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荡魔志
我也知道你用情很专,因此,我便毫不保留的做了,我永不会後悔,我一定可以与你生活得
很愉快,很幸福,很美满。”
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忧戚的一笑,道:“只是,不晓得你的那一位能不能容我?”
龙尊吾咬咬下唇,道:“我想,她应该可以。”
闭闭眼,徐美媚道:“我会去恳求她。女人在这一方面都是绝对自私与嫉妒的,这或者
会很困难,但我要不顾一切的去做,她打我,骂我,我也全认了。”
龙尊吾摇摇头,笑道:“洁,不会这样,她极温柔。”
徐美媚有些酸溜溜的道:“洁?看你说得好亲热,好甜麽。”
无奈的一笑,龙尊吾道:“将来,你不愿意我也对你这样?”
徐美媚忙道:“我当然要!”
龙尊吾有趣的望着她,道:“那麽,你也该想想,她会不会高与?”
怔仲了一下,徐美媚了悟的笑了,她轻轻偎到龙尊吾怀中,低低的道:“我明白你的意
思,我会尽力求得她对我的谅解,我一定使自己全力喜欢她,也要她喜欢我,我答应你永不
会使你为这些事感到烦恼,我们共同为你营??一个小小的,温馨而甜蜜的家,尊吾,你高
兴吗?”
龙尊吾望着徐美媚双眸中的光彩,面靥上映漾着对那未来幸福的幢憬,虽然未来中有许
多困难与阻碍,但龙尊吾却不忍说出口来,在这一刹,他决定自已要好好爱护这位娇丽的女
孩,不论自己与她是否能顺利结为夫妻。
在沉默中,两人心灵相契的依偎了良久,直到连周遭浮沉的暮蔼却是那麽郁黯了,龙尊
吾才低声道:“美媚。”
徐美媚喃喃的应了一声,这两个字出自他的口中是多新奇,多温柔,多美妙,自他答允
自己的要求到现在,嗯,才如此唤过自己两叁次吧?但这两个平素自已熟悉得不能再然悉的
字,在他口中呼出,却像是一缕无形而又强韧的丝,缠绕着自已,连骨骼都酥了,连心儿也
麻了,好神异的爱的力量啊。
轻轻地,龙尊吾又唤道:“美媚。”
徐美媚仰起红艳艳的面庞,温驯的道:“有事?”
龙尊吾点点头,道:“我想,我明天离开蓝湖海。”
微微吃惊了,徐美媚道:“明天就走?”
龙尊吾笑笑道:“是的。”
徐美媚一下子挣出龙尊吾的怀抱,红着眼圈道:“你要走,为何不说『我们』?而只说
你一个人?难。难道你仍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连忙摇手,龙尊吾急道:“美媚,你别误会,我怎愿抛下你一个人离开?我只是担心令
尊令堂二位恐怕难舍你随我远离。”
双眸中流露出一抹娇刁的神态,徐美媚道:“你放心,只要我愿意的,爹娘一定会答应
我,那怕我要天上的星,水中的月。”
龙尊吾道:“既是如此,我当然欢迎,但必,我只想我们两人一起走,你的那些随身护
卫是否可以不带?”
犹豫了一会,。徐美媚面露哀恳之会道:“尊吾,我我想,只带两个人好吗?”
龙尊吾奇怪的道:“为什麽你一定要带护卫呢?我自信有力量保护你,而且,我们两人
单独在一起不有很多方便麽?”
徐美媚羞涩的低下头道:“这是爹娘的一片爱心,我不能太令他们替我担忧,江湖道上
凶脸最多,有几个人跟着总比较好,况且,况且有许多事我不能支使你去做呀。”
微微一笑,龙尊吾道:“以後,你该学着加何侍候人,而不应当是要人侍候。徐美媚怔
征的道:“你,你的意思是?”
龙尊吾淡深的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将来,假如有那一天,是你照应我呢,还是我侍
候你?嗯?”
