封站起身来,随即往外走。
  朱君照目送远去,眼撞中露出了恶毒的神色,这一聚他现在实在有些后悔。
  徐廷封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应该很清楚,用不着再试探的了。
  锺木兰的出走南宫世家的人很快便全都知道,除了明珠,最感慨的便是梅傲霜。
  来告诉她这件事的也就是姜红否,说罢当然不忘补充对这件事的意见。
  「看她啊,平日老老实寅的,哪里知道竟然是这种人,要是传出去,南宫世家的声誉……」
  南宫博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截口道:「人都跑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姜红杏打了一个「哈哈」,梅傲霜接问道:「太君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了。」
  「我就是在她那儿知道的。」
  「有没有叫人去追回来?」
  「没有,只是去见过钟大先生,大家都同意着不说。」姜红杏大摇其头道:「以找看她老人家心情很激动,没有回房间休息,独个儿往求知堂那边去了。」
  南宫博听着心头一动,却装作若无其事,姜红杏看了他一眼,接道:「我要走了。」
  南宫博巴不得她立即离开,梅傲霜也没有意思将她留下来。
  到了门旁,姜红杏不忘回身吩咐一句道:「记着,这件事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待她走远了,南宫博才冷笑道:「除了她还有哪里一个到处胡乱说话?」
  梅傲霜轻叹一声道:「木兰知书识礼,想不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