…轻拧了龙尊吾一下,徐美媚别过脸去:“我就学侍候你好了嘛。”
吁了口气,龙尊吾道:。“这还像话。”
徐美媚轻吁了一声,佯嗔道:“你这人呀,就不能给你几分好颜色,否则,你真要开染
坊了。”
握着她那一双白皙而细腻的小手,龙尊吾深沉的道:“为了我,你受了很多委曲,无论
是在少女的尊严上,个人的声誉上似及家族的威信上,我非常感激你,而且,我会逐断的
来??试爱你,我想,我会爱你的,将会越爱越深。”
倒进龙尊吾的怀抱,徐美媚带着激动的声音,轻颤的道:“谢谢你,尊吾,谢耐你。”
她半仰起脸蛋来,美丽的面庞上光辉焕然,显得这妮子更加妩媚动人了,她微微抖动着
嘴唇,而她的嘴唇是丰润的,饱满的,柔红的,龙尊吾兴起了一股想要吻下去的强烈念头,
但他终於强制着忍住了,闭闭眼,他岔开了眼前的绮念,轻咳了一声,笑道:“回到这里之
後,我一直未见到西岛主单红,美媚,这位西岛主,他对我仍然痛恨麽?”
眨眨眼,徐美媚遁:“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虽然你损了他好些手下,如果不是我迫
着他,他不会如此待你的。”
龙尊吾有些感慨的道:“武林中的争纷难以平息,而情势的变幻又是风诵云诡的,假加
当时你我皆稍退一步想,就不会发生这些不幸及杀戈,那些伤亡的朋友与我何怨何仇?落得
如今的命断肢残,我与他们又是何隙何恨?致令他们鞭挞於我,铐镣拘我,但如今这些事情
却又像烟云消散,无踪无痕了,就宛似从来便没有发生过什麽,就宛似我们原本便这麽友善
亲切的一样。”
徐美媚面色泛着苍白,苍白中渗着懊悔,她幽幽地道:“这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说下
去了,尊吾,你想罚我,就罚吧,我甘心承受。”
摇摇头,龙尊吾意味深长的道:“我没有怪你,更无权罚你,美媚,我只要你记着一
点,人与人之间不该有太多的仇恨,为事成功之要诀亦非在於暴力,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
凭藉财富,权势,与胁迫便能达到目地的。”
沉默了良久,徐美媚将脸儿贴到龙尊吾胸前,低低的道:“你说得对,尊吾,我会完全
记着,我会改过,我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只是大家都宠我,让我,放任我。”
拥着她窈窕的身躯,龙尊吾安详的道:“将来,我也同样会宠你,让你,但是,嗯,我
不会放任你,我会管你管得严严的。”
徐美媚嫣然一笑,道:“我服你。”
拍拍她的肩头,龙尊吾笑道:“这就好,美媚,今晚你去禀明令尊令堂,明晨我们就启
行,你带着玄鹤好麽?那青鹰也不错。”
徐美媚笑着道:“你不讨厌青鹰?哦,对了,青鹰叫梁采。”
龙尊吾在口中重覆了一遍,道:“你的护卫我怎会讨厌,他以前待我如此,只是证明他
对你忠心的程度罢了,我相信处久,他会喜欢我的。”
徐美媚道:“他敢不!”
龙尊吾摇摇头,道:“服人以德,而非力!”
徐美媚道:“好罢,反正都是你对,我说不过你,现在,我想去前面禀告爹娘了,你还
有什麽话要我代禀的吗?”
龙尊吾道:“越早成行越佳。”
眉头微皱,徐美媚又酸酸的道:“就那麽急?”
龙尊吾笑道:“别多心:我们另外有事。”
徐美媚姗姗行出,刚走了两叁步,她又回过身来,怯怯的,可怜兮兮的道:“尊吾。”
龙尊吾跨前一步,道:“有什麽不对?”
垂下头去,徐美媚幽幽地道:“见了她,你不会不要我吧?”
龙尊吾正色道:“婚姻之事岂可儿戏?美媚,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有决心,有毅力,天
下没有不可成之事!”
徐美媚伸出双手,目光中露着祈求,她注视着龙尊吾,像一个在急流中等待救援的孩
子。
“你要助我,尊吾。”
一个箭步抢上前去,龙尊吾揽抱徐美媚入怀,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双胁上加足力量,两
个人几乎已紧合为一,他们是那麽牢不可分,在这一刹,像是连两颗心也完完全全的贴在一
起了。
XXX白玉码头。
绿燕——那股坚固而又美丽的巨船,正缓缓离开了雪白的石缘,粗大的缆绳,也在一段
段的从水中收起,码头上,那两位游巡使率领着百名灰衣大汉,正躬身目送着这艘巨船渐渐
离去,两人那付诚惶诚恐的模样,与他们迎接这艘船泊碇的时候是毫无二致的,那麽谨恭,
又那麽卑谀。
十二艘快艇绕着绿燕打了叁个圈子,然後,在操船者尊敬的执礼下转了回去,二十四条
白浪拉起股股悦目的小线逐渐渺小。
在船楼上。
龙尊吾负手卓立,在他傍边,是玄鹤牟迟德。
优雅的一笑,牟迟德道:“又回去了,龙公子。”
龙尊吾摆摆手,道:“先生,为何不兄弟相称?”
牟迟德平静的道:“公子乃大小姐未来夫婿,不才怎好加此偕越不敬?”
龙尊吾忙道:“各亲各论,这是两回事。”
摇摇头,牟迟德道:“银城规律森严,上下有分,公子,请恕不才难以从命。龙尊吾叹
道:“太迂了,先生。”
牟迟德深沉的一笑,道:“不谈这些,公子,你我隔日为敌,瞬息为友,公子你不觉得
人生的际遇太也幻妙难测麽?”
龙尊吾笑道:“颇有同感。”
微微颔首,牟迟德道:“其实,不才早已推断这桩事情会以喜剧收场,呵呵,如今果然
不出所料,倒是可喜可慰。”
龙尊吾奇道:“先生何以晓得?”
牟迟德道:“异常简单,不才护卫小姐已有十八年,自她牙牙学语至今,小姐的心事与
意图,不才虽然不敢说全然知晓,却也可判测个十八之九。”
“啊”了一声,龙尊吾道:“既是如此,夫生何为不在美媚的习性上多加劝导?”
轻喟一声,牟迟德道:“正如方才所言,上下有分,不才言谈不可逾规,况且,其中关
系亦大相迥异,臂如公子你的一句话,就较不才的十句话还管用得多。”
面孔微微一热,龙尊吾道:“先生说笑了。”
牟迟德目注龙尊吾,严肃的道:“不然,公子与小姐之事,不才甚愿公子能摒除一切障
础与小姐结为连理,其因有二:一则小姐心性强傲,正须公子时加疏导劝解,再则亦可避免
小姐为此事而另生事端,小姐的脾气公子大约已经领略,而城主伉俪又爱之若命,如果再生
枝节,则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伤残多少无辜人命&。”
龙尊吾连连点头道:“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顿了顿,牟迟德又道:“自红崖混沼一战,不才已深深为公子之豪胆巨魄所倾倒,私心
对公子仰慕不已,尚望公子能以本身之氟质度量感化小姐,使小姐能更趋善境,则公子功德
无量,银城上下幸甚。”
龙尊吾缓缓的道:“我想,可以如此。”
牟迟德欣慰的道:“不才衷心祝贺公子与小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一抱拳,龙尊吾
道:“谢谢。”
略一迟疑,牟迟德又道:“至青江後,公子行踪如何?”
龙袋吾坦率的道:“回大明县城,见故友,追旧仇!”
牟迟德正色道:“不才愿倾囊助公子一臂。”
苦笑了一下,龙尊吾道:“我心中领受了,先生。”
牟迟德迷惘的道:“公子有所不受,这,是为了什麽?”
目光望着玻璃罩子外的澄澈湖水,龙尊吾低黯的道:“这些仇家给予我的,不仅仅是仇
恨而已,其中,尚有无比的羞辱,梦魇也似丑恶与残酷。”
牟迟德深沉的道:“所以,公子要亲手刃仇?”
坦白的点头,龙尊吾道:“不错,当刀锋割进他们的躯体,在心灵上的创伤或者仍不能
平复,但是,意识上的仇怨却可得到发??,至少,我不会再如目前这般痛苦。”
牟迟德含蓄的一笑,道:“心灵上的创痕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消弥,公子,长久的挚爱
与关怀将能令你感到慰藉,能使你从悲怆中恢复愉快。”
淡淡一笑,龙尊吾道:“但愿如此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牟迟德低沉的道:“公子这些仇家,与公子所结之仇,不知是属於那
一方面?不才无礼,贸作推断,可是关在『情』上?”
嘴角抽搐着,龙尊吾道:“是的。”
一咬牙,他又道。:“乾脆说了吧,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把我缚在柱上,将我残至重
伤,当着我而轮奸了我的妻子,於是,我的妻子咬舌自尽,他们又转回杀我,然後扬长而
去,但老天有眼,我幸而未死,因此,我便天涯海角四处追寻他们,只要一息尚存,我会一
个个的将他们寻到。”
,楞了好一会,牟迟德愤怒的道:“公子,这些畜生的踪迹至今尚未得一丝线索麽?”
苦笑一声,龙尊吾道:“?